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灵冢
尽管湖水清澈，阳光依旧无法直达幽深的水底，这里依旧是一片黑暗。
不过借助灵视，秋宇天在水底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阻碍。
终日不见光亮的湖底长满了水草，像是浓密厚重的头发，看上去让人心里瘆瘆的。
“应该是这里了。”
他回忆着元灵当时站着的位置，拨开浓密的水草，终于找到一块略微凸起的平滑石块，石面上包裹着一层滑手的粘液。
胡乱用手擦了擦，显露出掩盖其中的繁复花纹。
那是一个刻在石头上的传送阵，亘古荒原的祭坛上也有着一个类似的。
“用圣灵力沿着刻痕勾勒一遍试试。”
空灵的声音适时响起。
秋宇天闻言，催动圣灵力汇于指尖，灵力为墨，手指为笔，沿着刻痕一点点描摹。有些地方因为时间久远已经被水侵蚀到难以辨别，空灵便指挥着他动手。用了一刻钟左右，才在石面上留下了一副完整的图案。
金色的光辉从阵法中不断传出，却被周围茂盛的水草遮掩，只堪堪照亮了一片很小的地方。
“传送，启。”
随着最后一丝灵力注入其中，传送阵才终于被彻底激活。在一阵陡然爆发的耀眼光芒，秋宇天的身影消失在水中。石上的阵法随即分崩离析，只留下重回黑暗的湖底，还有满屏随着暗流轻轻摆动的水草。
另一边，在被熟悉的光芒包裹后，秋宇天便闭上了双眼。片刻之后，感觉自己似乎踩在了石板上，他才缓缓睁开双眼。
入眼的是一条长长的石道，两边是深不见底的湖泊，再往外去，则是一片漆黑。
石道的两侧每隔五十步都安有一个灯柱，上面放置着一颗夜明珠，散着微弱的光芒，刚好能够照清前路。
这条路一眼望不到尽头，秋宇天将自己的感知放到了最大，却发现没有任何气息，天地之间似乎只有他一个活物。
“走吧。”
他自言自语道，声音不大，也听不到回声。周遭依旧是一片漆黑的死寂，给人一种有一只极度危险的猎食者，正隐藏在看不见的远处，虎视眈眈地看着那个渺小不自知的猎物。
快要把人逼疯了。
“这里还真是和灵玉空间完全反过来啊，一个是极致的白，一个是极致的黑。”
“相比于这里，我还是觉得灵玉空间要好些，虽然同样会把人逼疯，但至少没有这种心里犯怵的感觉。”
空灵赞同道。
“哦？原来你也怕黑啊。”
秋宇天打趣道。
“只是不习惯罢了。”
这语气听着让人觉得好牵强。
秋宇天笑了笑，并没有选择戳破。
“不过这里总给我一种又回到了亘古荒原的感觉，那里也是这种黑到快要被吞噬掉的感觉。”
确实，元灵打开亘古荒原祭坛的事情秋宇天也曾梦到过，经空灵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那种感觉了。
“还是不太一样吧，亘古荒原虽然没有光，但那里有风有草地，至少还能给人一种活着的感觉。但这里……”
倒真像是一个灵冢了。
虽然他知道坟墓应该要有坟墓的样子，但这里未免也太阴间了些。
不知走了多远，就在秋宇天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终于遥遥看见了石道的尽头，有一扇大到刷新认知的黑色石门。
“这里就是灵冢的入口了吧。”
他轻抚着大门，入手冰凉，很丝滑，像是在摸着一块被水打湿的冰块，没有一点点粗糙感。
“输入圣灵力试试。”
“好。”
一缕缕像是断了源头的圣灵力不断汇入石门，便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无影无踪。秋宇天却一点也不急，依旧生疏地操纵着灵力输送的速度。
元灵的话还是点醒了他，系统不是万全的，即便使用起来很方便，但那终究是外物，他需要学会不借助系统就释放出自己需要的灵技才行。而这第一步，就是学会控制灵力的流速。
在水下的时候一边需要操控着周身的水流，一边还要勾勒并不熟悉的阵法，他没有办法做到一心三用，但现在不一样了，只是打开石门而已，他有足够的时间在这里耗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输送的灵力终于可以保持在一个细微的恒定速度上，他这才慢慢加快了速度。
