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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舞剑识美

    在一处林间茶馆,傅君唯与江璃相对而坐,江璃给傅君唯倒茶,看到傅君唯沉思。

    “大哥,赶了这么久的路,一定口渴了吧?”江璃道,傅君唯的思绪被拉回。

    “多谢。”傅君唯端起茶碗道。

    “大哥刚刚在想那几个黑衣人?”江璃直言道。

    “是,这几个黑衣人,与之前在林间跟我交手的,应该是同一伙人。”傅君唯道。

    “他们是暗影杀手?”江璃疑惑道。

    “不是,在这之前,我在返回北原的路上,有一伙黑衣人行刺我,他们出招差不多。而且,他们身上散发出的味道很像。”傅君唯回想起在林中闻到的那股味道,香味甚异,不是寻常花香,却很好闻。

    “大哥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我用剑杀过昨晚的黑衣人,剑身上确实有一股味道。”江璃拔出自己的剑来,闻了一下。“虽然味道淡淡的,还是能够闻到。”江璃将剑递给傅君唯,傅君唯接过剑来,嗅了一下。

    “就是这个味道。”傅君唯更加肯定昨晚的黑衣人与那天的黑衣人是同一伙人。

    “大哥,这帮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杀你,摆明了是冲你的龙珏剑而来。昨晚他们在与你纠缠的时候,其中一个黑衣人已经摸到龙珏剑了。”江璃严肃道。

    “摸到又如何,他们没能有命拿走它。不过我很好奇,这背后之人是如何得知我行踪。十年未涉世,我一直隐居在一幽谷之处,除了……他们知道我在何处外,没人知道我在哪儿。”傅君唯沉吟道。

    “或许是你身边之人,走漏了风声也未可知。”江璃猜测道。

    “我相信他们,不会。”傅君唯毫无犹豫的微笑道。

    江璃看着傅君唯的神色,想必“他们”必是傅君唯亲信之人,没有再说下去。

    “对了大哥,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距此不远处,应该是悠然楼。”江璃刻意的转开话题道。

    “悠然楼?那是什么地方?”傅君唯顺势接了一句道。

    “大哥没听说过此处?”江璃有些惊讶。

    “确实不知,此处很有名?”傅君唯反问道。

    “何止是有名,那是太有名了。虽然我未曾去过,但是听说那里景美,酒美,人更美。”江璃笑道。

    “酒美?醉人吗?”傅君唯问道。

    “醉人与否,阿璃不知,只怕人自醉!听说悠然楼在距陆阳府东侧的一处僻静之地,独门独院,别具一格,远离喧哗纷扰。楼主乃是一位绝色美人,楼中的酒都是这位美人亲手酿制,那里的小菜也做得非常精致,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江璃描述称赞道。

    “我只在乎美酒,有酒就够了,这个绝色美人还是留给你吧。”傅君唯掏出酒壶喝了一口道,此话一出,惹得正在喝茶的江璃差点呛到,如此美人,他可无福消受。

    “大哥不喜欢美人吗?”江璃看着傅君唯问道,目光中有些期许。

    傅君唯没有作声,只是闷了一口酒,心里想着他的黛儿,这一个美人而已。

    “我们走吧。”傅君唯背起用布包裹着的龙珏剑,拿起包袱,站起身来走向棚外的马匹。

    江璃喝完碗中的茶,紧忙抓起包袱和剑跟上。

    一座石基飞檐、规模宏大、古香古色的楼阁矗立在不远处,楼阁共有四层,阁顶铺着五彩琉璃瓦,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光彩夺目;檐梁上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纹图案,红色的漆柱。在楼阁门前的两旁还种有桃花树,一根绳子上悬挂着精致的灯笼。在远处一观,俨如世外桃源一般,恬静而又清雅。

    傅君唯和江璃勒住马匹,望着眼前的悠然楼,不由惊叹道。

    “这就是悠然楼?!”傅君唯道。

    “正是!”江璃背着剑跳下马道。傅君唯背着用布包裹的龙珏剑翻身下马。

    这时,一个马夫走了过来。

    “二位客官,里面请,马匹交给小人去拴好就行。”马夫热情的招呼道。

    “有劳了。”傅君唯和江璃将缰绳递给马夫,由马夫牵至马棚。

    “悠然楼,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进去吧。”傅君唯同江璃一同走了进去。二人走进楼中,更是另一番景致。

