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除夕夜，惊喜
玉娘，唯愿朝朝暮暮，皆能团聚平安。
——许景辰
此生只愿，君能千岁康健。
——玉娘
“整日里呆在这茶楼，身子不乏倦？这都年尾最后一日了，应该出去见见人气儿，走吧。”说着，玉娘便拉着浮黎，往门口走去。
浮黎看了一眼大咪，见他依旧偏过头不理会，左右便随了他意，看来，他委实不喜欢太过与人亲近的。
上京城中，若说这吃喝玩乐，许景辰可是能够如数家珍，便是那最深的巷，最绕的路，他都熟门熟路，一日下来，带着玉娘和浮黎，吃吃喝喝逛逛。
用过晚饭后，三人一行来到了街上，尽管是冬末寒夜，但华灯初上，家家户户都是高挂红灯笼，门市贴春联，自落日之前开始，周边全是鞭炮声响起来。
“街市上人真多。”
“自然，新春伊始，上京城中这几日的宵禁都推迟了。”许景辰见一旁的玉娘紧了紧身上的袄褂，有些担心更深露重，抬手就要解下外套，“可是冷了？”
“倒也没有，你若脱下外套，冻着了，我和阿黎可是不会管你的。”
听着这话，许景辰撇了撇嘴，面上故作委屈道：“当真是狠心的”，转而一想，却是急忙解释，“我这身子骨可是健硕，可不是那些文文弱弱的书生。”
玉娘没有搭理他，只是从神情上看来，显然是不信的。
“真的！”
三人走走逛逛，来到了护城河旁，仰望夜空宁静深邃，玉娘拉着浮黎望着远处的上京城，只觉一派祥和喜庆，“阿黎，今日可开心？”
今日，可开心？
浮黎已经很久没有踏进人世百态中了，尽管千万年来她一直留在人间，但似乎一颗心沧桑到很少再起波澜了。
护城河旁，玉娘回望浮黎，竟是在她的面上看到了一瞬的迷茫。
她总是清清淡淡的，即便是自她们相识以来，她一直仿若是那高山之上的仙子，那样的清冷，这是第一次，她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属于尘世人，似是对于人世间有诸多的不解。
“阿姐……”
“玉娘，阿黎妹妹，有惊喜哟！”
浮黎刚想要说什么，许景辰跑到二人面前，拉着玉娘和浮黎便朝着护城河旁的古桥走去，“大好时光，可莫要错过啦！”
就在许景辰话毕，夜空炸响！
一束火花从远处冲天而起，接着，一个个不同形状的烟花花环绽放，在夜空中如同流星划过，映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把这寒夜照的犹如喧闹如白日般，煞是好看。
“玉娘，阿黎妹妹，送给你们的，可是欢喜！”
许景辰贵公子似得站在那里，张开双臂，他的身后，是漫天璀璨的烟火，而他面色含笑，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带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
燃放的烟火点燃了整个夜空，映照着街道两旁的暗夜，辉映着整座城市，城内是一片欢声笑语，城外是几个人的遥遥独立。
烟火下，玉娘和浮黎抬头望去，眼眸中也染上了灿烂，“很美。”
烟火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这盛大、璀璨，又难忘的美。
玉娘长长的呵了一口气，白茫茫的气息须臾便散去，冬末的寒冻得她愈发唇红齿白。
许景辰突然伸过手来，揽住她的肩头，用自己的身子盖住了她一半的背，将她半拥在怀里。
“玉娘，唯愿朝朝暮暮，皆能团聚平安。”耳畔传来丝丝落落的热气儿，绕得玉娘有些昏昏沉沉，一缕丝丝麻麻的劲头上来，竟是让她忘记了去挣脱许景辰的怀抱。
这一刻，此生心愿唯尔。
“我不冷。”玉娘轻轻挣脱开，只是面颊上染上了一层不属于原本的绯色，她抬起头来，见漫天的烟花璀璨，心中轻轻念道：此生只愿，君能千岁康健。
闻言，许景辰也不勉强，松开了怀抱。
浮黎看了一眼许景辰，又看了看玉娘，嘴角漾起了一抹清清浅浅的笑意，慢悠悠道：“这烟花，甚是好看”。
“阿黎妹妹，你莫要取笑阿姐。”
