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欸，怎么老说我呀？我倒要问问你，你怎么也在这里？还这副打扮，简直比我这演侠客的人还像侠客……”
捕快佯装生气：“想到哪里去了呀！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夏彦面露困惑，少女却眼神游移，有些不敢看他：“当年你走后，家乡的人都说，你父母惹了事，所以带你一起去避风头……我想快点找到你嘛。等回过神来，已经走上了捕快这条路了。”
捕快以为夏彦因为她成为除恶扬善的一份子而高兴，可等了许久，只听到他的低语：“……因为我，当了捕快？”
重逢的喜悦似乎正在从他脸上慢慢褪去，他垂下眼，有意无意想要避开捕快的视线。
“居然是为了我……”
“夏彦……”
“原来如此。真不巧……”夏彦竟低笑了几声，更让少女感到一头雾水。
捕快疑惑的望着夏彦的眼睛：“不巧？”
“嗯，不巧你们都猜错了，我家惹了事，我怎么不知道呀？根本没有什么阴谋，我父亲不久前辞官归隐，和母亲退居田园，悠闲的很呢。”
夏彦眼神左移，语气低沉下来：“悠闲的很……”
少女关切的看着夏彦：“夏彦，你没事吧？”
夏彦慢慢摇头，仿佛要将自己从少女不知晓的回忆中抽离出来。
回过神来的夏彦微笑着说到：“啊？没事，只是上元节快到了，有点想家。”
“那这样，等之后我们都闲下来了，就回去一趟——”
“大白天的，怎么没人出来迎客啊？”一阵刺耳的拍门声伴随着人声，将捕快吓了一跳。
“这是……！来了来了，这就给你开门……”李班主先是一惊，然后语气卑微，赶紧上前开门。
夏彦看着李班主一路小跑过去，变得警惕而严肃：“总觉得来者不善，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捕快和夏彦循声来到京玉楼门前的街道上，李班主已经在戏园门口了。他背对我们，正朝着一个人好生细气地说话。
“哟，山老板大驾光临，真是没想到啊，我本以为……”
嚣张跋扈的山老板面色不善，看着众人：“以为我不会来？上元佳节，你们不是要演戏吗？”
“……！是那个富商……”
眼前正居高临下与李班主说话的人，正是城中那位讨人嫌的富商。
“知府大人都要来看戏，那我肯定要一起。你们演什么？不会还是《玄乌》吧。”
“这……”李班主满头是汗，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戏楼方向。
“哎哟，话都说不出来，还演什么戏？”
‘明明就是你故意作梗，让大家难堪，现在又明知故问！’
捕快和夏彦皱着眉似乎是在想什么。
李班主：“演……我们演……”
捕快皱起眉头，刚想出声制止，夏彦却先踏出一步。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他挡住了捕快。
夏彦交叉双臂，俯视山老板：“就演《玄乌》！”
“你又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山老板正对李班主发难，没想到被夏彦打断，语气颇为不善。
夏彦则不慌不忙，根本没把对方的烦躁看在眼里。
“我正是被班主请过来演侠客‘玄乌’的人！山老板，你德高望重，想必能解答我一个小小的疑问吧？”
“……你想说什么？有话快讲！”
“我听城里的人说，山老板你忌惮侠客‘玄乌’，所以看《玄乌》上演，不免心惊胆战。这‘玄乌’心系百姓，只惩罚有罪之人……您兢兢业业，挣的都是正道上的钱，何来忌惮一说呀？”
“你……！”
“想必……您是被污蔑了吧。”夏彦看似在为山老板鸣不平，但话语间那股怒气已一触即燃。
捕快怕事态失控，赶紧上前将夏彦从山老板面前拉开。
‘怎么回事，拉不动啊！’
可不管少女怎么明示暗示，夏彦巍然不动。他看上去游刃有余，好像正怒视他的人，不过是一只叫不咬的病犬。
就在山老板发作的临界点，有个手下突然凑近他，说了些什么。
