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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赴人间惊鸿宴

    王楠和尚满天毕竟是男生,行李比较少,但俩人还是贴心的考虑到桑榆可能会有很多行李,所以第二天一大早,俩人就驾车来到了桑榆宿舍楼下,果然不出所料,桑榆费力的拖着一个比自己还大的行李箱,缓缓走出宿舍,尚满天见状赶忙解开安全带下车,帮忙接过行李箱。

    “小心点,里面东西不经摔!”桑榆说着,俩人合力才把行李箱轻轻放到后备箱。

    “我去…你这箱子里装的什么呀?这么重!”俩人坐上车,尚满天一边系着安全带一边忍不住问道。

    “都是给家里人带的一些东西。”桑榆说道。

    “你可以网上买呀!现在什么东西网上买不到呀?还省事呢!”尚满天继续说道:“我每次回家,就带两件衣服,其他都不带!”

    “自己买的放心嘛……”桑榆小声说道。

    “那倒也是…”

    “好了好了!准备出发了!”王楠打断俩人的谈话,然后打开了导航,开始播报:“全程2754公里,预计时间一天七小时。”尚满天不禁捏了把冷汗。“我滴妈呀!这能行吗!”尚满天知道路途遥远,但没想到这么远!

    “放心吧!我们有的是时间,漫漫长路,不着急,不着急!”王楠说着,就发动了汽车,一路缓缓地开出了校园。

    “行不行?!出个校门都这么费劲,你不会给我们交代在路上吧,我可不想上热搜!”尚满天看王楠出个校门都“满头大汗”,难免对他的技术产生怀疑。“我现在下车还来得及吗?”

    王楠专注的盯着前路,嘴里说着:“哎呀,这不是太久没开车了嘛!安心啦!”

    虽然车速不快,但尚满天坐在副驾驶,如坐针毡,一路提心吊胆,好在车子走上大道,就平稳了许多。

    尚满天看车子驾驶的这么平稳,有些意外,尽管心里还是有所担忧,但还是夸道:“以前都不知道你会开车,这车技还可以啊!”

    “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王楠被夸还不忘记卖乖。

    因为Z大本来就在Z市的郊区,所以很快,车子就上了高速,路况单一,人就很容易犯困,尽管尚满天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但他还是和王楠一直聊天,不为别的,就是不放心王楠,担心他也打盹。

    三人简单规划了一下路线:从Z市出发,先一路南下,经过武汉,长沙,然后转向西,再一路经过贵阳,昆明,最后还要在走上800公里,才能到达目的地。

    “我的天呐…这得走上大半个中国吧!”尚满天难以置信:“不是,你这车挺得住挺不住啊!”

    “放心吧,专门找的越野车!”

    “行……车没问题,咋不急哈,慢慢开,不要疲劳驾驶!”尚满天一边嘱托着王楠,一边回头给桑榆说道:“你这上个学也真是挺不容易的!”

    “哎~自驾游自驾游,看的就是一个风景,你得感受这旅途中的快乐,对不对,你看看窗外的风景,多美?”王楠说着。

    听完王楠的话,尚满天便望向窗外,只看到路边种植的一颗颗小树苗从窗外划过,远处则是一些荒山。这样的风景很枯燥,因为每一次来大学或是回老家,尚满天都会坐在充满异味的大巴上,欣赏一次这样的风景。虽然风景很无聊,但尚满天的心里却隐隐的有一种难以形容的亢奋,这种亢奋,是对未知事物的向往,也是对第一次出门远行的恐惧。

    六个小时的路程,图中休息了俩次,一直到下午,三人终于来到了,第一站,武汉!