玉娘偏过身来，点了点阿黎的额头，笑得落落大方，“你这丫头，总算是有些有人间气儿了。”
“老板娘，今儿个可是玩得尽兴了，从一回来似乎心情就很好。”自浮黎回来，阿泽就察觉到她的微妙变化，凑上前来。
“阿泽，又没了个规矩。”傅掌事端着茶水，来到了二楼的院落中，看着浮黎慵慵懒懒的靠着，斜坐在那里，伸手拿着茶盏把玩着，听着那不远处灯火通明处从传来的人声，唇角不由微微勾起。
“嘿嘿，老板娘才欢喜着呢，可不会在意这么些个虚套。”阿泽朝着傅掌事做了个鬼脸，便溜到了一边，准备年夜饭了。
大街小巷，鞭炮声不断，断断续续的噼里啪啦声，诉说着年关的热闹喜庆。
傅掌事走上前去，给浮黎添了一壶茶，“小姐许久不曾这般笑过了。”
“傅叔，人的开心快乐有的时候很简单的，是吗？”浮黎低垂着眼眸，看着茶盏中的茶水，漾起的涟漪，如同此时她心中微起的波澜。
“小姐只是把自己困住了。”
她的脑袋微抬起来，看向傅掌事，眼中不由染上一层迷茫，下一瞬，却又浮起盈盈笑意，光彩流转间，点点笑意自唇角荡开，有如耀眼的星辰，不觉便让人迷了眼。
“小姐，若是走出去，不拘于这一方困室，天地之大，小姐……”
“傅叔，你逾越了！”浮黎淡淡的扯开了自己的唇角，吐出来的声音冷冷清清，让人听不出喜怒。
“对不起，小姐。”
傅掌事微微躬下身子，收敛起眼底的心疼，恭恭敬敬。
“罢了，今日是人间的春节，没有主仆，也无谈对错，你去陪阿泽吧，总归要有个团圆的意思的。”
傅掌事还想说什么，在看到浮黎斜靠在那里，以手撑额，闭上眼睛假寐，一副慵散的模样，想要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如她所言，他逾越了！
“是。”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浮黎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坐在一旁的大咪，定定地看着她，突然觉得头有些疼了。
大咪望着浮黎，眼底满是探究，良久之后，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却不曾言语半分，趴在一旁的软榻上休息。
——许景辰
此生只愿，君能千岁康健。
——玉娘
“整日里呆在这茶楼，身子不乏倦？这都年尾最后一日了，应该出去见见人气儿，走吧。”说着，玉娘便拉着浮黎，往门口走去。
浮黎看了一眼大咪，见他依旧偏过头不理会，左右便随了他意，看来，他委实不喜欢太过与人亲近的。
上京城中，若说这吃喝玩乐，许景辰可是能够如数家珍，便是那最深的巷，最绕的路，他都熟门熟路，一日下来，带着玉娘和浮黎，吃吃喝喝逛逛。
用过晚饭后，三人一行来到了街上，尽管是冬末寒夜，但华灯初上，家家户户都是高挂红灯笼，门市贴春联，自落日之前开始，周边全是鞭炮声响起来。
“街市上人真多。”
“自然，新春伊始，上京城中这几日的宵禁都推迟了。”许景辰见一旁的玉娘紧了紧身上的袄褂，有些担心更深露重，抬手就要解下外套，“可是冷了？”
“倒也没有，你若脱下外套，冻着了，我和阿黎可是不会管你的。”
听着这话，许景辰撇了撇嘴，面上故作委屈道：“当真是狠心的”，转而一想，却是急忙解释，“我这身子骨可是健硕，可不是那些文文弱弱的书生。”
玉娘没有搭理他，只是从神情上看来，显然是不信的。
“真的！”
三人走走逛逛，来到了护城河旁，仰望夜空宁静深邃，玉娘拉着浮黎望着远处的上京城，只觉一派祥和喜庆，“阿黎，今日可开心？”
今日，可开心？
浮黎已经很久没有踏进人世百态中了，尽管千万年来她一直留在人间，但似乎一颗心沧桑到很少再起波澜了。
护城河旁，玉娘回望浮黎，竟是在她的面上看到了一瞬的迷茫。
她总是清清淡淡的，即便是自她们相识以来，她一直仿若是那高山之上的仙子，那样的清冷，这是第一次，她从她的眼中看到了属于尘世人，似是对于人世间有诸多的不解。
“阿姐……”
“玉娘，阿黎妹妹，有惊喜哟！”
