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照溪峰
从一条小路登上山顶，地势平整开阔，青麟真人指了指最旁边的一间屋子，“那间屋子以后就归你了。想必你今日劳累辛苦，好好歇息。明日早起，同你的师兄师姐们一同修炼。”
这时，正巧一名白缎舞草纹长裙，内衬金丝流云纹红褂之年轻姑娘跑了过来，歪着脸，一双宽大的双眸凝视李霜怀，忽然吓了一跳：“妈呀，新来的师弟，你的左脸为何这般？”
话毕，她不觉右手捂着胸口，低首呕吐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捂住嘴。
“琳儿，你这是何意？还不正经些！”
青麟真人语气顿时硬了一些，瞪了姑娘片刻。那姑娘便不再扭捏，随后从背后拍了拍难过欲哭，气差长短的李霜怀。
“我叫青琳儿，是你师父的独生女，将来也是你的师姐。你呢，叫什么名字？”
青琳儿笑呵呵地问到，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圆脸上笑容如春意，盎然扑面。
李霜怀摸了摸后脑，小声地回应：“师姐，我叫李霜怀。我还不知道自己够不够格成为你们的师弟，因为刚才在云辉殿，长老们都说我没有灵力……”
此时，梦游一般，这次第，唯唯诺诺，不敢直言。孤傲却似曾经沧海难为水。
“你管他们怎么说，那帮老怪物，一个比一个令人讨厌！你乃我爹带回来之人，他日必定是有前途之人，只不过……”
青琳儿看着青麟真人走远，才贴在李霜怀耳朵上悄悄说了一句：“只不过几个弟子们啊，每一个都有怪毛病！哈哈哈！”
看着青琳儿抬头放声大笑，李霜怀一脸惊诧。怪毛病，这个地方不是仙途高淼吗？原来仙人也有怪毛病。那仙人的怪毛病如哪般？李霜怀刚想问，唇启又闭。
“我明了你心中疑惑，告诉你，譬如我爹……”
啪！
青琳儿的脑壳上不知挨了一记什么，赶紧捂着头蹲下，随即又回头，瞪着站在山崖边上的青麟真人。她吐了吐舌头，嘟囔一句：“爹爹就知用风弹术欺负人，哼！”
风弹术？坊间听说过，天下有人的确会法术。今日所见，真稀奇！
然而自己转眼间胆怯了起来，若是惹着会法术之人，尤其是陌生人，下场犹未可知……
青琳儿看着李霜怀一副唯唯诺诺的窝囊样子，不免生气。右手一拳重重锤在他的胸口，待他摇晃几下站定身子，大声喝道：“这片山脉乃青峦宗，名门正派。这里乃照溪峰，五峰之一，没人会吃你的！”
“瞧你那点小样儿，以后挺起胸脯做个男子汉大丈夫！你要再这样，小心师姐揍你，听见没有？”
看着青琳儿正怒目瞪他，他赶紧点头称是。身姿挺拔起来，目光坚定起来，呼吸顺畅起来。自己从来没想过，原本罗城那个多情感伤的李公子，从此刻开始，硬着头皮也要变成男子汉。
“好了，你回屋吧。明早我叫你和我们一起用早膳。”青琳儿转身蹦蹦跳跳地哼着曲调远去。
李霜怀不免又担心起，明早怎么和其他师兄们一起用早膳，毕竟青琳儿刚见过他的左脸，那反应让李霜怀内心十分惊悸与失落。今日之困顿，疲惫，都似乎应得之风雨。
他只能一步拖着一步，来到屋前。推开自己的房门，躺在床上。想着明天，想着明天，左思右想却睡着了。
次日清晨，整个照溪峰笼罩在日初的光芒之下，万物热情，生机勃勃。日初之辉金灿，从窗户渐渐如下落之泉水流淌进屋里，李霜怀的双眸被光辉唤醒。他皱着眉头用左臂遮挡住日光，然后睁开双眼。
