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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一次打架

    黄昏时刻,镇上某家小酒楼。

    “这小子身体肌瘦,这就是刚刚突破境界时,血气不足导致的吧,第一次见呢。”

    “应该是,不过,修炼者的常识,他难道不知道,吃这些普通肉食根本无济于事吗,白白浪费金钱吗。”

    “嘘!别乱议论,修炼者耳聪目慧,小心被听到了,他可能只是想吃个味道……”

    坐在角落里的一个单人桌,耳边传来后房小厮们的窃窃私语,黄无忧这才想起书中提到的修炼常识。

    由于之前实在是太饿了,他完全没想到这与修炼有关,如今经过小厮的提拨,他心中已然有了一个模糊的方向。

    “结账!”

    看着桌面堆叠的空盘,黄无忧捂着半饱的肚子,无语苦笑,“不愧是修炼世界,修炼入门后,吃了这么多的食物,居然才达到个半饱状态,那修炼体系得消耗多少的资源?!普通家庭培养一个武者的困难,简直不可想象。”

    1金=10银=1000铜,以这个世界的购买力来算,1铜可买一个肉包子。

    一顿饭吃了6个多的银币,黄无忧垂头闷气的走出了酒楼。

    扣扣索索的从兜里摸出全部财产,看着仅剩的2银34铜,他陷入了苦笑。

    “有包吃的工作就好咯,我可不想达成‘第一个饿死的穿越者’成就。”

    “依照蓝星惯例,一般情况下,苦力工作都会管饭,在这个封建时代,或许可以去码头看看。”

    “嗯……我记得,石溪镇是两条河流交汇冲积的平原,应该有水路。”

    一念闪过,黄无忧走向了街道的另一端。

    唰唰~!

    镇中主干道,路灯亮起,远处的河流泛起阵阵波光。

    这是一种有类似夜明珠功能的水晶,白天不亮,晚上亮,只要在其表面撒上一些灵蕴晶石的粉末,就可以让其亮度增加,发光时间延迟达到几年之久。

    “或许,这个世界的文明,远比我想象中的封建社会更繁荣!”

    穿过灯红酒绿的街道,黄无忧心中闪过一丝明悟。

    这是一个丫字型的河道,把石溪镇的码头分成了河岸左右两个。

    河道中停靠了十几艘大小不一的货船,都是7-10米左右的双层木船,至于更小扁舟,都靠在两条小河道上游。

    码头上,人来人往,但大多数似乎都是身穿锦衣的生意人,他们坐在茶水铺里讨价还价,谈论生意行情。

    一眼扫过,黄无忧发现卖苦力的壮汉人数稀少,带着一丝疑惑,他凑近了正在喝茶聊天的两个布衣,打探消息。

    “两位大哥!小子第一次来卖力,想了解一下行情,请问,我方便坐下吗。”

    顿了顿,黄无忧转身高呼道:“老板,再来几碟小吃,这桌,我请客!”

    两个布衣对视了一个眼色,笑脸相迎,“哈哈,小哥客气了啊,请坐!”

    经过短暂的交流,黄无忧终于知道了大致的基本情况。

    码头有两种计酬方式,一是计重,主要以矿铁、石材等重物为主,是繁重的体力活,有管饭;二是计件,以生活用品、果蔬等杂物为主,较为轻松,不管饭。

    壮汉少的主要原因是薪资太低了,以石材为例,一吨计酬1银,打坏了还得赔偿,一块石材最低都是上百公斤左右,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也只有少数人能搬的动。

    至于修炼者,通常都是有傲骨的,极少会有人来卖力讨生活,即便有,那也是力鸣境1-3级左右的低阶武者,来过渡一段时间的。

    闲聊中,其中一人笑道:“嘿嘿,看你这模样,刚刚突破境界吧。”

    “哈哈,见笑了,两位大哥真是好眼光,一语中的。”

    闻言,黄无忧拱了拱手,转口赔笑道:“多谢两位老哥指点。小子还有要事在身,暂不奉陪了,还请见谅。”

    “老板,结账!”转身离开,再次消费1银,黄无忧心中一阵肉疼。

    夜更深,星月灿烂。

    当!

    一声钟鸣传来,这是镇外报钟人的整点报时,此时已是第二天的凌晨一点整。

    码头旁边,船商茶楼大厅,几桌残羹剩饭的桌后,休憩着十几个赤膀大汉,其中一人显得非常突兀,他就是瘦弱的打工人,黄无忧。

    这时,后厅大门走出一个小厮,顿时吸引了一众大汉的目光。

    “今天,辛苦各位工友们了!”

    小厮走到大厅,客套了一番,转口道:“念到序号的,请到后厅掌柜那领工钱!”

