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火种
“你很不错，虽然是借用我的力量，但初次使用，竟然能打出如此效果。”葫芦老者捋着胡子。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夸赞，但葫芦老者从未夸过后辈，张逸是第一人。
葫芦老者何许人也？以残破的仙王躯体力抗菩提仙王不落下风，为仙王绝顶之资。能被他夸奖的后辈，那必然是人中龙凤。
“这力量，我只是触碰了一下，仿若看见了漫天星辰，自身似乎承受不住。”张逸坦言。
这股力量过于恐怖，一霎那，他感觉徒手捏爆一个星球都有可能。要不是他后来理智战胜了癫狂，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估计整个地球都不复存在。
那种感觉。
“它。。。。。。它要夺取我！”张逸猛然清醒。
是了，那种力量仿佛是一种诱惑，让自己迷失心智，然后占据己身。
葫芦老者沉默，显然，这种情况他也是有些始料未及。
他将身上一些仙气赋在张逸体内，以此淬炼张逸的仙体，往后度仙劫时，成就也会更高。
但是，仙气竟然会夺取张逸？
闻所未闻。
葫芦老者闭眼，捻着兰花指，眉头紧锁。
他在推演岁月，找寻真相。
张逸是他们唯一的火种，他不能让张逸有任何闪失。
在岁月长河之上，有一双明眸，缓缓睁开。
他望向葫芦老者，笑道：
“总算找到你了。”
葫芦老者大惊。
只见那双明眸，吐出一口仙气，转而化作一道法旨。
上面大写着一个字：
“杀。”
到底是何人，竟能让绝顶仙王惊惧如此！
葫芦老者赶忙离开岁月长河，但法旨依旧循了过来。
那是上古人物的气息，但现在这个世界，所处的时间，隔了一个纪元。
横跨一个纪元的追杀！
葫芦老者回过神来，依旧心悸不已。
虽然隔了一个纪元，但葫芦老者清楚，自己已经无法摆脱必死的结局。
那张法旨。。。。。。
是仙帝杀念！
传闻，仙帝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一个绝顶仙王魂飞魄散，就此磨灭。
而凝聚了仙帝杀意的法旨，只有一个结局。
那就是死。
哪怕横隔多少纪元。
无论你身在何处，当仙帝杀念至，都会直接锁定你的气息，湮灭。
葫芦老者回过神来，望着张逸，说道：
“我身上的仙气已经沾染仙帝杀念。”
这就是真相么？
“我不能待在这了。”葫芦老者笃定。
“为何？你若离去，那菩提仙王必然会毁灭整个世界。”
“不，菩提虽与我等为敌，但伤及众生的事情，他不会干。反而是这仙帝杀念，不分敌我。等仙帝杀念至，整个宇宙都不复存在。”
“那，我要跟随你去么？”
“不，你留在此界。我若离去，菩提必会追杀我，到时候我难护着你。即便菩提追不上，一个纪元后，我所在的宇宙，也会化为虚无。你又怎能独存？”
“我留在此界？”张逸诧然。
地球无法修行，要是留在此界，活百载而逝，何谈成仙？何谈复仇？
“我将你封印，等此界产生灵气后，封印自动解开。到时候，你在此界好好修行。”
葫芦老者背对着张逸，此刻的他，颇具仙风道骨。
张逸没有多言，只是有些犹豫。
“我，能多带一些人么？”张逸终究开口问道。
“不能。”葫芦老者拒绝。
被拒绝得如此斩钉截铁，张逸也没想到。
原本他以为还能讨价还价然后把认识的人阿猫阿狗全都带上的。
“一个人去到那未知的将来，我有些惶恐，想带点亲近的人。”
“那么，你看老朽，可有一个亲近的人否？”葫芦老者摊开双臂，“都死了。”
死于征战，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那一个真相。
皆被仙道所杀，不可入轮回。
轻描淡写地说出一个悲伤的故事，葫芦老者此时的身影，亦格外地落寞。
“但如果你非要带，还是能带一个，这是老朽的极限。”
能带一个？张逸猛然抬头，但，又随之低了下去。
带一个还不如不带，这相当于让自己对所有亲人做出割舍。
“我。。。。。。我不带了。”
张逸垂首，自己独自前往，也好。
