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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血腥祭祀

    “如果是作为祭品的话,我们完全没有必要带这么多的绿皮回来,我担心这么多的绿皮会哗变!”

    莫·卡冈一只脚随意的搭在桌子的边缘,向着对面的蓝羽说道。

    “就是,就是,依我看,把这些邪恶的绿皮宰杀个一干二净,再作为祭品献给奥丁是再合适不过的了!”占士·坚顿顿狂饮完,随声附和的。

    蓝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向着两人看去,充满锋芒的目光注视着占士·坚还有莫·卡冈。

    占士·坚也不再顿顿狂饮,仅剩的独眼也紧紧盯着蓝羽,这一桌剩下的矮人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不正常,于是纷纷低下了头颅。

    “九十只,这是我的底线!”蓝羽缓缓的开口说道。

    “五十只,剩下的些许还可以作为肉票。”占士·坚摇摇头,坚定的对着蓝羽说道。

    蓝羽一时没有说话,只是紧盯着自己面前的橡木酒杯,仔细的观察着那黄色液体上泛起的沫子。

    莫·卡冈咬了咬牙,“七十只,我得为村子里面的大家伙负责。”随后莫·卡冈一只脚隐晦的朝着占士·坚踢了踢。

    蓝羽缓缓的抬起了头,露出了笑容,“七十五只,我相信奥丁一定会同意的!”

    占士·坚突然哈哈大笑,豪迈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不愧是蓝羽大人,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吧!”占士·坚说完,又开始顿顿狂饮。

    莫·卡冈也附和着占士·坚的笑声,蓝羽递去了酒杯,桌上的矮人战士纷纷又开始大笑,蓝羽他嘴角也泛起了一丝诡异的微笑。

    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为矮人战士庆功的宴会在后半夜逐渐的停止了,但是蓝羽却没有停止,他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默默的开始了准备。

    一身灰白的袍子,可能是因为蓝羽身高的问题,在袍子的尾端还缝合这几块碎布,这是胡安·普尔加林交给蓝羽惟三的遗产,其余的就是一根扭曲的木棒,还有交给烁金的鸦嘴面具。

    天空中泛起了微微的亮光,预示着晨曦的到来,昨晚还狂欢的广场,早已被收拾的一干二净,场中除了在一个大木堆上捆缚的几十只地精以外,就再无其他人了。

    凛冽的山风依旧在呼啸,场中那些新生的地精还没有意识到迎接他们的是什么。

    铁皮很幸运,可能是因为他比其余的同胞生长的更加健壮,更因为他生来就有自己的名字。

    七十五个地精被十几个灰矮人战士粗暴地推搡进了一间房屋,原本占地不大的房屋瞬间就成了沙丁鱼罐头,但是跟在外面的同胞相比,里面反而更像是天堂。

    在没有灰矮人的压制下,地精的种族劣性马上就显现了出来,铁皮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很快就抢占了房屋中最舒适的地方——一张对于地精来说十分相称的床。

    铁皮不会思考,他也更不想思考,他只是依存着生物的本能,缓缓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时间的流逝是极其快速的,转眼就来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原本的胡安·普尔加林广场上,聚集了包括二十名灰矮人战士的两三百号灰矮人,他们此刻都紧紧的盯着场中那个形似放大型篝火的木桩。

    随着蓝羽的一声令下,十几个灰矮人战士抬着一个个木桶走来,木桶里面装的都是金黄的液体,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油腻的浮沫。

    十几桶从动物身上榨取的油脂,浇到了木桩下的众多木柴之中,一个灰矮人战士莽撞地从一旁的房屋举着一个火炬走了出来。

    绑在巨大木桩上的几十个地精面面相觑,甚至有一些在临死前都还在大声的冒出肮脏的语言,蓝羽接过火把,轻轻的朝着木桩的方向一丢。

    只见滔天的火焰从木桩底部升起,最先遭殃的是底下的十几个地精,瞬间就像是融化的焦糖一样,绿色的皮肤纷纷被熏成了黑色,他们的身体只是抽搐了几下,便不再动弹。

    在这时,蓝羽回头对着灰矮人说道。“伟大的奥丁正在注视着我们,他的儿子索尔赋予了我们可以碾碎敌人的勇气,让我们为这次胜利欢呼吧!”

