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道
无边无际的丛林上空，一道人影御剑而行，鼓动的狂风吹动发丝，坚毅的面庞上，一对深邃的眸子熠熠生辉。
秋日尽蜕，凛冬将至，万物凋零衰败一片，冰冷的寒风刺骨伤人。
元站在玄剑，居高临下俯瞰下方大地，眉宇凝成川字。
他能感知到，以不周山为源头，大地上游离着淡淡的灵气。
虽然灵力弱不可察，但潜移默化地影响影响着天地万物。
“下雪了。”
元仰头望天，鹅毛大雪从天降下，一枚雪花正好落入眼睛，融入了他的瞳孔。
“唉…”
擦了擦眼睛，元惆怅地叹了口气，不觉加快了速度。
两个月的时间，元走访完了不周山地区的五十多个部落，可成果感人，没有一个可教之才。
这些部落多则五六十人，少则十几人，还有被浑和羽人祸害的只剩几个人的。
元现在明白师叔鸿为什么说他只教聪明人，因为教笨人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唯一的收获大概是又发现了几个有修炼天赋的人，算是给予他聊胜于无的安慰吧。
雪愈下愈大，世界盖了层白色薄纱。
元不知不觉到了最后一站峚山，山顶的祭台布满灰尘，石案上的“天石”孤零零地无人理会。
山下，四人采集归来，他们身后跟着一头小鹿，背上绑满坚果、植物块根等过冬的食物。
句持矛走在最前，白发脏兮兮地乱成一团，冬日刺骨的冷风冻得她脸蛋通红。
芒部落每个人的头上都落满雪花，句的白发不再显得突兀。
元在天上看到一头掘土的野猪，轻轻落在其不远处，脚下玄剑激射而出。
噗！
飞剑穿透野猪大脑，鲜血浸红积了层薄雪的地面，野猪惊叫一声倒地。
他拉起野猪粗壮的大腿，御剑低空飞向芒部落的山洞。
修炼了这么久，元如今能轻松提起一头成年野猪，且没有表现出任何费力的样子。
野猪头上的伤口不停冒出鲜血，在路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宛若刻在大地上的流血伤疤。
“神使！”
芒部落的人快到山洞时，在路上撞到了提猪飞来的元。
“叫我元吧，玄不需要神使。”
元同芒部落外出采集的人走向山洞，此时里面只有一个照看火种的女野人。
众人恭敬地将元请入洞里，元的顺势打量起了洞内环境。
昏暗的山洞在句添柴后亮了许多，墙壁上有幅用炭灰新画的玄鸟图。
这是元游走各部遇见最有美感的玄鸟图，翅膀上的羽翎栩栩如生。
元不同于羽人的相处方式让玄的信仰快速融入周围部落，只用两个月就挤走了部落的原有信仰。
毕竟信仰不能当饭吃，可元真的会给你送饭。
在生产力落后的原始时代，食物大于一切，即使是听一晚上天书，他们也不是不能接受从天而降的食物。
因为元从不将玄似人化，而是将其归于道，不明白“玄”和“道”是什么的部落只好将其与黑鸟结合，于是就有了玄鸟。
元对于师尊的形象变成鸟很无奈，可又无可奈何。
将师尊的形象告诉部落众人，他们也只会信仰一个叫“玄”的神，而不是为道的“玄”，还不如抽象的鸟。
元进入山洞没有干坐着，而是主动帮芒部落的人处理猎物。
在玄剑的加持下，解刨野猪的速度很快，锋利的剑刃几下就将野猪肢解。
猪肉由元亲自烧烤，吃不完的部分烟熏风干，成为过冬储备的一部分。
芒部落的人很熟练地完成烟熏，将熏黑的猪肉挂到洞口。
吃完饭，元像在其他部落一样，拿出翠光灯准备讲课，可这次却被句阻止了。
句捡起根木棍在地上写了一个扭曲的“日”字，这让元很惊讶，他还没有在芒部落讲过学。
“今天我们采集时遇到了洼部落的人，我跟他们学的。”
句平静地解释了句，芒部落和洼部落离得很近，元前两天去过他们部落讲学。
“你讲这个有什么意义，我们今天遇到了洼部落很多人，可在他们中，只有一个叫硅的人想了半天才写出你教的‘字’。”
元知道句口中的硅，是他在洼部落发现有修炼资质的人之一。
迎着句不解的目光，元深思良久，“让他们明理，让他们寻道。”
