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程凌波的往事
刘煜很明白母亲的意思，自从自己有了预测的能力后，这些年来几乎从未遭遇过什么让人担心的危险。这次事件虽然有警察介入，但是像炸弹案一样毫发无损却被警察联系的情况也有过，所以母亲原本以为自己只是遇到一点小意外。等到医院看到刘煜住院的情况，再看到护士介绍的病情，刘母心里既担心又怀疑。
听到母亲的疑问，刘煜迟疑了一下，见他面色凝重，母亲顿时明白他的担忧，她先是到外面去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在，然后到屋里打开电视，将节目声音调得明显偏大了，这才坐到儿子身边。
“妈，你放心，没啥大问题。”刘母继续宽慰道，见母亲主动把耳朵凑拢，他只好小声地跟母亲解释起今天台球吧冲突的情况。刘煜并没有把事情原委真实地告诉母亲，他只说在台球吧遇到了王蒙几个不良少年，几人因为口角产生了冲突，而自己本来预测到并且也按照预测的情况化解了冲突，结果后来另一个同学进来跟他们又产生了冲突，他们两方打起来最后误伤到了自己。
刘煜还跟母亲解释了王蒙、程凌波甚至台球吧老板乔栋的身份，最后告诉母亲程卓给自己安排的特级病房，还承诺会负担所有费用，让母亲不要过于担心。
听完刘煜的解释，刘母不再有疑问，声音逐渐放开问道：“嗯，程局长是个好人，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安慰我来着，我还以为他就只是个小警察，没想到居然是警察局长。”
“既然这样，那确实没办法，又是局长又是县长的，咱们好好养伤就行了。儿子，这事儿以后也别再往外说了，这些大领导都很在意传言，他们能给你承担医药费都很不错了。”刘母郑重地告诫刘煜后，又惋惜地感叹道：“唉，你这学习可怎么办啊，都高三了，偏偏是这个时候。”
母子两又讨论着住院期间还需要再准备些什么东西，突然敲门声响起，然后之前出去的小护士推开门道：“刘先生，有客人探访。”
没等两人答复小护士便带着来人进到病房，这时刘煜才看清来的居然是程凌波。
“刘煜，这姑娘是？”见有客人到来，刘母猜到是刘煜的同学，便主动站起身迎接，待见到一个不似中学生的俏丽女郎，她又质疑了，不敢轻易叫“同学”，只得狐疑地看向刘煜。
“阿姨您好！我是刘煜的同学，我叫程凌波。”程凌波看出了刘母的顾忌，便主动开口自我介绍道。
“程...凌波同学，你好！”想到刚才刘煜介绍过程凌波是程卓的侄女，刘母稍有点紧张，缓了缓神后她才主动道：“谢谢你来看刘煜，你们两聊，我出去下。”
走到门口，刘母又担心程凌波是来威胁或欺负刘煜的，便又转身走到接待室坐着。
“怎么样？还好吧？医院这边还有啥需要安排的不？”程凌波一边将手中的康乃馨放到刘煜床头，一边面色平静地道。
“挺好的，谢谢！”刘煜也只是嘴上说着谢谢，毕竟听程卓说了自己腿伤的直接原因是程凌波，所以他内心并没有因为她的探望而特别感激。
“有啥好谢的。”程凌波苦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到最后你的腿是因为我才断的。”
“没事儿，他们那么多人，我这腿本来就难保，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听到程凌波言语中的歉意，刘煜内心也释怀了许多。
两人互相沉默着对视，程凌波见刘煜依旧礼貌地微笑着看着自己，她叹了口气自顾自的坐到此前程卓坐过的椅子上。
“王蒙他爸跟我爸是同学，所以我跟他从小就认识。”
刘煜本以为程凌波就象征性地看望一下自己然后就会离开，没想到她居然不急不忙地讲起了跟王蒙的故事。
坐下来后，程凌波不再盯着刘煜，她的眼神飘向窗外，仿佛一个老人平静地诉说自己的过往。
