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摊！
下午4点半，红旗瓷厂的生产区门口。
太阳还没下山，依旧火辣得很，一棵大梧桐的树荫下，三个年轻的身影正忙碌着。
“欸，我说，这就是你说的发财路子？我一个堂堂的大学生，怎么来摆摊了？”
王跃东坐着一个小马扎，将腌制好的鸡腿一个个穿在竹签上。
旁边是她的亲妹王跃英，正初三暑假歇着呢，也被江佑白用半天2元的工资骗来干活了。
“你懂个屁，十年打工一场空，三年摆摊成富翁，你呀还是图样。”
江佑白撇撇嘴，便接着捣鼓刚刚改装好的烧烤架。
也不怪王跃东，和沿海地区相比，现在内陆省份大部分人都还是停留在努力工作、建设祖国的思想阶段，是真没有发财致富的个人意识。
摆摊，作为流传了几千年的基础商业活动，也是有其博大精深内涵的。
后世多少大佬都是从摆摊白手起家。
26岁的东哥在中关村摆摊卖光盘。
40岁的柳教父在创业初期也是靠支摊卖电子表来补贴公司现金流。
甚至后来遥遥领先的任老爷子，43岁也摆过地摊，卖得还是减肥药。
咱就是说，工作不好找，地摊搞一搞。
多少写字楼里光鲜亮丽的白领，一个月的工资满打满算，可能还不如楼下卖烤红薯的大爷一周挣的多。
“你不也就是比我早生两个月，装什么大尾巴狼。”
嘴里嘟囔着，王跃东手下的活倒是没停下。
瞅了一眼手腕上的双狮表，这是老江的珍藏，也被江佑白征用了。
秉持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三人决定先在隔壁的红旗瓷厂摆摊。
“快下班了，开工开工！”
手里的蒲扇用力扇了几下，烧烤架里的木炭冒出一阵火星。
江佑白接过王跃英递来的鸡腿，整齐码放在架子上。
沾满酱汁的鸡腿一受热，便滋啦作响，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卧槽，这么香？小白，你哪儿学来的这门手艺啊？”
一旁的王跃东咽了咽口水，他属实没想到这烤鸡腿能这么得劲。
江佑白给鸡腿刷着油，嘿嘿笑道，“前阵子在厂子门口，一个路过的老道士，见我根骨清奇，便传授我一本《厨王宝典》。”
“切，传播封建迷信。”
江佑白也没什么秘诀，无非也就是以前公司团建露营的时候，烤过几次串。
这次，他要复刻一下上饶鸡腿。
其实，大部分特产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恰逢其会，可能是因为地名，也许是因为食材，偶然间就火了，然后一直延续。
上饶鸡腿之所以能火成一个特产，根本就不是商家宣传的那样，什么上饶特有的山鸡腿经过24道工序烧制而成。
只是在上饶火车站那样南来北往的交通枢纽，饥肠辘辘的旅客们，对于那一口辛辣、滚烫的肉食比较记忆深刻罢了。
这时，红旗厂里传来三声悠长的“铛铛铛”，生产区下班了！
这年头社会主义可没有加班一说。
工人们如蚁潮一般蜂拥而出，有的三五成群走路，有的骑着自行车。
大家的目标都只有一个。
回家，干饭！
眼瞅着工人们要涌出大门了，江佑白赶紧扯着嗓子大喊：
“烤鸡腿！香喷喷的烤鸡腿！”
王跃东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丢人，但当自己亲妹都跟着一起叫卖后，也是憋红着脸跟着大喊。
本来工人们就被飘来的香味吸引，再加上江佑白几人吼这么几嗓子，纷纷围了上来。
“怎么卖啊？”
“独家秘方烤鸡腿，7毛一个。”
见工友们听了价格后有些犹豫，江佑白立马蘸了一些辣椒油刷在鸡腿上，用蒲扇对着木炭一阵猛扇，本来就已经烤得外皮酥脆的鸡腿，在辣椒油和火焰的双重作用下，滋滋冒着油，又是迸发出一阵香味。
连江佑白和王跃东兄妹都看得食指大动，拼命吞着口水，更不用说干了一天体力活的工人们了。
“给我来一个。”
“多撒点辣椒粉。”
“我喜欢吃焦一些的，再烤会儿。”
一时间，工人们纷纷掏钱，想要赶紧啃上一口烤鸡腿。