    尽管旅途有些疲惫,但三人顾不得休息就一路奔去了江滩,只为看一看长江上的日落,波光粼粼的江面上,倒映着一轮红日,三人走在岸边,吹着江风,此刻,仿佛路途中的一些疲惫都是值得的。

    晚上,长江俩边的建筑都亮了起来,站在岸边,仿佛看到整个城市都倒影在了江底,这个时候,江面上有一艘巨大的游轮缓缓驶过。

    “泰坦尼克号?”尚满天看到这么大的游轮,脱口而出。惹得其余俩人笑了起来。

    “你没看到上面写着吗?!”王楠指向游轮,尚满天定睛一看,嘴里缓缓说道:“知……音……号”

    “对,知音号!不过你可以把它当成泰坦尼克号,把这长江当成大西洋!然后去上面寻找属于你的rose!”王楠开着玩笑,殊不知尚满天确实有这样的心思,“要不……我们上去参观一下?!”说完扭头看了一下桑榆,后者也是犹豫了下,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尚满天知道桑榆可能是因为囊中羞涩,所以并不想去登上这知音号,毕竟这不是免费的景点,所以尚满天不经意的说道:“我们先去打听一下船票多少钱,然后我来买船票,请你们就陪去这“泰坦尼克号”看一看,好不好?”

    “行~没问题,天总都这么说了,能不给天总面子?”王楠说着,称呼都从小天变成了天总。

    这次出行前,尚满天特地问家里人要了一笔钱,即便这样,这船票确实也不便宜,一个人要俩百元,尚满天咬牙支付,他可不想王楠那样,是个富二代,所以好一阵心疼,好在知音号没有让三人失望,不仅有歌舞表演,西洋乐器,还有专门的西餐厅。

    “rose!youjump!Ijump!”

    王楠从身后抱着尚满天,俩人站在船头,迎着江风,说着泰坦尼克号的经典台词,桑榆拿着手机在一旁录像,笑得人仰马翻。哎,青春真美好,总有人陪着你胡闹。

    当晚,三人在便捷酒店休息了一晚,第二天就开车去了长沙,三人在橘子洲头吹晚风,在一个全是路边摊的地方吃小龙虾,在深夜的酒吧彻夜畅谈。

    下一站是贵阳,因为已经步入了西部地区,所以沿途的风景也都变得不一样了,这是尚满天未曾见过的一种空旷,万里晴空,仅有的几朵白云化作了雾沉浊浊,缠绕着远处的叠嶂山峦,偶有一处,也能看到路边的一滩积水,清澈无比,也映金山也映云,尚满天感受了西北粗旷的风,像一壶烈酒,让人忘却烦恼,也感受到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的豪迈!

    与武汉长沙不同,贵阳这边有很多古代建筑,三人第一站就去参观了青岩古镇,雄伟壮观的古城墙,别具特色的建筑风格。不过从未来过大西北的尚满天只想体验一下传说中的民宿:有山有水,充满浓郁的历史氛围,同时,还不缺乏生活气息。

    傍晚时分,三人躺在民宿房前的躺椅上,感受着宁静,眼前的画面宛如一副美画:远处的白茫茫的天空是底色,倒衬出富有生机的青山,山脚下村庄里飘上来袅袅炊烟,一直飘过青山,与白茫茫天空融为一体。

    “这不是正是陶渊明的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王楠躺着感慨道。“好惬意呀!”

    “你真是纱窗擦屁股,露了一手,还懂古诗呐?”尚满天打破了这份宁静,紧随而至的就是桑榆的爆笑声。

    “就只知道这一句……”

    体验过民宿,三人第二天就前往了下一个目的地,虽然旅途欢乐,但确实是可怜了王楠,一路上都是他开车,为了保证王楠的身心健康,俩人一到了服务区就给王楠捏肩捶背,或是让其倒头睡觉。

    重点前的最后一站,昆明,花市看花,湖里划船,有顺途经过了大理,当时大学生正流行诗和远方,而这个大理就属于远方,三人在洱海边骑行,又在一个名叫地热国的地方泡了温泉,此时距离三人出发已经有十来天了,因为赶时间,三人没有逗留,毕竟接下来还有将近800公里的路长。

    离开大理,几人又一路向西,这段路途就显得冷清了许多,偶尔会在路边看到一些牛羊,更多的是一片空旷,天地间仿佛只剩下这一辆车子在缓慢行驶,三人敞开车窗,车内播放着许巍的《平凡之路》,声音调到了最大,看到了久违的星空,万里无云,也路过依偎着大山的小村庄,在黑夜里闪着灯火,晚上就躺在车里休息。很难想象,三个没有自驾游经验的年轻人,仅凭着年轻的冲动,就一股脑的踏上了前往云南的千里之路,即便是很多年以后,尚满天回想起来,也觉得有些荒唐,但还是会隐隐兴奋。

    夜晚,王楠站在车顶,迎着风,对着星空大喊着:“别把我的青春困在爱里,我要在星河里自由潇洒!”

