阐提十七· 阋墙
现在，江城江边，楚鋆听着方南衢的履历，愈发觉得熟悉……
“方老板，你本科，是在哪所学校读的物理？”
“ETH（苏黎世联邦理工）。”
楚鋆内心咬牙切齿地说，那就对了……
沈酌，20岁本科毕业于爱因斯坦母校，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24岁从世界数学之冠──巴黎萨克雷大学，取得数学博士学位……
“那方老板，您和我们沈酌教授……”
“他是我师弟，小我一届，本科琢磨微分流形不开窍，几次要闹自杀。
后来一心跳槽，进我们物理实验室搬砖，受不了理论物理的啰嗦，被我忽悠去巴黎，继续做数学了。”
楚鋆瞬间明白，难怪能让眼高于顶的Professor.Zhuo，没脾气地调试半小时Zoom会议……
从苏黎世到巴黎，近十年求学路上的患难兄弟，异国他乡的同胞……
正当楚鋆感慨着，人间真情的频道突然被方南衢的吐槽打断：
“我只是没想到，当年数学物理没一样开窍的小孩，转眼不仅忝列贵校数学系副教授之列，还能跟我发上百条微信，吐槽某位学风日下的翘课同学，上两个月课，期中考试，不仅连教授助教都不认识，还忘在试卷上署名……”
说着，方南衢举起手机，给楚鋆看沈酌的聊天记录：
4/29，2016
16:38
DrinkS：师兄我跟你讲，你当年就不该天天打击我智力不足，现在的学生明明是一代不如一代。
DrinkS：开学两个月了啊！两个月！期中考试，我站在考场门口，一课上从没见过的丫头问我
DrinkS：同学，微分几何考场哪里走。
DrinkS：不是，这，虽然二十八了，被夸年轻很开心，但这也不是这么个夸法吧。
DrinkS：我就礼貌地微笑，问这孩子，我说，同学啊，你的微分几何，是谁教的啊？
DrinkS：你敢想！这丫头现打开网络学堂，看了眼课程信息，一脸无辜地跟我说，哦，是沈酌老师。
DrinkS：那已经不能用石化来形容了。他们大三总共就那么两三门课，但也不能这么摆啊！
DrinkS：我就继续礼貌假笑，说，我就是沈酌。
DrinkS：你以为这就算了？不！No！Ausecours！
方：So？
DrinkS：哇！师兄你好大方！我发了那么多字，你居然回了我个问号诶，真礼貌啊。
DrinkS：呵呵.jpg
方：你是刚回国，报复性使用母语吗？
DrinkS：是啥意思？
方：你话太多。
4/30，2016
02:53
DrinkS：好吧！我不跟你赌气了。
DrinkS：你听我接着说啊。
DrinkS：我和手下博士生兢兢业业，对着这帮学生的各种自创定理结论，生无可恋地批了三天，最后从一堆密密麻麻的鬼画符里，发现一份疯狂跳步的冤种卷子！
DrinkS：师兄你也知道，微分几何这玩意儿，学明白了，解题就那么几个“Eureka”的点，但这也不能只剩几个“Eureka”难点给我摆那吧！你结尾加个略去过程Q.E.D敷衍一下也行啊。
DrinkS：答得是没啥问题，就是和我讲的没啥关系。
4/30，2016
06:24
方：urworkingsohard
DrinkS：不，为了拯救挂科率，劳资考的是作业原题，结果答的全他喵是二创答案。
DrinkS：当然，出于数学人的惺惺相惜，我也只能按点给分，虽然接受别人诡异的解题思路，还不如让我自己重写一百遍。
4/30，2016
09:52
DrinkS：害，第二节课间可算下课了
DrinkS：我跟助教本来想，看看这是何方神圣，练的剑走偏锋的苏联体系数学。
DrinkS：就……你知道前苏联莫斯科大学那个奇崛的数学风格，专好巧劲和偏难怪，就一个字──硬！好好一种艺术，让他们整成了钢铁技术流。
DrinkS：我还想，是不是个英文不好的俄裔留学生，等着看到个列娃或是维奇。
DrinkS：结果我跟助教，翻到答题纸首页一看。
DrinkS：嘿，您猜怎么着？
DrinkS：这孩子他喵的没写名。
DrinkS：这周上课，我就在课堂上发卷子，嘿嘿，守株待兔，等着看哪位同学没拿到。
DrinkS：结果，总共一百二十人的大课啊，领走八十多份卷子。
DrinkS：世风日下，学风不古啊。
DrinkS：我就告诉他们，这次平均分42，期末开根乘十调分，大家仍需加油。
方：要是我，会劝他们期中后退课，及时止损。
4/30，2016
10:35
DrinkS：方老板！这是大三的课诶！做个人吧！
DrinkS：你以为我愿意调分？他们再退课或者挂科，就要因为这一门课保不上研出不了国嘞！那你说我能咋办。
方：eh
DrinkS：啥意思？
方：嗯哼的意思。
DrinkS：囧
DrinkS：Bomb！
