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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顺源劫难

    傅君唯蓦然,看着梅凤梧说不出话来。

    “就像我承袭了恩师司马宇成的悲冥琴一样,我的命便与琴相连了。”梅凤梧道。

    “我在数月之前,丢过龙珏剑。我以为,神兵不在了,很多事情就可以止息了。”傅君唯苦笑道。

    “没了神兵,从头来过?你这个想法倒是很单纯。”梅凤梧道。

    “是蠢吧,你不妨直言,无所谓的。直到我在邪云教,与叶叔叔聊了很多,我才发觉,一切不过是我一厢情愿。不瞒你说,我也憎过龙珏剑,因为它招来了杀戮,因为它我失去了黛儿,失去了师父。现在想来,这一切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毕竟剑没有思想,没办法自己伤人。后来,为了不辜负师父的嘱托,我在黛儿的坟前苦练。”傅君唯道。

    “所以你用的每一招,每一势,都跑不脱神兵龙珏剑的影子。”梅凤梧道。

    “不错,没有龙珏剑的日子,我用任何兵器,先想到的招式都是龙珏剑法八式。如今,天意让我再握龙珏剑,往后的日子,我会珍惜它。”傅君唯笑道。

    “这是好事,也是坏事。你与神兵契合,也没有办法再与其他兵器契合。”梅凤梧道。

    “是啊。对了,凤梧兄过来,找我所为何事?”傅君唯道。

    “还给你。”梅凤梧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递给傅君唯。

    “这是…”傅君唯接过玉佩仔细一看,可不正是自己初入江湖时,别在腰间的玉佩嘛。

    玉佩通体温润,莹润光泽,光泽的纯白,在烛光之下光晕柔和而微微泛黄。正面刻着麒麟花纹,背面刻有‘唯’字。

    此玉佩他与大哥傅君毅一人一块,父亲得了一块上等的羊脂白玉,找人专门为了两个孩子制的,寓意吉祥平安,避邪赐福。

    “十七年前,在南岐,正三品都转运盐使司梅思贤因贪赃枉法,处以绞刑,抄家,发配。”梅凤梧平静地说道。

    “梅思贤是你的…”傅君唯诧异道。

    “是我父亲。满门上下,除了年仅十岁的我和妹妹逃了出来,其他亲眷无一幸免。当时朝廷严肃整顿贪腐之风,父亲不愿与人为伍,却遭人陷害。”梅凤梧道。

    傅君唯回忆起十七年前与父亲傅振庭路过南岐,赶上了梅思贤被游行,没想到竟是含冤而死。

    “我与妹妹沦落街头,无处安身,三餐没了着落,妹妹又被人贩子卖进了百媚坊。”梅凤梧道。

    “百媚坊,你是那个小乞丐?”傅君唯道。

    傅君唯记得当时一个小乞丐无助地跪在地上拉着他的衣角,满布泪水,乞求施舍钱财,要救妹妹。

    他跟着小乞丐去了百媚坊,用腰间的玉佩给妹妹赎身,又把自己身上的钱袋子给了他们。

    “多谢君唯兄当年用这玉佩为舍妹赎身。你走后不久,我和妹妹被师父找到。师父与父亲是多年好友。在父亲死后,他曾多方打听,才找到我们。我求了师父,把这玉佩从一间当铺赎了出来。此物,在下一直带在身上。”梅凤梧道。

    “你怎知这是我的?不会仅凭一个‘唯’字吧?”傅君唯笑道。

    “因为你脖子上戴的玉牌未曾变过。”梅凤梧道,傅君唯下意识地摸了摸颈间的玉牌。

    “是啊,自我出生时,姑姑为我亲手戴上后,我便没有摘下过。”傅君唯道。

    “幸得如此,不然,恩人难寻。”梅凤梧道。

    “言重了,凤梧兄。”傅君唯拍了拍梅凤梧的肩膀道,他站起身来,将玉佩戴在腰间。

    “时隔多年,这次容儿被屠灵宫抓走,又是君唯兄帮忙。”梅凤梧站起身来抱拳道。

    “人还没救出来呢,言谢甚早。”傅君唯笑道。

    “有解药,你我二人联手,神兵在握,必成。”梅凤梧说完便朝着门外走去。

    “诶?当初不是还忧虑吗?怎的现在又信心十足。”傅君唯疑惑道。

    “你就是我的信心。”梅凤梧回头微笑道。

    翌日清晨,四人马不停蹄地赶往顺源镖局,由于距离不是太远,不到两个时辰便赶到了。只是没想到,他们来迟了一步。

    傅君唯等人来到顺源镖局门口,发现大门大敞,门口也没有人看守。

    他察觉到情况不太对,急忙跨入门内,一股血腥味儿扑面而来。地上散落着镖师的尸体,地上血迹斑斑,他蹲下查看,血迹未干。

    “看来是出事了。”江璃也看到了,蹙眉道。

    “我们分头去找。”傅君唯冷静道。

    由于梅凤梧内力被封住,不便独自行动,他跟在傅君唯身边,江璃和沈垚,他们分成三路。

    梅凤梧静静地跟在傅君唯身后,边走边观察周围的情况,每隔数步便躺着一具镖师的尸体。

    “很明显,一刀毙命,他们还没有作出反应,看来对方的武功不低。”梅凤梧仔细地查看地上的尸体道。

    “应该是他们,黑妖罗刹教。这帮镖师身上的刀痕,应该是他们惯用的勾魂链镰刀。单凭刀痕我认不出,但刀痕上隐隐发黑的样子,我是见过的,平大哥当初伤在他们刀下,中毒后也是如此。”傅君唯道。