浮黎刚想要说什么，许景辰跑到二人面前，拉着玉娘和浮黎便朝着护城河旁的古桥走去，“大好时光，可莫要错过啦！”
就在许景辰话毕，夜空炸响！
一束火花从远处冲天而起，接着，一个个不同形状的烟花花环绽放，在夜空中如同流星划过，映出一道道美丽的弧线，把这寒夜照的犹如喧闹如白日般，煞是好看。
“玉娘，阿黎妹妹，送给你们的，可是欢喜！”
许景辰贵公子似得站在那里，张开双臂，他的身后，是漫天璀璨的烟火，而他面色含笑，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带上了一层淡淡的光华。
燃放的烟火点燃了整个夜空，映照着街道两旁的暗夜，辉映着整座城市，城内是一片欢声笑语，城外是几个人的遥遥独立。
烟火下，玉娘和浮黎抬头望去，眼眸中也染上了灿烂，“很美。”
烟火整整持续了半个时辰，这盛大、璀璨，又难忘的美。
玉娘长长的呵了一口气，白茫茫的气息须臾便散去，冬末的寒冻得她愈发唇红齿白。
许景辰突然伸过手来，揽住她的肩头，用自己的身子盖住了她一半的背，将她半拥在怀里。
“玉娘，唯愿朝朝暮暮，皆能团聚平安。”耳畔传来丝丝落落的热气儿，绕得玉娘有些昏昏沉沉，一缕丝丝麻麻的劲头上来，竟是让她忘记了去挣脱许景辰的怀抱。
这一刻，此生心愿唯尔。
“我不冷。”玉娘轻轻挣脱开，只是面颊上染上了一层不属于原本的绯色，她抬起头来，见漫天的烟花璀璨，心中轻轻念道：此生只愿，君能千岁康健。
闻言，许景辰也不勉强，松开了怀抱。
浮黎看了一眼许景辰，又看了看玉娘，嘴角漾起了一抹清清浅浅的笑意，慢悠悠道：“这烟花，甚是好看”。
“阿黎妹妹，你莫要取笑阿姐。”
玉娘偏过身来，点了点阿黎的额头，笑得落落大方，“你这丫头，总算是有些有人间气儿了。”
“老板娘，今儿个可是玩得尽兴了，从一回来似乎心情就很好。”自浮黎回来，阿泽就察觉到她的微妙变化，凑上前来。
“阿泽，又没了个规矩。”傅掌事端着茶水，来到了二楼的院落中，看着浮黎慵慵懒懒的靠着，斜坐在那里，伸手拿着茶盏把玩着，听着那不远处灯火通明处从传来的人声，唇角不由微微勾起。
“嘿嘿，老板娘才欢喜着呢，可不会在意这么些个虚套。”阿泽朝着傅掌事做了个鬼脸，便溜到了一边，准备年夜饭了。
大街小巷，鞭炮声不断，断断续续的噼里啪啦声，诉说着年关的热闹喜庆。
傅掌事走上前去，给浮黎添了一壶茶，“小姐许久不曾这般笑过了。”
“傅叔，人的开心快乐有的时候很简单的，是吗？”浮黎低垂着眼眸，看着茶盏中的茶水，漾起的涟漪，如同此时她心中微起的波澜。
“小姐只是把自己困住了。”
她的脑袋微抬起来，看向傅掌事，眼中不由染上一层迷茫，下一瞬，却又浮起盈盈笑意，光彩流转间，点点笑意自唇角荡开，有如耀眼的星辰，不觉便让人迷了眼。
“小姐，若是走出去，不拘于这一方困室，天地之大，小姐……”
“傅叔，你逾越了！”浮黎淡淡的扯开了自己的唇角，吐出来的声音冷冷清清，让人听不出喜怒。
“对不起，小姐。”
傅掌事微微躬下身子，收敛起眼底的心疼，恭恭敬敬。
“罢了，今日是人间的春节，没有主仆，也无谈对错，你去陪阿泽吧，总归要有个团圆的意思的。”
傅掌事还想说什么，在看到浮黎斜靠在那里，以手撑额，闭上眼睛假寐，一副慵散的模样，想要说的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如她所言，他逾越了！
“是。”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浮黎慢慢的睁开眼睛，看着坐在一旁的大咪，定定地看着她，突然觉得头有些疼了。
大咪望着浮黎，眼底满是探究，良久之后，他只是轻轻叹了一口气，却不曾言语半分，趴在一旁的软榻上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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