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少年138

    也许陆生希是真的压力有些大，他没有之前那么放松，就算现在和我一起泡温泉，看着静谧的山景，他好像也在思考着什么。

    “事情进展不顺利吗？”我问他。

    “没有...”他本来是看着窗外的，为了安慰我对我笑了笑。“只是，有时候在想，自己这么做，会不会遭报应。”

    我看着庄严山景并没有说话。

    “你觉得我是个好人吗？”陆生希问我。

    “这世上有好人吗？”我反问他。

    与他双眸对视的那一瞬间，感觉时间静止。

    “这世界上有的只是人，人性都是双面的，有善念就有恶念。”我喝了口酒，觉得自己真的是有种颓败的凋零感。“你，我，都不是什么好人，这世界上没有好人。”

    “可能是那一丝怜悯在作祟吧。”陆生希没再喝酒了。他起身穿好浴袍来抱我：“泡的时间长会晕倒的。”

    今夜好眠。

    接下来几天我们都重复着这样的日子，除了我在抄袭风波的风口浪尖上狂卖衣服之外，他显得一直很稳定，看不出他做了什么，或者没做什么。

    仿佛那晚他那一点因为可笑的怜悯心动摇的状态完全是我的幻想。

    他确实比我想象的狠很多，比我想象中的更能隐忍，未达目的可以用尽一切手段。我突然想到自己会不会也是他所谓的“目的”呢？或许这一切都是他为了得到我的人和心所做出的隐忍和哄骗...

    直到他说事情大部分已经结束了，我从新闻上看到他和几个老板一起把李猛的品牌分了，他是其中一个微小的不能再微小的的控股人...我猜他说他把李猛喂鱼的事未必是假的，只是并没有像李猛找人打他那样轰轰烈烈的闹得满城风雨。

    看来，如果没办法一招把敌人置于死地，就要考虑一下自己的脑袋了。

    我也再次重新审视了陆生希，上一次重新审视他还是他说他根本不是为了恨，为了成为人上人而活成现在这个样子。其实...我没有把生意铺那么大也是有一种对人性的恐惧，如果我在陆生希这个位置，我也会做同样的反击...可是...可是...我根本不想经历像陆生希这样的事，我会从根源上避免它，就是永远让我手头的生意处于我可控的范围内，处于不那么招人惦记的状况，处于让我有时间去虚度光阴的状况...

    在庭院里呆的第7天，他终于有时间给我做了炖排骨，他说他看了好多教学视频，味道一定很好。

    那是一个炎热的7月上午，我坐在椅子上看着他做饭的背影，有一种五味杂陈的心情，我们这几天除了做和一起睡觉，基本没有什么交流，我在白天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

    “王文初她们，说看到我在这里拍的照片想来这里玩几天。”我说到。

    “什么？这里声音太大，我听不见。”陆生希从厨房里跑出来。

    “王文初她们，想来这里玩几天。”我说，顺便帮他擦擦汗。

    “好啊，很欢迎，就是得等这事完全过去了。”他说完就又回去搞他的排骨，他看起来是那种只要开始做一件事，就要从头到尾把它做完的人。

    直到排骨端到我的面前，他才解了围裙坐下来和我一起吃饭，这里是小桌，餐厅并不在这里，但我很喜欢这个小桌，因为它让我和陆生希离得很近。

    “你知道吗，你忙的这几天，地下KTV都要被我蹦塌了。”我夹起一块排骨，吹一吹，准备放进嘴里。

    抬眼看到他期待的表情。

    细细品尝后，我觉得陆生希真的是天才，他做饭怎么这么好吃，“真的很好吃！”我兴奋地示意他快尝尝。

    吃个半饱，我装作开玩笑地问：“王猛真的去喂鱼了吗？”

    “嗯，不过他还健康的活着。”他像是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但还是玩笑似地回答了。

    “今晚，蹦迪去吧。”我说。“许飞，可能要换城市了...”也很可能直接去外国，再也不回来了...可是我没能说出后半句话，因为自己也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