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抽烟、烫头，网吧里的好男孩
周不一沉默着，苏诺也沉默着，《Myheartwillgoon》的旋律静静流淌，其实这首歌的底色满忧伤的。
大G摇下的车窗中溜进来的的风逗弄着苏诺头顶的白色流苏，飘带摇曳，在斑驳的霓虹里，像一只陷在蛛网中的纯洁蝴蝶，凄迷的绝望。
【神话阻断计划系统观察报告】
观察对象；苏诺（下位独立种族）
性别：女
年龄：27
……
序列：黄金序列——985硕士，法爷，15
晋升仪式：不可观察（合伙人神话粒子与神话知识不支持）
神话粒子：1900000元人民币（评价：一诺千金）
职业状态：德州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典范阶
抖音视频兼职模特，职业阶
神话阻断计划系统一直在提示可观察对象，周不一在毕业联欢会上为了吴俊俊的说唱新双神的招牌不倒，始终不曾分心。
此刻，看着苏诺姐一半是人话，一半是鬼话的观察报告，在属性栏16000000元人民币上和一诺千金的评价上，反复徘徊，他算了又算，自己的3200元人民币，多苏诺姐好些个零吧，但无评价是不是有点不数学啊。
这应该是个自黑的笑话，但更多的时候，不分场合的笑话，并不能安慰周不一的心。
张军，玉州市职业技术学院的2019级学生，周不一的宿舍老大，甘州市西北黄土地里的农民子弟，朴实又豪气，周不一宿舍永远的老大，他没有参加2022年的毕业典礼，原因许许多多，有的周不一也不太懂，但简而言之，张军不是玉州职业技术学院的学生了，准确来说是被开除了。
苏诺终于不猛踩油门了，改成猛踩刹车。窄小起来的街巷，密密麻麻放学的男孩女孩，三轮车、四轮车各样的交通工具，形成了各样简易的摊饭，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开着张。
“煎饼果子。”
“冰糖葫芦。”
“炸年糕、烤面筋。”
……
吆喝声热闹，炊烟升起了一道道，晕黄的路灯坏了两盏，明明灭灭指着各样人走各样的路。心里揣着事的时候，总爱看路边的光景。
白色吉普停在了家二层临街店面前，大G的标志对于这些还年幼，或很沧桑的人毫无意义。
拳皇97的海报退了色，灰白色的不知火舞谈不上妖娆，新游戏花花绿绿的游戏角色铺满了墙壁，周不一却不甚认识，工地和外卖的大专生活，使得他游戏的品味停留在穿越火线、逆战等FPS的旧作中，是老东西了。
苏诺当着周不一的面脱掉了华美的婚纱，里头灰色的短夹克与下身的皮裤、马丁靴，淡化了女性的柔美，彪悍但仍然很好看的苏诺当先推开了陈旧的玻璃门，迎面是塑料感十足的氛围灯，五颜六色。
周不一望着一眼到头的大厅，人造皮革椅上坐满了人，其中穿着肥大校服的中学生是主流，最是轻狂的年纪，打最狗血的游戏，骂最脏的话，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很幸福。
烟头、泡面盒、卫生纸，一两个碰到的绿色啤酒瓶踢里哐啷，黑网吧的气味掉sam值，不可名状。
周不一看到了张军，离子烫的飞机头前，刘海漂着缕黄，很前卫的花夹克裹着宽大的肩背，单薄太多的体态和左耳上的银耳环一样晃荡得厉害。
“要走？”，拉开人造革的老板椅，苏诺靠在椅背上，大长腿随意交叠，搁在电脑桌上，悠然自得。
“三个月了，想回去仔细看看。”，张军瞅着电脑屏幕，快速的点击屏幕，经典的黑色涂装M16打在绿巨人的身上不疼不痒。
