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失控
少年的反应，既在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天剑门是申洲五大门派之一，却被称作垃圾，未免有点嚣张过头了。
不过另一面，人家也确实有嚣张的资本，这个年纪就已经修至了五阶七段以上，说是顶级天才也不为过。
十五岁，一般人可能也就刚入修行之门不久，顶多也就二阶左右。
王复荐不敢托大与其起争执，解释道：“小兄弟，我并非出于私利，只是认为将申洲处理不了的妖物送去其他世界，不甚道德。”
“哦？”少年听了王复荐的话，似乎起了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刚刚说过了，王复荐。”
“嗯，好，我记住你了。我的名字……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可以叫我曜石。”
“是取开锁钥匙之意？”
“非也，乃是黑曜石之曜石。不过我可不黑。”少年道，“你说送妖物去其他世界不道德，是针对妖还是人？”
“当然是人。”
曜石微微颔首：“若是这样，我和你倒是还能说上几句。”
“那我若是答妖怪呢？”
“那好办了，和你没话可说，直接将你一掌抽晕过去，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少年把玩着手中长戟，犹如在玩一支筷子般轻松，“你说说，我将妖送去另一个世界有何不道德？”
“你们铸门师也知道，另一个世界毫无灵力，那里的人也无法进行修炼，将妖物送过去，无疑会造成灾难，可你们依然这么做，难道不是不道德吗？”
“哈哈哈，可笑，可笑啊！”曜石立于空中，直接大笑出声，“我明白了，你这人看来不是坏，就是脑子里有根筋搭错了，只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蛋罢了。”
“我将妖从咱们的世界送去别人的世界，岂不是救了你的父母亲戚？救了你的好友邻里？你反倒找茬，说我害了另一个世界的人？”
“那个世界关我什么事？我能将申洲保护好就算是尽心尽力了。假使铸出的门通往无数不同的世界，我要替每个世界都除除妖、清清祟吗？”
“可你明知道，那个世界并不能、也不需要除妖，却偏要将这边的妖物送去，不觉得你才是邪祟吗？”王复荐道。
“我再与你强调一遍。”曜石缓缓降下，最后悬在了距离王复荐一臂远、一头高的位置。
在这样的位置之下，原本身高低于王复荐的曜石反而在俯视王复荐，王复荐仰着头与他讲话，气势简直被压得五体投地。
“你这样一个没有灵力的人，能活着，或者说天下所有像你一样没有灵力也没法修炼的家伙们能活着，很大一部分仰赖着我们这些源源不断地将妖怪送去另一个世界的铸门师。”
“如果没有铸门师的存在，就这段时间大妖频出的状况发展下去，天下早就乱成一锅粥了，一二三阶的修士都会被妖怪轻松屠戮，更别说你们这些平民百姓的生命了。”
“难道那些除妖人，几百年来做的都是无用功吗？”王复荐道。
“无用功当然不至于，但细算来，自然是治标不治本。”曜石说，“这么说吧，他们就算是和我一样的五阶修士，一个月又能除去几只妖呢？三只？五只？而且恐怕都是些金玉阶的小妖怪吧？”
“我呢？五阶八段，也就比他们高不了多少，一个月至少将十只妖送去门外天，也就相当于消灭了十只妖！岂不比他们高效得多？”
“另外，我这可是长久的活儿。你把妖怪杀了，别的妖怪要躲着你，我把妖怪送走了，别的妖怪还专门要来寻我呢！”
“将那些妖怪送去门外天，实实在在的是百姓也满意、妖怪也满意，双赢，我无愧于天下。这就是当铸门师给我的自信！”
王复荐听完一席话语，显然从一个本地人的角度已经没了反驳的论点，但若是搬出他外地人的身份，显然更会让他陷入必败之地。
