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山顶相聚
九盘山，据说是有一条天然的盘山路绕山九层，由此而得名，十年前政府就在原有山路的基础上修建了盘山公路。说是有九层，但其实九盘山并不很高，海拔仅五百米有余，整体呈圆台状，山顶出奇地平整，仿佛是一剑斩断山峰而成，因而也成了一个登山观景的胜地。
据地方志记载，九盘山原地并不能称之为山，只是一片丘陵，似乎是在一段时间内，以一种人之肉眼难以察觉的变化，海拔在不断增长。在此前似乎也没有关于盘山路的说法，就像是同升起的山峰一道而镌刻在山体上。
K市也是近几十年才有异军突起之势，一举从一个小县城发展成次一线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像这座山一样，人们为之惊叹，却并未深究其成因，作为另一种圣地，九盘山也常被认为赋予了这座城市灵气。
晚上七点，苏易来到山脚下，因为平时登山游客就较多的缘故，市里专门设有盘山巴士，而此刻的站台，更是挤满了游客，应该都是去山顶上看流星雨的。
搞不好要迟到啊，不就是场流星雨嘛，要不要这么拼，这么多人。他心里嘀咕着，他没想到晚上人会这么多，刚刚就已经让过一辆车了，约好的八点前山顶见恐怕是见不了了。
送走了一波人，站台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苏易一扭头，在站牌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不正是慕芊芊。白色的连衣裙搭配一双小白鞋，头发是散着的，加上本就温婉恬淡的气质，便带上了些仙气。
“巧啊，你也在这。”苏易看见她正笑着招手，便走了过去，本来好久没见有挺多话要说，结果绕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
“我看你刚刚不是离车挺近的，没挤上去？”慕芊芊捋了捋额前的乱发，望着他。
苏易看了她一眼，她的睫毛很长，眼睛水汪汪的，发现对方一直看着自己，他显得有些慌乱，眼神摇摆了两下，摸摸头掩饰自己的尴尬，“我不太想跟他们挤，就让他们先了，就是没想到今天人这么多。”
“一般流星雨都是提前几天就能观测到，但是这次好像是早上才发现，感觉有点怪。所以……”
“所以难得一见是吧，要是没有可就好玩了。”慕芊芊莞尔，大眼睛眨了眨，又不知道再说点啥，只好把头别过去，盯着路上的车流。
“你在家干嘛呢？”沉默了一会，俩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突如其来的默契感给俩人都逗笑了。
“我就看些闲书呗，你知道的，死心塌地搞学习的事不像是我会干的。”苏易耸耸肩。
其实苏易成绩也挺好，只是散漫惯了，平时倒是喜欢看些所谓奇奇怪怪的书，各个种类的都有，但总之是不能实质性有益于成绩一类的，但他乐得其中。
“你……准备出国了？”苏易试探着问道，看到对方投过来的狐疑的目光，又急忙解释起来：“我听林婉儿他们说的。”
“就知道是她，嘴那么快。”慕芊芊嘟着嘴，眼神有些躲闪，“其实也还在考虑……”
慕芊芊脸上始终带着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平淡下来，抿着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下去，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婉儿问我们在哪。你说我们要是迟到了，她肯定又得叨叨。”她看了眼手机，一边打着字一边说着。
“他俩喜欢开玩笑，你知道的。”
“是吗？”慕芊芊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她说她也在路上，待会带我们一起上去。”
“那等她过来吧。其实从山路走上去应该也可以，据说这边风景还是挺好的，不过现在应该来不及了。”
慕芊芊没说话，只是微笑，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很快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林婉儿在后面招呼俩人过去。给慕芊芊开了车门，苏易自己坐到了副驾驶位上，其实他完全可以坐后面，但总感觉不自在，想了想还是没过去。