DrinkS：不过说回来，我在课堂上还说了一句，这次考试的最高分是92分，虽然批卷时候，每一分都像是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一样。
DrinkS：嘿嘿，我跟同学们说：但这份卷子，没有姓名。
DrinkS：所以，在座哪位同学没有收到卷子？或者我们共商，这份卷子可以作为bonus颁给哪位同学？
方：师德半两。
DrinkS：Justajokeohh
DrinkS：btw，nobodyanswe
DrinkS：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DrinkS：幼小的zhuo显然并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复杂的局面。
DrinkS：这时候下面有人起哄，说，看来这位状元没来，那大概率是yun神了。
DrinkS：后来我才知道……就是我在门口遇上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女娃娃。
DrinkS：还能怎么办呢？天天说这个那个数学王子，难得有个数学系自家的小公主，惯着呗。
5/6，2016
18:27
DrinkS：我发现做老师后，我脾气变好不少诶
DrinkS：我对我们数学系小公主，最近真的连御驾亲征的要求都没法坚持了。
DrinkS：我在课程群里，借着告诉考试成绩的由头，加了微信！
方：你清醒一点
方：骚扰学生违反教师管理条例
DrinkS：切，庸俗！
DrinkS：我跟公主大人，那叫高山流水，知己难逢。
DrinkS：哪个老师会不喜欢毗邻前苏联的东北数学小天才呢！
DrinkS：对着你，我就没那个兴趣安利Miyaoka-Yau不等式
方：？
DrinkS：我俩相谈甚欢啊！
方：靠把天聊死的情商？
DrinkS：嘿嘿
DrinkS：我有猫啊！
DrinkS：两只铲屎官的共同话题，是可以打破物种壁垒的程度
DrinkS：而且不只是数学和猫，我俩都喜欢八十年代粤语金曲，还有电锯惊魂系列！
方：所以，你知己给面子上课了？
DrinkS：额，这个……
DrinkS：看她心情吧。
DrinkS：这祖宗能给我按时参加期末就谢天谢地了。
方：你是她父皇吗？跟宠闺女似的
DrinkS：Nope！但我可以做小公主硕士研究生时期的老板。
方：你不是只招博士？
DrinkS：听说这丫头是竞赛保送上来的，本来也没打算学数学，将来可能也要转金融。
DrinkS：大概率不会选择直博熬五年。
DrinkS：不读博不走学术确实可惜，人各有志嘛，要是能挖来，大不了管系里赊一个明年的硕士名额。
DrinkS：倒也确实不能让人家一个小姑娘，陪咱们一帮糙汉读书读到三十啊。
方：国内正常直博毕业，年龄在二十七八。
方：能拖到三十，只可能是你这个老板黑心，延毕续约廉价劳动力。
DrinkS：才不会。
DrinkS：师兄你可不准和我抢！
DrinkS：我们燕大小公主可以将来跟你读MBA，但硕博必须留在数学！
DrinkS：声嘶力竭.mp4
方：想多了。
方：我连贵校小公主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方：经管学院送上门的学生多的是，犯不着挖数学系墙角。
DrinkS：你不懂！
DrinkS：转行是一回事！没书读是另一回事！
DrinkS：那么好的条件，要是跟你似的，这辈子对数学的了解，就停留在初级拓扑的阶段。
DrinkS：人生不完整啊！
6/2，2016
18:53
DrinkS：师兄，晚上小酌一杯？
DrinkS：我才知道小公主私下会调酒诶！超级专业！
DrinkS：今晚九点五环街，方教授来给调酒师捧个场。
方：不了。
方：你们燕大的场子，听疯人院同仁聊三小时拓扑？
DrinkS：哦，可惜了，小公主最近在找实习，本来还想介绍你俩认识的。
方：你们小公主，不读数学硕了？
DrinkS：嗯哼！
DrinkS：气鼓鼓.gif
DrinkS：本来还有点那意思，后来好像出了什么事，就改主意毕业找工作。
方：有需要可以找我，推我微信也行。
DrinkS：算了再说吧，你当我求职中介啊！
DrinkS：有机会当面聊聊，你才肯服气。
DrinkS：我们小公主就是很可爱啊。
DrinkS：真不来？
方：不了，明早有会。
……
8/24，2016
16:21
DrinkS：嘿！
DrinkS：耶耶！这学期小公主接着跟我上点集拓扑！
方：你还教大四？
DrinkS：这不是小公主的数学专业课，学一年少一年了嘛……