    这一刻,尚满天明白了桑榆口中的浪漫主义,没错,王楠总是充满理想,向往远方和自由,反观尚满天,仿佛过去这十几年都没有这十几天活的潇洒。事后尚满天仔细分析了下原因,发觉应该是因为王楠比较有钱,所以他才会这么潇洒!

    最后这一段路程,一直沿着一条江,这条江逐渐变成了一条溪流,路也越来越难走了,沿着溪流,三人一直行驶到G县,这里距离桑榆的家也就没有多远了,说是县城,但这里看起来却很贫瘠,更像尚满天印象中90年代的乡镇。

    “往前面走,是个学校,可以停车,然后我顺便去看看老师,完后还要步行走上一段路,才能到我家。”随即,按照桑榆的指示,王楠开着车,在县城里穿行,整个县城沿着溪流而建,这条小溪流,正是来时道路旁的那条江的上游,远处高耸着好几座大山,大山上方烟雾缭绕,县城里基本没有车辆,也很安静,听到汽车的轰鸣声,路上仅有的几个行人也投来目光。

    我不少居民房都已经残破不堪,无人居住,没有高楼,全是平房,但因为地势不平,所以房子建造的错落有致。这一路过来,尚满天发现县里最繁华的地方,是一处是十字路口,路口处有一家小餐馆,还有一个杂货铺,杂货铺的门口有一块残破的黑板,上面写着汽车加水四个大字,这个十字路口更像是外地车辆的补给站,车辆穿梭在县城里,尚满天才恍然想明白,桑榆之所以不网购,并不是因为她说的自己买的放心,而是为了省快递费,像这种偏远的山区,往往是不免快递费的。

    很快就来到桑榆口中的学校,G县一中,说是中学,却只有一栋俩层高的教学楼,教学楼也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单一的教学楼,只有侧面的墙上有一个破旧的广播喇叭,楼前的空地上,用砖头和土块为旗杆垒出一个平台。

    恰逢寒假,校园里没有学生,三人停好车,桑榆从后备箱把行李箱拖了下来,正是她出门时候携带的,三人从教学楼前经过,一阵风刮来,水泥地上的尘土夹杂着落叶随风而起,尚满天惹不住皱起了眉头,王楠和桑榆也是纷纷捂住口鼻,几人快速路过绕过教学楼,后面是一片牧场,牧场上临时搭建一个小木屋,总算感受到了一丝生机。

    “翟老师,你在吗?”桑榆朝着木屋喊道。

    “谁?”木屋内传来一声沙哑的声音,紧接着又是木质凳子在地上移动碰撞发出的动静,然后便看到一个中年男人从木屋内探出头来,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还带着些许胡茬,本有些沧桑迟疑的眼神,再看到桑榆之后,立马变得坚定有神了起来:“桑榆?!”说着便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碗筷,看样子是刚才正吃饭。

    “翟老师!我回来啦,来看看您!”桑榆笑着迎了上去,王楠和尚满天提着行李,跟在身后,“噢,这俩位是我的大学同学,对我很照顾!这次带他们来家里看看风景!”

    “好好!感谢你们照顾桑榆!”翟老师激动的握着俩人的手握:“这俩天让桑榆带你们到处看看,我们G县这边虽然穷了点,落后了点,但是风景绝对是国内数一数二的!”翟老师说着,眼神中充满了骄傲。

    “快,我们进屋说!”三人跟着翟老师走进了木屋,屋内只有一张床,上面堆着被揉,床头还放着一个破旧的收音机,床边紧挨着是一个老式煤炉,炉上放着一个做饭的小锅,屋子中间有一个小木桌子和小板凳,桌上的盘子里装着像是糠咽菜一样的东西,是翟老师今天的晚饭,因为屋内空间过小,四个人显得很是拥挤,无处落脚。

    “哎呀,今早牛娃还念叨着说你怎么还不回来,没想到晚上你就回来了!”翟老师一边说着,一边快速把床上的被揉蜷成一团,扔到床尾,然后赶忙招呼三人在床铺上坐下:“哎呀,太乱了,你们将就坐一下!”