“那时候，我还不怎么懂事，成天就跟他们几个混在一起，后来还答应了王蒙做他女朋友，那么多年过去了，当时觉得大家一起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再后来，王蒙开始变得越来越霸道，到处欺负同学，别的男同学跟我多说两句话都会被他揍一顿，他渐渐地也开始对我提出那方面的要求。”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总是会劝说他，随着他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我也跟着他们学会了抽烟、喝酒，跟着他们打架，但是我心里总是感觉不对，总感觉这不是我们应该有的生活。后来，随着他们架打得越来越凶，欺负人也越来越凶，我心里那种不踏实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我也就越来越不喜欢他。”
“大概前年吧，有一次我翘课去了圣庙，那天我独自一人在圣庙听了一整天的经，回来后我就跟他说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他没有听我的，他还是有事儿没事儿就来找我，但是我没有理他，也没有再去参加他们的活动。”
“再后来，他来找我的频率也低了，但是跟我讲过话的男同学几乎都退学了，好像还有几个被他打残了。有几次，我遇到过他欺负他们，我认为这些跟我无关，他喜欢我也好，他欺负他们也好，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指示过他们做任何事情，他们只是在承受自己所种的因果。”
听到这里，刘煜大概也明白了程凌波跟王蒙两人简单的纠葛，本是青梅竹马又门当户对的两人，结果一个飞扬跋扈，一个善良敏感，一个在社会的大染缸里翻云弄雨，一个却在寺庙里听经敛心，只因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最后搞得她身边其他被吸引的男生频遭无妄之灾。
就在刘煜细细品味着程凌波讲述的往事，思考着她为什么主动讲这些的时候，她却收回了思绪盯着他郑重地道：“对于你，我真的很抱歉。”
“啊？”
对于刘煜这种高中生，程凌波的存在无疑是高高在上的，青春靓丽胜过女同学，高傲冷艳不亚女老师，她既是高中男生们心中的女神也是大家可望不可及的冷傲女王。正因为有这种感觉，刘煜是没有想过程凌波会来探望他，更没想过她会主动表达歉意。当程凌波带着一束简单的花束到来，故作平静的他内心早已潜意识地把这看作是一种歉意，或者更加准确的说，是一种补偿，甚至一种恩赐。
见刘煜听到自己的道歉惊讶和意外的神情，程凌波继续解释道：“我第一次见你，也是在这里，这家医院。当时，我在三楼，在炸弹案现场。后来。从伯父那里看到监控，看到你的表现，我开始好奇，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三楼会出事儿的，所以我才转到你们班，才会主动到走廊上找你聊天。
当时的我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会传到王蒙那里，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过我，而且他已经去了大学。你今天遇到他，很可能只是因为我的一时好奇。更何况你今天确实也是因为我才受伤，我听伯父说了，你受伤的直接原因是因为我最后踢王蒙那一脚。”
见刘煜脸上并没有意外神情，程凌波也猜到程卓已经告诉过他，于是又道：“所以说，你之所以会躺在这里，不管从哪个方面说都是因为我。我跟伯父说了，你的医药费我们会承担，你不用担心。后面我也会送一些其他药品过来，我们会让你最快好起来，如果医院这边有啥需要的，你也可以给我们说。”
“没事儿。”听明白程凌波的来意后刘煜笑了笑道：“反正你要不出手我这腿也保不住，你出手还会给我付医药费，挺好的。”
“是吗？”程凌波若有所思地盯着刘煜，见他继续无所谓地笑着，便主动告辞道：“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以后我不会再过来看你，这样对你没什么好处，王蒙那边最近也不会找你，这个你放心。”