方：那微分几何谁带？
DrinkS：我们组科研任务重，不能两头挑，刚好系里引进了助理教授，先带着呗。
DrinkS：更何况点集拓扑本就是我的疆场！劳资当年就是靠点集拓扑混到了博士毕业，白手起家的！
DrinkS：你说说，现在燕大坚守高年级专业课教学岗的老师，有哪个比我更适合？
DrinkS：微分几何到点集拓扑，那本就该是行云流水一脉相承。我怎么能让我们小公主的最后一门数专，毁在一个PPT播稿机手里！
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方：你家小公主，从不上课。
DrinkS：师兄
DrinkS：微笑.jpg
……
Yesterday，2016
12:33
方：楚鋆跟我现在江城，周一大概率赶不回燕城。
方：如果她平时就不上早八，倒也没什么请假的必要。
DrinkS：？？？
DrinkS：？！？！？！
DrinkS：师兄你给劳资把话说明白？！！
DrinkS：哪个楚鋆！
方：你家小公主。
DrinkS：你俩为啥厮混在一起？
DrinkS：你俩微信只能通过我推！这是尊严！这是原则问题！
DrinkS：为啥你见到我们小公主都不告诉我一声？是面试遇上了吗？怎么不叫我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方：不，我陪她在方家老宅暂住一周。
方：燕城最近太冷了，雾霾重，躲回江南度假
DrinkS：？？？你个老畜牲！！！
DrinkS：你俩这跳步比她做题还夸张啊……
DrinkS：为啥没人告诉我……
DrinkS：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
DrinkS：心碎爹地.jpg
方：想多了，是老相识
方：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误打误撞成了你家小公主。
DrinkS：不敢不敢。
方：私以为，翘课可以，但不是好习惯。
方：课还是要听一听的。
方：主要是借早八，督促一下她早起。
DrinkS：所以呢……
DrinkS：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评价的。
方：zhuo，你有过线上远程上课的经验吗？
方：不如培养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DrinkS：方南衢你@#*#&?\\%#%^&*
“方老板，你本科，是在哪所学校读的物理？”
“ETH（苏黎世联邦理工）。”
楚鋆内心咬牙切齿地说，那就对了……
沈酌，20岁本科毕业于爱因斯坦母校，苏黎世联邦理工学院，24岁从世界数学之冠──巴黎萨克雷大学，取得数学博士学位……
“那方老板，您和我们沈酌教授……”
“他是我师弟，小我一届，本科琢磨微分流形不开窍，几次要闹自杀。
后来一心跳槽，进我们物理实验室搬砖，受不了理论物理的啰嗦，被我忽悠去巴黎，继续做数学了。”
楚鋆瞬间明白，难怪能让眼高于顶的Professor.Zhuo，没脾气地调试半小时Zoom会议……
从苏黎世到巴黎，近十年求学路上的患难兄弟，异国他乡的同胞……
正当楚鋆感慨着，人间真情的频道突然被方南衢的吐槽打断：
“我只是没想到，当年数学物理没一样开窍的小孩，转眼不仅忝列贵校数学系副教授之列，还能跟我发上百条微信，吐槽某位学风日下的翘课同学，上两个月课，期中考试，不仅连教授助教都不认识，还忘在试卷上署名……”
说着，方南衢举起手机，给楚鋆看沈酌的聊天记录：
4/29，2016
16:38
DrinkS：师兄我跟你讲，你当年就不该天天打击我智力不足，现在的学生明明是一代不如一代。
DrinkS：开学两个月了啊！两个月！期中考试，我站在考场门口，一课上从没见过的丫头问我
DrinkS：同学，微分几何考场哪里走。
DrinkS：不是，这，虽然二十八了，被夸年轻很开心，但这也不是这么个夸法吧。
DrinkS：我就礼貌地微笑，问这孩子，我说，同学啊，你的微分几何，是谁教的啊？
DrinkS：你敢想！这丫头现打开网络学堂，看了眼课程信息，一脸无辜地跟我说，哦，是沈酌老师。
DrinkS：那已经不能用石化来形容了。他们大三总共就那么两三门课，但也不能这么摆啊！
DrinkS：我就继续礼貌假笑，说，我就是沈酌。
DrinkS：你以为这就算了？不！No！Ausecours！
方：So？
DrinkS：哇！师兄你好大方！我发了那么多字，你居然回了我个问号诶，真礼貌啊。