    因为只是一个单人床,所以三人只能紧挨着并排坐下。

    “牛娃最近怎么样呀?”桑榆关心的问道。

    “好着呢!现在每天来县里,去杨老板的工厂里帮忙干一些轻活!你不用担心他,都好着呢!你在大学好好学习,争取留在外面,不要回来了!”翟老师言语间都对桑榆充满了关心,尚满天也对俩人口中的“牛娃”产生了好奇,是桑榆的家人吗?

    正当尚满天思考之际,翟老师弯腰从桌子下拿出来几盒酸奶,递给了三人,还略带歉意的说道:“这条件也管不了你们饭了,你们喝个酸奶!这都是学生送的!没舍得喝!”

    三人接过酸奶,尚满天低头一看,正是市面上二块钱一盒的伊利牌酸奶。

    “对了,我给您和学生买了一些东西!”桑榆说着,就起身打开了放在门口的行李箱,尚满天这才看到:里面竟然全部都是一些作业本,练习册,还有好多盒粉笔,最里面,还放了一个画板和很多彩笔,难怪行李箱这么重,因为里面塞的满满当当。

    “不是跟你说了,不要乱买东西乱买东西!你自己还要攒学费呢!以后在外面工作,也需要钱,你钱以后自己留着!”翟老师突然有些严厉,但言语中还是对桑榆充满了关心,突然,翟老师看见了彩色的画笔,语气一变,关心的问道:“哎呀!这画笔是给牛娃买的吗?”

    “是的,我之前答应给他买画板和画笔。”

    “挺好挺好,不过牛娃最近天天去厂里干活,都没时间画画了,说是要打工攒钱,问他攒钱干啥咧?他还不说,整的很神秘!不过他看见这么多画笔,一定会很高兴的!”听翟老师说着,尚满天愈发对这位叫牛娃的孩子感兴趣了。

    因为去往桑榆家里还要走上一段山路,而这段路是没有办法开车的,三人要赶在天黑之前走回去,所以桑榆和翟老师简单寒暄之后,几人便作告别,把车留在了学校,然后步行出发。

    三人沿着溪流,继续朝上游走去,随着前行,这溪流时而宽时而窄,路上,桑榆介绍起这位翟老师,还是一个可怜人:老家四川,08年汶川地震家里人全都遇难,自己在外地读书多过一劫,毕业后就来到了这个偏远地区支教,那个时候条件比现在还艰苦,别的支教老师都是待满俩年就走,翟老师一支就是十多年,培养了一批又一批的学生,这其中,最优秀的学生就是桑榆,也是G县这么多年唯一走出去的大学生。

    “或许翟老师一开始只是想逃离一切,所以才选择来偏远地区支教,但后来确实是因为舍不得这里的学生,才一直待到现在!”桑榆说着。

    “所以你想回老家当老师,也是因为受到翟老师的影响吗?”王楠说着,尚满天才想起来,桑榆之前玩游戏的时候说过自己想要返回家乡当老师,只不过当时自己没有多想,只是以为桑榆想找一份离家近比较安稳的工作,现在看来,反而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

    “是的!翟老师真的很伟大,不是他,我也走不出这座大山,但是他希望我留在大城市,不想让我回来……”

    “理解,自己吃过的苦,不愿让你们再体验一次!”尚满天说道。

    王楠叹了口,说道:“他可能不愿接受家人的离世,所以藏在这宁静的山里,教书散播希望,就像是蒲公英,让自己的学生们随风飘到外面。”

    “或许吧!翟老师很少提起他的家里人,那是他心里一道抹除不去的伤疤。”桑榆继续讲着:“小时候村里有个老先生,我们就跟着他读书识字,后来老先生去世了,学校也合到县里,我就每周走一次山路去上学,那个时候这条路更难走,翟老师跑遍了周围几个村子,做了很多思想工作,让我们必须要去上学!”

