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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揭开伤疤

    深夜,长孙殿下寝殿,司深敲门入内通传。

    “殿下,太子妃娘娘来了。”司深行礼道。

    “快请进来。”江韫珩从内室走出来道。

    没一会儿,司深引着张敬舒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名宫女。

    “母妃万安。”江韫珩行礼道。

    “快起来。”张敬舒上前扶起江韫珩,回身眼神示意宫女退下。

    “司深,你先去打一下吧。”江韫珩明白,配合的将司深也支了出去。

    “听太子爷说,珩儿要去黔灵山,故特地赶来。”张敬舒道。

    “正是。母妃漏夜前来,看样子是与儿臣有事交代。”江韫珩道。

    “不是交代,而是有一事相求。”张敬舒道。

    “母妃这话可是折煞儿臣了,您有事尽管吩咐。”江韫珩道。

    “珩儿,拜托你,一定要护傅君唯周全。”张敬舒拉住了江韫珩的胳膊道。

    此话一出,江韫珩诧异,十分不解张敬舒为何突然要他护住傅君唯。

    “母妃为何要儿臣护住此人?”江韫珩思虑片刻,还是问了出来。

    “傅君唯是我的亲侄儿。”张敬舒叹气道。

    江韫珩万万没想到二人竟是这种关系,震惊不已。

    “你一定很好奇,为何我们会有这种关系吧?并非我故意隐瞒,若非万不得已,我也不愿意将这个秘密说出来。我与你亲母是非常要好的闺中密友,这点你是知道的。但还有一点你不知,我是北原镇远侯爵傅振庭的亲妹,傅水怜。”张敬舒见他蹙眉不语,继续说道。

    北原镇远侯爵傅振庭原有一亲妹妹,唤名傅水怜,是北原府出了名的美人。她有着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蕙质兰心,才华横溢。恬静清婉,散发着如莲花般清雅馨香的气质。犹如从水中漫步出的仙子,有着清幽脱俗的高雅气质,恰如她的名字,真应了那句‘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污濯清涟而不妖’,惹人怜惜。

    可惜,天妒红颜,傅水怜在二十五年前‘因病过世’,只留下坟茔一座。当然,她并不是真正死去,而是为了避世。只有她死去,才能将一些流言碎语尽数散去。为了想保护的人,也为了耳边清净。

    琴韵楼是琴痴司马宇成的私人产业,是教琴练琴之地。常举办各种活动,以琴会友。

    生前,她是琴韵楼的常客。她便是在一次琴会活动上结识的张敬舒,此后二人关系甚好,常结伴出游。后来,张敬舒被意外选中,做了还是世子的江瑛烜的世子妃,二人联系渐渐少了很多。

    在傅水怜‘因病过世’后,她便以水云悠之名,日日戴着半边花色面具示人。并在司马宇成的帮助下,在琴韵楼做琴师。

    新皇江靖诚登基,世子江瑛烜封为太子,张敬舒也被封为太子妃。

    时隔多年,偶尔一次回家探访的机会,张敬舒带着两个孩子路过琴韵楼,从熟悉的琴声中发现了傅水怜,惊喜不已,二人又联系在一起。

    水云悠与张敬舒一起去了断魂楼,小住数日。在此,她意外结识了与柳敬文关系甚好的幻容阁的阁主文翱。文翱之妻早已过世,自见过水云悠后,便念念不忘,时常找各种由头过来找她。

    文翱见她聪颖,又倾慕于她,主动破例教她本门秘术,幻容法。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相处了一段日子,文翱自知水云悠并没有对他动情。只好作罢,果断放弃了这段感情。

    回京都的日子渐近,水云悠答应张敬舒一起去京都住些日子,再回琴韵楼,却没想到路上发生了意外。

    父亲柳松筠和兄长柳敬文本欲陪护去京都,却被张敬舒婉拒。为了低调行事,怕引起旁人注意,张敬舒并没有带太多人手,与两个孩子、水云悠一起,身边只留了五个侍卫,乔装成家丁随行。

    临别,行李已经打点好,装在马车上,柳松筠、柳敬文及女儿柳花颂出门相送。

    “舒儿,回了京都,时常写信给爹爹,可好?”柳松筠不舍道。

    “知道了,爹,女儿定时常写信给您。您要保重身体,女儿得了空,会带着孩子再来看望您。”张敬舒拉着柳松筠的手道。

    “妹妹,路途遥远,路上一定要注意周围的动静。”柳敬文道。

    “放心吧,哥哥。”张敬舒微笑道。

    “珩儿,回去后,不可偷懒,功法要勤加练习。”柳松筠摸了摸江韫珩的头道。

    “知道的,外公。”江韫珩道。

    水云悠替张敬舒抱着江韫璃,怀中的小人儿已经睡熟,粉嘟嘟的甚是可爱。

    “这孩子,倒是睡得踏实。”水云悠道。

    “能吃能睡,才能好好长大,等再过两年,这小丫头,也该大了。”柳松筠道。

    “倒时候就能满地跑,追着您喊外公了。”柳敬文笑道。

    “你现在贵为太子妃,在宫中行事一定要谨慎小心。世子虽被封为太子,却不得皇上重视,反倒是那个汉王势力渐盛,狼子野心,要多加防范。太子虽是仁善仁心,但做事优柔寡断,畏首畏尾。日后若承继大统,怕是会步当年仁帝的后尘。你回去之后,一定要多多协助他,事事为他留心。”柳松筠道。