石门终究不是无底洞，在秋宇天灵力快要见底的时候，只听见门内传来一道细微的咔嚓声，然后那门便缓缓向两侧平移，露出一人大小的入口。
秋宇天擦了一下脸上的细汗，小心感知了门后的环境，再确认没有危险以后，这才闪身进入。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的。”
空灵轻轻叹息了一声。
秋宇天知道他说的是灵力流速的事情，但是并没有出声反驳。
更准确的说是此刻的他已经忘记去反驳什么了。
那是一座极度宏伟宫殿，通体由白色大理石建成，散着微弱的白色光芒，与周围能够吞噬万物的黑暗显得格格不入。每一处石墙上都勾勒着极为复杂的花纹，只是看了一眼，便会被其深深吸引住。那宫殿矗立在黑曜石堆叠而成的平台上，一黑一白，泾渭分明，却又浑然一体。
“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秋宇天摇摇头，长舒一口浊气：
“古时的阿房宫，怕是也不过如此了吧。”
一路穿过前堂、长街，绕过几道侧门，路过几处大院，弯弯绕绕走了一大圈，终是站在了那座堪比金銮殿的白色建筑的脚下。
他走上台阶，轻轻推开了紧闭的大门。
很难想象一个人会将自己的灵冢建造得如此豪华，就像是他同样也没有想到从外面看上去那么豪华的宫殿内里却是空空如也。
他站在空旷到堪比毛坯房的大殿中央，心中莫名有些想笑。
还真是那个人会做出来的事情啊。
他突然想到元灵他们拿灵玉环时的场景，那个在灵玉空间里堪称是缩小复刻的祭坛，堪称是无限套娃的鼻祖。
很无厘头，但又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一个能拿自己灵冢谈笑的人，建个宫殿或许也只是顺手而为之罢了，至于里面要怎么装修，反正又不是他住，也就没必要怎么搞了。
“地下有暗道。”
秋宇天一番查找之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严丝合缝的地板盖，翻开以后，露出了一条长长的暗道。
好在这条暗道并不长，顺着一路向下，很快便看见一扇极其简陋的石门。推门而入，眼中看到的便只是一间密室。
密室里的装修很简单，一张石桌，两把石椅，还有一个站立的人佣，手里捧着一柄石剑。
“那把石剑有问题。”
空灵简单扫视了一遍屋内的装饰，便将目光放在了人佣手中的剑上。
秋宇天走过去，小心翼翼从人佣手中将石剑抽出来。为了防止触发什么机关，他又用灵力造了一柄冰剑，在石剑拿下的瞬间放了上去。
虽然他也不相信元灵到这里还会给他什么惊喜，但还是小心为妙。
石剑的剑柄上有九个棱形装饰呈放射状排布，将中间那个球状凸起围了起来。剑身细长，即便只是石剑，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剑刃的锋利。
“这剑怎么了？”
秋宇天端详半天，虽然看出这柄剑品质极佳，却也只是看出了这些。
“这柄剑是九灵剑，和你那套圣灵铠甲是一对。”
空灵解释道，语气中满是唏嘘：
“没想到是放在这里了，还真是随意啊。”
除了造型大些，这个灵冢可以说建造得毫无技巧可言。
“就这么一把石剑？”
秋宇天翻看手中的长剑，对着空气挥了几下，感觉也就是一般。
“这柄剑少了些东西，现在虽然只能说是一个残次品，但也远比你的那些剑好多了，不信你试试。”
从灵玉环中翻出一把暗阁淘来的长剑，左手横握在身前，右手拿着石剑重重砍了上去。
只听见一声金属脆裂的声响，暗阁长剑便在秋宇天惊疑的目光中应声断成了两截。
他捡起地上的断刃，才发现那切口光滑异常，没有半点撞击崩坏的缺口。
“这锋利度有些离谱了吧。”
“不只是锋利度，就连硬度也是独一无二的，恐怕能与之抗衡的也只有铠甲了吧。最重要的是这石剑没有使用限制，而且我说过这剑缺了些东西，如果说你以后将东西补齐了，这柄剑才会显现出他真正的威力，不过现在这样足够你用了。”
不得不说，元灵确实给他留了一个好东西。
他看着手中的石剑，眼中多了些莫名的兴致。
元灵留给他的东西既然已经到手，那也就没必要再留在这个灵冢里了。
