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界第一差等生
春季的风过于娇柔了，文德书院中白玉兰开得正盛。明煌小鸡啄米地打着瞌睡，斑斑柔光在她的青丝上跳跃。
“云如氏与离氏结为连理，如此甚好啊！哈哈哈哈！”
仙师又在拍天帝的马屁了......
明煌被这虚情假意的笑声惊扰，猛地睁开眼睛。她看了一眼还在滔滔不绝的仙师，又调整了新睡姿，仰着脑袋，张着嘴，这样似乎比小鸡啄米要舒服些。
片刻功夫，她便倒在小枫身上，一下子惊醒了。惊恐中，她装作若无其事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口水。
“六界通史已经是你第二次修习了，可不要再被落下了。”小枫自知劝告无效，却还是耐心跟她讲道理。
“知道了。”明煌再次建议：“不如你今后自己去雪墨上神那边儿听课吧，不用陪着我。”
“我不去，我怕他们欺负我。”小枫缩缩脖子，忙摇头。
明煌无言......
“明煌！你又不听讲！”仙师瞪眼看着她。
“我听着呢，仙师。”明煌狡辩。
“其他学子今年都已去了前院，就剩下你一个人还在啃六界通史与仙法要诀。你知不知道，若是今年你再考不过，就得再留下来重修一年！”
“学生懂了，仙师。”明煌从不顶撞，顺着仙师的意思，总不会错。
仙师才不会轻易翻篇：“你看看你，眼神涣散，连书都不知道翻在哪一页！你再看看小枫，只因他是你的灵驹，就要陪着你重修，陪着你熬！”
明煌沉默以对，仙师也不好再教训下去。
“咱们接着往下讲，自云如氏继位，两万七千年......”
小枫见状，叹息无奈，替她将书卷翻到仙师所讲授的那一页。
兰华殿
天帝云如亮正伏案批文，天后兰禾在院中亲自打理花卉，侍女春桃在一旁浇水。
兰禾望天，算算时辰，该是明煌放学的时候了。
兰禾走进寝殿，对着天帝道：“老头子，你知不知道，今年文德书院里，只有鸾鸾一人还在修习六界通史和基础法诀？”
“我当然知道，听说她这几天表现不错。”天帝抬头看着她的结发妻子，她发间华冠曳曳，金光闪闪。五色华服之上秀着百花暗纹，衣袖飘飘，隐约绽放。
兰禾冷哼一声，“书斋里只有她一人，她就算想不老实，也架不住仙师死盯着她。”
“哎，她从小就贪玩儿，注意力就没集中过，心思也从来没放在学业上，顺其自然吧。”
“什么顺其自然？你知不知道，整个天界都说她蠢笨？离氏如今就只留下她这一个后人，若她将来难当大任，世人会耻笑你我，耻笑离氏！”
“哎，要不这样，苍夔上神已不再任教文德书院，他本身也一直有收徒的打算，不如同他商量，把鸾鸾加进去，让她在山上好好待几年，磨磨性子。”
兰禾抿嘴，沉默半晌，她舍不得将明煌送去那么远的地方吃苦，却无奈认同这是个好办法。
明煌的性子，是该好好磨磨了。
文德书院
浑浑噩噩一上午，终于下了学堂，明煌立即精神抖擞，与小枫作伴回寝宫，正是身心舒畅之时，却见黎桦与一众同窗欢声笑语，匆匆掠过她二人，其中有人贼眉鼠眼，时不时往明煌这儿瞟。
明煌厌恶那些眼神，面子上仍故作淡定，自走自的路，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
“听闻下学年的仙师是由少司命神君接任，听闻三公主的母亲雪砚娘娘与神君是世交，这才请来了神君任教，我们可真是沾了三公主的光呐。”
“好说好说，平日里受大家照拂颇多，我求母亲请神君讲学也是应该的，大家有福同享。”那声音清脆，如歌声宛转悠扬。
“谢公主。”乌合之众齐声道谢。
明煌心气儿高得很，自是看不起那群人。
“公主，我近日得了支管城子，用九尾狐尾毛所制，赠予公主，请公主笑纳。”那个叫暻立的最先献媚，呈上了玄色木盒。
黎桦接过，将其打开，乌合之众皆叹。
明煌却越发觉得聒噪，有意放慢脚步，待他们不见了踪影，才又重新迈步向寝宫走去。
“天后嘱咐了，说用过午膳之后要我帮你补习。”小枫提醒。
明煌此刻的厌学情绪已到达巅峰，立即拒绝。
“你的课业若再不合格......”小枫哀声道。
明煌抬头望天，金乌君看似势头正盛，奈何春光柔情万分，催得金乌的光芒也变得万分娇媚。她思索一番，开口:“小枫，我们去东海玩吧！”
“东海？天后若是找不到你……”小枫连连摇头，又想到天后严厉的模样，缩了缩脖颈。
