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潜鹿
此时水中情形，已经不能用混乱来形容了。
王复荐位于船和郑老翁二者中间，船离王复荐有数十米远，郑老翁亦然。
在王复荐与船中间十米远处，黑子正在狗刨着逆流而来。
在王复荐的周围不知多远处，两只水妖正谋划着将他吞下腹中。
如果此时王复荐只身往船的方向游去，活下来的概率会极大。
但他做不到。
王复荐立刻转身向着郑老翁游去。
此时郑老翁体力不支，加上随时可能到来的威胁，王复荐不救他必死无疑。
赵如蕈在王复荐的怀里也只是叹口气，然后奋力射出大把的菌丝，往郑老翁的方向抓去。
几番捕捉下来，郑老翁总算抓住了其中一绺，赵如蕈立刻紧紧扯住他，然后将菌丝伸展到他身上绑紧。
二人又重新拴在了一起。
王复荐将郑老翁紧紧拽住，然后绑在了自己背上，免得他溺水。
郑老翁则泪流满面道：“王道长，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王复荐没有回应，拉着他往黑子的方向游去。
可没等他和黑子之间的距离缩短多少，赵如蕈的声音就又传来了：
“王公子，在正下方！”
王复荐立刻向侧面扭身蹬腿，加上赵如蕈喷射的菌丝，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不过，这次出现的却并非是潜鹿，而是那第二只水妖。
妖身长三四丈，纺锤形，和鲟鱼、金枪鱼有些相似，鼻头比起枪更像把细长的刀。
“鬼剑鲟！”这次，郑老翁又认出了水妖，“怪不得前段时间几只官家的船都是漏着底回来的，原来水下出了这么个祸害！”
王复荐和黑子之间的距离再次扩大，郑老翁慌忙喊道：
“王道长！背后！背后！”
王复荐回身看向身后，一只大鱼正向自己的方向游来，正是潜鹿。
这两条鱼妖看来是预谋好了，要合伙捕猎王复荐。
王复荐只能在潜鹿即将到来之时，奋力往侧向游去，躲开它的大口。
黑子也立刻冲着水中大吼起来，可惜她的境界不足，吼声完全震慑不住这两只水妖，徒费口舌。
眼看着潜鹿就要一口吞下王复荐，水下突然涌起一股巨力，赵如蕈道：
“王道长！挺身！”
随即又射出两大股菌丝作为助推，将王复荐奋力推出去几米远。
几乎在下一瞬间，鬼剑鲟如利剑般从水中射出，而潜鹿张开的大嘴被鬼剑鲟的长刀捅穿，殷红的血迹在江上如雾般顺流散开。
潜鹿一扯，立刻往另一个方向游去，鬼剑鲟则忽然丢下王复荐这个目标，转头追向潜鹿。
这让王复荐立刻有了喘息的机会，加速游向黑子，终于上到了黑子的身上。
黑子也是毫不犹豫，扭转身形往船的方向游去，两分钟不到就来到船边，将郑老翁和王复荐送上船，自己和白子也被拉到船上。
“王公子，我不行了，我菌丝吐光了……”赵如蕈说完这句话，身子瘫软下来，仿佛在火锅里煮过似的。
黑子抖干净身上的水，代替王复荐站在船头望向水中。
郑老翁则接替过苏翠翠，加速摇起船来，边摇边庆幸道：
“还好这俩配合不算好，这是闹起内讧了。”
苏翠翠道：“江里原先有不少潜鹿，是一个大家族，可由于其鱼尾肉质鲜美，两岸总有渔民捕捞，现在应该已经不多了。”
“是啊，”郑老翁道，“潜鹿本是亲近我们的好妖，有人见过它将落水的小儿驼至岸边，传说有人甚至饲养过一只。可这么多年的捕杀下来，和人的友好关系早已破坏，现在来追杀咱们，其实就是在报仇。”
“那鬼剑鲟呢？”王复荐问道。
“鬼剑鲟本就凶恶残暴，渔民的渔网都经常被他割破。”苏翠翠说，“我家渔网也被划破过一次，上面一个大洞，补了整整一个晚上才补好。”
黑子在船头一声不吭，大概是没有妖气靠近，王复荐却丝毫不敢放下警惕，轻声对赵如蕈道：
“如蕈，你现在要进鼻子或者嘴里来吗？”
“王公子，靠吸潮气恐怕很久都回复不上来，等上岸了，你得带我吃麦当劳……”赵如蕈气息奄奄，“还有，我对水妖的判断不准确，刚刚那只鬼剑鲟飞跃出来时，我发觉它的妖气和最开始撞船的妖气是一样的……”
“是鬼剑鲟撞的船？”王复荐看向船头的破损，确实像是被扎出来的，还有船体中央一个碗口大的洞，此时被衣服和烂布勉强填住。