“道可以让我们吃饱饭吗？”
句的话让元有些不知所措，扭扭捏捏了半天道:“在玄谷，师尊就是这么教我的。”
“那你为什么不教他让你变强大的力量。”
“没有强大的道心，越强的力量越是累赘，只有寻到自己的道，才能驾驭住它。”
“那什么是寻道？”
“寻道是认识自己的过程，也是认识世界的过程，万事万物都有他们的道。”
元的话让句沉默许久，她还是没理解道是什么。
“你做的完全是无用之功，部落的人是因为你强大和送食物才坐下听你讲道，可认真听的却没有一个人。”
元知道句说的很有道理，可除了教学识字，他不知道别的布道方法。
他连自己的道都理不清，又怎么可以让别人入道，让别人得道呢。
寻道之路，何其难也。
师尊王玄的道是消除这个世界的愚昧，可他觉得太累，于是斩给了师叔鸿。
当他获得强大的力量不想再被世俗束缚，可心中的道德底线又让他痛苦挣扎，于是斩出了罗睺。
下次若是生出别的念头，不知道还会斩出什么鬼东西。
而部落的人连求道之心都没有，更不用说走上寻道之路。
元忽然发现自己想当然了，他以为布道和处理羽人差不多，玄剑一拔什么都解决了，可现实给他狠狠上了一课。
就在元思考如何让别人可以用心随他寻道时，芒部落的小鹿忽然咬扯他的皮衣。
元从皮衣的口袋里掏出几棵松果递给它，这才让小鹿放过了他。
“还是先想办法解决部落的吃饭问题吧，他们吃饱了说不定会再想其它的事。”
元腰间翠光灯绽放光芒，小鹿脚下钻出了翠绿青草。
小鹿瞬间放弃松子，大口啃食起长出的青草。
芒部落的人睁大眼睛，敬畏地注视着元的神迹，差点跪了下来。
“唧唧唧……”
嘹亮的鸟鸣从洞外传来，芒部落众人从雪日生草的震撼中惊醒，齐刷刷地望向洞口。
“小黄，阿凤！”
元惊喜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向洞口。
两只半人高的火红大鸟飞嫌弃地落下，似有洁癖地走到元的身边，嘴里叼着散发清香的红果。
“唧唧……”
秋日尽蜕，凛冬将至，万物凋零衰败一片，冰冷的寒风刺骨伤人。
元站在玄剑，居高临下俯瞰下方大地，眉宇凝成川字。
他能感知到，以不周山为源头，大地上游离着淡淡的灵气。
虽然灵力弱不可察，但潜移默化地影响影响着天地万物。
“下雪了。”
元仰头望天，鹅毛大雪从天降下，一枚雪花正好落入眼睛，融入了他的瞳孔。
“唉…”
擦了擦眼睛，元惆怅地叹了口气，不觉加快了速度。
两个月的时间，元走访完了不周山地区的五十多个部落，可成果感人，没有一个可教之才。
这些部落多则五六十人，少则十几人，还有被浑和羽人祸害的只剩几个人的。
元现在明白师叔鸿为什么说他只教聪明人，因为教笨人实在是太折磨人了。
唯一的收获大概是又发现了几个有修炼天赋的人，算是给予他聊胜于无的安慰吧。
雪愈下愈大，世界盖了层白色薄纱。
元不知不觉到了最后一站峚山，山顶的祭台布满灰尘，石案上的“天石”孤零零地无人理会。
山下，四人采集归来，他们身后跟着一头小鹿，背上绑满坚果、植物块根等过冬的食物。
句持矛走在最前，白发脏兮兮地乱成一团，冬日刺骨的冷风冻得她脸蛋通红。
芒部落每个人的头上都落满雪花，句的白发不再显得突兀。
元在天上看到一头掘土的野猪，轻轻落在其不远处，脚下玄剑激射而出。
噗！
飞剑穿透野猪大脑，鲜血浸红积了层薄雪的地面，野猪惊叫一声倒地。
他拉起野猪粗壮的大腿，御剑低空飞向芒部落的山洞。
修炼了这么久，元如今能轻松提起一头成年野猪，且没有表现出任何费力的样子。
野猪头上的伤口不停冒出鲜血，在路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宛若刻在大地上的流血伤疤。
“神使！”
芒部落的人快到山洞时，在路上撞到了提猪飞来的元。
“叫我元吧，玄不需要神使。”
元同芒部落外出采集的人走向山洞，此时里面只有一个照看火种的女野人。