车到山顶上已经吧八点多了，周哲叉着腰站在路边，“你们仨是约好了怎么着，迟到都一起。”
林婉儿噘着嘴，理直气壮地说道：“能等待两位美丽的女士，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说完就拉着慕芊芊向前走。
山顶南侧倒是有一些现代建筑，多是城市发展起来后，为旅游业而建造，此时亮起的灯光，在昏暗中摇曳，可能是因为今晚将来的盛景，这边比平时要多一些摊贩，四处都是游人，一向平静的山顶现在也多了些喧闹，但苏易似乎更享受这种烟火的气息，四人也在人群中闲逛着。
山顶有风，吹起来很舒服，曝晒了一天的空气此刻也失了燥热，只是慕芊芊的头发总是被吹乱，看她拨弄了许多次，苏易终于忍不住问道：“这大热天的，散个头发不热嘛。”
慕芊芊闻言再次理了理刘海，也没说话，给了个大大的白眼，倒是一旁的林婉儿忍不住，“女孩子的事你懂什么，哼哼，你们两个人都不简单。”
“什么意思？”苏周两人面面相觑。
“一个嘛，换了衣服，还有一个……啊！慕芊芊！”林婉儿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在腰间捏了一下，然后就是所谓女孩子之间的乐趣。
“好像说流星雨九点多才开始，我们先去那边逛一下吧。”玩闹过后，林婉儿手指指另一片，看了慕芊芊一眼，眼神中似乎是……幽怨……
俩男生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忍俊不禁，林婉儿看着俩人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笑什么笑。”自己却忍不住，只把头别过去。
这边是卖一些小玩意儿的摊贩，一个卖挂饰的桌前围了不少人，林婉儿最先跑过去，招呼着三人。
“要不咱们买个挂饰吧，说不定今天能接收到流星雨的祝福呢！”说着就拿起一件放在脖子上比试着，然后又挑起一件，“看，哪个好看？”
“我觉得带十字架的那个不错，正好镇镇你。”周哲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自然免不了挨一脚，然后顺势讹上了林婉儿，借故把项链弄到手，而她则是戴上了另一件。
摊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态度很温和，看着站在一旁的苏易和慕芊芊两人，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不挑一件吗，这位美女说得对，说不定会给你们带来好运呢。”
苏易笑着摇了摇头，商家推销的手段他见得多了，正准备拒绝，抬头看了女人一眼，望到的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女人此时正笑着，他从眼神中也丝毫看不出一般摊贩所有的希冀，他说不出其中包含的是什么，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他也想不出是否在哪见过这个人，但没有感受到对方任何异样的念头，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好。
苏易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应下了，但既然说了也就不好反悔。他收回目光，看起桌子上的饰品来，慕芊芊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点诧异，她知道苏易向来是不信这种保佑、好运一类的话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也想买个挂饰，但她也没想太多，女孩子自然是无法拒绝这种东西的，索性一起挑起来，只当是大家在一起图一乐而已。
这些小玩意多是铁制品或是玻璃制品，折射了些灯光，映出五颜六色的光影，苏易扫了一圈，偶然间眼角余光瞥见一个月牙状的挂饰，乳白色的，像玉石一般。他拿起来用手摩挲了一下，也辨不出是什么材质。
“那就这个吧。”他本来就无所谓的样子，既然拿起了也就不再多选。一旁慕芊芊也已经挑好，几人付过钱正准备走。
“不戴上看看吗？”女人笑着说道，“不喜欢的话还可以换的。”