山老板眯起眼睛盯住夏彦，又看看还拉着他的捕快，沉声说道：“摆了，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我山某人心胸宽阔，至于什么忌惮之说，等我上元当晚来戏院，谣言必不功自破。倒是有些人……仗着年轻乱说话，可要小心栽跟头。”
夏彦没有接茬，只是与山老板对视。
见夏彦不答，山老板冷哼一声，摆了摆手。
等他所乘的马车消失在戏园外，人群终于发出得救似的舒气声。
京玉楼内，等到人群散去，捕快抓住夏彦的手腕，拉着他快步走到戏台下一角。
“为何躲起来呀？山老板都走了，已经没事了……”
“当然有事了，刚才那么危险，逞英雄也要有个度！你有所不知，那个山老板他……”
捕快说的又急又快，夏彦看少女一副激动模样，下意识想像以前安慰人那样，揉揉少女的头发。
捕快察觉到他的动作，少女不自觉停住话头，可他的手掌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为了掩饰这不自然的举止，他顺势将手放在捕快的肩头，像是要帮少女掸尘般拍了拍。
“……看把你急的，你们被欺负成那样，难道就让我在一旁看着？”
“但我不想让你被卷进来啊，我是捕快，只要交给我，山老板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听到捕快过度担心的话语，夏彦有些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你这话说的，也太小看我了吧，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可正是大侠‘玄乌’本人！”
说到这里，夏彦挺起胸膛，语气间掩藏不住神气。
“身为侠客，保护大家，可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只是在扮演侠客而已啊，万一真遇上了危险……”
夏彦见还是说服不了我，话锋一转，佯装憋屈状，朝我诉起了苦：“怎么，就允许捕快大人逞英雄，不允许‘夏彦大侠’替青梅出次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想行侠仗义一次了……”
“君子翩翩，漂泊世间。银鞍白马，除奸斩邪……”
捕快听夏彦念出我们记忆中的戏剧台词，少女一下子没能绷住，在他面前噗地笑了出声。
“我也没有硬不让你干啦……只是有点担心。”
捕快佯装生气：“想到哪里去了呀！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夏彦面露困惑，少女却眼神游移，有些不敢看他：“当年你走后，家乡的人都说，你父母惹了事，所以带你一起去避风头……我想快点找到你嘛。等回过神来，已经走上了捕快这条路了。”
捕快以为夏彦因为她成为除恶扬善的一份子而高兴，可等了许久，只听到他的低语：“……因为我，当了捕快？”
重逢的喜悦似乎正在从他脸上慢慢褪去，他垂下眼，有意无意想要避开捕快的视线。
“居然是为了我……”
“夏彦……”
“原来如此。真不巧……”夏彦竟低笑了几声，更让少女感到一头雾水。
捕快疑惑的望着夏彦的眼睛：“不巧？”
“嗯，不巧你们都猜错了，我家惹了事，我怎么不知道呀？根本没有什么阴谋，我父亲不久前辞官归隐，和母亲退居田园，悠闲的很呢。”
夏彦眼神左移，语气低沉下来：“悠闲的很……”
少女关切的看着夏彦：“夏彦，你没事吧？”
夏彦慢慢摇头，仿佛要将自己从少女不知晓的回忆中抽离出来。
回过神来的夏彦微笑着说到：“啊？没事，只是上元节快到了，有点想家。”
“那这样，等之后我们都闲下来了，就回去一趟——”
“大白天的，怎么没人出来迎客啊？”一阵刺耳的拍门声伴随着人声，将捕快吓了一跳。
“这是……！来了来了，这就给你开门……”李班主先是一惊，然后语气卑微，赶紧上前开门。
夏彦看着李班主一路小跑过去，变得警惕而严肃：“总觉得来者不善，我们也出去看看吧。”
捕快和夏彦循声来到京玉楼门前的街道上，李班主已经在戏园门口了。他背对我们，正朝着一个人好生细气地说话。
“哟，山老板大驾光临，真是没想到啊，我本以为……”