DrinkS：呵呵.jpg
方：你是刚回国，报复性使用母语吗？
DrinkS：是啥意思？
方：你话太多。
4/30，2016
02:53
DrinkS：好吧！我不跟你赌气了。
DrinkS：你听我接着说啊。
DrinkS：我和手下博士生兢兢业业，对着这帮学生的各种自创定理结论，生无可恋地批了三天，最后从一堆密密麻麻的鬼画符里，发现一份疯狂跳步的冤种卷子！
DrinkS：师兄你也知道，微分几何这玩意儿，学明白了，解题就那么几个“Eureka”的点，但这也不能只剩几个“Eureka”难点给我摆那吧！你结尾加个略去过程Q.E.D敷衍一下也行啊。
DrinkS：答得是没啥问题，就是和我讲的没啥关系。
4/30，2016
06:24
方：urworkingsohard
DrinkS：不，为了拯救挂科率，劳资考的是作业原题，结果答的全他喵是二创答案。
DrinkS：当然，出于数学人的惺惺相惜，我也只能按点给分，虽然接受别人诡异的解题思路，还不如让我自己重写一百遍。
4/30，2016
09:52
DrinkS：害，第二节课间可算下课了
DrinkS：我跟助教本来想，看看这是何方神圣，练的剑走偏锋的苏联体系数学。
DrinkS：就……你知道前苏联莫斯科大学那个奇崛的数学风格，专好巧劲和偏难怪，就一个字──硬！好好一种艺术，让他们整成了钢铁技术流。
DrinkS：我还想，是不是个英文不好的俄裔留学生，等着看到个列娃或是维奇。
DrinkS：结果我跟助教，翻到答题纸首页一看。
DrinkS：嘿，您猜怎么着？
DrinkS：这孩子他喵的没写名。
DrinkS：这周上课，我就在课堂上发卷子，嘿嘿，守株待兔，等着看哪位同学没拿到。
DrinkS：结果，总共一百二十人的大课啊，领走八十多份卷子。
DrinkS：世风日下，学风不古啊。
DrinkS：我就告诉他们，这次平均分42，期末开根乘十调分，大家仍需加油。
方：要是我，会劝他们期中后退课，及时止损。
4/30，2016
10:35
DrinkS：方老板！这是大三的课诶！做个人吧！
DrinkS：你以为我愿意调分？他们再退课或者挂科，就要因为这一门课保不上研出不了国嘞！那你说我能咋办。
方：eh
DrinkS：啥意思？
方：嗯哼的意思。
DrinkS：囧
DrinkS：Bomb！
DrinkS：不过说回来，我在课堂上还说了一句，这次考试的最高分是92分，虽然批卷时候，每一分都像是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一样。
DrinkS：嘿嘿，我跟同学们说：但这份卷子，没有姓名。
DrinkS：所以，在座哪位同学没有收到卷子？或者我们共商，这份卷子可以作为bonus颁给哪位同学？
方：师德半两。
DrinkS：Justajokeohh
DrinkS：btw，nobodyanswe
DrinkS：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DrinkS：幼小的zhuo显然并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复杂的局面。
DrinkS：这时候下面有人起哄，说，看来这位状元没来，那大概率是yun神了。
DrinkS：后来我才知道……就是我在门口遇上的那个没心没肺的小女娃娃。
DrinkS：还能怎么办呢？天天说这个那个数学王子，难得有个数学系自家的小公主，惯着呗。
5/6，2016
18:27
DrinkS：我发现做老师后，我脾气变好不少诶
DrinkS：我对我们数学系小公主，最近真的连御驾亲征的要求都没法坚持了。
DrinkS：我在课程群里，借着告诉考试成绩的由头，加了微信！
方：你清醒一点
方：骚扰学生违反教师管理条例
DrinkS：切，庸俗！
DrinkS：我跟公主大人，那叫高山流水，知己难逢。
DrinkS：哪个老师会不喜欢毗邻前苏联的东北数学小天才呢！
DrinkS：对着你，我就没那个兴趣安利Miyaoka-Yau不等式
方：？
DrinkS：我俩相谈甚欢啊！
方：靠把天聊死的情商？
DrinkS：嘿嘿
DrinkS：我有猫啊！
DrinkS：两只铲屎官的共同话题，是可以打破物种壁垒的程度
DrinkS：而且不只是数学和猫，我俩都喜欢八十年代粤语金曲，还有电锯惊魂系列！
方：所以，你知己给面子上课了？
DrinkS：额，这个……
DrinkS：看她心情吧。
DrinkS：这祖宗能给我按时参加期末就谢天谢地了。
方：你是她父皇吗？跟宠闺女似的