“不用换的。”苏易点头示意，他知道女人是对他说的，林婉儿和周哲早就戴上了，慕芊芊也是试过后才买的，他想了想，又问了一句：“阿姨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经常在这摆摊的，可能你以前来过吧……”女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招呼起旁边的客人。
“走了走了，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来，我帮你戴上。”周哲在一旁叫着，正要走过来。
“芊芊离那么近，要帮也轮不上你啊，是吧芊芊。”
“滚。”苏易服了这俩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利索地把挂饰戴上，往另一边走去……
据地方志记载，九盘山原地并不能称之为山，只是一片丘陵，似乎是在一段时间内，以一种人之肉眼难以察觉的变化，海拔在不断增长。在此前似乎也没有关于盘山路的说法，就像是同升起的山峰一道而镌刻在山体上。
K市也是近几十年才有异军突起之势，一举从一个小县城发展成次一线城市。日新月异的变化，像这座山一样，人们为之惊叹，却并未深究其成因，作为另一种圣地，九盘山也常被认为赋予了这座城市灵气。
晚上七点，苏易来到山脚下，因为平时登山游客就较多的缘故，市里专门设有盘山巴士，而此刻的站台，更是挤满了游客，应该都是去山顶上看流星雨的。
搞不好要迟到啊，不就是场流星雨嘛，要不要这么拼，这么多人。他心里嘀咕着，他没想到晚上人会这么多，刚刚就已经让过一辆车了，约好的八点前山顶见恐怕是见不了了。
送走了一波人，站台剩下的人已经不多了，苏易一扭头，在站牌处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不正是慕芊芊。白色的连衣裙搭配一双小白鞋，头发是散着的，加上本就温婉恬淡的气质，便带上了些仙气。
“巧啊，你也在这。”苏易看见她正笑着招手，便走了过去，本来好久没见有挺多话要说，结果绕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句。
“我看你刚刚不是离车挺近的，没挤上去？”慕芊芊捋了捋额前的乱发，望着他。
苏易看了她一眼，她的睫毛很长，眼睛水汪汪的，发现对方一直看着自己，他显得有些慌乱，眼神摇摆了两下，摸摸头掩饰自己的尴尬，“我不太想跟他们挤，就让他们先了，就是没想到今天人这么多。”
“一般流星雨都是提前几天就能观测到，但是这次好像是早上才发现，感觉有点怪。所以……”
“所以难得一见是吧，要是没有可就好玩了。”慕芊芊莞尔，大眼睛眨了眨，又不知道再说点啥，只好把头别过去，盯着路上的车流。
“你在家干嘛呢？”沉默了一会，俩人几乎是同时开口，突如其来的默契感给俩人都逗笑了。
“我就看些闲书呗，你知道的，死心塌地搞学习的事不像是我会干的。”苏易耸耸肩。
其实苏易成绩也挺好，只是散漫惯了，平时倒是喜欢看些所谓奇奇怪怪的书，各个种类的都有，但总之是不能实质性有益于成绩一类的，但他乐得其中。
“你……准备出国了？”苏易试探着问道，看到对方投过来的狐疑的目光，又急忙解释起来：“我听林婉儿他们说的。”
“就知道是她，嘴那么快。”慕芊芊嘟着嘴，眼神有些躲闪，“其实也还在考虑……”
慕芊芊脸上始终带着笑，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平淡下来，抿着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下去，但终究还是没有开口。
“婉儿问我们在哪。你说我们要是迟到了，她肯定又得叨叨。”她看了眼手机，一边打着字一边说着。
“他俩喜欢开玩笑，你知道的。”
“是吗？”慕芊芊瞥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她说她也在路上，待会带我们一起上去。”
“那等她过来吧。其实从山路走上去应该也可以，据说这边风景还是挺好的，不过现在应该来不及了。”
慕芊芊没说话，只是微笑，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
很快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林婉儿在后面招呼俩人过去。给慕芊芊开了车门，苏易自己坐到了副驾驶位上，其实他完全可以坐后面，但总感觉不自在，想了想还是没过去。
车到山顶上已经吧八点多了，周哲叉着腰站在路边，“你们仨是约好了怎么着，迟到都一起。”
林婉儿噘着嘴，理直气壮地说道：“能等待两位美丽的女士，你应该感到荣幸才对。”说完就拉着慕芊芊向前走。