    “放心吧,爹,女儿一定铭记在心。”张敬舒道。

    “外公,不用担心,孙儿会看顾父亲。”江韫珩道。

    “珩儿是个好孩子,能文能武,也肯刻苦,日后定是你父亲最好的帮手。”柳松筠道。

    “爹,时辰不早了,还是让妹妹他们尽快赶路吧。”柳敬文道。

    “舒儿,保重自己。”柳松筠道。

    张敬舒拉着江韫珩跪在地上,拜别。

    一行人,上了马车,启程。

    望着马车离去的背影,柳松筠止不住地叹气,像这样相聚的日子,往后只会越来越少。

    进了宫,万事身不由己。

    马车上,张敬舒抱着江璃,郁郁寡欢。

    “伯父说得对,保重自己,日后,还有相聚的日子。”水云悠见此,安慰道。

    “也是,日后寻个机会,再出来便是。只是,不知为何,心口总是闷闷的。”张敬舒道。

    “可是累了?喝口水压一压。”水云悠从一旁拿出水壶倒了杯水递给她。

    “母亲定是思虑过度,歇一会儿吧。”江韫珩道。

    行至五日,路程过半。倒也没出什么异样,大家稍有松懈。见路旁有一茶棚,张敬舒想让大家停下来歇脚,喝茶解乏。

    “母亲,这周围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恐有埋伏,还是尽早启程吧。”江韫珩提醒道。

    “珩儿,不用太紧张,过了光阳府,前面就是京都了。连日赶路,大家疲乏,缓一缓赶路也能快些。”张敬舒抱着江璃微笑道。

    “舒姐姐,还是听珩儿的话,我们启程吧,我也感觉这周围不太对。”水云悠道。

    突然,林中异样,树叶沙沙作响,阵风拂过,一把锋利的刀划过,马匹上的侍卫的颈部顿时鲜血涌出,身子一歪,栽在地上,刀也随之斜插在地上。

    “不好!有刺客!”江韫珩见状,从布袋里抽出剑身,跃了出去。

    其他四名侍卫围在马车四周,不停地看向周围,防止有人靠近马车。

    “何人在暗处?!”江韫珩蹙眉冲着远处大喊道。

    话音刚落,从林子四周飞出十几个黑衣人,他们手上拿着刀,目露凶光,朝着马车的方向而来。

    “你们护好我母亲、妹妹和姨母。”江韫珩交代了一句,便持剑飞身上去,与其周旋。

    江韫珩年纪尚轻,但好在经过柳松筠的调教,武功内力有了质的变化。

    他上手与黑衣人过招,身手矫健,应对自如。奈何,双拳难敌,黑衣人轮番过来出招,令他有些吃不消。

    而马车周围,大内侍卫还在奋力顽抗,却也扛不住压制。又有两名侍卫死在黑衣人刀下,成了亡魂。

    马车上,水云悠护在张敬舒母女身前,她们不会武功,面对此番境况,只能负隅顽抗。

    正在这时,两个黑衣人摸进马车,其中一人一把将水云悠拽下马车,另一个人将张敬舒拉出来,并抢走了她怀中的孩子。

    “璃儿!”张敬舒拼命地去抢黑衣人手中的孩子。

    刀光一闪而过,只见雪白的刀片已经没入张敬舒的背部,穿过身体,仰了过去,倒在血泊中,瞬间没了呼吸。

    “舒姐姐!”水云悠喊道。

    “母亲!”江韫珩大喊。

    趁他分神之际,黑衣人用力提了过来,江韫珩摔倒在地,口吐鲜血,望着倒在地上的张敬舒,眼睛布满血丝,痛苦不已。

    黑衣人冷笑,将手中的孩子用力往地上摔去,水云悠不顾安危,接住了孩子。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就算是死,我也要死个明白。”江韫珩怒吼道。

