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开拓
我的手指慢慢扣紧，等待着那一声令下，然后他的头颅就像往常一样爆开。
我相信我的枪法。
“哔哔！”凄厉的哨音响起，但这回的口令完全不一样，“停下！都停下！战争结束了！战争结束了！”
通讯员像发疯了一般，狂吼着，迈开大步飞奔着，穿梭在战壕之中，用手拍打每一个他所经过的人。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扯着长音，跑远了。
结束了吗？只留下了满目疮痍？我打了那么多年？就这样结束了？
我不敢相信，但是还是直起了身子，因为对面，他们也直起了身子。
我们彼此观察着，似乎是真的。
炮弹不再落到地上，曳光弹不再向天上窜去，熟悉的照明弹熄灭之后，也再无接续。
下弦月露出了它的全貌，照亮了附近带着辐射粉尘的乌云。
“下雪了。”
我伸出手，捧起一片灰色的雪花。
抬头看向太空电梯的残骸，熊熊的火光从天上降落，世界下起了火雨。
庞然大物从天上落下。
我们开始奔跑，丢下枪，脱下身上所有影响速度的东西。
什么东西背在了我身上。
我踉跄了下…
…
李雨渐回过神来。
“那不是太空电梯的电梯井吗？从天上掉下来了？”
“是啊。”
他一脸生无可恋。
“那太空电梯站砸我身上了。”
“那你这个世界还是挺高科技的，那个污染究竟是什么啊？”
“坍缩物质呗，那实验中心出事故了，物质以实验中心为原点，向外辐射，一部分流入海洋。”他想了下，继续说“高浓度辐射下的生物圈被完全改造，变异生物和植物…反正被辐射的地方都不能住人了，也种不出粮食，或者种出来的粮食会咬人。”
“哈！会咬人的植物！”李雨渐笑了下，随即想到了什么，“那时候，先驱者们乘坐仅剩的殖民船，穿过诺沃索罗外的陨石圈…”
…
“陨石撞击！”
“损管！快！损管！”
“封闭破舱！”
“卡庇尔硫斯工程师被吸出去啦！”
“把tmd磁吸开到最大！”
“噼里嘎啦…”
陨石和碎块像雨点一样击打在殖民船的外壳上，不断有船舱被击破，舱内的的东西就好像拔出塞子的水池一样，被吸了出去。
“载有休眠殖民者的船舱被砸开了…”
那些休眠仓，就好像棺材一样，被从船舱内吸出，然后飘荡在外太空，直到被另一艘船打捞起来，或是被击穿外壁，他们才能获得苏醒的机会。
船内，因为线路受损，供电受到影响，通道里的灯一明一暗，而后陷入黑暗，黄色的应急灯亮起。
“我们通过陨石圈了！”
“太棒了！”
“弟兄们！抓紧了！”
“我们即将进入诺沃索罗的大气层！请各位先行者把自己和飞船绑好！你到处乱飞撞死自己没事，别把其他人也给带走了！”
广播一遍遍地在船舱里回荡。
“哈哈！”
他和他的父母在货舱，一遍遍地把那些珍贵的补给固定再固定。
细小的颠簸从脚下传达到身体。
父亲再次确认补给已经万无一失了，回过头对他和他的母亲喊道：“快进入大气层了！我们快回去！”
三人和其他一通加固补给和休眠仓的工程师一起，扶着扶手，在逐渐剧烈的摇晃和颠簸中，回到了客舱。
三人回到自己的座位，还没坐稳，一阵大浪就从面前拍了过来，就好像坐在蹦床上有人使劲踩了一脚一样。
三人连忙抓住附近的座椅，只是屁股飞了起来，有些狼狈。
但是那些没有固定好自己的倒霉蛋，就没那么幸运了，头破血流算是轻的了，还有些肢体扭曲着，让人头皮发麻。
三人赶紧固定好自己。
殖民船下降速度越来越快，在船舱里都能听到，有什么细碎的东西破裂或是剐蹭在飞船外壳上。
“大家坐稳抓紧了！tmd这么大的风暴！我们要穿过去！”
船舱里的所有人有面目严肃，用自己的方式祈祷着，盼望着这艘殖民船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一个拳击手猛烈击打着沙袋，舷窗外，粗大的闪电像是一把剪刀割开云层，给人们的心中留下深深的恐惧。
“笃笃嘟嘟…哒哒…”
金属扭曲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就算是捂紧了耳朵，也会通过震动塞进脑海里。
“坚持住啊…我的宝贝！”
船长手脚颤抖着，却没放松过操纵杆，脑神经连接头盔已经有些部位，因为撞击而裂开了蛛网纹。
一旁的导航员双腿死死顶着桌底，把自己固定好，嘴角渗出血迹。