“今日天帝宴请百官，不会有人管我们的！”说完便抓着小枫往东天门走去。
“虽说是宴请百官……但你身为公主，必须要露面的，别闹了，回寝宫吧！”
“哎呀，赶在宴会开始前回来不就好啦！你就是啰嗦！”明煌任性，小枫是明白的。
行至某高墙之下，正巧四下无人，明煌掐诀将小枫变回原身，一跃而上，小枫也只好配合，飞出东天门，只听得身后守卫一阵惊呼。
其实她这样闯天门，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守卫也只为了做戏，每每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哎呦，这明煌公主又跑了嘿。哎呦，咱可追不上嘿。”
守卫们心照不宣，只小跑着追出一段距离，紧接着收住脚步，折回去上报天帝了。不过就算上报也无济于事，折子时常被少商神君截胡，便不再有后续了。
冷不防，今日新来了几个年轻的守卫，还真就铆足了劲儿追出去，欲将明煌擒拿到天帝面前。幸得老守卫阻止，提醒他们:“少商神君嘱咐过，公主的事情你们少管，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倒头一次听闻，循规蹈矩的少商神君也会给别人开小灶。”守卫们望去，说话的正是云族长子——辛夷。
辛夷这些天总寻不到明煌，一面也没见上，心里面惦念得紧，今日他趁仙师不注意，提前溜出文德书院，在天柱后面藏了好一会儿才蹲到明煌，一路跟了过来。正碰上守卫们这些议论，他全听进耳朵里了。
守卫们皆俯身行礼，“小仙君，公主其实有自己的出入令牌，但公主总是喜欢趁我们不注意，强行闯出去。少商神君这才发话，叫我们不要拦公主。”
辛夷心中不免思索，这少商神君竟然如此照顾明煌的脾气。
明煌刚摆好姿态，攒着劲，欲助小枫一步跨出三千里，却听小枫忽然开口:“公主，我看到辛夷小仙君了。”
辛夷？明煌想起一个多月前的年关考试，那天辛夷与自己闹得很不愉快。他上学年科科甲等，这学年自然也去前院修习新课程了。
今年书斋里只剩她一人重修，她倒不觉得丢脸，正感念此后日日清净，可这才安生了不过几日，他又出现，令明煌倍感烦躁。
明煌暗自白了一眼，对小枫说：“小枫，你快点儿啊，别耽搁了。”
“公主莫要再与小仙君置气了。”小枫劝到。
明煌恼怒，拍了一掌马脖子，“他就是个书呆子，他懂什么呀。”
“我倒觉得小仙君聪明绝顶，人品端正，最重要的是公主每每被仙师提问，都是小仙君悄悄帮你作答的。公主你脾气太臭了，他都帮你补习过多少次了？最终你还是得了下下等，他气急败坏，与你呛了两句，也是合情合理。”
明煌无言以对......小枫说得确实在理。
终于，明煌还是忍不住回望一眼，辛夷一身玄色衣裳，金光织纹缕缕映出，手臂间有玄色仙绫缠绕捆绑，看得出他今日所修课程定是武术，瞧他伫立于天门之下，竟带着一脸笑意注视着她。
“书呆子！”明煌骂了一声。
明煌正过身子，思索良久，只觉得论起灵智，辛夷远不及她，那日年关考试他被她羞辱成那样，如今竟甘愿对她笑脸相待？明煌忙摇头，顿时觉得彻骨冰冷，浑身一哆嗦——说不定他是装模作样，假意修好，想伺机报复她也未可知！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东海怎的这么远？”明煌于马背上打了个哈欠，真真无趣，现在打道回宫又着实亏本。
“快了。”小枫答。
天宫梧桐苑
黎桦刚踏入殿门，她娘亲雪砚已静候多时。
“桦儿，回来啦，先用膳吧。”在黎桦面前，雪砚倒是个好母亲。
“娘亲，先不急用膳，我想先练习一遍武神曲与剑舞。”
“我们桦儿真是用功啊。幼月，将公主的琴抬出来。”雪砚吩咐身边的仙侍。
“娘亲，我今日见着明煌了。”
“是嘛，她还是一个人上书斋吗？”
“对呀，我看她快孤独死了。”黎桦坐在镜前，将整套发簪摘下，活动着发酸的脖颈。
“没办法，她呀，资质欠缺，自然是要留下重修的，就算孤独也是她自己选的，那是她的命。”雪砚帮黎桦揉着肩膀。
黎桦未理会，转过身对雪砚说：“娘亲，今日宾客众多，你......心中属意谁家的儿子？”
“嗯？桦儿莫不是心中已有人选啦？”雪砚最是敏感。
“我......”黎桦眼眸狡洁，手指勾住雪砚的裙䙓，摇摇晃晃撒娇，问：“娘亲，你觉得辛夷仙君怎么样呀......”