    灰矮人不管是妇女还是战士们,眼中都纷纷冒出了炽热的火星,看着露出了滔天火舌的木桩,纷纷用自己最大的声音来应和蓝羽。

    就在这时,隐藏在人群中的占士·坚大声吼道,“为了部落,为了复仇!!!”众人纷纷开始呐喊,“为了部落,为了复仇!”

    整个石锤部落都想起了不堪回首的屈辱,眼中也纷纷冒出了想要焚灭一切敌人的怒火。

    一旁的莫·卡冈露出了微笑,就是这种感觉,所有灰矮人聚集到一块儿,称兄道弟,为了一个目标而奋进的感觉。

    而站在火焰中的蓝羽,也被人们紧紧的簇拥着,享受着来自石锤部落的瞩目。

    祭祀过后,蓝羽回到了大厅,莫·卡冈和占士·坚也紧紧的跟随在他的后面,蓝羽坐在首位,对着两位灰矮人说道,“你知道为什么,我要留下这些地精吗?”

    占士·坚沉默的低下了头,又缓缓地看向了一旁的莫·卡冈,莫·卡冈搓了搓手,露出了一丝礼貌而尴尬的笑容。“想必大人肯定是另有所图吧,我们岂敢揣测大人的用意!”

    蓝羽沉声说道,“莫·卡冈你再不要跟我装蒜,我的意图你应该已经明白了。”莫·卡冈原本的微笑慢慢的收敛,也不再应付蓝羽,认真的说道。“地精就是地精,只有死掉的地精才是好地精!”

    “那我要是说他们背后是兽人甚至是大地精呢!”蓝羽撇了撇嘴,露出了一丝微笑。

    占士·坚脸色骤变,莫·卡冈也不再冷静,急忙循声问道“这,这,大人怎么可能呢,他们只是一些卑劣的地精罢了!”

    “那你说,在一个没有任何铸造设备的地精村落中,如何能出现五百多跟长矛还有一扇由纯铁铸造的大门。”

    “兴许,兴许是他们从山下路过的商队中掠夺而来的?”莫·卡冈擦了擦眼角的汗珠。

    蓝羽嘲讽地笑了笑,随后转而问道。“部落里面还有多少战士,一个能拥有五百根铁矛的兽人部落或者是大地精部落,石锤部落还能抵挡得了吗?”

    一听到这,莫·卡冈顿时面如死灰,颓唐的衰落到一旁的椅子上,占士·坚脸色也是愈来愈急,他猛然冲到蓝羽的面前,跪在地上大声的说道。“大人还请救救石锤部落。”

    “哦,这么说你是同意留下地精的事了?”占士·坚咬了咬牙,“只要大人能救下石锤部落,我愿为大人鞍前马后,永不背叛。”

    听到了占士·坚的誓言,蓝羽也是轻轻的叹了口气,“虽然我是一介人类,但我早已把石锤部落当做了我的家,我肯定会被石锤部落谋求生路的,占士·坚,我发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石锤部落就永远不会衰没!”

    莫·卡冈听到了这番话,也连忙来到了蓝羽的近前,同样发出了誓言,蓝羽嘴角也泛起了一丝弧度,他终于是让石锤部落归心了。

    蓝羽赶忙扶起莫·卡冈还有占士·坚,随后又说道“石锤部落的复兴,还依仗两位呢,要是跪坏了可怎么办!”蓝羽脸上露出了一丝调笑,占士·坚和莫·卡冈也默契的开始大笑。

    解决了内部矛盾以后,蓝羽又重新回到座位上,对着莫·卡冈说道,“还有几周就是小麦的收获日了?”

    莫·卡冈随即回答道,“还有两周的时间。”

    “那你赶快安排人准备收割的事项吗,我看那些绿皮正好能作为苦力来使用。”

    说完,蓝羽露出了苦涩的笑容,要不是村中人手不够,他怎么会想到使用地精来作为奴隶的方法,而且又顶着莫·卡冈和占士·坚的巨大反对,说到底还是人太少呀!

    莫·卡冈沉默了一会,随即又问道:“要是那些地精不听话怎么办?”

    蓝羽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残忍,然后笑着说道:“那就让他们成为来年小麦的养料!”