    “二位客官里面请。”跑堂上前热情招呼道。

    “店小二,来个雅间。”江璃道。

    “好嘞,二位客官楼上请。”跑堂迎着他们二人往楼上走去,傅君唯看着周围来往着形形色色的人,倒也热闹。

    “二位客官里面请。”二人落座,跑堂下去,店小二上茶。

    “二位客官想来点什么?”店小二给人倒茶后,问道。

    “你这儿有什么招牌菜吗?”江璃问道。

    “诶哟,这位客官可真是问住小人了,咱们店里就是以特色闻名,无论是美酒还是菜肴,都很有特色,皆是招牌。二位客官是头回来吧?”店小二热情地解释道。

    “之前不曾来过。”江璃老实说道。

    “那就随意来四道你们这儿特色的下酒菜吧,再来一壶酒。”傅君唯道。

    “好嘞,二客官稍坐。对了,差点忘了告诉客官,小店里还有一个规矩。”店小二道。

    “什么规矩?”江璃问道。

    “‘舞剑对酒,夜宿悠然’。”店小二道。

    “舞剑对酒?听着倒是新奇。”江璃好奇问道。

    “这是我们家楼主特意定的规矩,楼主每逢初一和十五会在楼中亲手抚琴,客官只需舞剑即可,能得到我家楼主认可,客官需要饮完她亲手酿制的特制美酒“无忧”,三碗而不倒,便可以夜宿在悠然楼中,食宿费用均免。”店小二解释道。

    “那就看这美人想不想让人醉了。大哥要不要去试试?”江璃若看向傅君唯若有所思道。

    “先上酒菜吧。”傅君唯并没有接茬,回了店小二一句。

    “好嘞,二位客官稍坐。”店小二退下并关上了门。

    江璃看到傅君唯自顾自的拿起酒壶喝酒,甚是无趣,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外面。

    “三碗酒不倒,看来这美人亲手酿制的酒并不好喝。”傅君唯突然开口说道。

    “大哥说的是,霸王餐可不是那么好吃的。只是可惜了,食宿费用均免……”江璃转过身来看着君唯微笑道。

    这时,店小二端上酒菜,摆好后离开,门并没有关好,虚掩着。

    江璃将两个酒杯倒满,并放在傅君唯和自己面前。傅君唯端起酒杯闻了闻。

    “这美人酿的酒就是不一样,酒香四溢。”傅君唯笑了笑道,又饮了一口道:“味道浓醇,好酒。”

    “是啊,这些小菜也确实精致,正所谓菜讲究色香味俱全,才不辜负这食材。”江璃夹了一筷子道。

    突然,一阵悠扬动听的旋律传来,傅君唯放下手中的酒杯,微锁眉头。

    “这琴音...今天五月初六。可是,刚刚店小二明明说的是初一、十五啊?难道是我记错日子了?”江璃欲言又止。傅君唯起身走到门前,打开门眼神四顾,似是寻着琴音的源头。

    江璃看着傅君唯的神色异常,站起身来,有些不解。

    “怎么了,大哥?”江璃上前问道。

    “是她...不可能是她...”傅君唯低头喃喃道。

    “是谁?”江璃没有听清傅君唯的话。

    楼下,桃花花瓣散落在台上,一名男子手持剑,正随着琴音的旋律在台上舞动着,傅君唯站在围栏前俯视楼下的场景,默不作声,江璃也不打扰,只是安静的站在他的身边,一同俯视着楼下的场景。

    一曲未完,琴音突然终止。只见楼下那名持剑的男子一脸惋惜的离开。

    “看来,他并不得楼主的喜欢。”江璃道。

    “我们回去吧。”傅君唯转身迈向雅间,江璃闻声跟上。

    “公子留步!”余音渺渺,清婉动听。

    傅君唯和江璃停住了脚步,一个小丫鬟秋雯走上前来。

    “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想请公子舞剑。”小丫鬟秋雯看着傅君唯说道。

    “抱歉,没兴趣。”傅君唯淡淡说道。

    “公子,这是我家小姐让我转交给你的。”小丫鬟秋雯递给傅君唯一条丝绢。傅君唯打开丝绢,上面写有几个字。

    “故人叙,以剑舞之。楼中酒,三碗如面。旧情难割舍,黛晓君归来。”傅君唯紧握住丝绢,似是要被捏碎一般。

    “好,在下应了!”傅君唯坚定的说道。

    “大哥,怎么了?可是出了什么事儿?”江璃担忧的看着君唯,傅君唯拍了一下江璃的肩膀,示意无事。

    “小友,把你的剑借我一用。”傅君唯温柔的说道。

    江璃走进雅间将剑取出递给君唯,傅君唯单手持剑,飞身一跃,轻步平稳的落在台上,台上花瓣微颤。

    琴音起,傅君唯目光如炬,伴随着幽幽旋律起剑,回身、跃起、挑剑,尘封在记忆中的一招一式缓缓揭露,每招每式的衔接中透着娴熟自然。白色剑身随臂舞动,如游龙穿梭,嘶嘶破风。他身段轻盈,时而点剑而起,时而挥剑骤如闪电,花瓣随着剑气纷飞。刚柔并济,韵度自如。

