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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站在门内的福雅正准备出去倒水,刚好一字不漏的地听到甫一兄弟俩的对话。觉得难以置信,同时还愤怒不已,姐姐一直以来好好的,怎么会无缘无故被人打,还莫名的失踪一晚上,姐姐的哭声到现在还萦绕在耳旁,原来是替那兄弟俩挨的刀,这事不能这样算了。那马夫,这兄弟俩一个,一个都不能放过,走着瞧。

    失去姐姐的一个晚上,让福雅感觉像心被扯掉一样疼痛,在梦与醒的边缘不安的徘徊着,一会梦到宁家被抄,自己入狱,被管家抛弃的画面,一会还梦到自己一整晚的高热不断呓语,被姐姐背着一路敲门找郎中,一会醒来以为姐姐回家了,整个晚上都恍惚不定,在惶惶不安中度过。

    早上听到姐姐在客栈还非常高兴找到了姐姐,但是看到虚弱无力,躺在床上的姐姐随时都有走的可能,再加上郎中的一番话,不安、高兴、恐惧巨大的情绪反差,不断地刺激福雅,让福雅一下子成长起来。

    人的成长总是伴随着苦难和挫折,好像顺隧这两个字,是成长的过程中的贬义词一样。

    如今福雅恨极了那兄弟俩。

    “四婆,你一定累坏了。要不你也躺我旁边休息吧,来回走,你腿脚也不便。”

    “你先睡吧,等你睡着,我再睡。”那苍老的声音,也掩饰不了疲惫。

    “四婆,你觉得甫一兄弟俩的事情怎么处理,我心理也是没主意,我原想着先瞒下这件事,没想到甫一这么快就知道了。”

    “我觉得相比甫一兄弟俩的事情,更应该先处理那个马夫比较紧急,他这是蓄意谋杀。”

    “你看报官行吗?”我试探着问四婆。

    “有人目睹你被打的过程吗?”

    我摇摇头“那马夫好像掐好时间一样,交涉不到一刻钟就走了,而且那一棍还是从背后使来,打完就不见了,期间并没有人目睹这过程。”

    “没有证人,咱们空口去告,万一人家反口我们诬告,而且官差那边咱们也没有情面在,惹怒了官差,吃不了兜着走,这事不好办。”四婆说着说着,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听了四婆的话,觉得很心堵,但她也没说错。

    那马夫有预谋行事,挑好地点再下手,若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罔顾律法,肆意妄为。

    “福宝,四婆年纪大了怕事,没有你们年轻人做事有主意,但有些生存法则自古以来都是一成不变的,朝中有人好办事,官字两个口,一个口进去,另一个口出来,但是怎么出呢?”

    我不想认同四婆说的,但她说的也没错,老爷自己不也是当官的吗,他自己也不能从另一个口出来,更何况我这种平民百姓。

    四婆接着又说:“明面上没什么把撑的事,咱们不要做。可以参考下那马夫的做事方法,你在外面应该也认识不少人,你找他们做点什么事情应该也不难,你不是没想到,你只是不想做,你自己都快被害躺棺材板了,你又何必考虑这么多。”

    “我觉得你心善是好的,但不能让心善成为别人随意欺负你的理由。善不一定有回报,但恶需要人制裁才能报得了,恶有恶报是懦弱的想法,这世上这么多恶,老天什么时候收过?”

    我盯着花青色的床幔出了神,没由来的烦燥,怎么会有如此讨厌的颜色,不蓝不绿,像被污染过的一种色彩。

    对着不开化的我,四婆觉得怒其不争。

    “先睡吧,不要想那么多,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伤养再说,一直躺在床上说什么也没用。”

    “嗯”我疲惫应了声。

    四婆看着沉沉睡去的我,愁得睡不着,喃喃道:“这都是什么事啊,老天为什么就不能给点安生的日子过,我这个老婆子一把年纪了,有什么罪让我来受,你来折腾年轻的算什么,算什么。”

    福雅推门而入,看着垂泪的四婆,立马进来:“四奶奶,怎么了,你不要吓我,是不是姐姐又出什么事情?”福雅带着哭腔问。

    “没有,只是担心你姐姐好好的,为什么要遭这种罪,埋怨老天的不公,好好的人,唉。”

    “四奶奶,把那两兄弟赶走,就没那么多事,如果不是因为他们俩,姐姐也不会做了他们的替罪羊”。

    “你这孩子,谁教你说的,什么替罪羊,有你这么说人的吗?”四婆立马驳斥道。

    “还有你听谁说你姐姐的伤是因为甫一他们的?”

    福雅撇撇嘴道:“我听到他们兄弟俩自己说的。”

    四婆苦口婆心道:“这件事虽是因甫一兄弟俩而起,但他们也没有做错什么,在弟弟的生死关头,求人赐一条生路,这是骨肉情。你姐姐在自己的能力所及,发善心渡他人,也没错。错在这世间,有佛有魔。”

    “四奶奶,我不想听你讲什么道理,我只知道一身伤躺在里面的是姐姐。你也说姐姐是行善,为什么佛不渡她,不助她,要魔来折磨她这就说明你的道理行不通。如果姐姐的行为代表佛,那说明魔的力量在世间横行,四婆你那套行不通。”

    看着固执的福雅,四婆也是一阵头疼,明明之前还那么乖巧懂事,再对比如今的巧言善辩,一下子转变太大,四婆无所适从。

    “福雅,听四奶奶,你不要冲动,有什么事情等姐姐病好了,再说,知道吗?不要乱给姐姐添愁绪,好好去念书。”

