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我是废柴？
“老夫铁离，铁剑门主。”
拜师拜出个门主，陈客之自认不是什么天纵奇才，九原也不是铁剑门总坛所在，即便是恰逢其会，也不该是一位门主出来说话。
他心下忐忑，却又不能失了礼数，只是抱拳深深一躬。
老头挥挥手，那位郑师傅躬身退下，压抑住心里的疑惑，心想难道这是哪位贵胄子弟，劳的动门主从都城连夜赶来？难怪有真气在身。
见那郑师傅走远，铁离也不多言，同样是一步上前，一手抓住陈客之的手腕，一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腹压着陈客之的腕脉一路向上捋去，在尺关处顿了顿，又一路向上，直到肩井。
之后便松开了手，皱着眉头立在一边陷入了沉思。
陈客之不知有何问题，虽然满腹疑惑，却也不好表露，也只好静静在一旁等待。
沉吟良久，铁离开口道：“这位小哥可是心里疑惑？”
陈客之点点头：“陈客之，老人家不必客气，有话直说。”
“我观你根骨上佳，本以为是块难得一见的好材料，但刚才却又发现不妥，陈公子可定神听我说。”
说着，铁离捻了捻颌下花白的胡子：“你虽未曾修行，但为何气海已开，体内似有真气，偏偏经脉阻塞，实在是老夫生平仅见！”
陈客之听不懂什么气海真气之言，但晓得经脉阻塞怕不是什么好话，心里一沉：“铁门主可否说的明白些？”
铁离点点头：“修行武决，真气运转最为重要，经脉就是真气行进的路径，这路径不通，何谈修行啊。”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陈客之一时间有些失神。
他自小知道自己有前世记忆，从未觉得世上有何事是无法解决的，即使幼年时的鲁莽行事害死养父，却也知道是自己能力不足，可如今铁离说他无法修行，那他先前打算岂不都是泡影？
他忽然想起自己是画骨师的事，心想难道先天画骨师和武道修行有冲突不成？
他却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想对了方向，却只是没弄明白前因。
画骨师并非不能修行武决或文法，只是他天生鬼瞳，自出生灵力就在经脉里运转，武诀修真气，虽两种力量本质同源，可修行方法大为迥异，没人见过有谁把两种灵力真气都修到顶峰。
画骨师即便修武诀，这不会导致他经脉阻塞，罪魁祸首却他那双鬼瞳和那碗鱼汤。
那老乞丐为了送陈客之场机缘，劳心劳力去云雾山偷了云雾派的镇山之宝八寸锦，那是世间罕有的灵药，入药可活死人生白骨，修行者吃下可以洗髓易筋，拓展气海。
可老乞丐不知他是先天鬼瞳，加之前世的陈客之与这一世的他两个魂魄纠缠在这一具身体里，是罕见的一体双魂，鬼瞳的力量属于前世，本就和这一世的身体勉强相容，那八寸锦做成的鱼汤一下肚，他那本就被灵力填满的经脉里，瞬间又涌入一股真气。
气海与经脉，就如湖水与溪流，湖水溢出，溪流就会暴涨，陈客之没有经脉寸断已经实属幸运，偏真气灵力相互冲突起来，他又不懂得梳理引导，这混成一团的杂驳力量就把他的经脉堵了个严实。
所以当日那老乞丐听红俏说陈客之是先天鬼瞳，就知道事情要糟。
修行本就讲循序渐进，提前没有准备，待到经脉堵塞，再想梳理，已经此路不通。
不论是武决修行还是画骨传承，乃至其他路途，均没有让灵力真气互相转化的办法。
所以老乞丐眼下也是头大如斗，本想送你一场造化，结果却弄巧成拙。
所以说一饮一啄，若非陈安遗训，老乞丐就一定能提前得知陈客之是鬼瞳。
眼下，如之奈何？
陈客之有所怀疑，但依然搞不清楚来龙去脉，心存侥幸几乎是一定的。
“老丈说的如此肯定，可凡事还有万一，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能试上一试？”对铁离来说，这样说有些不太客气。
但铁离只是心里惋惜，免不了也有些期待是自己搞错了，口里说道：“也罢，我这有一份各大门派通用的基础凝气诀，你只要看得懂，稍稍试上一试就知道了。”
他从袍袖中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陈客之。
陈客之也不客气，反正只是简单一试，又不是真的要在这练出真气来。
他翻开这凝气诀看了一会，觉得并不困难，就直接原地坐下，盘起膝盖，闭上眼睛细细体会。
不多时，他就能感受到自己小腹位置微微发热，这里就是雪山气海，他按照凝气诀所记，小心翼翼的引导这股暖流向四肢经脉流去，哪知果然被堵在肩井动弹不得。
陈客之不信邪，反复引导，反复冲击，毫无效果，反倒是经脉一阵胀痛。
铁离在一边看的直摇头，最后实在忍不住，一把抓住陈客之：“陈公子，再试恐怕会伤及心脉了，修不了武诀，还能做普通人，心脉伤了，那可有性命之忧啊。”
陈客之沉默半晌，心里很是难过，没想到自己竟无法修行，但他本就心性坚韧，到也不至于寻死觅活。
“铁门主，不知这凝气诀可否赠与我？虽然无法修行武诀，我倒想让我妹妹试一试。”
这凝气诀虽不是市面上那些骗人的大路货，但也就是普通的通用基础功法，铁离送他一篇也不成问题，所以他点点头“陈公子，世事无常，我看你气度非凡，即使无法修行武诀，但也许读书，经商不论哪一样有所成就，也未必就比修行差啊。”
......