指不定还会被顺手一戟捅死，当是为民除害了。
因此，王复荐缓缓点头：“是有几分道理……醍醐灌顶，多谢指点！”
“呵，这下你总明白了吧？不枉我费一番口舌教育你。”曜石点点头，随即就要将鲶鱼精身上的束缚解开，带它离开。
可握戟一挥，并未劈开鲶鱼精身上的束缚——赵如蕈操控菌丝一扯，将鲶鱼精拽了过来。
“王兄，你手下的这只蕈妖不老实啊。”曜石嘴角抽了抽。
他已经浪费很多时间在教育这个家伙身上了，若是还要重新教育他手下的妖怪们一番，恕他没那个心情。
“如蕈！”王复荐立刻转头喊道，“做什么呢？还不快停手？好好看看面前这位道长，胸怀大志、气宇轩昂，你难道想妨碍他吗？”
赵如蕈闻言，回头仔细观察起曜石起来。
而王复荐的一番恭维，也让曜石有些洋洋得意，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摆出了个持戟指天的pose。
赵如蕈看完，点点头，然后扯着鲶鱼精使劲丢向远方，而随着鲶鱼精的“啊啊啊”惨叫声在空中拉扯，菌丝另一头的赵如蕈也被拽着飞了出去。
“赵如蕈！你找死吗！他妈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鱼不吃便不吃了，以后有的是你吃的，轻重缓急你是一点儿不看啊？！你个狗娘养的，我非把你抽筋剥皮……”王复荐在曜石开口之前就扯着嗓子用最大的声音吼道，而且快步追了过去，嘴上也越骂越脏。
这让曜石反而开不了口了，落下来拍拍王复荐的肩膀：
“行了行了，王兄，驭妖师手下妖怪失控，我也见过不少，劝不回来的……”
“你看她这样，太没规矩了！”王复荐将胳膊搭在曜石的肩膀上，指着赵如蕈的身影骂道，“我非弄死它不可，以偿曜石兄的鲶鱼精。”
“这大可不必了，王兄，你修为浅薄，培养这样一只蕈妖也够费劲儿了，我也不怪你……更何况就凭她一只蕈妖，哪可能收拾得了年子，动物类妖怪和植物类妖怪的差距，王兄心里应该也清楚。”
两人走上前的功夫，只听前面不知是什么门派内吵闹声四起，更是有了金铁碰撞之声。
曜石这才眉头微皱，灵力爆发于身后迅速飞赶了过去。
天剑门是申洲五大门派之一，却被称作垃圾，未免有点嚣张过头了。
不过另一面，人家也确实有嚣张的资本，这个年纪就已经修至了五阶七段以上，说是顶级天才也不为过。
十五岁，一般人可能也就刚入修行之门不久，顶多也就二阶左右。
王复荐不敢托大与其起争执，解释道：“小兄弟，我并非出于私利，只是认为将申洲处理不了的妖物送去其他世界，不甚道德。”
“哦？”少年听了王复荐的话，似乎起了兴趣，“你叫什么名字？”
“刚刚说过了，王复荐。”
“嗯，好，我记住你了。我的名字……不能告诉你，不过你可以叫我曜石。”
“是取开锁钥匙之意？”
“非也，乃是黑曜石之曜石。不过我可不黑。”少年道，“你说送妖物去其他世界不道德，是针对妖还是人？”
“当然是人。”
曜石微微颔首：“若是这样，我和你倒是还能说上几句。”
“那我若是答妖怪呢？”
“那好办了，和你没话可说，直接将你一掌抽晕过去，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了。”少年把玩着手中长戟，犹如在玩一支筷子般轻松，“你说说，我将妖送去另一个世界有何不道德？”
“你们铸门师也知道，另一个世界毫无灵力，那里的人也无法进行修炼，将妖物送过去，无疑会造成灾难，可你们依然这么做，难道不是不道德吗？”
“哈哈哈，可笑，可笑啊！”曜石立于空中，直接大笑出声，“我明白了，你这人看来不是坏，就是脑子里有根筋搭错了，只是个彻头彻尾的蠢蛋罢了。”
“我将妖从咱们的世界送去别人的世界，岂不是救了你的父母亲戚？救了你的好友邻里？你反倒找茬，说我害了另一个世界的人？”
“那个世界关我什么事？我能将申洲保护好就算是尽心尽力了。假使铸出的门通往无数不同的世界，我要替每个世界都除除妖、清清祟吗？”