“带一个吧。”葫芦老者劝道，“一个也好。”
“我不知道带谁。”
每个亲人都很重要。
张逸面前，闪过一幕幕画面。
爷爷有糖尿病，但兜里总是装着给自己备着的糖。抽着旱烟，坐在摇椅上，给自己讲着农村的趣事，爷孙俩呵呵直笑。
奶奶总是给自己备着一大锅东西，自己被奶奶家鹅追着赶，奶奶一边笑一边把鹅拽过去，晚上桌子上就有了鹅肉。那是奶奶最爱的鹅。
妈妈在自己的记忆中，一直都很忙，常常半夜才能回来。但每次自己想要玩具的时候，妈妈都很为难。可等到下一个月，那玩具就会出现在自己床边。
父亲一直不甚靠谱，但自己童年该玩的一个也没落下。有次自己被欺负，父亲直接带着自己上门讨要说法。
以及，经常和自己挨罚的死党，胖子。
还有，那个坐在秋千上对着自己盈盈一笑的那个女孩。
爷爷已经离去，但自己依旧无法选择。
都舍不得，都不能割舍。
这是最为艰难的决定。
“往后，你将经历最为孤独的岁月。你没有同行者，你将一个人对抗整个仙道。”
“所以，我尽力使你多带一个人，没人能熬过这种岁月，连盘古也不能。”
葫芦老者坦言。
张逸望向他，说：“我想问问他们，请给我点时间。”
“稍微快点，时间不多了。”葫芦老者说着。
界外，再次恢复实力的菩提仙王，再次发动对此界的攻击。
张逸点头，连忙向一个地方跑去。
葫芦老者也使出手段，让其他人见不到自己，跟随张逸而去。
来到那个地方，刘灵许果然在这里等着自己。
见到张逸，她很着急，忙牵着张逸的手，问东问西。
“你没事吧？”
她皱着眉头，生怕张逸身上少了一块。
那可是两头巨兽！长牛角的直接将一座大都市给毁成了废墟。她知道张逸也许有些不凡的地方，但对上巨兽生还的几率却是十分渺茫。
但现在，张逸不仅毫发无损地回来了，那两头巨兽也不见了踪影。
她现在是又喜又惧。喜的是张逸能平安归来，惧的是张逸别受什么特别严重的伤。
“你男人，对付那两头小蝼蚁，那是轻而易举！”张逸露出胳膊。
当然，没什么肌肉。
刘灵许“噗嗤”一声，被张逸的贫嘴逗笑。这家伙虽然经常不靠谱，但靠谱起来，确实很强。
葫芦老者给张逸递了下眼神，示意时间不多。
张逸领会，于是直接切入正题：“小刘子，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不知道你愿意不愿。。。。。。”
“我愿意。”刘灵许给出了答案。
啊？张逸自己也没想到，刘灵许竟会这么快。
他甚至都想好了至少十条理由来骗刘灵许，但刘灵许直接答应了。
“你去哪，我就去哪。”
张逸看着她。
他心中也有了答案。
“既然已经决定，我也开始了。”葫芦老者突然现身，将刘灵许吓了一跳。
“这位老先生，请问您是？”
“要是你们以后还活着，张逸会告诉你；如果活不下来，也没必要跟你讲。”
葫芦老者抬手，一枝巨大的葫芦藤凭空出现，将俩人狠狠埋进地底。
他没动用仙王的力量，因为他被仙帝杀念所盯上，动用仙道力量会让张逸沾染更大的因果。
所以葫芦老者直接动用自身本源来封印张逸二人。
必须让张逸，不能沾上任何和盘古的联系。哪怕就一丝，也会被仙道所察觉。
“老头，你就不能给我留点东西吗？”封印即将合上时，张逸大喊。
葫芦老者稍一沉思，从怀中掏出一本破烂的书，扔进封印里。
封印合上，再无声响。
然后，葫芦老者趴在地上，呕血不止。
他已经到了极限。
腰间的葫芦炸裂，整个阴间，降临。
但葫芦老者已经没有余力去管。他望着宇宙外，菩提仙王结出的菩提果，就要破入此界。
“菩提，你就这点本事吗，我劝你重修仙道，莫丢仙王的脸！”葫芦老者嘲讽道。
“不过将死之人，你以为这就能激起我的怒火？”菩提仙王传音。
“那就来啊！”
葫芦老者往虚空中一跨，就欲离去。
“想跑？能跑掉吗？”菩提仙王冷笑，直追葫芦老者而去。
此时，那颗菩提果已结出，落入了此界。
菩提仙王欲收回，但明显追盘古余孽更为重要，于是仍由菩提果落入此界，真身直追葫芦老者而去。
“也罢，结个因果，也算善缘。”
地球上，任狄参加完爷爷和父亲的葬礼，冷漠地站在天台上，不再多言。
张逸，他记住了这个名字。