陈客之一脸失望的离开了铁剑门，藏剑城偌大的名头，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骗他，何况他自己也尝试再三，确实修行无望。
铁离目送陈客之离开，转身去往后堂，那苦道人正立在中央。
“长老，那陈公子走了，确实经脉堵塞，无法可想，但那少年如果与长老有缘，铁剑门其实也不是养不起一个人。”
道临苦着一张脸，只是摆了摆手：“我只是受人所托看着他，怎能插手你为宗门甄选人才的大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此甚好。”
苦道人嘴上不说，对师叔也略有微词，藏剑城责任重大，他那个师叔不去守着剑阵，每日就游戏风尘盯着这些稀奇古怪的能力，只是可惜了这个少年，如果不是师叔胡闹，断了他的修行之道，收进藏剑城其实也算是个好苗子，何况还是个画骨师！
其实盯着陈客之的，又何止苦道人。
拜师拜出个门主，陈客之自认不是什么天纵奇才，九原也不是铁剑门总坛所在，即便是恰逢其会，也不该是一位门主出来说话。
他心下忐忑，却又不能失了礼数，只是抱拳深深一躬。
老头挥挥手，那位郑师傅躬身退下，压抑住心里的疑惑，心想难道这是哪位贵胄子弟，劳的动门主从都城连夜赶来？难怪有真气在身。
见那郑师傅走远，铁离也不多言，同样是一步上前，一手抓住陈客之的手腕，一手食指与中指并拢，指腹压着陈客之的腕脉一路向上捋去，在尺关处顿了顿，又一路向上，直到肩井。
之后便松开了手，皱着眉头立在一边陷入了沉思。
陈客之不知有何问题，虽然满腹疑惑，却也不好表露，也只好静静在一旁等待。
沉吟良久，铁离开口道：“这位小哥可是心里疑惑？”
陈客之点点头：“陈客之，老人家不必客气，有话直说。”
“我观你根骨上佳，本以为是块难得一见的好材料，但刚才却又发现不妥，陈公子可定神听我说。”
说着，铁离捻了捻颌下花白的胡子：“你虽未曾修行，但为何气海已开，体内似有真气，偏偏经脉阻塞，实在是老夫生平仅见！”
陈客之听不懂什么气海真气之言，但晓得经脉阻塞怕不是什么好话，心里一沉：“铁门主可否说的明白些？”
铁离点点头：“修行武决，真气运转最为重要，经脉就是真气行进的路径，这路径不通，何谈修行啊。”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震得陈客之一时间有些失神。
他自小知道自己有前世记忆，从未觉得世上有何事是无法解决的，即使幼年时的鲁莽行事害死养父，却也知道是自己能力不足，可如今铁离说他无法修行，那他先前打算岂不都是泡影？
他忽然想起自己是画骨师的事，心想难道先天画骨师和武道修行有冲突不成？
他却不知道自己误打误撞，想对了方向，却只是没弄明白前因。
画骨师并非不能修行武决或文法，只是他天生鬼瞳，自出生灵力就在经脉里运转，武诀修真气，虽两种力量本质同源，可修行方法大为迥异，没人见过有谁把两种灵力真气都修到顶峰。
画骨师即便修武诀，这不会导致他经脉阻塞，罪魁祸首却他那双鬼瞳和那碗鱼汤。
那老乞丐为了送陈客之场机缘，劳心劳力去云雾山偷了云雾派的镇山之宝八寸锦，那是世间罕有的灵药，入药可活死人生白骨，修行者吃下可以洗髓易筋，拓展气海。
可老乞丐不知他是先天鬼瞳，加之前世的陈客之与这一世的他两个魂魄纠缠在这一具身体里，是罕见的一体双魂，鬼瞳的力量属于前世，本就和这一世的身体勉强相容，那八寸锦做成的鱼汤一下肚，他那本就被灵力填满的经脉里，瞬间又涌入一股真气。
