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重回故国
在光怪陆离的空间中下落了一段时间，白水和王铭眼前先是一黑再是一亮，便站在了一座古旧的庙宇前。
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王铭转头对白水大咧咧地说道：“本地人，靠你了，我们这是在哪呢？”
白水第一次进行世界穿梭，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似乎被搅成了浆糊，弯腰不断地干呕着。
见状王铭也不好追问，上前一面拍着白水的背，一面从项链里拿出了一瓶水递过去。
干呕了好一阵，又喝了口水，白水这才缓过神来，打量着四周。
“咦，这好像宣威山上的那座土地庙么？这形制这布局，都与画册上的接近，但为何如此多灰尘？”
白水快步走入庙内，四处打量着。
“白水兄弟，忘了和你说了，你老家这片小世界的流速约是外界的十倍，所以距离你离开已经过了差三个多月了。”王铭向白水解释道。
“三个月难道都没有人来祭拜么？书上说这座土地庙可是香火不断的。”白水似乎想起了什么，“我曾看过国都地图，这座山正好在国都的东侧，山上可以俯瞰整个国都。”
白水和王铭分头找起了开阔处，希望能看到希国国都，来确定当前的地理位置。
这四周的植被好像过去都被处理过，王铭很快就来到了一处悬崖边向外看去。
王铭咽了口唾沫，高声唤来了白水。
“白水你看看，那片城池可是你所说的国都？”
白水听到王铭的话语，心中忽然有些不安，急匆匆地拨开树丛走到了王铭身边。
下一刻，眼前所见让他差点稳不住身形摔倒在地。那是一座死寂的城池，仅仅是占地规模就可以想象过去它的雄伟壮阔。
但现在曾经的雄都成了断壁残垣，在宫中都能听到的市井喧哗也已不再。
“他们怎么能这么狠！”白水的声音里充满了恨意。
从孙泰能听过白水过往经历的王铭也沉下了脸，国战固然可以残忍。但残忍以至于屠城，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被人唾弃的举动。
“白水，你先冷静下来。还记得孙处和我们说的么？世界净化者第一守则，不得因除污染以外事宜干扰小世界进程。”王铭看到白水眼中的悲伤转换为了杀意，连忙提醒道。
“王大哥，我知道，但我真的忍不住啊！我会先和你完成任务的，之后还恳请你把我留在这里，让我复仇。”白水眼中的恨意内敛，平静地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不劝你太多，这种事放在我身上我也会和你一样，但是希望你是在充分地思考后做出的决定。”王铭拍了拍白水的肩膀安慰道。
“王大哥，能让我回宫凭吊一下么？不会用去多少时间的。”
“走吧，你带路，我们的时间很充裕。”
白水感激地看了王铭一眼，朝下山方向走去。
山路曲折，外加白水并未走出过宫门，对宣威山的实际地形并不了解，等到了城墙底下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两人商量片刻，寻了一间破损的不太严重的民舍，各自拿出一张折叠床打算先将就一晚。
透过残破的屋顶，白水看着皎洁的明月，心中又想起了曾经在父王母后膝下的美好时光，在悲伤中沉沉睡去。
感觉到肩膀被人用力地摇晃，白水猛地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了王铭一手拿着一把断矛，一手抓着他的肩膀。
“白水你可算醒了，你看看这把矛是你们希国的武器吗？”
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眼睛，白水接过长矛细细端详。
伸手轻轻抹去矛身上的灰尘，白水将长矛旋转了一周后摇了摇头。