    而此刻,脚底下的路也是从山中开拓出来的,并不好走,旁边还是那条江,只不过此处已经河宽了很多,但脚底下的路,却越来越窄,到最后,三人只能成排前行。

    这还是开拓过的路,很难想象桑榆小时候上学时候是如何从村里去到县里的。

    “以前光听你说,现在来一次,真是体会到了!”王楠喘着粗气,嘴里说道,看来私底下王楠和桑榆聊过很多,也许正是因为这样,所以王楠才格外照顾桑榆。而这些都是尚满天不曾知道的,他只是在读书时,在学校组织的观影活动里,看见过如此艰苦的条件,那还是学校为了教育学生珍惜好的学习环境。

    “不好意思哈,这边条件是有点艰苦!”桑榆抱歉的,尚满天也感受到了桑榆语气中有一些自卑,或许她同意让俩人来她的家乡,真的是鼓足了勇气,也把俩人当成了她真正的好朋友。

    “这山路的风景也很美啊,我们沿途去了那么多地方!就这里美丽脱俗,像世外桃源!”王楠说完,桑榆就忍不住笑了起来:“真的吗?希望明天是个晴天,我带你们去山上看日出!真的很美”

    “得咧!”

    三人有说有笑,天色已经暗淡了下来,但见不远处有一些微弱的灯火,正是村子里发出来的,尚满天本想着村子一定很小,但真正看到的时候,还是有些出乎意料,俯瞰整个村落,就坐落在峡谷之间,稀稀落落的只有几十户人家,此刻只有点点灯光,房屋和农田在一起,村里的道路就沿着稻田而建。

    三人跨过一座石桥,就进入了村落,没走几步,就到了桑榆的家里。

    “你们这边都是木屋?”走进以后,尚满天才发现,村子里的房子,竟然都是木屋搭建的,和翟老师居住的木屋有所不同,这些木屋都是规划整齐一致。

    “对!山里最不缺乏的就是木材,所以房子都是用木头建造的。”

    桑榆带着俩人跨过木栅栏,来到了院子里,“阿吖,过嘞果啦!”桑榆喊道,言罢,只见屋内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奶奶颤颤巍巍的起身走来,她穿着翠花短袖,花白色的头发拢成一个髻,老奶奶的脸上布满了皱纹,似乎还纹着一些奇怪的图案,阴暗的烛光下,有些瘆人。

    “阿吖!”桑榆赶忙上前扶住老奶奶说着:“似诺,小榆!”

    看得出来老奶奶很开心,还看了看尚满天和王楠俩人,桑榆用方言和奶奶交流着什么,虽然听不懂,但是能知道是在介绍俩人。

    说完,桑榆扶着奶奶走进木屋,尚满天和王楠也跟着进去了,木屋建造的很大,但屋内也只有一些生活用品,锅碗瓢盆都挂着木墙上,显得很空旷,整个房子都是木质结构,连床都是木质的,好在上面铺了床铺,虽然只有单单的一层。

    几人坐下后,奶奶问道吃饭没有,俩人忙说:吃过了吃过了!”

    桑榆在一旁被俩人捉襟见肘的样子逗笑,然后小声说道:“家里有饭,别担心…我去给你们弄饭!你们陪奶奶坐一会儿!”

    桑榆说完,便走出屋子,只留下来尚满天和王楠俩人尴尬的陪着老奶奶,还早王楠也是云南人,还大概听得懂一些方言,简单和老奶奶有一没一的聊着,尚满天只能呆呆地坐在一旁。

    片刻之后,热腾腾的饭菜就准备好了,尚满天和王楠一顿狼吞虎咽,走了太多山路,让俩人食欲大振,山里没有什么信号,天黑之后,就只能早早休息,木屋里房间很多,桑榆和奶奶睡一屋,尚满天和王楠在旁边的屋里,晚上,尚满天躺在被窝里,心里五味杂陈,今天的所见所闻,让他深深感受到了桑榆的不容易,也理解桑榆,努力坚强奋进的外表下,也有一颗柔软自卑的心,就像是一个很瘦小的女生,只能鼓足勇气用强大的内心,来壮大自己,不多久,舟车劳顿的疲惫瞬间涌了上来,尚满天就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