这时，天空中，落下一个菩提果，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任狄面前。
他捡了起来，望着这颗菩提果，忽然，一道道光芒笼罩了他。
任狄，被菩提选中了。
虽然只是一句简单的夸赞，但葫芦老者从未夸过后辈，张逸是第一人。
葫芦老者何许人也？以残破的仙王躯体力抗菩提仙王不落下风，为仙王绝顶之资。能被他夸奖的后辈，那必然是人中龙凤。
“这力量，我只是触碰了一下，仿若看见了漫天星辰，自身似乎承受不住。”张逸坦言。
这股力量过于恐怖，一霎那，他感觉徒手捏爆一个星球都有可能。要不是他后来理智战胜了癫狂，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估计整个地球都不复存在。
那种感觉。
“它。。。。。。它要夺取我！”张逸猛然清醒。
是了，那种力量仿佛是一种诱惑，让自己迷失心智，然后占据己身。
葫芦老者沉默，显然，这种情况他也是有些始料未及。
他将身上一些仙气赋在张逸体内，以此淬炼张逸的仙体，往后度仙劫时，成就也会更高。
但是，仙气竟然会夺取张逸？
闻所未闻。
葫芦老者闭眼，捻着兰花指，眉头紧锁。
他在推演岁月，找寻真相。
张逸是他们唯一的火种，他不能让张逸有任何闪失。
在岁月长河之上，有一双明眸，缓缓睁开。
他望向葫芦老者，笑道：
“总算找到你了。”
葫芦老者大惊。
只见那双明眸，吐出一口仙气，转而化作一道法旨。
上面大写着一个字：
“杀。”
到底是何人，竟能让绝顶仙王惊惧如此！
葫芦老者赶忙离开岁月长河，但法旨依旧循了过来。
那是上古人物的气息，但现在这个世界，所处的时间，隔了一个纪元。
横跨一个纪元的追杀！
葫芦老者回过神来，依旧心悸不已。
虽然隔了一个纪元，但葫芦老者清楚，自己已经无法摆脱必死的结局。
那张法旨。。。。。。
是仙帝杀念！
传闻，仙帝只需一个眼神，就能让一个绝顶仙王魂飞魄散，就此磨灭。
而凝聚了仙帝杀意的法旨，只有一个结局。
那就是死。
哪怕横隔多少纪元。
无论你身在何处，当仙帝杀念至，都会直接锁定你的气息，湮灭。
葫芦老者回过神来，望着张逸，说道：
“我身上的仙气已经沾染仙帝杀念。”
这就是真相么？
“我不能待在这了。”葫芦老者笃定。
“为何？你若离去，那菩提仙王必然会毁灭整个世界。”
“不，菩提虽与我等为敌，但伤及众生的事情，他不会干。反而是这仙帝杀念，不分敌我。等仙帝杀念至，整个宇宙都不复存在。”
“那，我要跟随你去么？”
“不，你留在此界。我若离去，菩提必会追杀我，到时候我难护着你。即便菩提追不上，一个纪元后，我所在的宇宙，也会化为虚无。你又怎能独存？”
“我留在此界？”张逸诧然。
地球无法修行，要是留在此界，活百载而逝，何谈成仙？何谈复仇？
“我将你封印，等此界产生灵气后，封印自动解开。到时候，你在此界好好修行。”
葫芦老者背对着张逸，此刻的他，颇具仙风道骨。
张逸没有多言，只是有些犹豫。
“我，能多带一些人么？”张逸终究开口问道。
“不能。”葫芦老者拒绝。
被拒绝得如此斩钉截铁，张逸也没想到。
原本他以为还能讨价还价然后把认识的人阿猫阿狗全都带上的。
“一个人去到那未知的将来，我有些惶恐，想带点亲近的人。”
“那么，你看老朽，可有一个亲近的人否？”葫芦老者摊开双臂，“都死了。”
死于征战，为了天下苍生，为了那一个真相。
皆被仙道所杀，不可入轮回。
轻描淡写地说出一个悲伤的故事，葫芦老者此时的身影，亦格外地落寞。
“但如果你非要带，还是能带一个，这是老朽的极限。”
能带一个？张逸猛然抬头，但，又随之低了下去。
带一个还不如不带，这相当于让自己对所有亲人做出割舍。
“我。。。。。。我不带了。”
张逸垂首，自己独自前往，也好。
“带一个吧。”葫芦老者劝道，“一个也好。”
“我不知道带谁。”
每个亲人都很重要。
张逸面前，闪过一幕幕画面。
爷爷有糖尿病，但兜里总是装着给自己备着的糖。抽着旱烟，坐在摇椅上，给自己讲着农村的趣事，爷孙俩呵呵直笑。
奶奶总是给自己备着一大锅东西，自己被奶奶家鹅追着赶，奶奶一边笑一边把鹅拽过去，晚上桌子上就有了鹅肉。那是奶奶最爱的鹅。