    福雅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四婆只能叹气连连。

    “不要打我,你说要多少钱,我给你,不要打,不要,啊!”睡着也不安宁,我在梦中还要经受一次那马夫小哥的恐吓。

    惊醒了。

    四婆和福雅都被我的梦话给吸引住了。。

    福雅跑到床前,担心的叫道:“姐姐,姐姐,怎么了”。

    惊醒后,思绪还沉浸在梦中,未抽离回现实。福雅手心传来的温度,让我恍惚了一下,阳光还是一样刺眼,床幔的颜色还是一样没变,这才回过神原来是做梦。太真实了,真实到让我后怕。

    “这么大个人了,还做梦,真是像小孩子一样?”我强忍着心理不安,开玩笑道,希望缓解这紧张的局面。

    四婆和福雅听我这么一说,红着眼眶:“真是个泼猴,都要找郎君的年纪了,还这么不着调。”四婆笑着骂我。

    我也跟着讪讪而笑。

    这时燕河边人迹罕至的小树林里,传来一阵惨痛的叫声。还有啊承说话的声音:“打人的滋味应该很舒服,我也想体会体会一下,只是麻烦你忍受忍受一下,很快就好。”

    原来发出惨叫声的是马夫,昨日还觉得别人的惨痛声悦耳,今日境遇转换,不知那马夫心理做何想。

    见对方来势汹汹,那马夫赶紧求饶:“爷,爷,不知道小人碍了爷哪条道,小人在这给爷赔过,赔不是,求爷别打了,饶过我。”

    “这声音我听着刺耳,给我封上。”

    “是”一个下属装扮的男子走过去左右打了马夫几巴掌,脸都肿起来,痛楚成功的让马夫闭上嘴巴。

    “不用求饶,你也没碍爷哪条道。爷只是单纯的心情不好,你也只是单纯的倒霉而已。一路帮我扶他起来站好,我要对准角度看怎么打下去,才会一身伤,又不至于骨折瘫痪,这个很讲究角度和力度,一路多学着点。”

    那下属装扮的男子,听到后嘴巴抽了抽,一手拎起那马夫,背对着男子站好。

    “我会控制好力度,你要忍住,如果就这样死了,没人会替你收尸,我还会叫一路把你拖去喂狗。”毫无波澜的声音让马夫觉得如临大敌。

    听了啊承的话,马夫差点魂飞魄散,又不敢求饶,这种生死不如的感觉,让马夫寒毛卓竖。

    “住手”。

    “终于赶到了,不然由我代劳了小妹妹”啊承嘻笑道。

    “我收到传话后,就跑着来,你住手,让我来,我要为姐姐报仇”福雅愤怒道。

    说完夺走啊承手上的棍,一下、两下、三下打在马夫身上,奈何只有愤怒支撑,力气不够,打在马夫身上也只比挠痒痒好一点,福雅打累了也没给马夫造成多大的伤害。

    “办事真干脆,这股劲值得表扬”啊承夸奖道。

    “少狗腿”。

    啊承被福雅无情的嫌弃,也只能无奈的摸摸鼻子。

    福雅怒不可遏,从身上拿出客栈带出来的小刀,对着马夫一刀两刀的捅下去,那套崭新的麻衣,此时被鲜血的艳丽浸染,多了一番血腥的味道。

    还边捅边说:“原想让你舒服点,看来是个皮硬的。”

    痛得马夫嚎叫连天,忙求饶。

    啊承和一路被福雅的狠劲吓着了,连忙上去拉开她,啊承头痛道:“女孩子不要这么残暴,会影响形象。”

    “你走开,不要碰我。不要以为你救了我姐姐,我就会感激你,要是被我知道你欺负姐姐,我饶不了你。男女共处一室一晚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福雅看着眼前的男子怒极了。

    “一边找人告诉我说找到打我姐姐的凶手,一边拦着我不给报仇,你到底几个意思”福雅气得脸都红。

    看着这么偏激的福雅,啊承也没想到一个福宝就让她失了分寸。

    “冷静一点,不然即刻送你走,让有仇也无地报。”啊承冷着脸,沉下声道。

    听了啊承的话,福雅总算消停了一下。

    “你这颠狂的举动像什么样,哪有女儿家该有的端庄贤淑。”

    “该办事就办事,你少管我。”莫明被人训斥,福雅一脸不服气。

    “你以前很乖很听话的,是不是那个福宝教你成这般模样?”

    看到啊承在诋毁姐姐,福雅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怒火,瞬间窜上心头。

    冷笑一声“你这是在关心我?还是在离间我和姐姐的感情?少来干涉我和姐姐的事情,我变成怎样,还轮不到你来管。”

    走到马夫面前,左右扇几掌,又踹了几脚,还放下狠话:“下次别让我见到你,我一定会把你杀了,这次你走运”末了看一眼啊承,就走了。

    啊承也是气极了,脸色阴晴不定。

    “爷,再等等,只要我们的大业完成,就立刻把小姐接回去调教,现在就放由小姐小小的胡闹一下也无妨”一路安慰道。

    啊承气极了,却也没办法:“也只能这样了。”

    说完看着缩在地下的马夫。

    “好好享受这个过程吧,那是别人没有的待遇,下辈子得罪人之前,先想想你能不能得罪起。”男子话一说完,棍子一挥,那马夫晕了过去。

    “南风,去看看他死了没有,死了就拖去喂狗。”

    南风蹲下探了探马夫的鼻息“爷,还活着。”

    啊承又走上来踢了几脚:“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把他给抹了,扔去喂狗,听了不该听,不能留。”

    下辈子记得夹紧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