“不是的，我们希国的武器锻造时都会打上一个徽记，这把矛上没有。想必，想必是那天杀的珀国留下的。”
“那可要恭喜你了白水”王铭笑着对疑惑的白水说道，“你带上洞悉眼镜看看这只长矛。”
白水佩戴后隐形眼睛样式的洞悉眼镜，朝王铭手中的长毛看去，一缕极为细微的黑气正缭绕在长矛上。
“这是世界污染？所以珀国和世界污染有关？”
“还记得第一守则么，不得因除污染以外事宜干扰小世界进程。”
白水的眼睛明亮了起来：“可现在，珀国和世界污染有关了！”
“所以白水，你有机会报仇了。不过之后的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王铭扔掉手中的长矛，跟着白水朝王宫方向走去。
一路上随着宫殿的轮廓出现在远方，白水的脚步也越加沉重，他有些害怕再次走进那间大殿。
即使放缓了步伐，白水还是在不久之后站在了大殿的门前。
在王铭担忧的注视下，白水凝视了一会儿门前的那片还残留有血色的砖地，迈过门槛走入了大殿。
殿内不像那晚一样昏暗，华丽的穹顶这次在王凡的眼中是那么的清楚。
整个大殿除了那张王座以外都被搬的一干二净，白水不禁想起了过去与父王的谈话。
“父王，为何不用金子和宝石做您的王座呢？这白铁刷金器哪里配得上您的身份。”
五岁的白水看着工匠们把王座安防在大殿上，顺着牵着自己的手向上看去。
王揉了揉孩童的头说道：“如果哪一天敌国打到了大殿上，把我这王座搬回去后发现只是白铁，不是很有趣嘛！”
白水坐在王座上，摸着被敲下了一角露出了白色的扶手，心中暗自苦笑道：“父王你可是失算了，人家先敲开看了看的。”
想着想着，两行泪从白水脸上滑落。
最后白水带着王铭来到了一处庭院内，曾经他最喜欢在这片庭院内玩耍，而此时的庭院因无人打理已经成为了植物的乐园。
当走到那片小湖前时，白水愣了一下，几块墓碑突兀地出现在了湖畔。
希国国君白耀空之墓，希国妃子于氏、柳氏、方氏之墓，白水颤抖着手摸过四块墓碑的刻痕，目光停留在了插在父王墓碑旁的断剑上。
那颗红宝石还是那么的耀眼，它竟没有被珀国的军士带走。
白水一把拔出宝剑，断了的剑身让它现在看上去更像一把匕首。翻手将断剑收入戒指，白水弯下膝盖，在每块墓碑前各磕了三个头，又拿出一条布蘸了些湖水将墓碑擦拭干净。
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王铭听到白水喃喃道：“父王、各位姨娘，念在珀国的人让你们入土为安的份上，我会给让他们死得少些痛苦，请不要责怪我。”
回到白水昔日的房间，王铭看着白水撬开床底的木板，摸出了一张泛黄交叠的纸。
“以前的我总想要溜出宫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做了许多准备，这张地图就是我根据各种史籍图册拼凑绘制的，可以为我们引路。”
白水将地图递给王铭，王铭展开一看，图上主要城池与崇山秀水都被一一标出，甚至于还有各地的特产美食。
见白水不再那么紧绷，王铭也开起了玩笑：“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吃货，看来这一路上我有口福了。”
“王大哥，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们这儿买东西是要付银钱的。”
“这我当然知道啊！等等，你的意思是你这没藏钱？”
“因为我想溜出宫的计划曾经失败过一次，在那之后父王就严禁让我接触到银钱，所以我房间里一分钱也没能藏下来。”
“算了，看来得让我这个前辈教你如何在小世界赚钱，你之后好好学着点。”
王铭和白水研究了一会儿地图，决定了一条前往珀国国都绮岳城的路，期间有一处绕道，为的是进城买些马匹。