“好的，那就不送咯。”刘煜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刘煜躺在床上落得轻松，母亲客气地替他送了送程凌波，再次返回后，刘母坐到刘煜身边担忧地道：“儿子，这姑娘说她之前看到过你在医院？你那事儿不会暴露了吧？”
还没等刘煜回答，刘母又激动地问道：“不对啊，你不是说你们跟小混混起冲突，他们小两口闹别扭伤到你了嘛？怎么这姑娘意思人家是因为你打架的？你这家伙，最近嘴里总没个实话，你想气死老娘？”
无奈之下，刘煜又是一通解释，终于把之前没有交代到的情况跟母亲说清楚。打消疑虑后的刘母又感慨程凌波回头不易，摊上王蒙这么个阴魂不散的魔王，最后还不忘告诫刘煜少掺和他们这些高官子弟的事儿。
听到母亲的疑问，刘煜迟疑了一下，见他面色凝重，母亲顿时明白他的担忧，她先是到外面去看了看确定没有其他人在，然后到屋里打开电视，将节目声音调得明显偏大了，这才坐到儿子身边。
“妈，你放心，没啥大问题。”刘母继续宽慰道，见母亲主动把耳朵凑拢，他只好小声地跟母亲解释起今天台球吧冲突的情况。刘煜并没有把事情原委真实地告诉母亲，他只说在台球吧遇到了王蒙几个不良少年，几人因为口角产生了冲突，而自己本来预测到并且也按照预测的情况化解了冲突，结果后来另一个同学进来跟他们又产生了冲突，他们两方打起来最后误伤到了自己。
刘煜还跟母亲解释了王蒙、程凌波甚至台球吧老板乔栋的身份，最后告诉母亲程卓给自己安排的特级病房，还承诺会负担所有费用，让母亲不要过于担心。
听完刘煜的解释，刘母不再有疑问，声音逐渐放开问道：“嗯，程局长是个好人，他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安慰我来着，我还以为他就只是个小警察，没想到居然是警察局长。”
“既然这样，那确实没办法，又是局长又是县长的，咱们好好养伤就行了。儿子，这事儿以后也别再往外说了，这些大领导都很在意传言，他们能给你承担医药费都很不错了。”刘母郑重地告诫刘煜后，又惋惜地感叹道：“唉，你这学习可怎么办啊，都高三了，偏偏是这个时候。”
母子两又讨论着住院期间还需要再准备些什么东西，突然敲门声响起，然后之前出去的小护士推开门道：“刘先生，有客人探访。”
没等两人答复小护士便带着来人进到病房，这时刘煜才看清来的居然是程凌波。
“刘煜，这姑娘是？”见有客人到来，刘母猜到是刘煜的同学，便主动站起身迎接，待见到一个不似中学生的俏丽女郎，她又质疑了，不敢轻易叫“同学”，只得狐疑地看向刘煜。
“阿姨您好！我是刘煜的同学，我叫程凌波。”程凌波看出了刘母的顾忌，便主动开口自我介绍道。
“程...凌波同学，你好！”想到刚才刘煜介绍过程凌波是程卓的侄女，刘母稍有点紧张，缓了缓神后她才主动道：“谢谢你来看刘煜，你们两聊，我出去下。”
走到门口，刘母又担心程凌波是来威胁或欺负刘煜的，便又转身走到接待室坐着。
“怎么样？还好吧？医院这边还有啥需要安排的不？”程凌波一边将手中的康乃馨放到刘煜床头，一边面色平静地道。
“挺好的，谢谢！”刘煜也只是嘴上说着谢谢，毕竟听程卓说了自己腿伤的直接原因是程凌波，所以他内心并没有因为她的探望而特别感激。
“有啥好谢的。”程凌波苦笑了一下，“我也没想到最后你的腿是因为我才断的。”
“没事儿，他们那么多人，我这腿本来就难保，我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听到程凌波言语中的歉意，刘煜内心也释怀了许多。
两人互相沉默着对视，程凌波见刘煜依旧礼貌地微笑着看着自己，她叹了口气自顾自的坐到此前程卓坐过的椅子上。
“王蒙他爸跟我爸是同学，所以我跟他从小就认识。”
刘煜本以为程凌波就象征性地看望一下自己然后就会离开，没想到她居然不急不忙地讲起了跟王蒙的故事。
坐下来后，程凌波不再盯着刘煜，她的眼神飘向窗外，仿佛一个老人平静地诉说自己的过往。
“那时候，我还不怎么懂事，成天就跟他们几个混在一起，后来还答应了王蒙做他女朋友，那么多年过去了，当时觉得大家一起这样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再后来，王蒙开始变得越来越霸道，到处欺负同学，别的男同学跟我多说两句话都会被他揍一顿，他渐渐地也开始对我提出那方面的要求。”
