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凡人，不得放肆
张怀信是个声控，从小就沉迷于各种好听的音色无法自拔。
不喜欢的英语课，只因新来的女老师声音好听，他奋发图强，冲到了年级第一。
不想接的锅，只要对方的声音够好听，他也会半推半就地接下来。
而此刻身体里的这个女人，不夸张地说，是他活了这二十五年来，听到过最好听的声音。
可惜只存在于自己的脑子里，不能录下来，不然一定要循环播放。
闭上眼睛，进入梦乡，那个带着笑意的晚安，依旧在脑海中回荡。
然后，人生第一次，他做春梦了。
梦中的女人一袭红衫，身材曼妙，轻纱遮面。
虽然看不清长相，但那薄纱之下的若影若现，足以让他陷入无尽遐想。
女人清冷高傲，眸中带着目空一切的轻狂。
自云梯之上，向他走来。
忽然，一阵妖风吹过，散了一支步摇，也吹散她精致的发髻。
一缕发丝滑落，才依稀见得，她身上的伤痕累累，还有眼角未干的泪痕。
直至走近，她发出带着哭腔的请求：“怀信，帮帮我……”
大脑此刻的作用不是思考，或者他根本不需要思考。
那句“我愿意”几乎是脱口而出，接着，娇软的身躯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冰冷，她身上是不属于活人的冰冷，却让他依恋到无法放开手臂。
温暖她，是张怀信心中唯一的想法。
但不知抱了多久，怀中那人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巨大的石头。
石头的重量不小，他抱不动，只能双手托着，用胸脯去承受重量。
可是，好重啊，要喘不过气了。
美梦怎么就变噩梦了呢？
张怀信陡然睁开双眼，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前，居然蹲着一只猫。
“猫？”
从哪进来的？窗户没关吗？
不过这猫……还挺好看啊。
通体雪白的长毛猫，一双宝石蓝色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连蹲在他胸口的姿势都是那么高雅和迷人。
虽然工资很低，不过……应该养得起一只猫。
张怀信想着，憨笑着伸手想去撸猫，却见那猫抬起爪子，按住了他的手。
毛茸茸的嘴巴一张一合，居然发出了那个绝美的女声：“凡人！不得放肆！”
“猫……妖啊……”
张怀信惊呼一声，迅速从床上跳起来。
他想往外跑，但该死的房门又打不开了。
眼看那只会说话的猫，迈着优雅的猫步向他走来，他只能蜷缩在门口，哆哆嗦嗦地大喊：“什么情况！你这只猫是怎么回事！”
好在猫也没打算伤害他，停在一米之外的距离，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
她叫星楚，原本生活在平行时空的翎息大陆，是翎息女帝的独女。
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从出生起就不用操心任何事情。
修炼，玩耍，找个喜欢的人成亲，然后碌碌无为地过“亿”生。
但不出意外的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老女帝惨死之时才告诉她，魔道的封印已经打开，翎息或将迎来末日。
星楚就是这样，在翎息濒临灭绝之际，哭着成了翎息的女帝。
她是翎息历史上，第一位哭着打架的女帝。
却与魔道之主战了千年，始终难分胜负。
直到最后一战，遭人暗算。
被取了神魂，散了修为，身体和声音也被封印在无妄海内。
她的最后一缕神识游走于各个平行时空，想要重塑身体。
但魔道的人在每一个时空的围追堵截，让她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只能不停去借别人的身体和声音。
直到她遇见了张怀信。
他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某种很神奇的能量，只是住了一个晚上而已，就已经重塑了身体。
……
张怀信的接受能力比较强，此时此刻，腿已经不软了。
他扶着门站起来，有点失落地说：“那你本体就是一只猫啊？”
他想要漂亮姐姐的，就像昨天梦里那样的漂亮姐姐啊！
不然这么好听的声音，放在一只猫身上，那不是浪费吗？
星楚看出他的嫌弃，仰着脖子反驳道：“猫怎么了？你们这个世界的传说里，女娲还是蛇呢！”
张怀信反驳：“可是人家能变成人。”
小猫更气了，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我也能！我只是、只是现在修为还没恢复而已！”
这样的话……那就还好。
