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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张家

    弘农,张家。

    七十六岁的张奂,全然不像这个时代的老朽。

    作为有汉一朝的经学家,文学家,军事家,大名鼎鼎的“凉州三明”之一。

    他平定东羌,招抚匈奴,安定辽地,一身的荣耀。

    即便是在弘农这样的宝地,也没有人敢在他张家的门前大放厥词。

    但张家的嫡女,被凉州的“蛮子”掳走。

    这样的消息在弘农不胫而走,让无数年轻的士子,大为愤怒。

    作为王朝腹地,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区域,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着足够的优越感,仿佛连这里的空气都充满了山川天地之灵气,而边地,自然是穷山恶水,不可同日而语。

    与这些年轻士子们的愤慨所不同,张奂却表现出足够的淡定。

    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他,戎马一生,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更何况,情况并非到了无可转圜的余地。

    人老了,自是要给年轻人让路,辞官回家的他,早已参透了这世间的法则。

    一棵树长起来,遮风避雨,下面的人又怎么会希望他倒下?

    如今他这棵树功高震主,不敢再抛头露面,但下面的那些人,未免没有抱怨他的心思。

    老了老了,他只想暗度晚年,却偏偏还要遇到这样的事情。

    干脆就动动身子,让下面的人也起一起心思,若是能出一两个贤才,也不枉自己这副残躯,对国家最后的贡献,若是都不堪大用,最起码也能震慑董卓那小儿一二。

    仿佛无事发生一般,和往常一样,张奂慢悠悠的拿着自己编纂的《尚书》,往前院里去,给自己的弟子们上课。

    会客厅中,多年不见的昔日同僚,此刻纷纷在此相聚。

    作为张奂长子的张芝,亲自迎了出来。

    “诸位,一路辛苦。”

    ……

    时间往回一点点。

    张济在李文侯的带领下和韩遂进行了秘密的会晤,然后并没有返回并州,反而留在了金城,暂住在他侄子张绣的家中。

    素来以狡变为要的张济,此时却显得忧心忡忡,再也没有了往日里风轻云淡的姿态。

    “伯父何事心忧?”与张济眉眼间有几分相似,在一旁忙前忙后的张绣,做出一副可靠的态势。

    张济笑骂道。“你这小儿!”

    嘴上虽是呵斥,但神色中却充满了喜爱。

    武威张家,宗族自然是张奂那支,现在已经迁徙到了弘农,自己这支俨然已经是新的郡号,只不过没有张奂这种重量级的人物,再加上边地如今恶劣的环境,恐怕武威张家的辉煌,再也难以重现了。

    而作为张家下一代的领军人物——张绣,让他十分满意。

    不单单是能文能武,更是深谙审时度势的道理,不会因为愤怒而失去理智,也不会因为懦弱失去机会,实在是满意的紧。

    既然是自己满意的继承人,此间之事,自是说得。

    “弘农那边,恐怕会有大动作了。”揉了揉鬓角,打起精神。一根掺杂着白色的发丝脱落下来,似乎在告诉他岁月的无情。

    “大司农威加海内,战功卓著,门生故吏无数,只可惜后继无人,嫡子张芝更是舞文弄墨,不通军略,不识政务,原以为他归隐田园,著书育人,不再出仕,现在看来,终究是造化弄人啊……”

    张绣走上前,倒上热茶。“可是因为张荟之事?我看那女子主意颇正,似乎并不是易与之人,怎得就传出婚嫁的事宜。”

    “恐怕并非如此。”张济摇摇头。“那张荟虽是掌上明珠,可我看大司农并无著意的小郎,这几年前去提亲之人均被拒之门外,此次动作,恐怕也并非因张荟而起。”

    端起茶,慢慢的吸了一口,思绪更加发散。

    “本来投靠董公,自然是看中凉州几位大人物,都有了偃旗息鼓的意思,那时候大司农一心归隐,皇甫家辉煌不在,只有董公冉冉升起,现如今,大司农一动,恐怕凉州要变了。”

    “话是如此,可这种事,也没个定数,不如抽身出去。”张绣说了一句无关痛痒的废话,惹得张济笑了出来。

    “你这小儿,拿我打趣起来了,我现在任职军中,又是张家之人,哪里能抽身出去?能有选择的权利,已经不错了……”

    咂咂嘴,又想起和韩遂的会面。

    不禁感慨道。“凉州豪杰,何其多也,可惜不能为朝廷所用。”

    此番话语倒是引起张绣的共鸣。与其说引起张绣的共鸣,倒不如说在凉州任何地方说这句话,都会得到一句肯定。

    “那依伯父看,韩遂此番又有何等谋划。”

    张济再度摇头。“韩遂,狡狐也,此人心狠手辣,却失于勇武,无兵甲之利,只知搬弄是非,若中央稳,则相安,若中央变,必有乱。”

    “此番他招揽了一众义从,勉强有了一战之力,对于董公,并非好事,但对于大司农,不过一句话耳。”

    “所以此番,他要保住自身的实力,需要连结董公,虽说借我搭桥,但恐怕,早已派人牵线去了。”

    听到自家伯父如此的话语,张绣默默地在心里咀嚼。

    这些称之为“大人物”的存在,一举一动,都足以引起波澜,而他们张家,在这风雨之中,又该何去何从,如何自保呢?

    ……

    湟中的风雨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得益于北宫伯玉充分的经验,无论天晴下雨,沃野羌一众骑兵,每天都按时按点完成了训练。

    虽说只有短短的几日,但基本的号令总算是可以推行下去。

    形势没有给沃野羌的众人留下更多的时间,新的出征已然迫在眉睫。

    草原上的资源,总是有限,莫说此次宝库中的财宝本就是羌人所爱,其中的甲胄更是重金难求。

    想要从这样的环境中获利,无论如何都是避免不了做过一场的。

    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此番众人已经轻车熟路,也没有再搞出劝阻的戏码。

    姚大虎扯起了嗓子,宣读着军中的注意事项,而阵前最为精锐的一撮,俨然已经换上了缴获的皮甲。

    麹展抽出鞘中的宝剑,静静的巡视着他的班底。

    无须废话,不论是战后的财富分配,还是军中获取皮甲的条件,都足以刺激着这群羌人,不惜一切。

    战争,来吧,我们始终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