头好晕，但是身子却没再感觉劳累。
仍累，在于将来。身子的累不可怕，怕的就是心累。
无论是凡夫俗子还是隐士高人，无论是贫穷劳苦，还是达官帝王。
“咚咚咚！咚咚咚！”
肯定是琳儿师姐，李霜怀赶忙穿好枕头旁的白色长袍和黑色布鞋，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只见琳儿师姐笑眯眯地凝视自己，脸色红润，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自己想要回避这样天真无邪的目光，回避这样一张落落大方的笑脸，又怎敢。他没忘记昨日师姐告诫他的话，也隐隐恨自己的种种心结。
琳儿师姐好像感觉出了什么，照着李霜怀的额头就一拳锤。然后转身走在了前面，李霜怀左手捂着额头，稍微振作了一些，跟在了后面。他心里想着，往后要挨揍必是定论了。
“呐，这就是我们照溪峰的主殿，风青殿。随我进去吧！”琳儿师姐带着李霜怀进入大殿，又左拐进入旁殿。
刚撩起碧玉缀珠门帘，哗啦啦啦……一桌子人纷纷议论起来，但是师父和他旁边的中年女人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盯着他。
“这就是新来的师弟，脸怎么了？”
一位尖嘴猴腮的青年刚起话头，便被琳儿师姐从桌子上拿起一双筷子丢在了额头上。
“唉，琳儿师妹，那是大师兄的筷子！都是你，六师弟！”
一位看着三旬有余的师兄，不免看了看琳儿，又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六师弟，无奈地低下头。其余师兄们都不敢再提李霜怀的脸，只是没人动筷子。
“霜怀，坐吧。”
那位中年白袍女人终于温暖地开了口，白袍底部绿竹交错丝绣，亦是一袭青色无纹内衬。
李霜怀坐在了师父青麟真人的对面，青麟真人忽然提及：“用膳前，你们先向新来的霜怀师弟，各自报个姓名。霜怀，我身边的这位，是你的师娘，竹青真人。”
“霜怀，见过师娘。”
他赶紧站起，向竹青真人低头弯腰，鞠了一躬。
“嗯。”
“我乃是你大师兄，田刚。”
“霜怀见过大师兄。”
他笑呵呵地看了一眼霜怀，然后瞪了一眼对面尖嘴猴腮那师兄，接过了筷子。
琳儿师姐一只手搭在大师兄肩膀上，缓缓说了一句：“霜怀师弟，你大师兄心肠好，就是在钱财上抠门儿。”
“咳咳咳，你……！怎么胡乱讲话，唉！”大师兄田刚摇了摇头。
“我是你的二师兄，靳玉华。”
二师兄也笑眯眯地看了看他，气度温婉一些。
“霜怀见过二师兄。”
“你二师兄在修仙之途上很有才华，就是好色！”琳儿师姐禁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靳玉华急忙头一仰，看着琳儿师妹就着急：“师妹莫要口无遮拦，什么你二师兄好色，只不过伤感这美人投他人怀抱，自己空屋寂寞罢了。”
“呐，我就是你的三师姐喽！你晓得吧！”三师姐青琳儿高高扬下巴，撅起嘴，双眼闪光瞪着他。
李霜怀赶紧冲琳儿师姐点头，一边附和：“我晓得，晓得！”
“我是你的四师兄，牛大壮。嘿嘿！”
“霜怀见过四师兄。”
四师兄牛大壮憨憨一笑，接着说：“我可是咱们照溪峰的厨子，负责师父师娘以及大家每日三餐。我的手艺，你等会儿尝尝就知道了！”