“王大哥，研究院那边没有研究出便携的交通工具吗？还需要我们进入世界后自己去找。”白水一边吃着戒指里带的食物一边疑惑地问道。
“之前是有的，被你林钰姐连着撞坏了四辆，我都怀疑她是其它几个管理处派来地细作。孙处刚打了报告申请几辆新的，我们回去之后应该就能批下来了。”
白水听王铭说完，对未曾谋面的林钰肃然起敬。三两口吃完干粮，两人站起来向宫外走去。
从希国国都到最近的村庄距离有一天的路程，要是不早些出发晚上就只能露宿野外了。
一路上平安无事，夕阳西下时白水和王铭总算看到了几缕炊烟。接下来，白水看到了王铭口中的赚钱手段。
“瞧一瞧看一看咯，只要一拳把圈内这位少年打出圈去，就能拿到这串项链，童叟无欺！这位好汉，报名费只要两个铜钱，来试试不？”
白水站在空地上用木棍划出的一个直径一米的圈内，看着大声吆喝着的王铭，差点没忍住上去给他一拳。
原来这所谓的赚钱手段，就是让他开着护盾挨打，赚那两枚铜钱的报名费。以这护盾的强度，即使是这个世界的天下第一洛九天来了，也得白白送出两枚铜钱。
白水外表只是个清瘦的青年，估摸也就二十多岁，许多身强体壮的庄稼汉已经跃跃欲试起来。
毕竟那串项链看上去颇为值钱，若是能赢到手里，家里人也能每天吃肉了。
一个浑身黝黑的汉子走到了白水面前，看着在自己眼中弱不禁风的青年，好心地说了一句：“少年郎对不住了，俺的拳头有些重的。你等等往后退退卸点力，能好受些。”
见白水微笑着点点头，却连马步也没扎下，汉子摇了摇头再没开口，
攒足了劲就是一拳砸出。
拳头砸在白水身上如泥牛入海，白水闷哼一声后退了一小步。
周围的民众见汉子没能把瘦弱的白水击出圈子，一同起哄起来。汉子的脸变得黑里透红，但还是一脸憨厚地对白水说道：“是俺看走了眼，没想到少年郎还有功夫在身，真厉害啊！”
汉子不舍地看了眼王铭手中的铜钱，急匆匆地离开了。
其余汉子看到白水被打退了一步却没有回到原位，立刻争抢着交了铜币想捡个漏。
结果十几人过后，白水仅仅只又退了一步，脚后跟离线只有一寸距离了。
若是白水一步不退，估计这笔生意也就到头了，但王铭交待他先退一步之后适时地再退一步，于是看到十几人白送了钱，想要上前的人却是越来越多，甚至还有来第二次的。
当王铭怀中的铜钱来到了一百一十二枚时，终于最后一个人唾了一口，气冲冲地离开了。
几十个人无功而返，那青年每次都闷哼一声往后挪一点，紧贴线之后却一动不动，再愚笨的人也明白了对方是扮猪吃老虎。
只是这身功夫实在了得，没人敢要回自己的钱，只能想着回家如何和媳妇交待身上钱的去向了。
看到没人再上前尝试，王铭抛起一枚铜钱，抬脚抹去了地上的线。
这个村子有客栈的存在，于是两人不需要挨家挨户询问能否借宿，直接向店小二扔出三十枚铜钱要了两间上房与食物。
吃过味道还算不错的餐食，两人道了声晚安各自回房休息。
天色一亮，休息充足的两人准备再次上路，接下来到那处有马匹贩卖的城池还需要七日路程，期间有两处村落可供歇息。
七天的风餐露宿后，风尘仆仆的白水和王铭来到一道城墙下。
这处城池名为济城，虽没有国都那般雄伟，但也称得上是一座大城。
此时站在城池脚边，两人却陷入了困境。
“白水，你可没告诉我这里需要路引啊！”
白水看着一个个入城的百姓，或是出示居住证明或是出示路引，沉默不语。
曾经的逃出深宫谋划终究是纸上谈兵，当真正行走在这片天地间才知道过去计划的各种不完满。
就当两人一筹莫展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窜到了跟前。
“二位侠士可是要入城？”
“正是，不知阁下是？”
“我这有两张居住证明和两道路引，证明二十文一张，路引十文一张，两位可要？”
“为何证明比路引贵那么多？”
“这路引乃是其余城池开具，大印即使伪造也难以查询。而这居住证明则要济城大印，更为风险。怎么样，两位来上一张？”
交过二十文铜钱钱，白水和王铭拿着两张薄薄的纸，递给士兵检查过后被放入了城内。