“辛夷？”雪砚思索一番，“嗯，你们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辛夷刻苦用功，性格温润，品行端正，想必前程无量，他父亲是云族族长，母亲是北海龙族上神，家中有两个妹妹，皆是继承了龙族血脉，生得漂亮。”
“可是他只和明煌玩儿得好。”黎桦努嘴，娇俏可人。其实她哪里是喜欢辛夷，只不过瞧着辛夷与明煌走得近，想拆散他俩寻个乐呵罢了。
“桦儿，只要你喜欢，娘亲都给你。”雪砚抚上黎桦的额头。
三殿下云如林处理政务归来，刚刚踏入寝殿，见长琴已摆好，“唉！又要弹啊？那我出去待会儿。”说完转身就要走。
“爹爹～”黎桦跺着脚撒娇。
雪砚几步赶上去，将云如林拉回寝殿，按在玉椅上，待到黎桦一曲终了，才肯放过他。
云如林真的要疯了，这三个月，他日日夜夜循环往复的听那首武神曲，简直想要撞墙。
再绝世的曲谱，也架不住听三个月啊！
“云如氏与离氏结为连理，如此甚好啊！哈哈哈哈！”
仙师又在拍天帝的马屁了......
明煌被这虚情假意的笑声惊扰，猛地睁开眼睛。她看了一眼还在滔滔不绝的仙师，又调整了新睡姿，仰着脑袋，张着嘴，这样似乎比小鸡啄米要舒服些。
片刻功夫，她便倒在小枫身上，一下子惊醒了。惊恐中，她装作若无其事抹了一把不存在的口水。
“六界通史已经是你第二次修习了，可不要再被落下了。”小枫自知劝告无效，却还是耐心跟她讲道理。
“知道了。”明煌再次建议：“不如你今后自己去雪墨上神那边儿听课吧，不用陪着我。”
“我不去，我怕他们欺负我。”小枫缩缩脖子，忙摇头。
明煌无言......
“明煌！你又不听讲！”仙师瞪眼看着她。
“我听着呢，仙师。”明煌狡辩。
“其他学子今年都已去了前院，就剩下你一个人还在啃六界通史与仙法要诀。你知不知道，若是今年你再考不过，就得再留下来重修一年！”
“学生懂了，仙师。”明煌从不顶撞，顺着仙师的意思，总不会错。
仙师才不会轻易翻篇：“你看看你，眼神涣散，连书都不知道翻在哪一页！你再看看小枫，只因他是你的灵驹，就要陪着你重修，陪着你熬！”
明煌沉默以对，仙师也不好再教训下去。
“咱们接着往下讲，自云如氏继位，两万七千年......”