琳儿师姐撇了他一眼，挑嘴道：“你不是壮，是胖！还有，你是会做，还最能吃。每次一桌子饭菜吃一半！”
牛大壮听完，圆滚滚的肚子一缩头一低，一脸委屈：“三师姐怎么说话呢，多劳多得嘛！”
“我是你五师兄，柳一南。”
五师兄边说边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只是朝着霜怀点了点头，然后就坐下了。
“霜怀见过五师兄。”
这次三师姐琳儿什么都没说，师娘竹青看着一脸错愕的霜怀，插了一句：“你肯定在想你琳儿师姐为什么没数落你五师兄，那是因为无论琳儿她怎么数落，你五师兄都当作没听见。而且你五师兄是他们六人中，修为最高之人。”
此时青麟道人嘴角一乐，朝着刘一南师兄满意地点了点头。
霜怀这才回忆起，云辉殿上诸位长老提到，明年初秋是一年一度的内门弟子试炼大会。他看了看五师兄，心中不免悲凉自己，又在心中感叹这五师兄应该乃师父最为器重。
“霜怀，我是你六师兄，赵玩。嘿嘿，那个，刚才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六师兄赵玩嘿嘿一笑，坐了下来。
“哦，霜怀见过六师兄。”
“霜怀，你要是专心修炼，就离他远点儿！赵玩这人玩心重，不好好修炼，成天下山，乱七八糟的什么都玩！”琳儿师姐扁了扁嘴，皱起眉头看着赵玩。
等到琳儿师姐一个个数落完，师父青麟真人抬起头看向她，目光温和又不失尖锐地问了一句：“那，琳儿你呢？”
这时，众人都抬头看着她，纷纷笑了起来，赵玩笑得最欢，柳一南笑得最浅。
三师姐琳儿一个白眼翻过，呛了父亲一句：“琳儿哪有什么缺点，即便有，也是爹爹您惯起来的！”
李霜怀吓了一跳，琳儿作为女儿，敢这般回呛师父，要知道那位可是青峦宗五峰之一的长老。怕宗门规矩严苛，她又不会得好，挨揍吧。
“霜怀，坐下来吃饭吧。你这孩子倒是不忘礼数，很好。”
李霜怀一一行礼之后，正不知如何，听到师父开口，才踏实地坐了下来。见到大家都没有动筷子，自己也就老老实实，丝毫不敢抢先。
“好啦，你也坐下来吃饭吧！”谁料，师父青麟真人瞪了一眼琳儿师姐，琳儿师姐方才安然坐下。
师父师娘先行起竹筷，徒弟们才跟着一起动筷。吃饭间大伙聊了起来，赵玩聊山下青城的事，大家不免听的入迷。只有师父与师娘一直安静地用膳。
饭后，师父青麟真人和师娘竹青真人，将霜怀独自留在了主殿大厅，其他人纷纷被命离去。
“霜怀，你既然成为我的弟子，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请师父细述，弟子谨记。”
“首先便是这青峦宗的门规。其次便是你要去做一件事。”
师父青麟真人缓缓道来，霜怀听完门规，心中不免有些不满，这青峦宗的门规，怎么如此繁杂？而且颇多古板严苛之律法。颇似那朝廷法度，折磨百姓。
法度之内自由，法度之外难苦。孤傲的性子在心中燃起，但并不暖心。
也许，孤傲之火并非红黄傲世，而止于蓝青之间奄奄一息。
李霜怀将门规一一谨记，待青麟真人用茶之余，他忽然斗胆问起：“门规弟子已记于心，不敢私自违背。那么，师父让我去做的一件事，为何事？”
“你一会儿独自前往云辉殿后的藏经阁，选取一本地阶经书，自己修炼。不懂之处，前来向为师请教。”