“凌晨几点的火车？”
“两点。”
“开车送你？”
“不要，约了车。”，血红的感染字样塞满了屏幕，张军抓了抓飞机头，将鼠标丢在键盘上，砰的一声。
“小丫头也该手术了吧？”，干涩的男音，粗糙得很，像毛坯房的水泥地面，生硬生硬。
“明天的手术，医生说治疗几率很高。”
“呵呵，挺好，真的挺好，嗨，小丫头好，这世道也好。”，张军摇了摇飞机头，黄毛不为所动，依旧倔强的炸着。
“老子这辈子是个烂货，爹娘种地，我就知道耍活。这肺癌，该！”，张军盯着黑了的电脑显示器，声音渐大。
“爱逞能了一辈子，瞎逞能，临了也算个爷们，是吧，苏律师。”
张军转过了头，黑眼圈、大眼袋，双颊凹陷、颧骨凸出。撑不起的花夹克，和银耳环一起乱晃荡，骨架子还是宽大的，人就像个嗑药青年，被吸干了血肉的骷髅。
“咱玉大双张，必须爷们！”
“靠，喊丧啊，过白事的，坟上去，网吧里叫哪门子床？！”
周不一再也忍不住，当年张军玉州职业技术学院与张轩齐名的控分后卫，成了这幅模样，周不一忍不住，大声吼道，尾音带着点颤，似乎在哭。
网吧吧台上的大妈一声断喝，周不一笑了，张军也笑了。张军不是一个需要眼泪的人，西北的汉字不稀罕这个。
“嗯，爷们。”，苏诺也笑着，两颗小虎牙，很可爱。“不再留两天，看看小丫头康复。”
“谢谢，苏律师，帮我，帮小丫头。”，张军没有给出答案，周不一想起了刘山的话，成年人的没有答案就是一种答案。
“不客气，等价交换而已。”，苏诺深深看了眼张军，这个笑得很坦然的飞机头，起身，拍了拍周不一的肩，“车上等你。”
周不一自然地坐到了苏诺的位置上，掏出吧台上顺手拿来的开机卡，打开了穿越火线的游戏页面。
就像玉州市职业技术学院的大一那年，周不一和张军作为寝室唯二的穿越火线玩家，奋战在玉州市大大小小的网吧里，并肩作战的日夜。
两人的账号都很白，两把经典的M16还是打不过绿巨人，就像很多时候，游戏里技术就是顶不住氪金，现实中人顶不住肺癌。
鼠标声、键盘声、爆炸声嗡嗡、锵鸣声砰砰，唯独没有交流声。周不一和张军太熟了，话题聊烂了，就剩三个月的张军不需要新的东西，也不需要了解他全部秘密的人，只是需要体验青春的余烬，重温事与人。
在无数次地弹出被感染的刺目的红色提示后，终于周不一和张军靠摸队友的尸体，捡了把火麒麟，鸟枪换炮，干废了绿巨人。
人，很少，生下来就是满身神装。开局一条狗，装备全靠捡，M16也有春天。可惜，这条路不好走，穿越火线里，生化模式他们倒下了太多次。
而另一条路，张军已经走不下去了，拿着M16的新兵总是容易被绿巨人干废了。就是苟，也要运气。
张军的手机铃声响起，网约车到了。
肥大的校服阻止不了中学生的激情，屏幕闪烁的游戏很陌生，周不一跟在张军的身后，对游戏的过程记得不甚清晰了。只记得咳嗽声不断，鲜血被张军不着痕迹的抹去，昏暗的灯光下，飞机头不怎么精神了。
……
抱了一下，大众朗逸的尾灯消失在巷口。
张军不在了。
周不一抬着下巴，定定的看着二层小楼斑驳的招牌，乐事网吧，随处可见的名字。就像张军，随处可见的名字，就像肺癌，普通的病，就像玉州职业技术学院，普通的大专……
没有应景的冷风，夏夜的风儿很是闷热，知了叫得欢快，很普通的晚上。
“很好的男孩。”
“谢谢，苏诺姐。”
“为谁谢我呢？”
“张军、小丫头、妞妞她妈和我自己。”
“呵呵，小丫头应该感谢张军，张军只是我的实习客户，妞妞她妈为小丫头，付出了一切，你，周不一说到底是个局外人，嗯，看客。”