DrinkS：Nope！但我可以做小公主硕士研究生时期的老板。
方：你不是只招博士？
DrinkS：听说这丫头是竞赛保送上来的，本来也没打算学数学，将来可能也要转金融。
DrinkS：大概率不会选择直博熬五年。
DrinkS：不读博不走学术确实可惜，人各有志嘛，要是能挖来，大不了管系里赊一个明年的硕士名额。
DrinkS：倒也确实不能让人家一个小姑娘，陪咱们一帮糙汉读书读到三十啊。
方：国内正常直博毕业，年龄在二十七八。
方：能拖到三十，只可能是你这个老板黑心，延毕续约廉价劳动力。
DrinkS：才不会。
DrinkS：师兄你可不准和我抢！
DrinkS：我们燕大小公主可以将来跟你读MBA，但硕博必须留在数学！
DrinkS：声嘶力竭.mp4
方：想多了。
方：我连贵校小公主姓甚名谁都不知道。
方：经管学院送上门的学生多的是，犯不着挖数学系墙角。
DrinkS：你不懂！
DrinkS：转行是一回事！没书读是另一回事！
DrinkS：那么好的条件，要是跟你似的，这辈子对数学的了解，就停留在初级拓扑的阶段。
DrinkS：人生不完整啊！
6/2，2016
18:53
DrinkS：师兄，晚上小酌一杯？
DrinkS：我才知道小公主私下会调酒诶！超级专业！
DrinkS：今晚九点五环街，方教授来给调酒师捧个场。
方：不了。
方：你们燕大的场子，听疯人院同仁聊三小时拓扑？
DrinkS：哦，可惜了，小公主最近在找实习，本来还想介绍你俩认识的。
方：你们小公主，不读数学硕了？
DrinkS：嗯哼！
DrinkS：气鼓鼓.gif
DrinkS：本来还有点那意思，后来好像出了什么事，就改主意毕业找工作。
方：有需要可以找我，推我微信也行。
DrinkS：算了再说吧，你当我求职中介啊！
DrinkS：有机会当面聊聊，你才肯服气。
DrinkS：我们小公主就是很可爱啊。
DrinkS：真不来？
方：不了，明早有会。
……
8/24，2016
16:21
DrinkS：嘿！
DrinkS：耶耶！这学期小公主接着跟我上点集拓扑！
方：你还教大四？
DrinkS：这不是小公主的数学专业课，学一年少一年了嘛……
方：那微分几何谁带？
DrinkS：我们组科研任务重，不能两头挑，刚好系里引进了助理教授，先带着呗。
DrinkS：更何况点集拓扑本就是我的疆场！劳资当年就是靠点集拓扑混到了博士毕业，白手起家的！
DrinkS：你说说，现在燕大坚守高年级专业课教学岗的老师，有哪个比我更适合？
DrinkS：微分几何到点集拓扑，那本就该是行云流水一脉相承。我怎么能让我们小公主的最后一门数专，毁在一个PPT播稿机手里！
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方：你家小公主，从不上课。
DrinkS：师兄
DrinkS：微笑.jpg
……
Yesterday，2016
12:33
方：楚鋆跟我现在江城，周一大概率赶不回燕城。
方：如果她平时就不上早八，倒也没什么请假的必要。
DrinkS：？？？
DrinkS：？！？！？！
DrinkS：师兄你给劳资把话说明白？！！
DrinkS：哪个楚鋆！
方：你家小公主。
DrinkS：你俩为啥厮混在一起？
DrinkS：你俩微信只能通过我推！这是尊严！这是原则问题！
DrinkS：为啥你见到我们小公主都不告诉我一声？是面试遇上了吗？怎么不叫我提前跟你打个招呼。
方：不，我陪她在方家老宅暂住一周。
方：燕城最近太冷了，雾霾重，躲回江南度假
DrinkS：？？？你个老畜牲！！！
DrinkS：你俩这跳步比她做题还夸张啊……
DrinkS：为啥没人告诉我……
DrinkS：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吗……
DrinkS：心碎爹地.jpg
方：想多了，是老相识
方：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误打误撞成了你家小公主。
DrinkS：不敢不敢。
方：私以为，翘课可以，但不是好习惯。
方：课还是要听一听的。
方：主要是借早八，督促一下她早起。
DrinkS：所以呢……
DrinkS：您之前可不是这么评价的。
方：zhuo，你有过线上远程上课的经验吗？
方：不如培养一下，以备不时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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