红旗厂和宇宙厂差不多，普通工人一天的工资大概2-3块，熟练工还有像老江那样的中层干部，一天的工资能有个4-5块。
花7毛钱吃一个大鸡腿，倒也不算什么特别奢侈的事。
江佑白负责烤，王跃东兄妹负责分鸡腿和收钱，一时间倒也配合得很好，烤架上十来个鸡腿一下子就卖完了。
还没买到鸡腿的工人们纷纷不干了。
“欸，怎么就没了？”
“小老板，赶紧烤哇，饿得不行了。”
“好嘞，没问题。”江佑白乐呵呵地应道，手里的功夫也没停下。
木炭烧得很旺，烤起来也快，约莫半个多小时，50个鸡腿就卖得一个不剩，甚至有工人自己当场啃了一个，还又打包了俩带回去给家人。
本来还计划最后3个留下来自己吃，但三人最后硬是忍住了美食的诱惑，全都卖了出去。
开玩笑，一个鸡腿净赚5毛，这得在厂里拉俩小时瓷器坯才能挣回来。
三人盘点了一下今晚的收获，收了整整35元，除去差不多12元的成本，净赚23元！
王跃英喜滋滋的，揪着自己两个麻花辫，钱不钱的无所谓，只要不用待在家里写作业，那总归是开心的。
而王跃东则是彻底震惊了。
“牛啊小白。”王跃东兴奋地捶了一下江佑白的胳膊，“这还上什么大学啊，摆几天摊，都抵得上我老子一个月工资了，摆一个月，怕不是就够老婆本了。”
“还是赚得不够多。”江佑白摇摇头，脸上倒是没有太多的情绪，点出2张1元钞票递给王跃英，“你还在上学，就先不给你太多了。”
随后又点出5元递给王跃东：“怎么样，半天就比你老子一天还挣得多。”
王跃东乐得嗷嗷直叫，就差跪下叫哥了。
“赶明一早一起去国营商店，除了鸡腿，再采购一些红薯还有汽水。”江佑白继续交代二人：“明天咱们换个地儿，去红星厂。”
“好嘞。”感受到赚钱快感的二人，已经开始期待第二天的出摊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而悦耳的女声传来。
“请问，还有鸡腿吗？”
“不好意思，卖完咯。”
正收拾摊子的江佑白抬起头，瞬间愣在了原地。
眼前一身碎花连衣裙的女生，正一脸恬静地看着自己。
范语雯？？？
太阳还没下山，依旧火辣得很，一棵大梧桐的树荫下，三个年轻的身影正忙碌着。
“欸，我说，这就是你说的发财路子？我一个堂堂的大学生，怎么来摆摊了？”
王跃东坐着一个小马扎，将腌制好的鸡腿一个个穿在竹签上。
旁边是她的亲妹王跃英，正初三暑假歇着呢，也被江佑白用半天2元的工资骗来干活了。
“你懂个屁，十年打工一场空，三年摆摊成富翁，你呀还是图样。”
江佑白撇撇嘴，便接着捣鼓刚刚改装好的烧烤架。
也不怪王跃东，和沿海地区相比，现在内陆省份大部分人都还是停留在努力工作、建设祖国的思想阶段，是真没有发财致富的个人意识。
摆摊，作为流传了几千年的基础商业活动，也是有其博大精深内涵的。
后世多少大佬都是从摆摊白手起家。
26岁的东哥在中关村摆摊卖光盘。
40岁的柳教父在创业初期也是靠支摊卖电子表来补贴公司现金流。
甚至后来遥遥领先的任老爷子，43岁也摆过地摊，卖得还是减肥药。
咱就是说，工作不好找，地摊搞一搞。
多少写字楼里光鲜亮丽的白领，一个月的工资满打满算，可能还不如楼下卖烤红薯的大爷一周挣的多。
“你不也就是比我早生两个月，装什么大尾巴狼。”
嘴里嘟囔着，王跃东手下的活倒是没停下。
瞅了一眼手腕上的双狮表，这是老江的珍藏，也被江佑白征用了。
秉持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三人决定先在隔壁的红旗瓷厂摆摊。
“快下班了，开工开工！”
手里的蒲扇用力扇了几下，烧烤架里的木炭冒出一阵火星。
江佑白接过王跃英递来的鸡腿，整齐码放在架子上。
沾满酱汁的鸡腿一受热，便滋啦作响，诱人的香味扑鼻而来。
“卧槽，这么香？小白，你哪儿学来的这门手艺啊？”
一旁的王跃东咽了咽口水，他属实没想到这烤鸡腿能这么得劲。
江佑白给鸡腿刷着油，嘿嘿笑道，“前阵子在厂子门口，一个路过的老道士，见我根骨清奇，便传授我一本《厨王宝典》。”
