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愧疚

    柳妞拆完线，回家的时候路过驾校，柳妞高考完跟班长一起去上了一个多月的计算机课，没有顶着大太阳跟其他同学一起考驾照。

    “妈，你说我要不要考个驾照？”

    “也行，但是你表哥考驾照五六年了，现在都不敢碰车，你学了不开到时候也这样怎么办？”

    “嗯……那还是先不学了。”

    柳妞家里有几亩地，天热也不下雨需要浇水，再除除草，柳妞和弟弟在家，柳妈也会轻松一点，他们帮柳妈拔几天草，黑了一个度。

    柳妞帮柳妈打水，还浪费一个桶，没拽紧绳子掉进了井里。

    尽管有时候帮倒忙，但也比一个人有效率，柳妈很快得闲带着他们回了一趟娘家，外婆越来越瘦，吃饭也没胃口。

    “你怎么让小孩子穿破裤子？”

    外婆看到柳妞的破洞裤就开始数落柳妈。

    “柳妞，你先穿外婆的裤子，外婆给你裤子缝缝，哎？你没穿袜子？”

    外婆看向柳妈，“连个袜子都买不起吗？都不让小孩穿袜子？”

    柳妞连忙拦住外婆，“姥姥，我这是破洞裤，就是这样的，我穿袜子了，是船袜，穿着鞋看不出来。”

    “破洞裤？真是越过越回去了，现在的小孩怎么喜欢穿乞丐服呢？”

    “还是缝缝好。”

    柳妈拉着外婆的手安抚，“知道啦，知道啦，回去我给柳妞缝裤子。”

    “妈，中午吃啥饭？我给你炖肉吃吧？炖烂糊点。”

    “或者是擀面条，擀细面条吃？”

    外婆有柳妈陪着精神就好的多，“吃面条吧，少做一点。”

    没过几天，外婆又住院了，心脏病引起的心脏增大，挤压到了肺部。柳妈带着他们去县城医院看外婆，外婆瘦到柳妞不敢碰的地步，外婆的几个子女轮流送饭陪护。

    柳妞在家可以照顾弟弟，柳妈在家里担心外婆，时常进城去看望外婆，有时候晚上陪着外婆，让柳妞和弟弟在家锁好门，早点睡。

    很快到柳妞回校的这一天，柳妞中午的高铁。

    “闺女，你从城里坐汽车，不着急的话去看看姥姥吧。”柳妈叹口气，“现在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柳妞很害怕，她害怕离别，柳妈不在家的日子，她看着家族群大舅发的外婆的治疗视频，外婆瘦的像一具躯壳，柳妈也曾说过她抱起外婆都感受不到重量。

    外婆心脏挤压肺部，呼吸都困难，外婆跟二舅说她不想治病了，他们不忍心，也不愿意放弃外婆。

    “我怕来不及，等我回来再去看外婆。”柳妞内心不安，她强压下心中的异样。

    柳妞到了高铁站，给柳妈发消息，直到柳妞上了高铁，柳妈才回消息。

    我来看你姥姥了，你姥姥插着氧气管，我进了病房就一直朝门口看，要是你来了多好，你姥姥最亲你了，一直说你争气。

    手机屏幕被眼泪打湿，她害怕，不敢直面死亡，如果亲眼看到外婆离开，她会做噩梦，会睡不着，会在深夜因为思念，因为面对病魔的无力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