“按照宗门规矩，凡是青峦宗弟子在入宗门之初，都可以领取一本自己想修炼的地阶经书。”青麟真人在红漆椴木椅上，一边右手抬杯抿茶，尔后一边细细端详着烟纹缭绕，青出于蓝的瓷杯。
“弟子遵命。弟子现在就去。”李霜怀行过谢礼，转身走得匆匆又胆怯。
“但，在领取经书的途中，千万别惹是生非！”
师父青麟真人的话随着李霜怀的步伐渐行渐远，却久久萦绕在李霜怀的耳边。然，他到底也没明白师父的意思。
宗门规矩庞杂，我已知晓，取一本经书又怎招来惹是生非一说？
这时，正巧一名白缎舞草纹长裙，内衬金丝流云纹红褂之年轻姑娘跑了过来，歪着脸，一双宽大的双眸凝视李霜怀，忽然吓了一跳：“妈呀，新来的师弟，你的左脸为何这般？”
话毕，她不觉右手捂着胸口，低首呕吐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捂住嘴。
“琳儿，你这是何意？还不正经些！”
青麟真人语气顿时硬了一些，瞪了姑娘片刻。那姑娘便不再扭捏，随后从背后拍了拍难过欲哭，气差长短的李霜怀。
“我叫青琳儿，是你师父的独生女，将来也是你的师姐。你呢，叫什么名字？”
青琳儿笑呵呵地问到，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圆脸上笑容如春意，盎然扑面。
李霜怀摸了摸后脑，小声地回应：“师姐，我叫李霜怀。我还不知道自己够不够格成为你们的师弟，因为刚才在云辉殿，长老们都说我没有灵力……”
此时，梦游一般，这次第，唯唯诺诺，不敢直言。孤傲却似曾经沧海难为水。
“你管他们怎么说，那帮老怪物，一个比一个令人讨厌！你乃我爹带回来之人，他日必定是有前途之人，只不过……”
青琳儿看着青麟真人走远，才贴在李霜怀耳朵上悄悄说了一句：“只不过几个弟子们啊，每一个都有怪毛病！哈哈哈！”
看着青琳儿抬头放声大笑，李霜怀一脸惊诧。怪毛病，这个地方不是仙途高淼吗？原来仙人也有怪毛病。那仙人的怪毛病如哪般？李霜怀刚想问，唇启又闭。
“我明了你心中疑惑，告诉你，譬如我爹……”
啪！
青琳儿的脑壳上不知挨了一记什么，赶紧捂着头蹲下，随即又回头，瞪着站在山崖边上的青麟真人。她吐了吐舌头，嘟囔一句：“爹爹就知用风弹术欺负人，哼！”
风弹术？坊间听说过，天下有人的确会法术。今日所见，真稀奇！
然而自己转眼间胆怯了起来，若是惹着会法术之人，尤其是陌生人，下场犹未可知……
青琳儿看着李霜怀一副唯唯诺诺的窝囊样子，不免生气。右手一拳重重锤在他的胸口，待他摇晃几下站定身子，大声喝道：“这片山脉乃青峦宗，名门正派。这里乃照溪峰，五峰之一，没人会吃你的！”
“瞧你那点小样儿，以后挺起胸脯做个男子汉大丈夫！你要再这样，小心师姐揍你，听见没有？”
看着青琳儿正怒目瞪他，他赶紧点头称是。身姿挺拔起来，目光坚定起来，呼吸顺畅起来。自己从来没想过，原本罗城那个多情感伤的李公子，从此刻开始，硬着头皮也要变成男子汉。
“好了，你回屋吧。明早我叫你和我们一起用早膳。”青琳儿转身蹦蹦跳跳地哼着曲调远去。
李霜怀不免又担心起，明早怎么和其他师兄们一起用早膳，毕竟青琳儿刚见过他的左脸，那反应让李霜怀内心十分惊悸与失落。今日之困顿，疲惫，都似乎应得之风雨。
他只能一步拖着一步，来到屋前。推开自己的房门，躺在床上。想着明天，想着明天，左思右想却睡着了。