    铁皮的心态很崩,因为除了第一天遇见的那十几个灰矮人战士,他们已经被锁在这个狭小的房间内两周了,在这个完全封闭并且没有阳光所透出的地方,空气被地精身上散发的恶臭味一点点的污染。

    除了每天送来的将将可以饱腹的食物以外,七十五个地精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挤作一团,铁皮认定这可能是他自出生以来经历的最黑暗的地方。

    每到中午,汗腺分泌的汗水便已经在房屋内流淌成了一条小河,汗臭味还有体味占满了铁皮的嗅觉。

    铁皮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看着地板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几十号地精,因为限量的食物供应,他们也早已没有了抢夺地盘的力气。

    虽然他们偶尔会发出一两声的咒骂,但大多数时候他们都像是没有灵魂的傀儡呆呆的坐在一旁,摧残绿皮最好的方式就是不给他们战争还有阳光,而恰巧,在这个地方,他们一项也得不到。

    忽然,铁皮微眯的双眼突然感受到一丝凉意,还没来得及他反应,一双大手便已经把他提起,他就像一个沙包一样被占士·坚轻易的丢出去了。

    莫·卡冈跟随着占士·坚身后,对着这些畜生鄙夷的说道:“你们这些肮脏的崽种,是时候发挥你们的剩余价值,现在,所有人给我出来!”

    躺在地板上的几十个地精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十几个鱼跃而入的灰矮人战士打得抱头逃窜,而铁皮,经历了短暂的迷茫之后,不知道是血脉的力量还是自身勇气的萌发。

    铁皮突然从地上爬起,朝着莫·卡冈扑去,但是,一杆长剑拦住了他的去路。

    充满锋芒的剑身与铁皮的脖颈不到几厘米,寒光在清晨的暖日下熠熠生辉,铁皮吞咽了一口唾沫,连忙跪倒在地。

    莫·卡冈转过身来,狠狠的踹了铁皮一脚,然后极其愤怒的说道:“大人,我早就说过这些地精不可靠,这些肮脏的杂种应该一起被大火吞噬。”

    蓝羽颇有玩味的看着跪倒在接的铁皮,用剑尖指着他的头颅,大声说道:“抬起你的头,卑贱的绿皮!”铁皮抬起了他充满恐惧的脸庞,两只像绿豆般大小的眼睛在呼呼的乱转。

    蓝羽上前一步,抬起了他的脸颊,“你叫什么名字,别告诉我你没有名字!”

    “大,大人,您可真是料事如神,我叫铁皮,请大人饶我一命,我愿为大人赴汤蹈火。”

    蓝羽看着眼前卑微的地精,哈哈大笑了一声,随即一道血剑喷涌而出,铺上了铁皮的脸庞。

    “我不相信你,但我有办法让你臣服于我!”此时,在铁皮的眼里,这个和矮人混迹在一起的人类青年仿佛是从深渊中走出的恶魔一般。

    不到片刻,血液就涌进了铁皮的脑袋,一股让铁皮无法反抗的意识从他的脑海里伸出。

    “大人,我是您卑微的奴仆,请尽情吩咐。”铁皮脑中涌出的意志,告诉他蓝羽就是他最能信任的人,当然,还有对于未知的恐惧。

    蓝羽满意的点了点头,最后转头向着身后的占士·坚说道:“开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尝一下小麦的味道!”

    村中的仅剩的两块田地,早已在时间的磨砺下变成了金黄色的麦田,虽然那穗子上极少的小麦粒证明这里的小麦和蓝羽所想的大相径庭,但是他依然想要尝一下小麦的味道。

    这不仅仅是对于心里的慰藉,也更是对于一个从野蛮到文明最好的见证,要是按古泰拉的老话来说,那就是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只见绿色的绿皮绘成了一条长龙,在灰矮人战士的监视下,一个个拿起了石镰还有锄头,笨拙的开始了他们人生中的第一次劳动,相信这第一次的劳动肯定会让他们记忆犹新。

    在剩余的地精眼里,那些可恶的灰矮人战士犹如是吸血虫一样不断折磨着伟大的绿皮,还有那个叛徒,一个叫铁皮的叛徒,竟在旁边装腔作势的附和,仿佛已经全然忘记了搞毛二神的教诲。

    蓝羽静静地望着金色麦田中不断穿梭的绿色身影,还有天边阴霾的云彩,忽然,一阵凉意从蓝羽的肩头落下,蓝羽伸出手,看着天边不断落下的雪花,喃喃的说道“冬天来了!”

    ——主人,请尽情吩咐铁皮\\(ˆoˆ)/\\(ˆo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