小枫见状，叹息无奈，替她将书卷翻到仙师所讲授的那一页。
兰华殿
天帝云如亮正伏案批文，天后兰禾在院中亲自打理花卉，侍女春桃在一旁浇水。
兰禾望天，算算时辰，该是明煌放学的时候了。
兰禾走进寝殿，对着天帝道：“老头子，你知不知道，今年文德书院里，只有鸾鸾一人还在修习六界通史和基础法诀？”
“我当然知道，听说她这几天表现不错。”天帝抬头看着她的结发妻子，她发间华冠曳曳，金光闪闪。五色华服之上秀着百花暗纹，衣袖飘飘，隐约绽放。
兰禾冷哼一声，“书斋里只有她一人，她就算想不老实，也架不住仙师死盯着她。”
“哎，她从小就贪玩儿，注意力就没集中过，心思也从来没放在学业上，顺其自然吧。”
“什么顺其自然？你知不知道，整个天界都说她蠢笨？离氏如今就只留下她这一个后人，若她将来难当大任，世人会耻笑你我，耻笑离氏！”
“哎，要不这样，苍夔上神已不再任教文德书院，他本身也一直有收徒的打算，不如同他商量，把鸾鸾加进去，让她在山上好好待几年，磨磨性子。”
兰禾抿嘴，沉默半晌，她舍不得将明煌送去那么远的地方吃苦，却无奈认同这是个好办法。
明煌的性子，是该好好磨磨了。
文德书院
浑浑噩噩一上午，终于下了学堂，明煌立即精神抖擞，与小枫作伴回寝宫，正是身心舒畅之时，却见黎桦与一众同窗欢声笑语，匆匆掠过她二人，其中有人贼眉鼠眼，时不时往明煌这儿瞟。
明煌厌恶那些眼神，面子上仍故作淡定，自走自的路，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
“听闻下学年的仙师是由少司命神君接任，听闻三公主的母亲雪砚娘娘与神君是世交，这才请来了神君任教，我们可真是沾了三公主的光呐。”
“好说好说，平日里受大家照拂颇多，我求母亲请神君讲学也是应该的，大家有福同享。”那声音清脆，如歌声宛转悠扬。
“谢公主。”乌合之众齐声道谢。
明煌心气儿高得很，自是看不起那群人。
“公主，我近日得了支管城子，用九尾狐尾毛所制，赠予公主，请公主笑纳。”那个叫暻立的最先献媚，呈上了玄色木盒。
黎桦接过，将其打开，乌合之众皆叹。
明煌却越发觉得聒噪，有意放慢脚步，待他们不见了踪影，才又重新迈步向寝宫走去。
“天后嘱咐了，说用过午膳之后要我帮你补习。”小枫提醒。
明煌此刻的厌学情绪已到达巅峰，立即拒绝。
“你的课业若再不合格......”小枫哀声道。
明煌抬头望天，金乌君看似势头正盛，奈何春光柔情万分，催得金乌的光芒也变得万分娇媚。她思索一番，开口:“小枫，我们去东海玩吧！”
“东海？天后若是找不到你……”小枫连连摇头，又想到天后严厉的模样，缩了缩脖颈。
“今日天帝宴请百官，不会有人管我们的！”说完便抓着小枫往东天门走去。
“虽说是宴请百官……但你身为公主，必须要露面的，别闹了，回寝宫吧！”
“哎呀，赶在宴会开始前回来不就好啦！你就是啰嗦！”明煌任性，小枫是明白的。
行至某高墙之下，正巧四下无人，明煌掐诀将小枫变回原身，一跃而上，小枫也只好配合，飞出东天门，只听得身后守卫一阵惊呼。
其实她这样闯天门，已经是家常便饭了，守卫也只为了做戏，每每装作大吃一惊的样子：“哎呦，这明煌公主又跑了嘿。哎呦，咱可追不上嘿。”
守卫们心照不宣，只小跑着追出一段距离，紧接着收住脚步，折回去上报天帝了。不过就算上报也无济于事，折子时常被少商神君截胡，便不再有后续了。
冷不防，今日新来了几个年轻的守卫，还真就铆足了劲儿追出去，欲将明煌擒拿到天帝面前。幸得老守卫阻止，提醒他们:“少商神君嘱咐过，公主的事情你们少管，她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我倒头一次听闻，循规蹈矩的少商神君也会给别人开小灶。”守卫们望去，说话的正是云族长子——辛夷。
辛夷这些天总寻不到明煌，一面也没见上，心里面惦念得紧，今日他趁仙师不注意，提前溜出文德书院，在天柱后面藏了好一会儿才蹲到明煌，一路跟了过来。正碰上守卫们这些议论，他全听进耳朵里了。