他还记得，湖泊旁边似乎还有两只在等着他自投罗网的东西吧。
那就拿它们试试新武器好了。
不过借助灵视，秋宇天在水底并没有受到太多的阻碍。
终日不见光亮的湖底长满了水草，像是浓密厚重的头发，看上去让人心里瘆瘆的。
“应该是这里了。”
他回忆着元灵当时站着的位置，拨开浓密的水草，终于找到一块略微凸起的平滑石块，石面上包裹着一层滑手的粘液。
胡乱用手擦了擦，显露出掩盖其中的繁复花纹。
那是一个刻在石头上的传送阵，亘古荒原的祭坛上也有着一个类似的。
“用圣灵力沿着刻痕勾勒一遍试试。”
空灵的声音适时响起。
秋宇天闻言，催动圣灵力汇于指尖，灵力为墨，手指为笔，沿着刻痕一点点描摹。有些地方因为时间久远已经被水侵蚀到难以辨别，空灵便指挥着他动手。用了一刻钟左右，才在石面上留下了一副完整的图案。
金色的光辉从阵法中不断传出，却被周围茂盛的水草遮掩，只堪堪照亮了一片很小的地方。
“传送，启。”
随着最后一丝灵力注入其中，传送阵才终于被彻底激活。在一阵陡然爆发的耀眼光芒，秋宇天的身影消失在水中。石上的阵法随即分崩离析，只留下重回黑暗的湖底，还有满屏随着暗流轻轻摆动的水草。
另一边，在被熟悉的光芒包裹后，秋宇天便闭上了双眼。片刻之后，感觉自己似乎踩在了石板上，他才缓缓睁开双眼。
入眼的是一条长长的石道，两边是深不见底的湖泊，再往外去，则是一片漆黑。
石道的两侧每隔五十步都安有一个灯柱，上面放置着一颗夜明珠，散着微弱的光芒，刚好能够照清前路。
这条路一眼望不到尽头，秋宇天将自己的感知放到了最大，却发现没有任何气息，天地之间似乎只有他一个活物。
“走吧。”
他自言自语道，声音不大，也听不到回声。周遭依旧是一片漆黑的死寂，给人一种有一只极度危险的猎食者，正隐藏在看不见的远处，虎视眈眈地看着那个渺小不自知的猎物。
快要把人逼疯了。
“这里还真是和灵玉空间完全反过来啊，一个是极致的白，一个是极致的黑。”
“相比于这里，我还是觉得灵玉空间要好些，虽然同样会把人逼疯，但至少没有这种心里犯怵的感觉。”
空灵赞同道。
“哦？原来你也怕黑啊。”
秋宇天打趣道。
“只是不习惯罢了。”
这语气听着让人觉得好牵强。
秋宇天笑了笑，并没有选择戳破。
“不过这里总给我一种又回到了亘古荒原的感觉，那里也是这种黑到快要被吞噬掉的感觉。”
确实，元灵打开亘古荒原祭坛的事情秋宇天也曾梦到过，经空灵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那种感觉了。
“还是不太一样吧，亘古荒原虽然没有光，但那里有风有草地，至少还能给人一种活着的感觉。但这里……”
倒真像是一个灵冢了。
虽然他知道坟墓应该要有坟墓的样子，但这里未免也太阴间了些。
不知走了多远，就在秋宇天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他终于遥遥看见了石道的尽头，有一扇大到刷新认知的黑色石门。
“这里就是灵冢的入口了吧。”
他轻抚着大门，入手冰凉，很丝滑，像是在摸着一块被水打湿的冰块，没有一点点粗糙感。
“输入圣灵力试试。”
“好。”
一缕缕像是断了源头的圣灵力不断汇入石门，便像是石沉大海一般无影无踪。秋宇天却一点也不急，依旧生疏地操纵着灵力输送的速度。
元灵的话还是点醒了他，系统不是万全的，即便使用起来很方便，但那终究是外物，他需要学会不借助系统就释放出自己需要的灵技才行。而这第一步，就是学会控制灵力的流速。
在水下的时候一边需要操控着周身的水流，一边还要勾勒并不熟悉的阵法，他没有办法做到一心三用，但现在不一样了，只是打开石门而已，他有足够的时间在这里耗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输送的灵力终于可以保持在一个细微的恒定速度上，他这才慢慢加快了速度。
石门终究不是无底洞，在秋宇天灵力快要见底的时候，只听见门内传来一道细微的咔嚓声，然后那门便缓缓向两侧平移，露出一人大小的入口。
秋宇天擦了一下脸上的细汗，小心感知了门后的环境，再确认没有危险以后，这才闪身进入。