    客厅里,剩下的人越来越少,很快就念到了黄无忧的序号。

    穿过门帘来到后厅,他看到趴在书桌后掌柜,那是一个微胖的八字胡中年人。

    默默的递上牌号,掌柜抬头看了黄无忧一眼,手上算盘顿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呵呵一笑。“06号,哟,第一次见,新人啊。”

    “这是你的总计重10.123吨,零钱不算,计酬1金,没问题的话,按个印吧。”

    说着,掌柜拿出一枚金币,并摆上了一张记录工钱的纸。

    “丫的,奸商!看我年轻没有经验,就想坑我?”

    “可是我血汗钱!最好别太过分了。”

    念头闪过,黄无忧神色一冷,刚正不阿的淡淡道:“你这计数有问题,我记得管事那有记录,是11.123吨,要不要我现在去找船商的管事来?”

    “小子!初来咋到,你懂规矩吗。要不要我教教你?”

    掌柜打了个眼色,三五个小厮目光不善的盯住了黄无忧。

    “识时务者为俊杰,懂?!”

    一个小厮掰了掰手指,咔咔作响,不客气的冷冷道。

    “你们想动手?不过,我想奉劝你们一句。”

    摆出戒备架势,黄无忧丝毫不惧,语气平淡的冷盯着掌柜。

    “这里是你们的地盘没错,但船商和管家们应该还在楼上休息吧。这事闹大了,看谁吃不了兜着走?!我最多不要了这点小钱,你们可考虑过你们的前途?”

    此话一出,小厮和掌柜顿时面面相觑。

    “你……小子!有种!”

    掌柜咬牙切齿的盯着黄无忧,随即摆了摆手,示意对小厮们退下,然后一脸不甘的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枚银币,“不就是1银币吗,给你!按印!”

    “哼!对你而言,这只是1银币。”

    “但对我来说,这是我的劳动所得,我的价值观,不容剥削!”

    拿到应得的薪酬,黄无忧这才按下手印,转身从后门离开,语气严肃而沉重。

    “掌柜,这小子才力鸣境1级,太过嚣张,我们要不要……”

    待黄无忧走后不久,一个小厮凑到掌柜身边,不怀好意的轻声道。

    “哼!一个卖苦力的,才区区力鸣境1级,我们是那样的人吗。”

    掌柜不屑的鄙视小厮一眼。

    然而,他话锋一转,“不过,你可以去找贫民区的混混,透露一下就行了。”

    “掌柜好手段,小的明白,这就去办……”

    小厮眼中一亮,拍了个马屁后,转身匆匆离去。

    月光下,微风吹拂,平静的水面泛着微波,心中舒爽惬意。

    离开茶楼,黄无忧并没有回家,而是沿着码头外的河边,正在沙滩上散步。

    “开!”

    心中默念,黄无忧的双眼瞬间雷光闪过,瞳孔中竖起一抹雷隙,眼前的世界有了一丝丝改变,远处的无尽虚空中,有着无数的水晶闪烁银光。

    “咦?前面沙地,那里有一个水晶亮点。”

    这时,就在百米外,他惊喜的发现了一点银光,是一颗花生仁大小的水晶。

    “正好,让我看看你究竟是啥东西,希望它没有被埋的太深。”

    走过去凑近一看,黄无忧发现水晶在沙底下,只好无语的刨起了沙。

    “老大,东边找了,没有找到。西边、南边、北边也没有。”

    “奇怪,我们来的路上也没看到,一个力鸣境1级的小子,总不会飞吧。”

    “甲老大!整个码头都找过了,会不会是那小厮耍我们?”

    “没有找到就算了,我们回去吧。可恶!让我们白跑一趟。”

    码头的某个角落,5个人影聚首一起,窃窃私语。

    “老大!你们看河滩,大晚上的,那里居然有个傻子在玩沙子。”

    回去的路上,忽然有一人指着远处的河岸沙滩的人影,笑话。

    “蠢货!他就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小子!”

    众人循声望去,甲老大不满的拍了一下那人脑袋,喝道:“走!我们过去!”

    挖了一个半米深的沙坑,银光水晶终于出现在眼前,黄无忧刚想把它抓在手中,忽然,敏锐的捕抓到数个轻微的脚步声,那是鞋子踩在沙子上的摩擦声。

    “来者不善。”

    眼角转动,低眉一扫,黄无忧发现数十米外有5个身影,正以合围之势靠近。

    表面不做声色,继续装模做样的挖坑,他悄悄的抓起了两把沙子,心中默算距离。

    10米,9米……5米,4米,3米,2米。

    就是现在!

    “小子……”

    唰!手中的沙子瞬间撒出,打断了刚刚开口发话的人。

    “啊!眼睛!我的眼睛!”