守卫们皆俯身行礼，“小仙君，公主其实有自己的出入令牌，但公主总是喜欢趁我们不注意，强行闯出去。少商神君这才发话，叫我们不要拦公主。”
辛夷心中不免思索，这少商神君竟然如此照顾明煌的脾气。
明煌刚摆好姿态，攒着劲，欲助小枫一步跨出三千里，却听小枫忽然开口:“公主，我看到辛夷小仙君了。”
辛夷？明煌想起一个多月前的年关考试，那天辛夷与自己闹得很不愉快。他上学年科科甲等，这学年自然也去前院修习新课程了。
今年书斋里只剩她一人重修，她倒不觉得丢脸，正感念此后日日清净，可这才安生了不过几日，他又出现，令明煌倍感烦躁。
明煌暗自白了一眼，对小枫说：“小枫，你快点儿啊，别耽搁了。”
“公主莫要再与小仙君置气了。”小枫劝到。
明煌恼怒，拍了一掌马脖子，“他就是个书呆子，他懂什么呀。”
“我倒觉得小仙君聪明绝顶，人品端正，最重要的是公主每每被仙师提问，都是小仙君悄悄帮你作答的。公主你脾气太臭了，他都帮你补习过多少次了？最终你还是得了下下等，他气急败坏，与你呛了两句，也是合情合理。”
明煌无言以对......小枫说得确实在理。
终于，明煌还是忍不住回望一眼，辛夷一身玄色衣裳，金光织纹缕缕映出，手臂间有玄色仙绫缠绕捆绑，看得出他今日所修课程定是武术，瞧他伫立于天门之下，竟带着一脸笑意注视着她。
“书呆子！”明煌骂了一声。
明煌正过身子，思索良久，只觉得论起灵智，辛夷远不及她，那日年关考试他被她羞辱成那样，如今竟甘愿对她笑脸相待？明煌忙摇头，顿时觉得彻骨冰冷，浑身一哆嗦——说不定他是装模作样，假意修好，想伺机报复她也未可知！
“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啊，东海怎的这么远？”明煌于马背上打了个哈欠，真真无趣，现在打道回宫又着实亏本。
“快了。”小枫答。
天宫梧桐苑
黎桦刚踏入殿门，她娘亲雪砚已静候多时。
“桦儿，回来啦，先用膳吧。”在黎桦面前，雪砚倒是个好母亲。
“娘亲，先不急用膳，我想先练习一遍武神曲与剑舞。”
“我们桦儿真是用功啊。幼月，将公主的琴抬出来。”雪砚吩咐身边的仙侍。
“娘亲，我今日见着明煌了。”
“是嘛，她还是一个人上书斋吗？”
“对呀，我看她快孤独死了。”黎桦坐在镜前，将整套发簪摘下，活动着发酸的脖颈。
“没办法，她呀，资质欠缺，自然是要留下重修的，就算孤独也是她自己选的，那是她的命。”雪砚帮黎桦揉着肩膀。
黎桦未理会，转过身对雪砚说：“娘亲，今日宾客众多，你......心中属意谁家的儿子？”
“嗯？桦儿莫不是心中已有人选啦？”雪砚最是敏感。
“我......”黎桦眼眸狡洁，手指勾住雪砚的裙䙓，摇摇晃晃撒娇，问：“娘亲，你觉得辛夷仙君怎么样呀......”
“辛夷？”雪砚思索一番，“嗯，你们自幼一起长大，青梅竹马。辛夷刻苦用功，性格温润，品行端正，想必前程无量，他父亲是云族族长，母亲是北海龙族上神，家中有两个妹妹，皆是继承了龙族血脉，生得漂亮。”
“可是他只和明煌玩儿得好。”黎桦努嘴，娇俏可人。其实她哪里是喜欢辛夷，只不过瞧着辛夷与明煌走得近，想拆散他俩寻个乐呵罢了。
“桦儿，只要你喜欢，娘亲都给你。”雪砚抚上黎桦的额头。
三殿下云如林处理政务归来，刚刚踏入寝殿，见长琴已摆好，“唉！又要弹啊？那我出去待会儿。”说完转身就要走。
“爹爹～”黎桦跺着脚撒娇。
雪砚几步赶上去，将云如林拉回寝殿，按在玉椅上，待到黎桦一曲终了，才肯放过他。
云如林真的要疯了，这三个月，他日日夜夜循环往复的听那首武神曲，简直想要撞墙。
再绝世的曲谱，也架不住听三个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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