“没有苏诺姐，小丫头还是没有站起来的一天，张军大哥也只会像一个普通的肺癌患者等死。”，周不一回头笑了笑，看着靠在白色吉普上的苏诺，牠抱着胸，眉眼在夜色里模模糊糊，“但苏诺姐，你让很多本无意义的事，都有了价值，张军大哥在临走时告诉我，他很坦然，能挺着腰杆子回家。”
“啧啧。”，苏诺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不置可否地一笑。
“我以为你会说我冷漠，张军这一年可不容易，蒙冤被开除，妞妞她妈也不容易，善良的母亲没少受良知的困扰，前些日子见了面，很瘦。”
“为什么要怪你冷漠。”，周不一有些奇怪，大男孩歪着脑袋，睫毛长长地在细碎的刘海后眨动，“小丫头患病后，妞妞她妈找过很多人，很多人，但没有人帮过她，苏诺姐，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对袖手旁观的人不加指责，却对出了手的苏诺姐说冷漠呢。”
周不一说得很认真，苏诺轻轻呼出了口气，“张军算是一个好人吧。”
“是啊，张军大哥抽烟、泡吧、烫头，天天网吧，很多人说她是个烂仔，但说他是烂仔的很多人都拒绝帮助小丫头，所以张军大哥是个好人，比很多人都好的那种。”
“嗯呢，抽烟、烫头，网吧里的好男孩，所以他不是被网暴了嘛，被玉州职业技术学院开除，明明有那么多疑点，但所有人都没时间探寻真相，却锲而不舍的谩骂了好几个月。好人的归宿？”，苏诺唇角勾出了个讽刺的弧度，补了一句周不一听不太懂的话。
“台上唱戏，总有无数的错可以挑，台下没灯，每个人看着都像个先生。”
年轻的男女不约而同的漫步在狭窄的街巷间，五颜六色又土的掉渣的招牌参差不齐，行人淅沥沥的，热闹的小吃摊十之八九都打烊了，路灯的光很昏黄，偶尔熄灭的一两盏，使得前路愈发明灭不定。
大G摇下的车窗中溜进来的的风逗弄着苏诺头顶的白色流苏，飘带摇曳，在斑驳的霓虹里，像一只陷在蛛网中的纯洁蝴蝶，凄迷的绝望。
【神话阻断计划系统观察报告】
观察对象；苏诺（下位独立种族）
性别：女
年龄：27
……
序列：黄金序列——985硕士，法爷，15
晋升仪式：不可观察（合伙人神话粒子与神话知识不支持）
神话粒子：1900000元人民币（评价：一诺千金）
职业状态：德州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典范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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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话阻断计划系统一直在提示可观察对象，周不一在毕业联欢会上为了吴俊俊的说唱新双神的招牌不倒，始终不曾分心。
此刻，看着苏诺姐一半是人话，一半是鬼话的观察报告，在属性栏16000000元人民币上和一诺千金的评价上，反复徘徊，他算了又算，自己的3200元人民币，多苏诺姐好些个零吧，但无评价是不是有点不数学啊。
这应该是个自黑的笑话，但更多的时候，不分场合的笑话，并不能安慰周不一的心。
张军，玉州市职业技术学院的2019级学生，周不一的宿舍老大，甘州市西北黄土地里的农民子弟，朴实又豪气，周不一宿舍永远的老大，他没有参加2022年的毕业典礼，原因许许多多，有的周不一也不太懂，但简而言之，张军不是玉州职业技术学院的学生了，准确来说是被开除了。
