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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小白别离(一)

    远处,岸边,感受到怀中的颤抖,李长青紧紧抱住二人,一浅一深的朝林中走去。

    不久后,河岸对面,远处的山林中燃起燎燎烈火,赤红的火光照亮了的半壁天空,李长青知道,那是青牛山的方向。

    黑烟中弥漫着奇怪的焦味,不知想到了什么,哗啦一下,他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

    他不敢细想父母兄嫂的遭遇,强忍着止住眼泪,他不能浪费体力,无论如何,他要完成诺言,带着妹妹和二丫活下去。

    时间到了五天之后,一处山洞内,李长青盘膝而坐,两眼微闭,双掌轻贴于李延衣和叶二丫后背,一股股内息不断从劳宫穴透出没入二人灵台穴。

    不多时,体内营卫之气被催动,新陈代谢加快,隐隐有雾气腾升。

    片刻之后,吐息收功,李长青神情疲惫的睁开双眼,又将两人手太阴、手阳明经穴中的银针慢慢捻出,擦了擦额头细汗。

    此时的他面色苍白,显然使用内息运功救人对自己的底蕴消耗颇大。

    五天前,李长青三人为了躲避官兵的追杀,从断崖处落入水中,好在幸运死里逃生,被山洪冲至岸边。

    多亏了小白指路,几人这才找到了一处藏身的洞穴。

    虽然生了火烤干了衣物,但年幼体弱的延衣和二丫还是因为冰冷刺骨的河水染上重风寒,当晚便卧地不起,高烧不退。

    李长青急得带着小白连夜在周围寻觅个遍,可好似之前的逃生已经用光了运气,始终找不到合适草药。

    二女年幼,这病丝毫拖不得,无奈之下,李长青只能施以针灸辅疗,再通过传导内息来催生二人体内的营卫之气。

    内息是生命能量的一种,是由多余元阳或五谷之精转化而来。

    可现在东躲西藏的他根本无法补充足够的营养,内息自然是久久不能恢复,也导致每使用一次,内息便更淡一分。

    几天下来,李长青的内息所剩无几,此时的他没有了往日的矫捷,变得与常人无异。

    山林深幽,猛兽毒虫无数,没有了内息,李长青不敢离开山洞太远。

    但好在小白并未抛下三人,靠着它这几日辛勤捕来的鸟雀与李长青采的些无毒野菜野果,三人这才勉强活了下来。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连续数日的运功下,两人脉搏逐渐恢复平稳,高烧也褪去,李长青心安了不少。

    拨了拨眼前的柴火,火光腾升,映照在他略显苍白的脸上,一阵寒风吹过,李长青轻咳一声,又紧了紧衣物,没有了内息,自己身体的每况愈下。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躲了。

    翌日清晨。

    与浔阳县相反的路上,一前一后窜出了两道身影,正是小白和李长青。

    小白俯首贴在地上,不断轻嗅着什么,很快,它抬起头,嘴巴张了张,发出嘤嘤轻吟,又撇了撇头,示意李长青跟上。

    此时,莫约两里外,一背风处,一伙二十余人的小队伍正围坐在数个火堆旁,在此歇脚煮些热汤。

    队伍中除了一对带着幼子的夫妻面色稍显正常外,其余人皆是满脸苍白蜡黄,且身上伴有隐隐粪臭。

    一名年轻男子捂着肚子,虚弱的从下方林子里踉跄走出,跌坐在火堆边:“诶呦,本来出来逃命就已经是个难事,怎么好端端的俺们还闹起了肚子,你说这叫个什么事儿。”

    另外一男子斜着看了他一眼,无力的哼唧道:“如今路还长着呢,俺看你存粮也不多了,留点力气吧,老刘头昨日不就是又吐又拉,又没有吃东西还硬撑着赶路,今早人都凉了。”

    提到吃的,那人咽了咽口水,眼神朝夫妻的行囊飘了过去,但看到中年男子身上的劲装,以及腰间的佩刀和那孔武有力的身材,打了个寒碜,赶紧闭目掐灭了念头。

    热汤煮好,中年男子起身端来一碗,递给身旁的青衣美妇:“素娘,伦儿可有好转?”

    素娘接过,轻轻扶起怀中幼子,将热水一点一点喂下:“方大夫开的汤剂两日前已经喝完了,虽然现在歇息了半个时辰,但伦儿..”说着她摇了摇头。

    看着呼吸仍然有些气急的幼子,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往素娘身上披了件厚衣:“现在天寒,再休息半个时辰吧。”

    说完借力攀上了土坡,换下站岗放哨的同伴。

    忽然,他似乎是看到了什么,轻咳一声提醒众人,同时手掌虚押在腰间的环首刀上,双眼微眯的看向迎面走来的人。

    听到声音,原本还在闭目养神的人们纷纷睁开眼睛,握着棍棒站了起来。

    待走近后,发现原来是一个少年牵着两个幼童,心中松了一口气。

    中年男子抱拳问道:“小兄弟,你这是从何而来?”

    李长青作揖回礼:“这位大哥,小子从清河镇而来,家里遭了洪灾,本想去县城避难,无奈路途中遇到山匪劫道,慌乱之下与家人走散,不知可否与诸位结伴同行?”

    中年男子皱了皱眉,刚想给打发李长青离去。

    但这时美妇怀中的幼子又咳嗽起来,而且呼吸愈发急促,他顾不上李长青,赶忙窜过去为他理气。

    李长青定睛瞧了瞧,心中有了想法:“请问这位小郎君可是有喘喝之症?”

    中年男子怔了怔,有些惊讶,然后点头叹气道:“是啊,本有中药调理倒是无碍,但前些日子官道塌了几段,这接连翻山耽误了些时日,导致药断了,这才喘喝复发。”

    说话间撇见李长青身旁的两个幼童冻得有些瑟瑟发抖,心中不忍:“小兄弟,你带着家人先下来烤会火暖暖身子,至于同行之事,如今这世道,还望见谅。”

    李长青点头谢过,带着延衣和二丫滑了下来,闻到周围一些人身上的隐隐恶臭,看到众人虚弱蜡黄的面容,心里有了个大概。

    待延衣和二丫缓过劲来,李长青这才再次行礼道:“晚辈姓李名长青,不知阁下如何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