“切，传播封建迷信。”
江佑白也没什么秘诀，无非也就是以前公司团建露营的时候，烤过几次串。
这次，他要复刻一下上饶鸡腿。
其实，大部分特产都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恰逢其会，可能是因为地名，也许是因为食材，偶然间就火了，然后一直延续。
上饶鸡腿之所以能火成一个特产，根本就不是商家宣传的那样，什么上饶特有的山鸡腿经过24道工序烧制而成。
只是在上饶火车站那样南来北往的交通枢纽，饥肠辘辘的旅客们，对于那一口辛辣、滚烫的肉食比较记忆深刻罢了。
这时，红旗厂里传来三声悠长的“铛铛铛”，生产区下班了！
这年头社会主义可没有加班一说。
工人们如蚁潮一般蜂拥而出，有的三五成群走路，有的骑着自行车。
大家的目标都只有一个。
回家，干饭！
眼瞅着工人们要涌出大门了，江佑白赶紧扯着嗓子大喊：
“烤鸡腿！香喷喷的烤鸡腿！”
王跃东一开始还觉得有些丢人，但当自己亲妹都跟着一起叫卖后，也是憋红着脸跟着大喊。
本来工人们就被飘来的香味吸引，再加上江佑白几人吼这么几嗓子，纷纷围了上来。
“怎么卖啊？”
“独家秘方烤鸡腿，7毛一个。”
见工友们听了价格后有些犹豫，江佑白立马蘸了一些辣椒油刷在鸡腿上，用蒲扇对着木炭一阵猛扇，本来就已经烤得外皮酥脆的鸡腿，在辣椒油和火焰的双重作用下，滋滋冒着油，又是迸发出一阵香味。
连江佑白和王跃东兄妹都看得食指大动，拼命吞着口水，更不用说干了一天体力活的工人们了。
“给我来一个。”
“多撒点辣椒粉。”
“我喜欢吃焦一些的，再烤会儿。”
一时间，工人们纷纷掏钱，想要赶紧啃上一口烤鸡腿。
红旗厂和宇宙厂差不多，普通工人一天的工资大概2-3块，熟练工还有像老江那样的中层干部，一天的工资能有个4-5块。
花7毛钱吃一个大鸡腿，倒也不算什么特别奢侈的事。
江佑白负责烤，王跃东兄妹负责分鸡腿和收钱，一时间倒也配合得很好，烤架上十来个鸡腿一下子就卖完了。
还没买到鸡腿的工人们纷纷不干了。
“欸，怎么就没了？”
“小老板，赶紧烤哇，饿得不行了。”
“好嘞，没问题。”江佑白乐呵呵地应道，手里的功夫也没停下。
木炭烧得很旺，烤起来也快，约莫半个多小时，50个鸡腿就卖得一个不剩，甚至有工人自己当场啃了一个，还又打包了俩带回去给家人。
本来还计划最后3个留下来自己吃，但三人最后硬是忍住了美食的诱惑，全都卖了出去。
开玩笑，一个鸡腿净赚5毛，这得在厂里拉俩小时瓷器坯才能挣回来。
三人盘点了一下今晚的收获，收了整整35元，除去差不多12元的成本，净赚23元！
王跃英喜滋滋的，揪着自己两个麻花辫，钱不钱的无所谓，只要不用待在家里写作业，那总归是开心的。
而王跃东则是彻底震惊了。
“牛啊小白。”王跃东兴奋地捶了一下江佑白的胳膊，“这还上什么大学啊，摆几天摊，都抵得上我老子一个月工资了，摆一个月，怕不是就够老婆本了。”
“还是赚得不够多。”江佑白摇摇头，脸上倒是没有太多的情绪，点出2张1元钞票递给王跃英，“你还在上学，就先不给你太多了。”
随后又点出5元递给王跃东：“怎么样，半天就比你老子一天还挣得多。”
王跃东乐得嗷嗷直叫，就差跪下叫哥了。
“赶明一早一起去国营商店，除了鸡腿，再采购一些红薯还有汽水。”江佑白继续交代二人：“明天咱们换个地儿，去红星厂。”
“好嘞。”感受到赚钱快感的二人，已经开始期待第二天的出摊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冷而悦耳的女声传来。
“请问，还有鸡腿吗？”
“不好意思，卖完咯。”
正收拾摊子的江佑白抬起头，瞬间愣在了原地。
眼前一身碎花连衣裙的女生，正一脸恬静地看着自己。
范语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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