    此时,台下已经围满了看客。

    一曲奏罢,傅君唯收剑在侧,侧颜昂首看向三楼,台下响起阵阵掌声,傅君唯并没有理会。

    “这三碗是我家小姐亲手酿制的‘无忧’,请公子喝吧。”店小二端着餐盘,上面放着三碗酒。

    傅君唯单手持碗,一饮而尽,连干三碗,依然神色自若,台下众人赞叹不已。

    “公子,我家小姐楼上请。”小丫鬟秋雯引路,傅君唯带着众人羡慕嫉妒的目光,转身撩袍迈步上楼。

    傅君唯由刚刚的丫鬟秋雯带至三楼,走进一间屋子,屋内点着熏香,清雾缭绕。环望四周,优雅别致的陈设,挂着一张淡粉色的纱幔。透过这层纱幔,一个若隐若现的倩影在其中静坐。

    “小姐,公子到了。”小丫鬟秋雯上前行礼道。

    “你先退下吧。”美人温婉的说道,小丫鬟秋雯应声退了出去,并关上了房门。

    “傅公子请坐吧。”美人隔着纱幔道。

    “你丝绢上的字,是什么意思?”傅君唯并没坐下,他看着纱幔中的人儿,眼神犀利,语气严肃,开门见山道。

    “十里红妆梦,惜花枝难折。一曲离殇默,道尽一世薄。”

    美人并没有回答,而是玉手抚琴,念着诗。傅君唯站在原地望着琴,眼神迷离。

    “黛儿....”傅君唯喃喃道。

    “果然是你,傅君唯!”美人站起身来,脚步轻轻走出纱幔,看着失意的傅君唯道。

    “你是谁?怎么会认识黛儿?”傅君唯眉头紧蹙,不解的看着眼前的美人问道。

    “你口中的黛儿,是我多年好友,我视她为知己。至于我,悠然楼的楼主,花颂。”花颂并没有任何隐瞒,坦言相告。

    “不知花楼主邀我前来,所为何事?”傅君唯神情肃穆道。

    “原来常听黛儿念叨你如何如何,今日得见,倒是有些意外。”花颂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递给傅君唯。

    “姑娘若是有事,不妨坦然告知,又何必与在下兜圈子呢?”傅君唯接过茶,放在桌上。

    “好,傅大侠也是爽快之人,那我直言不讳了。请问傅大侠,卿黛现下何处?”花颂看着傅君唯冷淡问道。

    傅君唯没有回答,面露难言之色。

    花颂察觉,心下一凉。

    “傅君唯,她到底在哪儿?十年了,她毫无消息,原来,我们时常书信往来,自从十年前我收到她的最后一封信后,便再也没了她的消息。难道她出了什么事?”花颂紧张问道。

    “黛儿已经殁了。”傅君唯哀伤道。

    “怎会?卿黛是怎么死的?”花颂顾不得礼制,愤怒地抓住傅君唯的胸襟,低吼道。

    “她是因我而死,我没能护住她,一切怨我。”傅君唯自怨自艾道。

    “卿黛爱错了人,你不配拥有她!”花颂松开了傅君唯的胸襟,痛心疾首道。

    “难怪她会写下这样的诗句,傅君唯你负了她。”花颂悲痛落泪,傅君唯难掩哀伤。

    “你可知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嫁与你为妻。可惜,她明知道你并不属于她一个人,同属于这个江湖,她也清楚你的心思。所以,她支持你的想法,无论你做什么事情,哪怕委屈自己,也不愿你放弃你所追求之事。”花颂看着傅君唯愤恨地说道。

    “黛儿...”傅君唯双手无力的拄着桌子,低下了头。

    “卿黛知道作为一个侠客,最不该有的就是那一份柔情,若为情所困,便会万劫不复。卿黛担心有一天,她会成为你的弱点,所以她在给我的最后一封信中提到,她或许该放下这段情,让你无所顾忌。可惜,一切都晚了。”花颂悲痛道。

    “终是我对不住她!”傅君唯昂首落泪道。

    “你在江湖上消失了十年之久,去了哪里?”花颂质问道。

    “守在她的坟前,陪她。”傅君唯道。

    “还算你有良心,傅君唯,刚刚的话,我收回,卿黛没有爱错人。只可惜,她的担忧之事,竟成了她的催命符。”花颂转身走到梳妆台前,拉开小抽屉,取出一块儿玉佩后,走到傅君唯身前,俯身系在傅君唯腰间。

    “这是?”傅君唯低头看着腰间悬挂的玉佩问道。

    “这曾是卿黛送给我玉佩,还记得我们一起女扮男装,她调侃我说是俊美公子,特意买了这块儿玉佩送给我……想来这块儿玉佩她更想佩戴在你的身上。”花颂看着傅君唯腰间的玉佩道。

    “多谢,花楼主。”傅君唯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