两人倒是没什么紧张的情绪，因为自身装备带来的武力优势，即使被发现造假也不需要紧张，最多是换一条线路罢了。
在客栈花了六十枚铜币要了两间客房，去商行问过了马匹的价格，王铭抛着最后两枚铜钱，看着白水说道：“白水啊！接下来几天需要你辛苦辛苦了。”
白水无奈，吆喝这种事还是王铭干得好，自己只能挨打了。
小世界赚钱靠卖艺，管理处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晃了晃有些眩晕的脑袋，王铭转头对白水大咧咧地说道：“本地人，靠你了，我们这是在哪呢？”
白水第一次进行世界穿梭，一时间只觉得天旋地转，脑子似乎被搅成了浆糊，弯腰不断地干呕着。
见状王铭也不好追问，上前一面拍着白水的背，一面从项链里拿出了一瓶水递过去。
干呕了好一阵，又喝了口水，白水这才缓过神来，打量着四周。
“咦，这好像宣威山上的那座土地庙么？这形制这布局，都与画册上的接近，但为何如此多灰尘？”
白水快步走入庙内，四处打量着。
“白水兄弟，忘了和你说了，你老家这片小世界的流速约是外界的十倍，所以距离你离开已经过了差三个多月了。”王铭向白水解释道。
“三个月难道都没有人来祭拜么？书上说这座土地庙可是香火不断的。”白水似乎想起了什么，“我曾看过国都地图，这座山正好在国都的东侧，山上可以俯瞰整个国都。”
白水和王铭分头找起了开阔处，希望能看到希国国都，来确定当前的地理位置。
这四周的植被好像过去都被处理过，王铭很快就来到了一处悬崖边向外看去。
王铭咽了口唾沫，高声唤来了白水。
“白水你看看，那片城池可是你所说的国都？”
白水听到王铭的话语，心中忽然有些不安，急匆匆地拨开树丛走到了王铭身边。
下一刻，眼前所见让他差点稳不住身形摔倒在地。那是一座死寂的城池，仅仅是占地规模就可以想象过去它的雄伟壮阔。
但现在曾经的雄都成了断壁残垣，在宫中都能听到的市井喧哗也已不再。
“他们怎么能这么狠！”白水的声音里充满了恨意。
从孙泰能听过白水过往经历的王铭也沉下了脸，国战固然可以残忍。但残忍以至于屠城，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被人唾弃的举动。
“白水，你先冷静下来。还记得孙处和我们说的么？世界净化者第一守则，不得因除污染以外事宜干扰小世界进程。”王铭看到白水眼中的悲伤转换为了杀意，连忙提醒道。
“王大哥，我知道，但我真的忍不住啊！我会先和你完成任务的，之后还恳请你把我留在这里，让我复仇。”白水眼中的恨意内敛，平静地站了起来。
“我知道你的想法，我也不劝你太多，这种事放在我身上我也会和你一样，但是希望你是在充分地思考后做出的决定。”王铭拍了拍白水的肩膀安慰道。
“王大哥，能让我回宫凭吊一下么？不会用去多少时间的。”
“走吧，你带路，我们的时间很充裕。”
白水感激地看了王铭一眼，朝下山方向走去。
山路曲折，外加白水并未走出过宫门，对宣威山的实际地形并不了解，等到了城墙底下已经是夜半时分了。
两人商量片刻，寻了一间破损的不太严重的民舍，各自拿出一张折叠床打算先将就一晚。
透过残破的屋顶，白水看着皎洁的明月，心中又想起了曾经在父王母后膝下的美好时光，在悲伤中沉沉睡去。
感觉到肩膀被人用力地摇晃，白水猛地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了王铭一手拿着一把断矛，一手抓着他的肩膀。
“白水你可算醒了，你看看这把矛是你们希国的武器吗？”
揉了揉还有些惺忪的眼睛，白水接过长矛细细端详。
伸手轻轻抹去矛身上的灰尘，白水将长矛旋转了一周后摇了摇头。
“不是的，我们希国的武器锻造时都会打上一个徽记，这把矛上没有。想必，想必是那天杀的珀国留下的。”
“那可要恭喜你了白水”王铭笑着对疑惑的白水说道，“你带上洞悉眼镜看看这只长矛。”
