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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爆体而亡

    当那些字闪烁在大屏幕上时,一直焦急等候在研究中心的所有人,一瞬间都沸腾、欢呼了起来。

    战士玥婯,成功了!他们迎来了新纪元!

    从此刻开始,幸存者们,将再次成为地球的主宰者。

    这个星球上的人们,将逐渐肃清所有丧尸。

    终于,不再有残忍和杀戮!

    未来等待他们的,是重建人类家园,重建和谐的文明!

    玥婯的意识继续联通着那边的收音系统,她的耳部神经清晰地接收着,那来自日夜奋战的人们毫不保留的雀跃呼喊,有些苍白的脸上也洋溢起了释然的微笑。

    未来,总归会好的。

    待那风雪渐息,她将手伸进衣服里,拽了根冻的发硬的能量条,艰难的咬起来。意念再一闪,便直接连接到了医生卡莱的私人频道。

    “卡莱……我感觉意识计算程序能做的,恐怕会超出我们的预想。”

    “嗯,说说你的感受。”

    “你给我的装置,前不久,在超低温环境中停止运行了。”

    无线频道那头的卡莱一瞬从刚才的喜悦中恢复了严肃,三步并两走进了一间会谈室,并将那道铁门关了起来,将一片欢呼声隔绝在门外。

    “你是说,脑电波装置故障,意识计算程序依旧在运行。”

    并不是疑问的语气,默契如他们,他自然知道她在说什么。

    “是的。”

    音落,那骨节分明的手,无声地攥紧了几分……

    “这套程序在没有外力辅助的情况下,会正常运行。并且……”玥婯仿佛也感受到了他内心的暗自涌动的澎湃,抬手拂了拂自己稍微有些噎着的胸口,按耐着一丝雀跃的激动,继续说完出了下半句话。

    “……就像,一滴水汇入大海……”就算没有面对面,玥婯也仿佛看见了卡莱那张冰块脸即将隐藏不住的波澜。“……我能感受到,我的意识,不止连结着身边,而是宇宙,整个宇宙空间的能量……”

    ……

    一时间,两人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似乎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信息,就连亲手进行实验,曾预想过无数次实验结果的卡莱,都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两人沉默了很久,直到玥婯率先打破宁静。

    “我明天返回中心,见面具体再谈……”琥珀色的双眸里,隐隐有琉璃色的微光游荡,她望向眼前的天空,浓浓的雪雾已散去,那片天空,蓝的如同被清洗过“……我相信我的感觉,这也许,是一项足以带领人类迈入终极文明的发现。”

    她有些沙哑的声音一瞬将卡莱从虚幻的想象之中拽入现实,他一瞬恢复了平静,修长的手指扶了扶鼻梁上的镜架,沉声回应道。

    “好,我等你回来。”

    “嗯。”

    意念微微一动,耳部神经里听到的,便只有风雪的呼啸声了。

    玥婯摩挲着那个已经不起作用的装置,抬步朝着云层散去的地方走去。

    她本能的感觉到,那云层散去的地方,似乎,有着很强的能量场。

    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在和那能量场发成了联系,有些温热,又像是有微微的电流从四面八方引向胸口。

    她索性除去身上隔绝寒冷的斗篷,盘腿坐在一处较平缓的地方,在一丝不染的天空之下闭目凝神,一呼一吸间感受起精神与宇宙的呼应。

    她的身体,也逐渐从僵硬冰冷,被源源不断的热量所温养。

    那能量,未经刻意的引导,便经由颅顶一点一点流向她的脊椎,流向小腹、胸腔,再回到胸口。

    就这样,自然地就像亿万年来宇宙星辰之间的不必多言,她的身体,一遍一遍,自觉地感受能量在自己身体中徜徉。

    调息间,就连呼吸似乎都变得绵长了。

    时间却过的飞快。

    没过多久,一个呼吸间,天地之间斗转星移,群星于深空之中欢愉地闪烁着。

    每当夜空中繁星闪耀之时,她的意识,感受到的能量无比的充沛。她的身体,也在充沛的能量之中散发着隐隐的光芒。

    她闭着双眼,却能清晰看到自己的身体,经脉、骨骼,都在发生变化,就连那些遍布身体的旧伤疤,都在重新修复。

    原本精疲力尽的感觉,一瞬荡然无存,身体和精神,充满了无限的力量,这种感觉,令她兴奋。

    本能的,想去更多的汲取这能量。

    然而,就当她正在兴奋的感受着身体的变化时,突然,她的身体里传来一声爆裂的声音。

    那声音犹如炸裂在她的耳边,清晰无比。

    紧接着,身体某处传来剧痛,似乎是一处经脉出现了崩溃的迹象。

    然后,几乎完全来不及控制,她就感受到自己全身的经脉一寸一寸,爆裂开来。

    “完了!”

    就在她意识到问题大了的时候,想连忙抽回自己意念的时候,她胸部一处穴位,一如恒星坍缩一般,极速收紧,下一秒,原地爆炸而开。

    紧接着,她那些正在运行的部位,也都一个接一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尽数爆裂开来。

    须臾之间,她整个人在那夜空之下,爆闪出耀眼的光芒来。

    待那光芒退去之时,山峰之上早已没有了玥婯的身影,只有一个极小的黑洞,无声旋转着消失在了夜空之中。

    ……

    因为玥婯的话,饶是平日里像个冰块一样的卡莱,也在研究中心辗转难眠。

    他要再研究研究自己之前的数据,看是否能找出更加具体的结论来。

    就在他刚走入实验室一旁的信息存放室时,那巴掌大的厚重玻璃窗外一道星光乍现。

    那是,雪山的方向……

    只一瞬,房间里原本一片黑暗的屏幕,竟都同时亮了起来,甚至连同整个基地的灯光,都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明亮。

    刺目的强光中,卡莱忙用胳膊去遮蔽双眼,然而却在看到满屋子屏幕上的大字时,惊地怔愣在了原地。

    “群星崛起之际……”

    ————

    听那些活着的战士说。

    那场大火,燃烧了整整十个昼夜。

    滚滚的浓烟,几乎笼罩了整个西野。

    ……

    凡人皆怪众神冷漠。

    却忘记了,一切的起源。

    皆因凡人心底,那应归属于地狱的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