    一阵惨叫响起,散沙蒙蔽了对方视野,同时也造成了不小的骚乱。

    趁机机会,黄无忧猛然蹬起,一个虎扑撞向一人胸膛,然后反手抓住另一个人的手臂,奋力甩出。

    啪!啪!

    短短的两三秒时间,两人瞬间落入河中,溅起水花。

    “上!干趴他!”

    短暂愣神了一下,其中的甲老大率先反应过来,怒喝一声,提拳冲了上去。

    然而,甲老大的动作,在黄无忧眼中就像定格动画一般的放慢。

    “好慢!”

    讥笑一声,黄无忧侧身躲过,顺势绊脚撂他下盘,令他当场扑了个满嘴沙。

    “甲老大!”看到甲老大吃瘪了,身后的两个混混担心的大惊。

    “你们还有心思担心他?”

    一个人影出现在两个混混身后,黄无忧声音在他们耳边传来,压迫感十足。

    噗!噗!

    后颈两个手刀劈下,两个混混来不及回头,顿时软绵绵的倒下。

    唰!忽然,一团沙尘散开。

    眼看甲老大也耍起了小伎俩,黄无忧往旁边一跳,转身冲向刚刚爬上岸的两人。

    “哈哈……受死吧!”

    甲老大如猛虎般从烟尘中扑出,忽然眼前的黑影消失,笑声嘎然而止。

    “可恶!人呢!”

    扑了个空,甲老大四下寻找,愤怒的大吼。

    噗噗!

    黄无忧两脚直踹两个混混胸膛,他们好不容易爬上岸,然而脚跟都还没站稳,再次被郁闷的踢下河,吐出两口鲜血,染红了河水。

    “啊!正刚拳!”

    被戏耍几回,甲老大不再保留,用出了凡品低阶拳术。

    呼的一声,黄无忧侧头躲过,拳头从肩上击过,带起一团风声。

    “我去!好刚猛的拳术,大开大合!”

    侧身,扭腰,左弹,右跳……

    不与之对拼,以为躲闪,黄无忧的每一个动作,简洁高效,仿佛提前预知了一般,恰恰在甲老大打击前躲过,泰然自若。

    “呼~呼!累死我了。”

    数分钟过后,甲老大气喘吁吁的弯下腰,不甘的怒吼道:“上蹿下跳,你是属猴子的,还是泥鳅?有本事就和我正面对打!”

    “我呸!”

    鄙视的咒骂一声,黄无忧冷冷嘲讽道:“你起码有力鸣境3级的实力,我才力鸣境1级。你也好意思要我正面对打?你是傻子,可别把我也当傻子啊!”

    “不过嘛,你现在体力消耗了不少,我可不会给你休息时间,该我反击了。”

    坏坏的微微一笑,黄无忧大步阔出,提拳冲锋。

    “你……可恶!”

    “喔哈!看招!”

    砰!攻守易位,拳拳相碰,一时之间势均力敌。

    “哈哈!再来!咏春,请赐教!”

    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加,你一拳,我一脚……虽说甲老大虚弱了不少,但他的基础力量、神经反应与战斗经验,可比黄无忧强太多了。

    毕竟,一个和平国度的蓝星人,能学的战斗方式,几乎也是各种电影的大杂烩。

    所以,现场就看到了两人互博时,黄无忧一时会用摔跤技巧,一时关节攻击,一时格斗拳击,一时擒拿术过肩摔,抱摔……各种不伦不类的半吊子。

    渐渐的,两人变成了流氓打法,而最后,还是甲老大崩溃了。

    因为他的各种拳脚功夫对黄无忧无效,无论他的什么攻击,打在黄无忧身上就像没事人一样,不痛不痒,一点伤痕都没有,反观他自己,全身青紫一片。

    当然,这其实也是黄无忧在作测试,他想通过甲老大之手,评估自身的肉体强度和抗击打能力,否则,以甲老大的龟速,连摸他都摸不着。

    “呜呜!我不玩了,我投降!”

    至此,甲老大当场玩罢工了,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他静静的躺在沙地,不再反抗,抱着鼻青脸肿的‘猪头’,默默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无奈,既然收获了一波干架经验值,只好见好就收。

    “呼!好吧,我今天也学到了不少东西。你们滚吧!”

    无奈叹息一声,黄无忧罢兴的摆了摆手。

    “多谢阁下收下留情!”

    甲老大是混混头目,头脑自然不蠢,他当然知道自己被人当沙包了,但形势比人弱,他也不敢有怨言,只是虚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甘。

    “我们走!”

    弄醒昏迷的两个幸运混混,甲老大转身带着一行人互相搀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