    “原来是中毒导致的,是何毒?”梅凤梧问道。

    “百花毒蛛液。当时若不是阿依慕为了接近我们盗取箱子的东西,演了一出苦肉计,平大哥可能已经没命了。”傅君唯道。

    “既然他们已经知道了东西不在平常手里,这帮人又来镖局做什么?看这情况,有点打击报复的意思。”梅凤梧道。

    二人来到镖局中堂,中间八仙桌上放了一张纸,纸上插着一把匕首,两侧太师椅上坐着两具尸体,低着头,胸口插着镖局的佩刀。傅君唯看着桌上的纸,纸上赫然用鲜血写着十个字。

    “‘人在黔灵山,要人交钥匙’,君唯兄,冲你来的,这是向你下战书啊。”梅凤梧念道。

    “黔灵山,呵,他们跟屠灵宫的人联手了。看来黑妖罗刹教的背后之人…也是他无疑。”傅君唯道。

    “应该是阿依慕带来的杀机,这帮人知道你来了附近,杀了个回马枪,跟你示威呢。估计他们之前不知道你在哪儿,所以没有贸然动作。不过,黑妖罗刹教跟屠灵宫的人勾结在一起,很奇怪,他们怎么走到一路了?”梅凤梧疑惑道。

    “黑妖罗刹教劫顺源镖局的镖是为了拿到箱子里的东西,看来他们并不知道箱子里的东西已被我带走。阿依慕没有出卖我,所以他们提到了钥匙。”傅君唯道。

    “我对那个阿依慕倒是有所保留,她匆忙出现,又匆忙离开,有点故意引着咱们意思。”梅凤梧道。

    “如果屠灵宫和黑妖罗刹教都是背后有人指使的话。”傅君唯道。

    “这指使之人怕是同一个人。”梅凤梧道。

    “难道是他?”傅君唯蹙眉道。

    “谁?”梅凤梧道。

    江璃和沈垚扶着祁初寒走了进来,傅君唯又惊又喜地走上前去。

    “初寒?”傅君唯道。

    “大哥。”祁初寒激动喊道。

    “我们是在后园的假山后面发现的初寒哥,他受了内伤。”江璃道。

    “扶初寒坐下,我给他疗伤。”傅君唯道。

    江璃和沈垚扶着祁初寒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傅君唯运功推在祁初寒的后背。过了一会儿,傅君唯收功,江璃掏出手帕擦了擦祁初寒的额头。

    “怎么样?初寒。”傅君唯道。

    “好多了,多谢大哥。”祁初寒道。

    “初寒,镖局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怎会搞成这样?”傅君唯问道。

    “大哥跟叶教主去了邪云教后,我和月曦、风纪就陪着平大哥回顺源镖局。本想安顿好之后,我们就去邪云教找你,中间却出了意外。黑妖罗刹教的人过来偷袭,之前箱子被他们抢走了,应该是为了抢钥匙,后来平大哥与对方交手的时候,就跟他们说钥匙不在他这儿给了你,我们才知道平大哥已经把钥匙给了你。我们知道平大哥深知大家不是他们的对手,为了转移他们的注意,保大家安全,被迫将你卖了。他们走后,平大哥担心你出事,让我和月曦准备启程前往邪云教找你。却没想到黑妖罗刹教的人去而复返,昨夜,他们来了十几个人,血洗了镖局,带走了平大哥、月曦、风纪,我受伤躲在假山后面逃过一劫。”祁初寒道。

    “你是说四圣兽纹玉璧?”江璃下意识脱口而出道。

    “你怎知箱子里的东西是什么?”祁初寒不由一惊,难道是傅君唯告诉她的?