“其实你完全没有必要的。”
空灵轻轻叹息了一声。
秋宇天知道他说的是灵力流速的事情，但是并没有出声反驳。
更准确的说是此刻的他已经忘记去反驳什么了。
那是一座极度宏伟宫殿，通体由白色大理石建成，散着微弱的白色光芒，与周围能够吞噬万物的黑暗显得格格不入。每一处石墙上都勾勒着极为复杂的花纹，只是看了一眼，便会被其深深吸引住。那宫殿矗立在黑曜石堆叠而成的平台上，一黑一白，泾渭分明，却又浑然一体。
“覆压三百余里，隔离天日。骊山北构而西折，直走咸阳。二川溶溶，流入宫墙。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盘盘焉，囷囷焉，蜂房水涡，矗不知其几千万落。长桥卧波，未云何龙？复道行空，不霁何虹？高低冥迷，不知西东。歌台暖响，春光融融；舞殿冷袖，风雨凄凄。一日之内，一宫之间，而气候不齐。”
秋宇天摇摇头，长舒一口浊气：
“古时的阿房宫，怕是也不过如此了吧。”
一路穿过前堂、长街，绕过几道侧门，路过几处大院，弯弯绕绕走了一大圈，终是站在了那座堪比金銮殿的白色建筑的脚下。
他走上台阶，轻轻推开了紧闭的大门。
很难想象一个人会将自己的灵冢建造得如此豪华，就像是他同样也没有想到从外面看上去那么豪华的宫殿内里却是空空如也。
他站在空旷到堪比毛坯房的大殿中央，心中莫名有些想笑。
还真是那个人会做出来的事情啊。
他突然想到元灵他们拿灵玉环时的场景，那个在灵玉空间里堪称是缩小复刻的祭坛，堪称是无限套娃的鼻祖。
很无厘头，但又一点毛病也挑不出来。
一个能拿自己灵冢谈笑的人，建个宫殿或许也只是顺手而为之罢了，至于里面要怎么装修，反正又不是他住，也就没必要怎么搞了。
“地下有暗道。”
秋宇天一番查找之后，在一个偏僻的角落里，找到了一个严丝合缝的地板盖，翻开以后，露出了一条长长的暗道。
好在这条暗道并不长，顺着一路向下，很快便看见一扇极其简陋的石门。推门而入，眼中看到的便只是一间密室。
密室里的装修很简单，一张石桌，两把石椅，还有一个站立的人佣，手里捧着一柄石剑。
“那把石剑有问题。”
空灵简单扫视了一遍屋内的装饰，便将目光放在了人佣手中的剑上。
秋宇天走过去，小心翼翼从人佣手中将石剑抽出来。为了防止触发什么机关，他又用灵力造了一柄冰剑，在石剑拿下的瞬间放了上去。
虽然他也不相信元灵到这里还会给他什么惊喜，但还是小心为妙。
石剑的剑柄上有九个棱形装饰呈放射状排布，将中间那个球状凸起围了起来。剑身细长，即便只是石剑，却依旧能够感受到剑刃的锋利。
“这剑怎么了？”
秋宇天端详半天，虽然看出这柄剑品质极佳，却也只是看出了这些。
“这柄剑是九灵剑，和你那套圣灵铠甲是一对。”
空灵解释道，语气中满是唏嘘：
“没想到是放在这里了，还真是随意啊。”
除了造型大些，这个灵冢可以说建造得毫无技巧可言。
“就这么一把石剑？”
秋宇天翻看手中的长剑，对着空气挥了几下，感觉也就是一般。
“这柄剑少了些东西，现在虽然只能说是一个残次品，但也远比你的那些剑好多了，不信你试试。”
从灵玉环中翻出一把暗阁淘来的长剑，左手横握在身前，右手拿着石剑重重砍了上去。
只听见一声金属脆裂的声响，暗阁长剑便在秋宇天惊疑的目光中应声断成了两截。
他捡起地上的断刃，才发现那切口光滑异常，没有半点撞击崩坏的缺口。
“这锋利度有些离谱了吧。”
“不只是锋利度，就连硬度也是独一无二的，恐怕能与之抗衡的也只有铠甲了吧。最重要的是这石剑没有使用限制，而且我说过这剑缺了些东西，如果说你以后将东西补齐了，这柄剑才会显现出他真正的威力，不过现在这样足够你用了。”
不得不说，元灵确实给他留了一个好东西。
他看着手中的石剑，眼中多了些莫名的兴致。
元灵留给他的东西既然已经到手，那也就没必要再留在这个灵冢里了。
他还记得，湖泊旁边似乎还有两只在等着他自投罗网的东西吧。
那就拿它们试试新武器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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