气海与经脉，就如湖水与溪流，湖水溢出，溪流就会暴涨，陈客之没有经脉寸断已经实属幸运，偏真气灵力相互冲突起来，他又不懂得梳理引导，这混成一团的杂驳力量就把他的经脉堵了个严实。
所以当日那老乞丐听红俏说陈客之是先天鬼瞳，就知道事情要糟。
修行本就讲循序渐进，提前没有准备，待到经脉堵塞，再想梳理，已经此路不通。
不论是武决修行还是画骨传承，乃至其他路途，均没有让灵力真气互相转化的办法。
所以老乞丐眼下也是头大如斗，本想送你一场造化，结果却弄巧成拙。
所以说一饮一啄，若非陈安遗训，老乞丐就一定能提前得知陈客之是鬼瞳。
眼下，如之奈何？
陈客之有所怀疑，但依然搞不清楚来龙去脉，心存侥幸几乎是一定的。
“老丈说的如此肯定，可凡事还有万一，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能试上一试？”对铁离来说，这样说有些不太客气。
但铁离只是心里惋惜，免不了也有些期待是自己搞错了，口里说道：“也罢，我这有一份各大门派通用的基础凝气诀，你只要看得懂，稍稍试上一试就知道了。”
他从袍袖中拿出一本小册子，递给陈客之。
陈客之也不客气，反正只是简单一试，又不是真的要在这练出真气来。
他翻开这凝气诀看了一会，觉得并不困难，就直接原地坐下，盘起膝盖，闭上眼睛细细体会。
不多时，他就能感受到自己小腹位置微微发热，这里就是雪山气海，他按照凝气诀所记，小心翼翼的引导这股暖流向四肢经脉流去，哪知果然被堵在肩井动弹不得。
陈客之不信邪，反复引导，反复冲击，毫无效果，反倒是经脉一阵胀痛。
铁离在一边看的直摇头，最后实在忍不住，一把抓住陈客之：“陈公子，再试恐怕会伤及心脉了，修不了武诀，还能做普通人，心脉伤了，那可有性命之忧啊。”
陈客之沉默半晌，心里很是难过，没想到自己竟无法修行，但他本就心性坚韧，到也不至于寻死觅活。
“铁门主，不知这凝气诀可否赠与我？虽然无法修行武诀，我倒想让我妹妹试一试。”
这凝气诀虽不是市面上那些骗人的大路货，但也就是普通的通用基础功法，铁离送他一篇也不成问题，所以他点点头“陈公子，世事无常，我看你气度非凡，即使无法修行武诀，但也许读书，经商不论哪一样有所成就，也未必就比修行差啊。”
......
陈客之一脸失望的离开了铁剑门，藏剑城偌大的名头，还不至于在这种事情上骗他，何况他自己也尝试再三，确实修行无望。
铁离目送陈客之离开，转身去往后堂，那苦道人正立在中央。
“长老，那陈公子走了，确实经脉堵塞，无法可想，但那少年如果与长老有缘，铁剑门其实也不是养不起一个人。”
道临苦着一张脸，只是摆了摆手：“我只是受人所托看着他，怎能插手你为宗门甄选人才的大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如此甚好。”
苦道人嘴上不说，对师叔也略有微词，藏剑城责任重大，他那个师叔不去守着剑阵，每日就游戏风尘盯着这些稀奇古怪的能力，只是可惜了这个少年，如果不是师叔胡闹，断了他的修行之道，收进藏剑城其实也算是个好苗子，何况还是个画骨师！
其实盯着陈客之的，又何止苦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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