    “屠灵宫和黑妖罗刹是一伙的,应该是背后共同侍奉一个主子。”梅凤梧道。

    江璃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忧心忡忡。

    “事不宜迟,我们去黔灵山,人家既然下了战书,我们只能应战了。”傅君唯道,事情仿佛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他们一行来到了附近的镇子上客栈落脚,江璃在房间里写了一封信,打开窗子,吹了三声口哨,一个身穿夜行衣的人闪现。

    她将信交给了此人,并低声耳语。

    话音刚落,黑衣人便迅速离开。

    黔灵山屠灵宫内,黑妖罗刹教的人押着平常、玉月曦、风纪三人,跟着屠灵宫的人来到了粼渊地牢。

    三人被押进牢内,意外看到了牢房中的沈铄,他们诧异不已,而沈铄也见到了他们,也十分意外。

    待黑妖罗刹教的人和屠灵宫的人一走,玉月曦紧忙凑上前,隔着牢门。

    “你是暗影阁的沈铄?”玉月曦道。

    “是,我们见过,玉公子。”沈铄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玉月曦问道。

    “因为龙珏剑,阁主应该已经拿到龙珏剑了。”沈铄道。

    “你们找到了龙珏剑?”玉月曦惊喜道。

    “是,阿垚在送神兵给阁主的路上,出了意外,我跟他汇合的时候,拦住了他们,中了屠灵宫的浮柔异功散,才被抓到这里。”沈铄道。

    “你说这里是屠灵宫?!”玉月曦惊诧道。

    “怎会?抓我们的人是黑妖罗刹教的人啊。”平常道。

    “你们是被黑妖罗刹教的人抓到这里的?”一旁的苏鸿文凑上前来道。

    话音刚落,平常、玉月曦、风纪三人才看到一旁的牢房内还有一个人。

    “是你,是你,苏少侠。”风纪道。

    “风纪?你不是跟在祁初寒身边吗?”苏鸿文道。

    “一言难尽,不过还好,公子逃脱了,没被他们抓住。”风纪道。

    “乱了乱了,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们是被黑妖罗刹教的人抓来的,这里是屠灵宫?难不成他们狼狈为奸了?”玉月曦道。

    “看来黑妖罗刹教的人也跟了汉王。”沈铄道。

    “不对,黑妖罗刹教是西域本土教派,一直追随的是西域王室。”苏鸿文道。

    “你们在说什么?汉王?江瑛焕?怎么扯上了皇室的人了?”玉月曦糊涂道。

    “那就说不通了,黑妖罗刹教怎么会跟屠灵宫的人联手了?”沈铄道。

    “或许其中有我们不知道的阴谋,屠灵宫、我们青城派的贺逢霖,现在又加上西域的黑妖罗刹教,汉王的爪牙不少啊。”苏鸿文道。

    “应该不止,现在回想起来,屠灵宫的人能够提前埋伏阿垚,定然是之前就收到了消息,不然他们怎会知晓阿垚带着神兵龙珏剑?”沈铄道。

    “看来你们身边也有汉王的人。”苏鸿文猜测道。

    “对了,你们怎会被黑妖罗刹教的人抓来?”沈铄道。

    “昨晚他们十几个人潜入镖局偷袭我们,镖局上下全被他们杀了,我的兄弟们…是我对不住他们。”平常悲拗道。

    “平大哥,你节哀,不是你的错,这帮天杀的,不得好死。”风纪气愤道。

    “他们抓你们来的时候,没有说什么吗?”苏鸿文问道。

    “他们是冲着君唯兄弟来的,应该是那个阿依慕说的,钥匙在君唯兄弟手里,是我的错,连累君唯兄弟卷入到这场浩劫中。”平常道。

    “他们嘴上说的语言,我们听不懂。不过,我看到了一个镖师被逼之下写的张血书,估计是留给君唯兄的。”玉月曦道。

    “事情似乎清晰了,汉王指使黑妖罗刹教的人和屠灵宫的人,意在神兵。”苏鸿文道。

    “还有箱子里的东西,就是我押的镖。”平常道。

    “这位兄弟,冒昧请教怎么称呼?”苏鸿文道。

    “在下顺源镖局的当家平常。”平常抱拳道。

    “您是饮刃血平常?平前辈,失礼了,在下青城派苏鸿文。”苏鸿文惊讶道。

    “道上的兄弟抬举,给的称呼,惭愧。”平常道。

    “平前辈,您押的那个镖是什么东西?”苏鸿文道。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瞒的了,是一块四圣兽纹玉璧,东西已经到了事主手里。我也是没有办法,当时事情紧急,东西太重要了,无奈之下,我只能托付君唯兄弟,我知道他们会找我抢钥匙,为了拖延时间,我把钥匙也给了君唯兄弟。”平常道。

    “什么?箱子里已经没东西了?”玉月曦诧异道。

    “四圣兽纹玉璧?这是什么?”苏鸿文道。

    “按我的理解,可能是皇族的一种身份的象征吧。”平常道。

    “汉王抢这个东西,可能是为了夺位之用,看来,他的野心昭然若揭,这样也说得通了。”苏鸿文道。

    “不管是神兵还是四圣兽纹玉璧,都指向了阁主。阁主有危险,这该如何是好。”沈铄道。

    “能不能想办法离开这儿?”风纪道。

    “傻小子,要是能离开,你觉得他们能不走吗,难道在这儿等着吃宴席?”玉月曦道。

    此话一出,众人不语,沈铄呆坐在一旁,不由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