突然，黑子朝着远处的水面狂吠起来，只见血痕如一张网般顺流拉过来，而潜鹿的头已经浮出来小半。
不过，潜鹿并没有直直撞上船，而是从船的一侧游过，距离船还有两丈多远，只涌起了几股小波。
而在潜鹿身后，王复荐看到有一只细长的影子紧追不舍，眼看就要咬在潜鹿的身上。
好在潜鹿一个还算灵巧的扭身，躲过了这一口，而鬼剑鲟身长不易转弯，再次与潜鹿拉开差距。
似乎是因为发现潜鹿难以追上，鬼剑鲟稍作思考，再次向着白蓬船冲来。
而这回，王复荐做好了准备，手中断雁西风刀紧握，就要一刀捅下去。
鬼剑鲟的刀尖距离渔船只有不到一米时，却突然偏转了方向，向着另一边戳去，扎了个空。
而在鬼剑鲟身体中央，正是全力冲撞它的潜鹿！
潜鹿在救船？
潜鹿撞开鬼剑鲟后扭身游开，鬼剑鲟却并不追逐它，反而是再次卯足了力气往船上冲刺而来。
眼看着鬼剑鲟再次距离白蓬船只剩半米距离，潜鹿又一次冲上前，然而鬼剑鲟突然调整方向，眼看就要扎在潜鹿的身上。
“崽种，你瞧这是什么！”王复荐一头扑进水里，手中的断雁西风刀正插中鬼剑鲟头与身体的连接处。
鬼剑鲟吃痛，甩动身子往水下游去，王复荐死死抓着断雁西风刀不松手，憋着口气想要和鬼剑鲟拼一把，可鬼剑鲟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到了水底就一转身子，将王复荐朝向江底，狠狠撞在岩石上。
好在王复荐是用头撞上的岩石，护体铜心触发，将他连人带刀都从鬼剑鲟身上解脱出来。
此处水深大概十来米，王复荐还能勉强承受住，但肺里的空气已然不够用，必须上水面换气。
但鬼剑鲟并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一见到王复荐上浮，就立刻加速冲来，要将王复荐扎成串子。
就在鬼剑鲟冲至王复荐身前，鼻子上的刀反射着锐利的光，势要将他捅穿之时，潜鹿再次出现，将鬼剑鲟顶歪至了旁边，一头扎在了王复荐身旁的淤泥中。
接着，潜鹿张开大嘴，一口将王复荐吞入嘴中。
王复荐位于船和郑老翁二者中间，船离王复荐有数十米远，郑老翁亦然。
在王复荐与船中间十米远处，黑子正在狗刨着逆流而来。
在王复荐的周围不知多远处，两只水妖正谋划着将他吞下腹中。
如果此时王复荐只身往船的方向游去，活下来的概率会极大。
但他做不到。
王复荐立刻转身向着郑老翁游去。
此时郑老翁体力不支，加上随时可能到来的威胁，王复荐不救他必死无疑。
赵如蕈在王复荐的怀里也只是叹口气，然后奋力射出大把的菌丝，往郑老翁的方向抓去。
几番捕捉下来，郑老翁总算抓住了其中一绺，赵如蕈立刻紧紧扯住他，然后将菌丝伸展到他身上绑紧。
二人又重新拴在了一起。
王复荐将郑老翁紧紧拽住，然后绑在了自己背上，免得他溺水。
郑老翁则泪流满面道：“王道长，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王复荐没有回应，拉着他往黑子的方向游去。
可没等他和黑子之间的距离缩短多少，赵如蕈的声音就又传来了：
“王公子，在正下方！”
王复荐立刻向侧面扭身蹬腿，加上赵如蕈喷射的菌丝，堪堪躲过了这一击。
不过，这次出现的却并非是潜鹿，而是那第二只水妖。
妖身长三四丈，纺锤形，和鲟鱼、金枪鱼有些相似，鼻头比起枪更像把细长的刀。
“鬼剑鲟！”这次，郑老翁又认出了水妖，“怪不得前段时间几只官家的船都是漏着底回来的，原来水下出了这么个祸害！”
王复荐和黑子之间的距离再次扩大，郑老翁慌忙喊道：
“王道长！背后！背后！”
王复荐回身看向身后，一只大鱼正向自己的方向游来，正是潜鹿。
这两条鱼妖看来是预谋好了，要合伙捕猎王复荐。
王复荐只能在潜鹿即将到来之时，奋力往侧向游去，躲开它的大口。
黑子也立刻冲着水中大吼起来，可惜她的境界不足，吼声完全震慑不住这两只水妖，徒费口舌。
眼看着潜鹿就要一口吞下王复荐，水下突然涌起一股巨力，赵如蕈道：
“王道长！挺身！”