嚣张跋扈的山老板面色不善，看着众人：“以为我不会来？上元佳节，你们不是要演戏吗？”
“……！是那个富商……”
眼前正居高临下与李班主说话的人，正是城中那位讨人嫌的富商。
“知府大人都要来看戏，那我肯定要一起。你们演什么？不会还是《玄乌》吧。”
“这……”李班主满头是汗，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戏楼方向。
“哎哟，话都说不出来，还演什么戏？”
‘明明就是你故意作梗，让大家难堪，现在又明知故问！’
捕快和夏彦皱着眉似乎是在想什么。
李班主：“演……我们演……”
捕快皱起眉头，刚想出声制止，夏彦却先踏出一步。不知是无心还是有意，他挡住了捕快。
夏彦交叉双臂，俯视山老板：“就演《玄乌》！”
“你又是哪里来的毛头小子！”山老板正对李班主发难，没想到被夏彦打断，语气颇为不善。
夏彦则不慌不忙，根本没把对方的烦躁看在眼里。
“我正是被班主请过来演侠客‘玄乌’的人！山老板，你德高望重，想必能解答我一个小小的疑问吧？”
“……你想说什么？有话快讲！”
“我听城里的人说，山老板你忌惮侠客‘玄乌’，所以看《玄乌》上演，不免心惊胆战。这‘玄乌’心系百姓，只惩罚有罪之人……您兢兢业业，挣的都是正道上的钱，何来忌惮一说呀？”
“你……！”
“想必……您是被污蔑了吧。”夏彦看似在为山老板鸣不平，但话语间那股怒气已一触即燃。
捕快怕事态失控，赶紧上前将夏彦从山老板面前拉开。
‘怎么回事，拉不动啊！’
可不管少女怎么明示暗示，夏彦巍然不动。他看上去游刃有余，好像正怒视他的人，不过是一只叫不咬的病犬。
就在山老板发作的临界点，有个手下突然凑近他，说了些什么。
山老板眯起眼睛盯住夏彦，又看看还拉着他的捕快，沉声说道：“摆了，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我山某人心胸宽阔，至于什么忌惮之说，等我上元当晚来戏院，谣言必不功自破。倒是有些人……仗着年轻乱说话，可要小心栽跟头。”
夏彦没有接茬，只是与山老板对视。
见夏彦不答，山老板冷哼一声，摆了摆手。
等他所乘的马车消失在戏园外，人群终于发出得救似的舒气声。
京玉楼内，等到人群散去，捕快抓住夏彦的手腕，拉着他快步走到戏台下一角。
“为何躲起来呀？山老板都走了，已经没事了……”
“当然有事了，刚才那么危险，逞英雄也要有个度！你有所不知，那个山老板他……”
捕快说的又急又快，夏彦看少女一副激动模样，下意识想像以前安慰人那样，揉揉少女的头发。
捕快察觉到他的动作，少女不自觉停住话头，可他的手掌却在最后一刻停了下来。为了掩饰这不自然的举止，他顺势将手放在捕快的肩头，像是要帮少女掸尘般拍了拍。
“……看把你急的，你们被欺负成那样，难道就让我在一旁看着？”
“但我不想让你被卷进来啊，我是捕快，只要交给我，山老板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听到捕快过度担心的话语，夏彦有些不服气地撇了撇嘴：“你这话说的，也太小看我了吧，现在站在你面前的，可正是大侠‘玄乌’本人！”
说到这里，夏彦挺起胸膛，语气间掩藏不住神气。
“身为侠客，保护大家，可是天经地义的事！”
“你只是在扮演侠客而已啊，万一真遇上了危险……”
夏彦见还是说服不了我，话锋一转，佯装憋屈状，朝我诉起了苦：“怎么，就允许捕快大人逞英雄，不允许‘夏彦大侠’替青梅出次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想行侠仗义一次了……”
“君子翩翩，漂泊世间。银鞍白马，除奸斩邪……”
捕快听夏彦念出我们记忆中的戏剧台词，少女一下子没能绷住，在他面前噗地笑了出声。
“我也没有硬不让你干啦……只是有点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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