众人恭敬地将元请入洞里，元的顺势打量起了洞内环境。
昏暗的山洞在句添柴后亮了许多，墙壁上有幅用炭灰新画的玄鸟图。
这是元游走各部遇见最有美感的玄鸟图，翅膀上的羽翎栩栩如生。
元不同于羽人的相处方式让玄的信仰快速融入周围部落，只用两个月就挤走了部落的原有信仰。
毕竟信仰不能当饭吃，可元真的会给你送饭。
在生产力落后的原始时代，食物大于一切，即使是听一晚上天书，他们也不是不能接受从天而降的食物。
因为元从不将玄似人化，而是将其归于道，不明白“玄”和“道”是什么的部落只好将其与黑鸟结合，于是就有了玄鸟。
元对于师尊的形象变成鸟很无奈，可又无可奈何。
将师尊的形象告诉部落众人，他们也只会信仰一个叫“玄”的神，而不是为道的“玄”，还不如抽象的鸟。
元进入山洞没有干坐着，而是主动帮芒部落的人处理猎物。
在玄剑的加持下，解刨野猪的速度很快，锋利的剑刃几下就将野猪肢解。
猪肉由元亲自烧烤，吃不完的部分烟熏风干，成为过冬储备的一部分。
芒部落的人很熟练地完成烟熏，将熏黑的猪肉挂到洞口。
吃完饭，元像在其他部落一样，拿出翠光灯准备讲课，可这次却被句阻止了。
句捡起根木棍在地上写了一个扭曲的“日”字，这让元很惊讶，他还没有在芒部落讲过学。
“今天我们采集时遇到了洼部落的人，我跟他们学的。”
句平静地解释了句，芒部落和洼部落离得很近，元前两天去过他们部落讲学。
“你讲这个有什么意义，我们今天遇到了洼部落很多人，可在他们中，只有一个叫硅的人想了半天才写出你教的‘字’。”
元知道句口中的硅，是他在洼部落发现有修炼资质的人之一。
迎着句不解的目光，元深思良久，“让他们明理，让他们寻道。”
“道可以让我们吃饱饭吗？”
句的话让元有些不知所措，扭扭捏捏了半天道:“在玄谷，师尊就是这么教我的。”
“那你为什么不教他让你变强大的力量。”
“没有强大的道心，越强的力量越是累赘，只有寻到自己的道，才能驾驭住它。”
“那什么是寻道？”
“寻道是认识自己的过程，也是认识世界的过程，万事万物都有他们的道。”
元的话让句沉默许久，她还是没理解道是什么。
“你做的完全是无用之功，部落的人是因为你强大和送食物才坐下听你讲道，可认真听的却没有一个人。”
元知道句说的很有道理，可除了教学识字，他不知道别的布道方法。
他连自己的道都理不清，又怎么可以让别人入道，让别人得道呢。
寻道之路，何其难也。
师尊王玄的道是消除这个世界的愚昧，可他觉得太累，于是斩给了师叔鸿。
当他获得强大的力量不想再被世俗束缚，可心中的道德底线又让他痛苦挣扎，于是斩出了罗睺。
下次若是生出别的念头，不知道还会斩出什么鬼东西。
而部落的人连求道之心都没有，更不用说走上寻道之路。
元忽然发现自己想当然了，他以为布道和处理羽人差不多，玄剑一拔什么都解决了，可现实给他狠狠上了一课。
就在元思考如何让别人可以用心随他寻道时，芒部落的小鹿忽然咬扯他的皮衣。
元从皮衣的口袋里掏出几棵松果递给它，这才让小鹿放过了他。
“还是先想办法解决部落的吃饭问题吧，他们吃饱了说不定会再想其它的事。”
元腰间翠光灯绽放光芒，小鹿脚下钻出了翠绿青草。
小鹿瞬间放弃松子，大口啃食起长出的青草。
芒部落的人睁大眼睛，敬畏地注视着元的神迹，差点跪了下来。
“唧唧唧……”
嘹亮的鸟鸣从洞外传来，芒部落众人从雪日生草的震撼中惊醒，齐刷刷地望向洞口。
“小黄，阿凤！”
元惊喜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向洞口。
两只半人高的火红大鸟飞嫌弃地落下，似有洁癖地走到元的身边，嘴里叼着散发清香的红果。
“唧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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