苏诺终于不猛踩油门了，改成猛踩刹车。窄小起来的街巷，密密麻麻放学的男孩女孩，三轮车、四轮车各样的交通工具，形成了各样简易的摊饭，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开着张。
“煎饼果子。”
“冰糖葫芦。”
“炸年糕、烤面筋。”
……
吆喝声热闹，炊烟升起了一道道，晕黄的路灯坏了两盏，明明灭灭指着各样人走各样的路。心里揣着事的时候，总爱看路边的光景。
白色吉普停在了家二层临街店面前，大G的标志对于这些还年幼，或很沧桑的人毫无意义。
拳皇97的海报退了色，灰白色的不知火舞谈不上妖娆，新游戏花花绿绿的游戏角色铺满了墙壁，周不一却不甚认识，工地和外卖的大专生活，使得他游戏的品味停留在穿越火线、逆战等FPS的旧作中，是老东西了。
苏诺当着周不一的面脱掉了华美的婚纱，里头灰色的短夹克与下身的皮裤、马丁靴，淡化了女性的柔美，彪悍但仍然很好看的苏诺当先推开了陈旧的玻璃门，迎面是塑料感十足的氛围灯，五颜六色。
周不一望着一眼到头的大厅，人造皮革椅上坐满了人，其中穿着肥大校服的中学生是主流，最是轻狂的年纪，打最狗血的游戏，骂最脏的话，以为自己是个人物，很幸福。
烟头、泡面盒、卫生纸，一两个碰到的绿色啤酒瓶踢里哐啷，黑网吧的气味掉sam值，不可名状。
周不一看到了张军，离子烫的飞机头前，刘海漂着缕黄，很前卫的花夹克裹着宽大的肩背，单薄太多的体态和左耳上的银耳环一样晃荡得厉害。
“要走？”，拉开人造革的老板椅，苏诺靠在椅背上，大长腿随意交叠，搁在电脑桌上，悠然自得。
“三个月了，想回去仔细看看。”，张军瞅着电脑屏幕，快速的点击屏幕，经典的黑色涂装M16打在绿巨人的身上不疼不痒。
“凌晨几点的火车？”
“两点。”
“开车送你？”
“不要，约了车。”，血红的感染字样塞满了屏幕，张军抓了抓飞机头，将鼠标丢在键盘上，砰的一声。
“小丫头也该手术了吧？”，干涩的男音，粗糙得很，像毛坯房的水泥地面，生硬生硬。
“明天的手术，医生说治疗几率很高。”
“呵呵，挺好，真的挺好，嗨，小丫头好，这世道也好。”，张军摇了摇飞机头，黄毛不为所动，依旧倔强的炸着。
“老子这辈子是个烂货，爹娘种地，我就知道耍活。这肺癌，该！”，张军盯着黑了的电脑显示器，声音渐大。
“爱逞能了一辈子，瞎逞能，临了也算个爷们，是吧，苏律师。”
张军转过了头，黑眼圈、大眼袋，双颊凹陷、颧骨凸出。撑不起的花夹克，和银耳环一起乱晃荡，骨架子还是宽大的，人就像个嗑药青年，被吸干了血肉的骷髅。
“咱玉大双张，必须爷们！”
“靠，喊丧啊，过白事的，坟上去，网吧里叫哪门子床？！”
周不一再也忍不住，当年张军玉州职业技术学院与张轩齐名的控分后卫，成了这幅模样，周不一忍不住，大声吼道，尾音带着点颤，似乎在哭。
网吧吧台上的大妈一声断喝，周不一笑了，张军也笑了。张军不是一个需要眼泪的人，西北的汉字不稀罕这个。
“嗯，爷们。”，苏诺也笑着，两颗小虎牙，很可爱。“不再留两天，看看小丫头康复。”
“谢谢，苏律师，帮我，帮小丫头。”，张军没有给出答案，周不一想起了刘山的话，成年人的没有答案就是一种答案。
“不客气，等价交换而已。”，苏诺深深看了眼张军，这个笑得很坦然的飞机头，起身，拍了拍周不一的肩，“车上等你。”