妈妈在自己的记忆中，一直都很忙，常常半夜才能回来。但每次自己想要玩具的时候，妈妈都很为难。可等到下一个月，那玩具就会出现在自己床边。
父亲一直不甚靠谱，但自己童年该玩的一个也没落下。有次自己被欺负，父亲直接带着自己上门讨要说法。
以及，经常和自己挨罚的死党，胖子。
还有，那个坐在秋千上对着自己盈盈一笑的那个女孩。
爷爷已经离去，但自己依旧无法选择。
都舍不得，都不能割舍。
这是最为艰难的决定。
“往后，你将经历最为孤独的岁月。你没有同行者，你将一个人对抗整个仙道。”
“所以，我尽力使你多带一个人，没人能熬过这种岁月，连盘古也不能。”
葫芦老者坦言。
张逸望向他，说：“我想问问他们，请给我点时间。”
“稍微快点，时间不多了。”葫芦老者说着。
界外，再次恢复实力的菩提仙王，再次发动对此界的攻击。
张逸点头，连忙向一个地方跑去。
葫芦老者也使出手段，让其他人见不到自己，跟随张逸而去。
来到那个地方，刘灵许果然在这里等着自己。
见到张逸，她很着急，忙牵着张逸的手，问东问西。
“你没事吧？”
她皱着眉头，生怕张逸身上少了一块。
那可是两头巨兽！长牛角的直接将一座大都市给毁成了废墟。她知道张逸也许有些不凡的地方，但对上巨兽生还的几率却是十分渺茫。
但现在，张逸不仅毫发无损地回来了，那两头巨兽也不见了踪影。
她现在是又喜又惧。喜的是张逸能平安归来，惧的是张逸别受什么特别严重的伤。
“你男人，对付那两头小蝼蚁，那是轻而易举！”张逸露出胳膊。
当然，没什么肌肉。
刘灵许“噗嗤”一声，被张逸的贫嘴逗笑。这家伙虽然经常不靠谱，但靠谱起来，确实很强。
葫芦老者给张逸递了下眼神，示意时间不多。
张逸领会，于是直接切入正题：“小刘子，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不知道你愿意不愿。。。。。。”
“我愿意。”刘灵许给出了答案。
啊？张逸自己也没想到，刘灵许竟会这么快。
他甚至都想好了至少十条理由来骗刘灵许，但刘灵许直接答应了。
“你去哪，我就去哪。”
张逸看着她。
他心中也有了答案。
“既然已经决定，我也开始了。”葫芦老者突然现身，将刘灵许吓了一跳。
“这位老先生，请问您是？”
“要是你们以后还活着，张逸会告诉你；如果活不下来，也没必要跟你讲。”
葫芦老者抬手，一枝巨大的葫芦藤凭空出现，将俩人狠狠埋进地底。
他没动用仙王的力量，因为他被仙帝杀念所盯上，动用仙道力量会让张逸沾染更大的因果。
所以葫芦老者直接动用自身本源来封印张逸二人。
必须让张逸，不能沾上任何和盘古的联系。哪怕就一丝，也会被仙道所察觉。
“老头，你就不能给我留点东西吗？”封印即将合上时，张逸大喊。
葫芦老者稍一沉思，从怀中掏出一本破烂的书，扔进封印里。
封印合上，再无声响。
然后，葫芦老者趴在地上，呕血不止。
他已经到了极限。
腰间的葫芦炸裂，整个阴间，降临。
但葫芦老者已经没有余力去管。他望着宇宙外，菩提仙王结出的菩提果，就要破入此界。
“菩提，你就这点本事吗，我劝你重修仙道，莫丢仙王的脸！”葫芦老者嘲讽道。
“不过将死之人，你以为这就能激起我的怒火？”菩提仙王传音。
“那就来啊！”
葫芦老者往虚空中一跨，就欲离去。
“想跑？能跑掉吗？”菩提仙王冷笑，直追葫芦老者而去。
此时，那颗菩提果已结出，落入了此界。
菩提仙王欲收回，但明显追盘古余孽更为重要，于是仍由菩提果落入此界，真身直追葫芦老者而去。
“也罢，结个因果，也算善缘。”
地球上，任狄参加完爷爷和父亲的葬礼，冷漠地站在天台上，不再多言。
张逸，他记住了这个名字。
这时，天空中，落下一个菩提果，不偏不倚，正好落到任狄面前。
他捡了起来，望着这颗菩提果，忽然，一道道光芒笼罩了他。
任狄，被菩提选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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