“可你明知道，那个世界并不能、也不需要除妖，却偏要将这边的妖物送去，不觉得你才是邪祟吗？”王复荐道。
“我再与你强调一遍。”曜石缓缓降下，最后悬在了距离王复荐一臂远、一头高的位置。
在这样的位置之下，原本身高低于王复荐的曜石反而在俯视王复荐，王复荐仰着头与他讲话，气势简直被压得五体投地。
“你这样一个没有灵力的人，能活着，或者说天下所有像你一样没有灵力也没法修炼的家伙们能活着，很大一部分仰赖着我们这些源源不断地将妖怪送去另一个世界的铸门师。”
“如果没有铸门师的存在，就这段时间大妖频出的状况发展下去，天下早就乱成一锅粥了，一二三阶的修士都会被妖怪轻松屠戮，更别说你们这些平民百姓的生命了。”
“难道那些除妖人，几百年来做的都是无用功吗？”王复荐道。
“无用功当然不至于，但细算来，自然是治标不治本。”曜石说，“这么说吧，他们就算是和我一样的五阶修士，一个月又能除去几只妖呢？三只？五只？而且恐怕都是些金玉阶的小妖怪吧？”
“我呢？五阶八段，也就比他们高不了多少，一个月至少将十只妖送去门外天，也就相当于消灭了十只妖！岂不比他们高效得多？”
“另外，我这可是长久的活儿。你把妖怪杀了，别的妖怪要躲着你，我把妖怪送走了，别的妖怪还专门要来寻我呢！”
“将那些妖怪送去门外天，实实在在的是百姓也满意、妖怪也满意，双赢，我无愧于天下。这就是当铸门师给我的自信！”
王复荐听完一席话语，显然从一个本地人的角度已经没了反驳的论点，但若是搬出他外地人的身份，显然更会让他陷入必败之地。
指不定还会被顺手一戟捅死，当是为民除害了。
因此，王复荐缓缓点头：“是有几分道理……醍醐灌顶，多谢指点！”
“呵，这下你总明白了吧？不枉我费一番口舌教育你。”曜石点点头，随即就要将鲶鱼精身上的束缚解开，带它离开。
可握戟一挥，并未劈开鲶鱼精身上的束缚——赵如蕈操控菌丝一扯，将鲶鱼精拽了过来。
“王兄，你手下的这只蕈妖不老实啊。”曜石嘴角抽了抽。
他已经浪费很多时间在教育这个家伙身上了，若是还要重新教育他手下的妖怪们一番，恕他没那个心情。
“如蕈！”王复荐立刻转头喊道，“做什么呢？还不快停手？好好看看面前这位道长，胸怀大志、气宇轩昂，你难道想妨碍他吗？”
赵如蕈闻言，回头仔细观察起曜石起来。
而王复荐的一番恭维，也让曜石有些洋洋得意，甚至还有意无意地摆出了个持戟指天的pose。
赵如蕈看完，点点头，然后扯着鲶鱼精使劲丢向远方，而随着鲶鱼精的“啊啊啊”惨叫声在空中拉扯，菌丝另一头的赵如蕈也被拽着飞了出去。
“赵如蕈！你找死吗！他妈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鱼不吃便不吃了，以后有的是你吃的，轻重缓急你是一点儿不看啊？！你个狗娘养的，我非把你抽筋剥皮……”王复荐在曜石开口之前就扯着嗓子用最大的声音吼道，而且快步追了过去，嘴上也越骂越脏。
这让曜石反而开不了口了，落下来拍拍王复荐的肩膀：
“行了行了，王兄，驭妖师手下妖怪失控，我也见过不少，劝不回来的……”
“你看她这样，太没规矩了！”王复荐将胳膊搭在曜石的肩膀上，指着赵如蕈的身影骂道，“我非弄死它不可，以偿曜石兄的鲶鱼精。”
“这大可不必了，王兄，你修为浅薄，培养这样一只蕈妖也够费劲儿了，我也不怪你……更何况就凭她一只蕈妖，哪可能收拾得了年子，动物类妖怪和植物类妖怪的差距，王兄心里应该也清楚。”
两人走上前的功夫，只听前面不知是什么门派内吵闹声四起，更是有了金铁碰撞之声。
曜石这才眉头微皱，灵力爆发于身后迅速飞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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