周不一自然地坐到了苏诺的位置上，掏出吧台上顺手拿来的开机卡，打开了穿越火线的游戏页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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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数次地弹出被感染的刺目的红色提示后，终于周不一和张军靠摸队友的尸体，捡了把火麒麟，鸟枪换炮，干废了绿巨人。
人，很少，生下来就是满身神装。开局一条狗，装备全靠捡，M16也有春天。可惜，这条路不好走，穿越火线里，生化模式他们倒下了太多次。
而另一条路，张军已经走不下去了，拿着M16的新兵总是容易被绿巨人干废了。就是苟，也要运气。
张军的手机铃声响起，网约车到了。
肥大的校服阻止不了中学生的激情，屏幕闪烁的游戏很陌生，周不一跟在张军的身后，对游戏的过程记得不甚清晰了。只记得咳嗽声不断，鲜血被张军不着痕迹的抹去，昏暗的灯光下，飞机头不怎么精神了。
……
抱了一下，大众朗逸的尾灯消失在巷口。
张军不在了。
周不一抬着下巴，定定的看着二层小楼斑驳的招牌，乐事网吧，随处可见的名字。就像张军，随处可见的名字，就像肺癌，普通的病，就像玉州职业技术学院，普通的大专……
没有应景的冷风，夏夜的风儿很是闷热，知了叫得欢快，很普通的晚上。
“很好的男孩。”
“谢谢，苏诺姐。”
“为谁谢我呢？”
“张军、小丫头、妞妞她妈和我自己。”
“呵呵，小丫头应该感谢张军，张军只是我的实习客户，妞妞她妈为小丫头，付出了一切，你，周不一说到底是个局外人，嗯，看客。”
“没有苏诺姐，小丫头还是没有站起来的一天，张军大哥也只会像一个普通的肺癌患者等死。”，周不一回头笑了笑，看着靠在白色吉普上的苏诺，牠抱着胸，眉眼在夜色里模模糊糊，“但苏诺姐，你让很多本无意义的事，都有了价值，张军大哥在临走时告诉我，他很坦然，能挺着腰杆子回家。”
“啧啧。”，苏诺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不置可否地一笑。
“我以为你会说我冷漠，张军这一年可不容易，蒙冤被开除，妞妞她妈也不容易，善良的母亲没少受良知的困扰，前些日子见了面，很瘦。”
“为什么要怪你冷漠。”，周不一有些奇怪，大男孩歪着脑袋，睫毛长长地在细碎的刘海后眨动，“小丫头患病后，妞妞她妈找过很多人，很多人，但没有人帮过她，苏诺姐，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对袖手旁观的人不加指责，却对出了手的苏诺姐说冷漠呢。”
周不一说得很认真，苏诺轻轻呼出了口气，“张军算是一个好人吧。”
“是啊，张军大哥抽烟、泡吧、烫头，天天网吧，很多人说她是个烂仔，但说他是烂仔的很多人都拒绝帮助小丫头，所以张军大哥是个好人，比很多人都好的那种。”
“嗯呢，抽烟、烫头，网吧里的好男孩，所以他不是被网暴了嘛，被玉州职业技术学院开除，明明有那么多疑点，但所有人都没时间探寻真相，却锲而不舍的谩骂了好几个月。好人的归宿？”，苏诺唇角勾出了个讽刺的弧度，补了一句周不一听不太懂的话。
“台上唱戏，总有无数的错可以挑，台下没灯，每个人看着都像个先生。”
年轻的男女不约而同的漫步在狭窄的街巷间，五颜六色又土的掉渣的招牌参差不齐，行人淅沥沥的，热闹的小吃摊十之八九都打烊了，路灯的光很昏黄，偶尔熄灭的一两盏，使得前路愈发明灭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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