一阵阵撞击，飞船外壳被揉碎，摩擦气体的热量传入船舱，碎片从细小的缝隙之中，在动能的加持下，变得无比恐怖。
他把头缩在座位下，和父母一起，接受接下来的命运。
“啪嗒！”
闪电击打在殖民船上，驾驶室陷入灰暗。
“完了…”
船长瞪大双眼，就算是殖民船被闪电击中停摆，他也没放弃过调整飞船姿态。
“嘎嘎…噔噔噔…”
金属断裂的声音，被吸出船舱的尖叫，绝望的手印，还有远处映在闪电上的人影。
他的心脏快要停跳。
殖民船从中间断开，像是冬瓜猛地挨了一菜刀，却没有被完全劈断。
又像是在滚筒洗衣机里旋转的衣物，甩出那些污渍和水液。
绝望…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轰！”
引擎重新喷出火焰！
“太好了！”
飞船又转了两圈，调整好姿态，向前窜去，脱离了风暴范围。
…
在诺沃索罗表面，地上全是那种绞杀植物。”
他露出好奇的神色。
“什么样的绞杀植物？”
“嗯…看上去是正常的树木，树干上全是藤蔓，一直延伸到地上，铺开来，树枝上也是藤蔓的触须垂落到地上。”
“只要你过去，碰到它的触须，或是它爬上你的帐篷，你就会变成磁铁，然后掉进钉子里，所有的触须都会抓到你身上。”
“我们每天都得清理爬上帐篷的绞杀植物，谁都不想被半夜拖走。”
“但还是有倒霉蛋被抓走了，第二天我们开荒的时候，在藤蔓和树干之间发现了他，就好像被缠起来的麻袋一样，触须从他身上所有有洞的地方挤了进去。”
“总之很惨就是了，我们把他救下来，他似乎还有知觉，嘴巴一动一动的。”
我们给了点水他喝，他的身体就好像是一个水袋…南瓜一样，稍微拖动，都感觉要破开了。”
“那怎么办？”他发问。
“划开他的皮肤，里面酸液混合着没有消化完的组织就流出来了…”李雨渐想到那画面，有点反胃，“我们等他流干，帮他火葬了。”
“不仅仅是那些植物，还有更恐怖的原生生物，它被称作大犬熊。”
“它又像猎犬又像熊，像猎犬一样迅捷，还和熊一样强壮…”
…
“快！靠紧我！”
父亲在前方，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抓着手枪，警惕地看着四周，把我和母亲护在身后。
我和母亲端着步枪，朝着那幽暗的密林，里面有一双双反射着绿油油光芒的眼睛。
营地其他地方响起“噼里啪啦”的枪声。
面前的野兽已经按耐不住，越过黑暗，向着三人扑来。
不用指示，我和母亲朝着那黝黑皮毛的强壮野兽开火。
血花在它身上爆开，第一只扑上来的大犬熊被打成了蜂窝，第二只第三只一拥而上，撞在子弹构成的墙上…
被拖走的绝望呼嚎，骨头断裂的声音…
…
“等等！等等！这不是你亲身经历的吧！”
他挥手打断了这段分享。
“咦？”李雨渐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根本就没有代入感啊，就和你抬着摄影机去拍的一样，只不过变成了第一人称，而且你也说了是先驱者，你不太可能是先驱者。”
李雨渐露出一副竟然被你发现了的表情，“的确不是我的记忆，这样都没骗过你。”
他一脸“你把我当小孩子呢？”的表情，问到，“那你的呢？”
李雨渐表情冷了下来，似乎不太愿意谈及以前的事情。
“好吧那不问你了…咦？怎么回事！？”
…
“植入芯片…”
“身体指数正在波动！”
“继续…”
…
洁白消失，就好像有人把灯关上了。
他好像失去了重量，慢慢漂浮起来。
李雨渐抬头看着，他在半空中手舞足蹈。
“别看了！帮帮忙！”
李雨渐上前去，用力一跳，抓住他的脚踝。
就像是抓着气球一样，两个人慢慢升高。
“什么情况啊！”
李雨渐有些害怕，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
“啊啊啊啊！”
“救命啊！”
两人化身猿人，叫来叫去，越飞越高，消失在了黑暗里。
…
“启动保护模式！”
…
“外部中断休眠状态…”
“正在注入营养物质…”
“正在结束休眠状态…”
李雨渐睁开了眼睛，自己浸泡在粘稠的溶胶里，许多管子插在身上。
那些管子注射完溶液之后，就自行脱落了。
李雨渐的两个眼睛就好像变色龙一样，两边独立，四处乱转，看上去十分诡异。
“我靠别转了！我头晕！”
“你也别转了！”
“我靠！现在我们俩一起控制这副身体！”
“这是我的身体！”
“我已出仓，状态良好！”