随即又射出两大股菌丝作为助推，将王复荐奋力推出去几米远。
几乎在下一瞬间，鬼剑鲟如利剑般从水中射出，而潜鹿张开的大嘴被鬼剑鲟的长刀捅穿，殷红的血迹在江上如雾般顺流散开。
潜鹿一扯，立刻往另一个方向游去，鬼剑鲟则忽然丢下王复荐这个目标，转头追向潜鹿。
这让王复荐立刻有了喘息的机会，加速游向黑子，终于上到了黑子的身上。
黑子也是毫不犹豫，扭转身形往船的方向游去，两分钟不到就来到船边，将郑老翁和王复荐送上船，自己和白子也被拉到船上。
“王公子，我不行了，我菌丝吐光了……”赵如蕈说完这句话，身子瘫软下来，仿佛在火锅里煮过似的。
黑子抖干净身上的水，代替王复荐站在船头望向水中。
郑老翁则接替过苏翠翠，加速摇起船来，边摇边庆幸道：
“还好这俩配合不算好，这是闹起内讧了。”
苏翠翠道：“江里原先有不少潜鹿，是一个大家族，可由于其鱼尾肉质鲜美，两岸总有渔民捕捞，现在应该已经不多了。”
“是啊，”郑老翁道，“潜鹿本是亲近我们的好妖，有人见过它将落水的小儿驼至岸边，传说有人甚至饲养过一只。可这么多年的捕杀下来，和人的友好关系早已破坏，现在来追杀咱们，其实就是在报仇。”
“那鬼剑鲟呢？”王复荐问道。
“鬼剑鲟本就凶恶残暴，渔民的渔网都经常被他割破。”苏翠翠说，“我家渔网也被划破过一次，上面一个大洞，补了整整一个晚上才补好。”
黑子在船头一声不吭，大概是没有妖气靠近，王复荐却丝毫不敢放下警惕，轻声对赵如蕈道：
“如蕈，你现在要进鼻子或者嘴里来吗？”
“王公子，靠吸潮气恐怕很久都回复不上来，等上岸了，你得带我吃麦当劳……”赵如蕈气息奄奄，“还有，我对水妖的判断不准确，刚刚那只鬼剑鲟飞跃出来时，我发觉它的妖气和最开始撞船的妖气是一样的……”
“是鬼剑鲟撞的船？”王复荐看向船头的破损，确实像是被扎出来的，还有船体中央一个碗口大的洞，此时被衣服和烂布勉强填住。
突然，黑子朝着远处的水面狂吠起来，只见血痕如一张网般顺流拉过来，而潜鹿的头已经浮出来小半。
不过，潜鹿并没有直直撞上船，而是从船的一侧游过，距离船还有两丈多远，只涌起了几股小波。
而在潜鹿身后，王复荐看到有一只细长的影子紧追不舍，眼看就要咬在潜鹿的身上。
好在潜鹿一个还算灵巧的扭身，躲过了这一口，而鬼剑鲟身长不易转弯，再次与潜鹿拉开差距。
似乎是因为发现潜鹿难以追上，鬼剑鲟稍作思考，再次向着白蓬船冲来。
而这回，王复荐做好了准备，手中断雁西风刀紧握，就要一刀捅下去。
鬼剑鲟的刀尖距离渔船只有不到一米时，却突然偏转了方向，向着另一边戳去，扎了个空。
而在鬼剑鲟身体中央，正是全力冲撞它的潜鹿！
潜鹿在救船？
潜鹿撞开鬼剑鲟后扭身游开，鬼剑鲟却并不追逐它，反而是再次卯足了力气往船上冲刺而来。
眼看着鬼剑鲟再次距离白蓬船只剩半米距离，潜鹿又一次冲上前，然而鬼剑鲟突然调整方向，眼看就要扎在潜鹿的身上。
“崽种，你瞧这是什么！”王复荐一头扑进水里，手中的断雁西风刀正插中鬼剑鲟头与身体的连接处。
鬼剑鲟吃痛，甩动身子往水下游去，王复荐死死抓着断雁西风刀不松手，憋着口气想要和鬼剑鲟拼一把，可鬼剑鲟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到了水底就一转身子，将王复荐朝向江底，狠狠撞在岩石上。
好在王复荐是用头撞上的岩石，护体铜心触发，将他连人带刀都从鬼剑鲟身上解脱出来。
此处水深大概十来米，王复荐还能勉强承受住，但肺里的空气已然不够用，必须上水面换气。
但鬼剑鲟并不会给他喘息的机会，一见到王复荐上浮，就立刻加速冲来，要将王复荐扎成串子。
就在鬼剑鲟冲至王复荐身前，鼻子上的刀反射着锐利的光，势要将他捅穿之时，潜鹿再次出现，将鬼剑鲟顶歪至了旁边，一头扎在了王复荐身旁的淤泥中。
接着，潜鹿张开大嘴，一口将王复荐吞入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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