    “长孙殿下,你这又是何苦呢?就算知道咱们是谁派来的,又能如何?”其中一个黑衣人道。

    “还是就当我们是这附近的土匪吧,知道真相怕你更痛苦。”另外一个黑衣人道。

    “痛苦与否,不在于你们,你们也是替人做事,本殿下不怪你们。我已是将死之人,若不得真相,死也不会瞑目。就算是化作厉鬼,也不会放过你们。”江韫珩道。

    “长孙殿下可别怪我们,咱们也是替王爷做事,若不杀了你们,死的就是我们。”黑衣人道。

    “别跟他废话了,送他们上路。”另一个黑衣人道。

    黑衣人手起刀落,只听‘噹’的一声,刀被石子打飞。而另一边,挟持水云悠和孩子的黑衣人被闪现的匕首刺死。

    从空中飞出两个身影,他们踏着树干,翻身落地,动作轻盈。

    “你是何人!”黑衣人喊道。

    “过路人!”此人身穿一袭灰色衣衫,手上持着一柄细长的剑。在他身旁,则是一个少年,年岁与江韫珩相仿,身着一袭白衫,手上也握着一柄宝剑,英气十足。

    “那你们不走运了,既然见过咱们,命也得留下。”黑衣人道。

    “好大的口气,能让我留下性命的人,还不曾见过。”灰色衣衫之人笑道。

    话音未落,黑衣人已提着刀冲了过来。只见,灰衫之人拔剑而出,不出两招,黑衣人命丧剑下。

    其他黑衣人见此,纷纷涌了上来。

    灰衫之人和白衣少年与这些黑衣人打了起来,步伐与身形一致,出剑手稳,出招动作干脆利落。没过十招,在场的黑衣人悉数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看来,不走运的是你们。”灰衫男子笑道。

    “师父,他们怎么处理?”少年问道。

    “绑起来。”灰衫男子道。

    这时,黑衣人面露痛苦,口吐黑血,翻着白眼,挣扎了几下,便死了过去。

    少年蹲在地上查看黑衣人情况,蹙眉看向灰衫男子。

    “师父,他们服毒自尽了。”少年道。

    “看来,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接的也是死命令,不惜一切代价要杀了他们。”灰衫男子道。

    “多谢大侠、少侠救命之恩。”江韫珩道。

    “客气了,只可惜,来晚了一步。”灰衫男子看着地上的女子,不住惋惜。

    江韫珩跑到母亲张敬舒身侧,眼泪再也止不住,痛哭起来。

    一旁的水云悠早已泣不成声,怀中抱着受了惊吓大哭的江璃。

    “逝者不能复生,你们节哀。”灰衫男子道。

    “师父,你看,这个人身上有这个令牌。”少年拿着东西跑了过来,递给灰衫男子。

    “这是泉林山庄的令牌,怎么会出现在黑衣人的手上?”灰衫男子诧异道。

    “师父说的可是泉林龙家?”少年道。

    “正是,这令牌上面有着独特的‘流水成林’的浮雕。龙家号令三寨五帮,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现任庄主是龙煜擎,拥有绝世神兵龙珏剑,更是声名远扬。”灰衫男子道。

    “难道这帮人是龙煜擎派来的?”少年道。

    “哎,没有根据的事情,不可多言。仅凭一块令牌,还不足为据。”灰衫男子道。

    “可是这东西毕竟在他们身上,多少也跟他们有关。”少年道。

    江韫珩将张敬舒抱在怀中,自责不已。若是当初坚持多带人手,也不会有今日之事。

    “孩子,先别哭了,还是尽快离开此地吧,这帮杀手冲着你们而来。若是他们久不复命,怕是还会派出第二批杀手来行刺你们。”灰衫男子劝说道。

    “师父,我们能不能护送他们一段。他们势单力薄,万一真像您说的那样,还会有人过来杀他们,我们不在,他们的性命岂非休矣。”少年担忧道。

    “唯儿说的有道理,为师也正有此意。”灰衫男子微笑道。

    “多谢二位恩公出手相救。”水云悠已安抚好了怀中的孩子,上前欠身道。

    “客气了,我们乃是行走江湖之人,义字当先,自然不能坐视不理。”灰衫男子见水云悠有些面熟,却说不上来在哪里见过。

    水云悠看着灰衫男子和一旁的少年,眼含热泪,欲言又止,强忍着情绪。

    “天色渐暗,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吧。”灰衫男子道。

    白衣少年已牵过马车,水云悠将江璃放在地上,孩子不哭不闹,很懂事。她将从衣围上用力扯下布条,小心翼翼地为张敬舒包扎着伤口。

    “姨母,别费事了,母亲已经不需要了。”江韫珩失落道。

    “就算是走,也要体面一些。”水云悠坚持包扎好,掏出手帕擦了擦她脸上的灰尘和手上的血迹。

    江韫珩将张敬舒用力抱了起来,放进了马车中,他抱着母亲坐在马车一角,手紧紧的攥住母亲的衣服。水云悠抱着江璃也坐了进去,守在张敬舒的身侧。江璃缩在水云悠的怀中,小手握着母亲的手指,不肯放下。

    灰衫男子和白衣少年坐在马车外面,赶着马车,奔着光阳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