“闭嘴！”
我相信我的枪法。
“哔哔！”凄厉的哨音响起，但这回的口令完全不一样，“停下！都停下！战争结束了！战争结束了！”
通讯员像发疯了一般，狂吼着，迈开大步飞奔着，穿梭在战壕之中，用手拍打每一个他所经过的人。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扯着长音，跑远了。
结束了吗？只留下了满目疮痍？我打了那么多年？就这样结束了？
我不敢相信，但是还是直起了身子，因为对面，他们也直起了身子。
我们彼此观察着，似乎是真的。
炮弹不再落到地上，曳光弹不再向天上窜去，熟悉的照明弹熄灭之后，也再无接续。
下弦月露出了它的全貌，照亮了附近带着辐射粉尘的乌云。
“下雪了。”
我伸出手，捧起一片灰色的雪花。
抬头看向太空电梯的残骸，熊熊的火光从天上降落，世界下起了火雨。
庞然大物从天上落下。
我们开始奔跑，丢下枪，脱下身上所有影响速度的东西。
什么东西背在了我身上。
我踉跄了下…
…
李雨渐回过神来。
“那不是太空电梯的电梯井吗？从天上掉下来了？”
“是啊。”
他一脸生无可恋。
“那太空电梯站砸我身上了。”
“那你这个世界还是挺高科技的，那个污染究竟是什么啊？”
“坍缩物质呗，那实验中心出事故了，物质以实验中心为原点，向外辐射，一部分流入海洋。”他想了下，继续说“高浓度辐射下的生物圈被完全改造，变异生物和植物…反正被辐射的地方都不能住人了，也种不出粮食，或者种出来的粮食会咬人。”
“哈！会咬人的植物！”李雨渐笑了下，随即想到了什么，“那时候，先驱者们乘坐仅剩的殖民船，穿过诺沃索罗外的陨石圈…”
…
“陨石撞击！”
“损管！快！损管！”
“封闭破舱！”
“卡庇尔硫斯工程师被吸出去啦！”
“把tmd磁吸开到最大！”
“噼里嘎啦…”
陨石和碎块像雨点一样击打在殖民船的外壳上，不断有船舱被击破，舱内的的东西就好像拔出塞子的水池一样，被吸了出去。
“载有休眠殖民者的船舱被砸开了…”
那些休眠仓，就好像棺材一样，被从船舱内吸出，然后飘荡在外太空，直到被另一艘船打捞起来，或是被击穿外壁，他们才能获得苏醒的机会。
船内，因为线路受损，供电受到影响，通道里的灯一明一暗，而后陷入黑暗，黄色的应急灯亮起。
“我们通过陨石圈了！”
“太棒了！”
“弟兄们！抓紧了！”
“我们即将进入诺沃索罗的大气层！请各位先行者把自己和飞船绑好！你到处乱飞撞死自己没事，别把其他人也给带走了！”
广播一遍遍地在船舱里回荡。
“哈哈！”
他和他的父母在货舱，一遍遍地把那些珍贵的补给固定再固定。
细小的颠簸从脚下传达到身体。
父亲再次确认补给已经万无一失了，回过头对他和他的母亲喊道：“快进入大气层了！我们快回去！”
三人和其他一通加固补给和休眠仓的工程师一起，扶着扶手，在逐渐剧烈的摇晃和颠簸中，回到了客舱。
三人回到自己的座位，还没坐稳，一阵大浪就从面前拍了过来，就好像坐在蹦床上有人使劲踩了一脚一样。
三人连忙抓住附近的座椅，只是屁股飞了起来，有些狼狈。
但是那些没有固定好自己的倒霉蛋，就没那么幸运了，头破血流算是轻的了，还有些肢体扭曲着，让人头皮发麻。
三人赶紧固定好自己。
殖民船下降速度越来越快，在船舱里都能听到，有什么细碎的东西破裂或是剐蹭在飞船外壳上。
“大家坐稳抓紧了！tmd这么大的风暴！我们要穿过去！”
船舱里的所有人有面目严肃，用自己的方式祈祷着，盼望着这艘殖民船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一个拳击手猛烈击打着沙袋，舷窗外，粗大的闪电像是一把剪刀割开云层，给人们的心中留下深深的恐惧。
“笃笃嘟嘟…哒哒…”
金属扭曲的声音，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就算是捂紧了耳朵，也会通过震动塞进脑海里。
“坚持住啊…我的宝贝！”
船长手脚颤抖着，却没放松过操纵杆，脑神经连接头盔已经有些部位，因为撞击而裂开了蛛网纹。
一旁的导航员双腿死死顶着桌底，把自己固定好，嘴角渗出血迹。
一阵阵撞击，飞船外壳被揉碎，摩擦气体的热量传入船舱，碎片从细小的缝隙之中，在动能的加持下，变得无比恐怖。
他把头缩在座位下，和父母一起，接受接下来的命运。
“啪嗒！”