次日清晨，整个照溪峰笼罩在日初的光芒之下，万物热情，生机勃勃。日初之辉金灿，从窗户渐渐如下落之泉水流淌进屋里，李霜怀的双眸被光辉唤醒。他皱着眉头用左臂遮挡住日光，然后睁开双眼。
头好晕，但是身子却没再感觉劳累。
仍累，在于将来。身子的累不可怕，怕的就是心累。
无论是凡夫俗子还是隐士高人，无论是贫穷劳苦，还是达官帝王。
“咚咚咚！咚咚咚！”
肯定是琳儿师姐，李霜怀赶忙穿好枕头旁的白色长袍和黑色布鞋，过去开门。
门刚打开，只见琳儿师姐笑眯眯地凝视自己，脸色红润，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
自己想要回避这样天真无邪的目光，回避这样一张落落大方的笑脸，又怎敢。他没忘记昨日师姐告诫他的话，也隐隐恨自己的种种心结。
琳儿师姐好像感觉出了什么，照着李霜怀的额头就一拳锤。然后转身走在了前面，李霜怀左手捂着额头，稍微振作了一些，跟在了后面。他心里想着，往后要挨揍必是定论了。
“呐，这就是我们照溪峰的主殿，风青殿。随我进去吧！”琳儿师姐带着李霜怀进入大殿，又左拐进入旁殿。
刚撩起碧玉缀珠门帘，哗啦啦啦……一桌子人纷纷议论起来，但是师父和他旁边的中年女人却没有说话，只是微笑地盯着他。
“这就是新来的师弟，脸怎么了？”
一位尖嘴猴腮的青年刚起话头，便被琳儿师姐从桌子上拿起一双筷子丢在了额头上。
“唉，琳儿师妹，那是大师兄的筷子！都是你，六师弟！”
一位看着三旬有余的师兄，不免看了看琳儿，又看了看对面坐着的六师弟，无奈地低下头。其余师兄们都不敢再提李霜怀的脸，只是没人动筷子。
“霜怀，坐吧。”
那位中年白袍女人终于温暖地开了口，白袍底部绿竹交错丝绣，亦是一袭青色无纹内衬。
李霜怀坐在了师父青麟真人的对面，青麟真人忽然提及：“用膳前，你们先向新来的霜怀师弟，各自报个姓名。霜怀，我身边的这位，是你的师娘，竹青真人。”
“霜怀，见过师娘。”
他赶紧站起，向竹青真人低头弯腰，鞠了一躬。
“嗯。”
“我乃是你大师兄，田刚。”
“霜怀见过大师兄。”
他笑呵呵地看了一眼霜怀，然后瞪了一眼对面尖嘴猴腮那师兄，接过了筷子。
琳儿师姐一只手搭在大师兄肩膀上，缓缓说了一句：“霜怀师弟，你大师兄心肠好，就是在钱财上抠门儿。”
“咳咳咳，你……！怎么胡乱讲话，唉！”大师兄田刚摇了摇头。
“我是你的二师兄，靳玉华。”
二师兄也笑眯眯地看了看他，气度温婉一些。
“霜怀见过二师兄。”
“你二师兄在修仙之途上很有才华，就是好色！”琳儿师姐禁不住捂嘴偷笑起来
靳玉华急忙头一仰，看着琳儿师妹就着急：“师妹莫要口无遮拦，什么你二师兄好色，只不过伤感这美人投他人怀抱，自己空屋寂寞罢了。”
“呐，我就是你的三师姐喽！你晓得吧！”三师姐青琳儿高高扬下巴，撅起嘴，双眼闪光瞪着他。
李霜怀赶紧冲琳儿师姐点头，一边附和：“我晓得，晓得！”
“我是你的四师兄，牛大壮。嘿嘿！”
“霜怀见过四师兄。”
四师兄牛大壮憨憨一笑，接着说：“我可是咱们照溪峰的厨子，负责师父师娘以及大家每日三餐。我的手艺，你等会儿尝尝就知道了！”
琳儿师姐撇了他一眼，挑嘴道：“你不是壮，是胖！还有，你是会做，还最能吃。每次一桌子饭菜吃一半！”
牛大壮听完，圆滚滚的肚子一缩头一低，一脸委屈：“三师姐怎么说话呢，多劳多得嘛！”
“我是你五师兄，柳一南。”
五师兄边说边站了起来，面无表情只是朝着霜怀点了点头，然后就坐下了。