“刚开始的时候，我还总是会劝说他，随着他身边的朋友越来越多，我也跟着他们学会了抽烟、喝酒，跟着他们打架，但是我心里总是感觉不对，总感觉这不是我们应该有的生活。后来，随着他们架打得越来越凶，欺负人也越来越凶，我心里那种不踏实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我也就越来越不喜欢他。”
“大概前年吧，有一次我翘课去了圣庙，那天我独自一人在圣庙听了一整天的经，回来后我就跟他说让他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他没有听我的，他还是有事儿没事儿就来找我，但是我没有理他，也没有再去参加他们的活动。”
“再后来，他来找我的频率也低了，但是跟我讲过话的男同学几乎都退学了，好像还有几个被他打残了。有几次，我遇到过他欺负他们，我认为这些跟我无关，他喜欢我也好，他欺负他们也好，都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从来没有指示过他们做任何事情，他们只是在承受自己所种的因果。”
听到这里，刘煜大概也明白了程凌波跟王蒙两人简单的纠葛，本是青梅竹马又门当户对的两人，结果一个飞扬跋扈，一个善良敏感，一个在社会的大染缸里翻云弄雨，一个却在寺庙里听经敛心，只因襄王有梦神女无心，最后搞得她身边其他被吸引的男生频遭无妄之灾。
就在刘煜细细品味着程凌波讲述的往事，思考着她为什么主动讲这些的时候，她却收回了思绪盯着他郑重地道：“对于你，我真的很抱歉。”
“啊？”
对于刘煜这种高中生，程凌波的存在无疑是高高在上的，青春靓丽胜过女同学，高傲冷艳不亚女老师，她既是高中男生们心中的女神也是大家可望不可及的冷傲女王。正因为有这种感觉，刘煜是没有想过程凌波会来探望他，更没想过她会主动表达歉意。当程凌波带着一束简单的花束到来，故作平静的他内心早已潜意识地把这看作是一种歉意，或者更加准确的说，是一种补偿，甚至一种恩赐。
见刘煜听到自己的道歉惊讶和意外的神情，程凌波继续解释道：“我第一次见你，也是在这里，这家医院。当时，我在三楼，在炸弹案现场。后来。从伯父那里看到监控，看到你的表现，我开始好奇，好奇你是怎么知道三楼会出事儿的，所以我才转到你们班，才会主动到走廊上找你聊天。
当时的我没有想过这些事情会传到王蒙那里，毕竟他已经很久没有来找过我，而且他已经去了大学。你今天遇到他，很可能只是因为我的一时好奇。更何况你今天确实也是因为我才受伤，我听伯父说了，你受伤的直接原因是因为我最后踢王蒙那一脚。”
见刘煜脸上并没有意外神情，程凌波也猜到程卓已经告诉过他，于是又道：“所以说，你之所以会躺在这里，不管从哪个方面说都是因为我。我跟伯父说了，你的医药费我们会承担，你不用担心。后面我也会送一些其他药品过来，我们会让你最快好起来，如果医院这边有啥需要的，你也可以给我们说。”
“没事儿。”听明白程凌波的来意后刘煜笑了笑道：“反正你要不出手我这腿也保不住，你出手还会给我付医药费，挺好的。”
“是吗？”程凌波若有所思地盯着刘煜，见他继续无所谓地笑着，便主动告辞道：“好了，不打扰你休息了。以后我不会再过来看你，这样对你没什么好处，王蒙那边最近也不会找你，这个你放心。”
“好的，那就不送咯。”刘煜懒洋洋地挥了挥手。
刘煜躺在床上落得轻松，母亲客气地替他送了送程凌波，再次返回后，刘母坐到刘煜身边担忧地道：“儿子，这姑娘说她之前看到过你在医院？你那事儿不会暴露了吧？”
还没等刘煜回答，刘母又激动地问道：“不对啊，你不是说你们跟小混混起冲突，他们小两口闹别扭伤到你了嘛？怎么这姑娘意思人家是因为你打架的？你这家伙，最近嘴里总没个实话，你想气死老娘？”
无奈之下，刘煜又是一通解释，终于把之前没有交代到的情况跟母亲说清楚。打消疑虑后的刘母又感慨程凌波回头不易，摊上王蒙这么个阴魂不散的魔王，最后还不忘告诫刘煜少掺和他们这些高官子弟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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