白水佩戴后隐形眼睛样式的洞悉眼镜，朝王铭手中的长毛看去，一缕极为细微的黑气正缭绕在长矛上。
“这是世界污染？所以珀国和世界污染有关？”
“还记得第一守则么，不得因除污染以外事宜干扰小世界进程。”
白水的眼睛明亮了起来：“可现在，珀国和世界污染有关了！”
“所以白水，你有机会报仇了。不过之后的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王铭扔掉手中的长矛，跟着白水朝王宫方向走去。
一路上随着宫殿的轮廓出现在远方，白水的脚步也越加沉重，他有些害怕再次走进那间大殿。
即使放缓了步伐，白水还是在不久之后站在了大殿的门前。
在王铭担忧的注视下，白水凝视了一会儿门前的那片还残留有血色的砖地，迈过门槛走入了大殿。
殿内不像那晚一样昏暗，华丽的穹顶这次在王凡的眼中是那么的清楚。
整个大殿除了那张王座以外都被搬的一干二净，白水不禁想起了过去与父王的谈话。
“父王，为何不用金子和宝石做您的王座呢？这白铁刷金器哪里配得上您的身份。”
五岁的白水看着工匠们把王座安防在大殿上，顺着牵着自己的手向上看去。
王揉了揉孩童的头说道：“如果哪一天敌国打到了大殿上，把我这王座搬回去后发现只是白铁，不是很有趣嘛！”
白水坐在王座上，摸着被敲下了一角露出了白色的扶手，心中暗自苦笑道：“父王你可是失算了，人家先敲开看了看的。”
想着想着，两行泪从白水脸上滑落。
最后白水带着王铭来到了一处庭院内，曾经他最喜欢在这片庭院内玩耍，而此时的庭院因无人打理已经成为了植物的乐园。
当走到那片小湖前时，白水愣了一下，几块墓碑突兀地出现在了湖畔。
希国国君白耀空之墓，希国妃子于氏、柳氏、方氏之墓，白水颤抖着手摸过四块墓碑的刻痕，目光停留在了插在父王墓碑旁的断剑上。
那颗红宝石还是那么的耀眼，它竟没有被珀国的军士带走。
白水一把拔出宝剑，断了的剑身让它现在看上去更像一把匕首。翻手将断剑收入戒指，白水弯下膝盖，在每块墓碑前各磕了三个头，又拿出一条布蘸了些湖水将墓碑擦拭干净。
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王铭听到白水喃喃道：“父王、各位姨娘，念在珀国的人让你们入土为安的份上，我会给让他们死得少些痛苦，请不要责怪我。”
回到白水昔日的房间，王铭看着白水撬开床底的木板，摸出了一张泛黄交叠的纸。
“以前的我总想要溜出宫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所以做了许多准备，这张地图就是我根据各种史籍图册拼凑绘制的，可以为我们引路。”
白水将地图递给王铭，王铭展开一看，图上主要城池与崇山秀水都被一一标出，甚至于还有各地的特产美食。
见白水不再那么紧绷，王铭也开起了玩笑：“没想到你小子还是个吃货，看来这一路上我有口福了。”
“王大哥，有件事我得告诉你，我们这儿买东西是要付银钱的。”
“这我当然知道啊！等等，你的意思是你这没藏钱？”
“因为我想溜出宫的计划曾经失败过一次，在那之后父王就严禁让我接触到银钱，所以我房间里一分钱也没能藏下来。”
“算了，看来得让我这个前辈教你如何在小世界赚钱，你之后好好学着点。”
王铭和白水研究了一会儿地图，决定了一条前往珀国国都绮岳城的路，期间有一处绕道，为的是进城买些马匹。
“王大哥，研究院那边没有研究出便携的交通工具吗？还需要我们进入世界后自己去找。”白水一边吃着戒指里带的食物一边疑惑地问道。
“之前是有的，被你林钰姐连着撞坏了四辆，我都怀疑她是其它几个管理处派来地细作。孙处刚打了报告申请几辆新的，我们回去之后应该就能批下来了。”
白水听王铭说完，对未曾谋面的林钰肃然起敬。三两口吃完干粮，两人站起来向宫外走去。
从希国国都到最近的村庄距离有一天的路程，要是不早些出发晚上就只能露宿野外了。