闪电击打在殖民船上，驾驶室陷入灰暗。
“完了…”
船长瞪大双眼，就算是殖民船被闪电击中停摆，他也没放弃过调整飞船姿态。
“嘎嘎…噔噔噔…”
金属断裂的声音，被吸出船舱的尖叫，绝望的手印，还有远处映在闪电上的人影。
他的心脏快要停跳。
殖民船从中间断开，像是冬瓜猛地挨了一菜刀，却没有被完全劈断。
又像是在滚筒洗衣机里旋转的衣物，甩出那些污渍和水液。
绝望…三人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轰！”
引擎重新喷出火焰！
“太好了！”
飞船又转了两圈，调整好姿态，向前窜去，脱离了风暴范围。
…
在诺沃索罗表面，地上全是那种绞杀植物。”
他露出好奇的神色。
“什么样的绞杀植物？”
“嗯…看上去是正常的树木，树干上全是藤蔓，一直延伸到地上，铺开来，树枝上也是藤蔓的触须垂落到地上。”
“只要你过去，碰到它的触须，或是它爬上你的帐篷，你就会变成磁铁，然后掉进钉子里，所有的触须都会抓到你身上。”
“我们每天都得清理爬上帐篷的绞杀植物，谁都不想被半夜拖走。”
“但还是有倒霉蛋被抓走了，第二天我们开荒的时候，在藤蔓和树干之间发现了他，就好像被缠起来的麻袋一样，触须从他身上所有有洞的地方挤了进去。”
“总之很惨就是了，我们把他救下来，他似乎还有知觉，嘴巴一动一动的。”
我们给了点水他喝，他的身体就好像是一个水袋…南瓜一样，稍微拖动，都感觉要破开了。”
“那怎么办？”他发问。
“划开他的皮肤，里面酸液混合着没有消化完的组织就流出来了…”李雨渐想到那画面，有点反胃，“我们等他流干，帮他火葬了。”
“不仅仅是那些植物，还有更恐怖的原生生物，它被称作大犬熊。”
“它又像猎犬又像熊，像猎犬一样迅捷，还和熊一样强壮…”
…
“快！靠紧我！”
父亲在前方，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抓着手枪，警惕地看着四周，把我和母亲护在身后。
我和母亲端着步枪，朝着那幽暗的密林，里面有一双双反射着绿油油光芒的眼睛。
营地其他地方响起“噼里啪啦”的枪声。
面前的野兽已经按耐不住，越过黑暗，向着三人扑来。
不用指示，我和母亲朝着那黝黑皮毛的强壮野兽开火。
血花在它身上爆开，第一只扑上来的大犬熊被打成了蜂窝，第二只第三只一拥而上，撞在子弹构成的墙上…
被拖走的绝望呼嚎，骨头断裂的声音…
…
“等等！等等！这不是你亲身经历的吧！”
他挥手打断了这段分享。
“咦？”李雨渐奇怪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的？”
“根本就没有代入感啊，就和你抬着摄影机去拍的一样，只不过变成了第一人称，而且你也说了是先驱者，你不太可能是先驱者。”
李雨渐露出一副竟然被你发现了的表情，“的确不是我的记忆，这样都没骗过你。”
他一脸“你把我当小孩子呢？”的表情，问到，“那你的呢？”
李雨渐表情冷了下来，似乎不太愿意谈及以前的事情。
“好吧那不问你了…咦？怎么回事！？”
…
“植入芯片…”
“身体指数正在波动！”
“继续…”
…
洁白消失，就好像有人把灯关上了。
他好像失去了重量，慢慢漂浮起来。
李雨渐抬头看着，他在半空中手舞足蹈。
“别看了！帮帮忙！”
李雨渐上前去，用力一跳，抓住他的脚踝。
就像是抓着气球一样，两个人慢慢升高。
“什么情况啊！”
李雨渐有些害怕，地面离自己越来越远。
“啊啊啊啊！”
“救命啊！”
两人化身猿人，叫来叫去，越飞越高，消失在了黑暗里。
…
“启动保护模式！”
…
“外部中断休眠状态…”
“正在注入营养物质…”
“正在结束休眠状态…”
李雨渐睁开了眼睛，自己浸泡在粘稠的溶胶里，许多管子插在身上。
那些管子注射完溶液之后，就自行脱落了。
李雨渐的两个眼睛就好像变色龙一样，两边独立，四处乱转，看上去十分诡异。
“我靠别转了！我头晕！”
“你也别转了！”
“我靠！现在我们俩一起控制这副身体！”
“这是我的身体！”
“我已出仓，状态良好！”
“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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