“霜怀见过五师兄。”
这次三师姐琳儿什么都没说，师娘竹青看着一脸错愕的霜怀，插了一句：“你肯定在想你琳儿师姐为什么没数落你五师兄，那是因为无论琳儿她怎么数落，你五师兄都当作没听见。而且你五师兄是他们六人中，修为最高之人。”
此时青麟道人嘴角一乐，朝着刘一南师兄满意地点了点头。
霜怀这才回忆起，云辉殿上诸位长老提到，明年初秋是一年一度的内门弟子试炼大会。他看了看五师兄，心中不免悲凉自己，又在心中感叹这五师兄应该乃师父最为器重。
“霜怀，我是你六师兄，赵玩。嘿嘿，那个，刚才真是对不住，对不住。”六师兄赵玩嘿嘿一笑，坐了下来。
“哦，霜怀见过六师兄。”
“霜怀，你要是专心修炼，就离他远点儿！赵玩这人玩心重，不好好修炼，成天下山，乱七八糟的什么都玩！”琳儿师姐扁了扁嘴，皱起眉头看着赵玩。
等到琳儿师姐一个个数落完，师父青麟真人抬起头看向她，目光温和又不失尖锐地问了一句：“那，琳儿你呢？”
这时，众人都抬头看着她，纷纷笑了起来，赵玩笑得最欢，柳一南笑得最浅。
三师姐琳儿一个白眼翻过，呛了父亲一句：“琳儿哪有什么缺点，即便有，也是爹爹您惯起来的！”
李霜怀吓了一跳，琳儿作为女儿，敢这般回呛师父，要知道那位可是青峦宗五峰之一的长老。怕宗门规矩严苛，她又不会得好，挨揍吧。
“霜怀，坐下来吃饭吧。你这孩子倒是不忘礼数，很好。”
李霜怀一一行礼之后，正不知如何，听到师父开口，才踏实地坐了下来。见到大家都没有动筷子，自己也就老老实实，丝毫不敢抢先。
“好啦，你也坐下来吃饭吧！”谁料，师父青麟真人瞪了一眼琳儿师姐，琳儿师姐方才安然坐下。
师父师娘先行起竹筷，徒弟们才跟着一起动筷。吃饭间大伙聊了起来，赵玩聊山下青城的事，大家不免听的入迷。只有师父与师娘一直安静地用膳。
饭后，师父青麟真人和师娘竹青真人，将霜怀独自留在了主殿大厅，其他人纷纷被命离去。
“霜怀，你既然成为我的弟子，我有些事要告诉你。”
“请师父细述，弟子谨记。”
“首先便是这青峦宗的门规。其次便是你要去做一件事。”
师父青麟真人缓缓道来，霜怀听完门规，心中不免有些不满，这青峦宗的门规，怎么如此繁杂？而且颇多古板严苛之律法。颇似那朝廷法度，折磨百姓。
法度之内自由，法度之外难苦。孤傲的性子在心中燃起，但并不暖心。
也许，孤傲之火并非红黄傲世，而止于蓝青之间奄奄一息。
李霜怀将门规一一谨记，待青麟真人用茶之余，他忽然斗胆问起：“门规弟子已记于心，不敢私自违背。那么，师父让我去做的一件事，为何事？”
“你一会儿独自前往云辉殿后的藏经阁，选取一本地阶经书，自己修炼。不懂之处，前来向为师请教。”
“按照宗门规矩，凡是青峦宗弟子在入宗门之初，都可以领取一本自己想修炼的地阶经书。”青麟真人在红漆椴木椅上，一边右手抬杯抿茶，尔后一边细细端详着烟纹缭绕，青出于蓝的瓷杯。
“弟子遵命。弟子现在就去。”李霜怀行过谢礼，转身走得匆匆又胆怯。
“但，在领取经书的途中，千万别惹是生非！”
师父青麟真人的话随着李霜怀的步伐渐行渐远，却久久萦绕在李霜怀的耳边。然，他到底也没明白师父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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