一路上平安无事，夕阳西下时白水和王铭总算看到了几缕炊烟。接下来，白水看到了王铭口中的赚钱手段。
“瞧一瞧看一看咯，只要一拳把圈内这位少年打出圈去，就能拿到这串项链，童叟无欺！这位好汉，报名费只要两个铜钱，来试试不？”
白水站在空地上用木棍划出的一个直径一米的圈内，看着大声吆喝着的王铭，差点没忍住上去给他一拳。
原来这所谓的赚钱手段，就是让他开着护盾挨打，赚那两枚铜钱的报名费。以这护盾的强度，即使是这个世界的天下第一洛九天来了，也得白白送出两枚铜钱。
白水外表只是个清瘦的青年，估摸也就二十多岁，许多身强体壮的庄稼汉已经跃跃欲试起来。
毕竟那串项链看上去颇为值钱，若是能赢到手里，家里人也能每天吃肉了。
一个浑身黝黑的汉子走到了白水面前，看着在自己眼中弱不禁风的青年，好心地说了一句：“少年郎对不住了，俺的拳头有些重的。你等等往后退退卸点力，能好受些。”
见白水微笑着点点头，却连马步也没扎下，汉子摇了摇头再没开口，
攒足了劲就是一拳砸出。
拳头砸在白水身上如泥牛入海，白水闷哼一声后退了一小步。
周围的民众见汉子没能把瘦弱的白水击出圈子，一同起哄起来。汉子的脸变得黑里透红，但还是一脸憨厚地对白水说道：“是俺看走了眼，没想到少年郎还有功夫在身，真厉害啊！”
汉子不舍地看了眼王铭手中的铜钱，急匆匆地离开了。
其余汉子看到白水被打退了一步却没有回到原位，立刻争抢着交了铜币想捡个漏。
结果十几人过后，白水仅仅只又退了一步，脚后跟离线只有一寸距离了。
若是白水一步不退，估计这笔生意也就到头了，但王铭交待他先退一步之后适时地再退一步，于是看到十几人白送了钱，想要上前的人却是越来越多，甚至还有来第二次的。
当王铭怀中的铜钱来到了一百一十二枚时，终于最后一个人唾了一口，气冲冲地离开了。
几十个人无功而返，那青年每次都闷哼一声往后挪一点，紧贴线之后却一动不动，再愚笨的人也明白了对方是扮猪吃老虎。
只是这身功夫实在了得，没人敢要回自己的钱，只能想着回家如何和媳妇交待身上钱的去向了。
看到没人再上前尝试，王铭抛起一枚铜钱，抬脚抹去了地上的线。
这个村子有客栈的存在，于是两人不需要挨家挨户询问能否借宿，直接向店小二扔出三十枚铜钱要了两间上房与食物。
吃过味道还算不错的餐食，两人道了声晚安各自回房休息。
天色一亮，休息充足的两人准备再次上路，接下来到那处有马匹贩卖的城池还需要七日路程，期间有两处村落可供歇息。
七天的风餐露宿后，风尘仆仆的白水和王铭来到一道城墙下。
这处城池名为济城，虽没有国都那般雄伟，但也称得上是一座大城。
此时站在城池脚边，两人却陷入了困境。
“白水，你可没告诉我这里需要路引啊！”
白水看着一个个入城的百姓，或是出示居住证明或是出示路引，沉默不语。
曾经的逃出深宫谋划终究是纸上谈兵，当真正行走在这片天地间才知道过去计划的各种不完满。
就当两人一筹莫展时，一个贼眉鼠眼的小个子窜到了跟前。
“二位侠士可是要入城？”
“正是，不知阁下是？”
“我这有两张居住证明和两道路引，证明二十文一张，路引十文一张，两位可要？”
“为何证明比路引贵那么多？”
“这路引乃是其余城池开具，大印即使伪造也难以查询。而这居住证明则要济城大印，更为风险。怎么样，两位来上一张？”
交过二十文铜钱钱，白水和王铭拿着两张薄薄的纸，递给士兵检查过后被放入了城内。
两人倒是没什么紧张的情绪，因为自身装备带来的武力优势，即使被发现造假也不需要紧张，最多是换一条线路罢了。
在客栈花了六十枚铜币要了两间客房，去商行问过了马匹的价格，王铭抛着最后两枚铜钱，看着白水说道：“白水啊！接下来几天需要你辛苦辛苦了。”
白水无奈，吆喝这种事还是王铭干得好，自己只能挨打了。
小世界赚钱靠卖艺，管理处还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