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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不过是过年

    英凌坐在高大的落地窗前,又是一场雪,今年的雪下的很勤,这也让英凌会有更多的时间,静静地坐在家中,想一些虚无缥缈的事情。片片雪花贴在玻璃上,甚至可以看到每一片的清晰的六角形。慢慢的融化,直到完全消融。看到事物消亡的全过程,总会浮出一些莫名的失落。刚刚接了一个电话,来自于自己最不想听到的声音,她任凭话筒里不断传出“喂~”的声音,电话里终于传出电话被挂断的盲音。雪越下越大,铺天盖地,就如一块白幕悬在空中,思绪也随之变得稠密,一丝丝、一片片插穿在记忆的躯体中,但很快变淡,随风飘逸的无影踪了。

    英凌回到家里,晚饭也没吃,直接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一头扎在床上,被掏空的感觉。感觉和朋友短暂的分离,大家就变得面目全非,整个晚上大家都在讨论男朋友的事情。几个人讲到自己男友的时候,竟然会满脸充斥幸福。大家还会是不是地把相同的问题抛给英凌,英凌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是那个对我伤害很深的他,还是那个对自己死缠烂打的他,对于失控的生活,英凌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助。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名字——李里,英凌摸出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一年一度的春节到了,有人是年终,也有人说是新年伊始。年对于中国人而言远远非仅仅是一个时间的节点,在这一刻放下一年的包袱、怨气,只有快乐和温馨,全家团圆,聚集一堂,谈趣闻,推杯换盏。或是吃点美味,或是干脆就懒散地在家休息,或是就是为了一种氛围,父母准备年夜饭,孩子们在屋子里一顿疯跑,烟味、酒味、各种炒菜的油烟味混合在一起,这就是年的味道。母亲的唠叨声,孩子们的喧闹声,父亲就最后的呓语掺混在一起就是年的声音。

    年后,李里家。单老师大声地吆喝李里快起床收拾东西。

    “还用不用带点别的东西了,好好想想,别把什么东西落下。”单老师对还没起床的李里说道。

    “妈,你着什么急,不是明天才走吗?”李里懒懒地说道。

    “提前做好准备,别等明天着急忙活的,一会你把给你买票取回来。”单老师依旧唠叨个没完。

    “妈,你猜我昨天在大街上遇到谁了,刘栓,他也上大学了。”李里说道。

    “他上什么学校,那小子挺聪明的,就是不用功,原来晚自习经常不上。”单老师说道,高中三年刘栓一直都在单老师的班级里。

    “据说是北华大学,一般本科。”李里翻了个身说道。

    “李里,昨天你给谁打电话,打了那么长时间。”单老师还是问到了关键的问题上。

    “没谁,就是同学过年拜年,唠了几句。”李里虽轻描淡写,面部表情的希望变化也没逃过母亲的眼睛。

    “你一会去超市买一些食品,明天在车上吃。别懒了,快起来,做好的饭都凉了。”单老师不耐烦地催促道。

    还没出正月,大家都还沉浸在节日的气氛里,大街上也完全没有平日里的紧张气氛。看到满街的玫瑰,李里才意识到**节就要到了。以前并没有特别注意这个洋节,这只是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日子。可今天不一样了,李里的心已经完全被爱浸泡了,那是一个女生给她带来的。

    “这花多少钱一朵?”李里指着花房里的鲜花。

    “同学,这个可不能买一朵,多是有讲究的。五朵是我心有你,十一朵是一心一意……。”花点老板给李里一顿讲解。

    英凌和母亲在大卖场闲逛,商场总会摆出各种花招来招揽生意,当然顾客们也会乐于往各种陷阱里跳。母女两游弋在各种消费品的海洋里,英凌妈选择了一款黑色的落地长大衣,领口处镶有蓝色的青貂的皮毛,这一款是意大利名牌在华发行的限量款,可想价格之昂贵,反了好多的代金券。母女俩正在商场杀的意兴盎然,怎肯罢休。最后英凌妈说要给春城来的二姨夫买一些东西,这个任务是英若成交给他们母女俩的,当然英若成看重的是他在政府中的显赫地位,这足以让英若成唯利是图的鼻子敏感一阵。当然对于这种事情逛街,英凌是一肚子的不情愿。正好在商场碰到高中的几个同学也在闲逛,英凌刚好找借口离开。可一离开又烦了,几个人又开始用自豪的口气谈论他们的男友了。英凌索性利群到独自走到对面的男装部。

    “凌凌,你脑袋坏了吧,怎么一样的毛衣要买两件?”两个朋友刚上来,对正在收银台付钱的英凌喊道。英凌笑而不答,当然自己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我给我表弟买的!”显然英凌的说法很牵强。

    “不会你的表弟穿两件吧,看你小子心里有鬼吧。”扬扬和英凌开玩笑道。

    “说说他是什么样的人!”赵华和英凌说道。

    “谁?”英凌问。

    “就是这件毛衣未来的主人。”朋友接着说。

    “哎呀!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墨迹,也就是一般朋友。和他在一起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新,心里很踏实,很放松,不会有任何负担,我们有很多话题要说。”英凌说着说着就陶醉在美好的心境中。

    “张军回来了,她还和我问起你呢。”赵华一句话把英凌从幸福的陶醉中拽了出来。两个人看到英凌的脸色变了一下,并没有说话。

    “我很不赞成张军,他逃避责任,面对利益,放弃爱人,咳!一辈子都别想得到幸福。”扬扬倒是直率,直接把肚子里想说的话倒了出来。英凌还是没说话,她知道每个人心中都被分割成若干区域,这个区域也被某人某事独占,幸福快乐的区域会表象繁茂,痛苦失意就表现荒凉和萧条。英凌知道那些给自己带来痛苦的区域本应该完全封闭,让那些痛苦的记忆深深地封锁在心里,永不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