山顶南侧倒是有一些现代建筑，多是城市发展起来后，为旅游业而建造，此时亮起的灯光，在昏暗中摇曳，可能是因为今晚将来的盛景，这边比平时要多一些摊贩，四处都是游人，一向平静的山顶现在也多了些喧闹，但苏易似乎更享受这种烟火的气息，四人也在人群中闲逛着。
山顶有风，吹起来很舒服，曝晒了一天的空气此刻也失了燥热，只是慕芊芊的头发总是被吹乱，看她拨弄了许多次，苏易终于忍不住问道：“这大热天的，散个头发不热嘛。”
慕芊芊闻言再次理了理刘海，也没说话，给了个大大的白眼，倒是一旁的林婉儿忍不住，“女孩子的事你懂什么，哼哼，你们两个人都不简单。”
“什么意思？”苏周两人面面相觑。
“一个嘛，换了衣服，还有一个……啊！慕芊芊！”林婉儿话还没说完，就被人在腰间捏了一下，然后就是所谓女孩子之间的乐趣。
“好像说流星雨九点多才开始，我们先去那边逛一下吧。”玩闹过后，林婉儿手指指另一片，看了慕芊芊一眼，眼神中似乎是……幽怨……
俩男生自然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忍俊不禁，林婉儿看着俩人的样子，没好气地说道：“笑什么笑。”自己却忍不住，只把头别过去。
这边是卖一些小玩意儿的摊贩，一个卖挂饰的桌前围了不少人，林婉儿最先跑过去，招呼着三人。
“要不咱们买个挂饰吧，说不定今天能接收到流星雨的祝福呢！”说着就拿起一件放在脖子上比试着，然后又挑起一件，“看，哪个好看？”
“我觉得带十字架的那个不错，正好镇镇你。”周哲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自然免不了挨一脚，然后顺势讹上了林婉儿，借故把项链弄到手，而她则是戴上了另一件。
摊主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态度很温和，看着站在一旁的苏易和慕芊芊两人，微微一笑，说道：“你们不挑一件吗，这位美女说得对，说不定会给你们带来好运呢。”
苏易笑着摇了摇头，商家推销的手段他见得多了，正准备拒绝，抬头看了女人一眼，望到的是一双深邃的眼睛，女人此时正笑着，他从眼神中也丝毫看不出一般摊贩所有的希冀，他说不出其中包含的是什么，却有一种莫名的亲切，他也想不出是否在哪见过这个人，但没有感受到对方任何异样的念头，下意识地回了一句好。
苏易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应下了，但既然说了也就不好反悔。他收回目光，看起桌子上的饰品来，慕芊芊偏过头看了他一眼，心里有点诧异，她知道苏易向来是不信这种保佑、好运一类的话的，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也想买个挂饰，但她也没想太多，女孩子自然是无法拒绝这种东西的，索性一起挑起来，只当是大家在一起图一乐而已。
这些小玩意多是铁制品或是玻璃制品，折射了些灯光，映出五颜六色的光影，苏易扫了一圈，偶然间眼角余光瞥见一个月牙状的挂饰，乳白色的，像玉石一般。他拿起来用手摩挲了一下，也辨不出是什么材质。
“那就这个吧。”他本来就无所谓的样子，既然拿起了也就不再多选。一旁慕芊芊也已经挑好，几人付过钱正准备走。
“不戴上看看吗？”女人笑着说道，“不喜欢的话还可以换的。”
“不用换的。”苏易点头示意，他知道女人是对他说的，林婉儿和周哲早就戴上了，慕芊芊也是试过后才买的，他想了想，又问了一句：“阿姨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经常在这摆摊的，可能你以前来过吧……”女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招呼起旁边的客人。
“走了走了，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来，我帮你戴上。”周哲在一旁叫着，正要走过来。
“芊芊离那么近，要帮也轮不上你啊，是吧芊芊。”
“滚。”苏易服了这俩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利索地把挂饰戴上，往另一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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