张怀信笑了笑，走到星楚面前，弯下腰，满脸期待地说：“所以，你在我的身体里住着，就能加速恢复是吗？”
在星楚点头后，他张开双臂，大方地说：“那你进来吧，我想看看你变成人之后，和昨天梦里的一不一样。”
星楚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声音变得有些凶狠：“你昨天梦到我了？”
“对呀。”张怀信毫无心机。
话音刚落，面前的小猫跳起来，亮出爪子，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五个血印子。
“凡人！你胆敢冒犯本宫！”
“我没有。”张怀信捂着胳膊解释，“我只是抱一抱而已，什么都没做啊，再说了，那梦里也是你自己扑过来抱住我的！你这猫怎么不讲道理！？”
“可是你今天早上……”星楚忽然停在这里，后面的话让她羞于启齿，只能将目光转向了张怀信身上。
“不是啊祖宗！”张怀信忽然明白了什么，连连后退。
他的背紧紧贴靠在门上，紧张地解释：“这是每一个正常的人都会有的正常反应，你这不能怪我啊！”
“我发誓，只有抱抱，真的，不然、不然就让你挠死我！”
……
终于在一人一猫的“友好协商”下，星楚不再追究张怀信在梦里亵渎自己的事情。
张怀信则把自己的身体借给星楚用两小时。
大周末的，两个小时而已，应该不会有事。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没有时间观念的！
而且很会惹麻烦！
卫生间外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张怀信的胡思乱想。
他抽了两张纸，胡乱擦了一把脸。
撒气似的将纸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看着镜子里落汤鸡似的自己，长叹一口气，转身去开门。
同事从外面进来，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说出了他三年来第一次听到的恭维：“干得漂亮！小张，太帅了！”
他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只想说“呵呵”。
张怀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收拾东西。
他来公司三年，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一年半，如今就要走了。
算了，走就走吧，没什么可留恋的。
天天给人背黑锅，还被抢业绩，不做也罢。
但毕竟自己现在是要养猫的人，所以得尽快再找个别的工作。
做什么好呢？
他正琢磨着，一个同事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总经理让你过去一趟。”
啧，这就来了。
“好，谢谢。”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带着上坟的心情，一步步走向那个即将要迎来狂风暴雨的办公室。
果然，刚推开门，一个烟灰缸就砸到了脚下，碎成好几块。
平时戴着眼镜装斯文的败类总经理，此刻暴跳如雷。
“张怀信，你怎么敢的？”
“来公司多久了？业绩多少？卖出去几套房子？”
“好的没学会，还学会打人了？”
“开除，我跟你说，必须开除。”
“而且暴力事件会记录在你的档案里，跟你一辈子。”
“只要我打个招呼，我看哪家公司敢要你，等死吧小子！”
张怀信正要反驳，星楚忽然开口：“怀信，你怕疼吗？”
“不怕，怎么了？”
“还想留在公司的话，照我说的做。”
“好。”
“拿起他桌子上的另一个烟灰缸。”
张怀信丝毫不疑，走上前，气势汹汹地拿起烟灰缸：“嗯，好了。”
星楚：“砸在你自己头上，最好能出血。”
总经理看到张怀信拿起烟灰缸，以为自己要被揍了。
他盘算着二人的身高差，估计是打不过。
正盘算着要不要喊救命的时候，就见张怀信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最后一咬牙，拍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鲜红的血液顺着额角滑落到下巴，有几分战损那味儿了。
接着，他忽然戏精上身一般，躺在地上，捂着脑袋喊救命。
“救命啊，总经理打人了！”
“我错了，总经理，我不该挠你女朋友的。”
“求你不要开除我，不要打我……”
……
办公室里的动静引来了外面无数双好奇的眼睛。
打人倒是小事，但人人都知道，总经理……他是有老婆的啊。
和总助的那档子事，大家心知肚明，却没人敢说出来。
但张怀信这么一闹，就是把事实摆在了明面儿上。
总经理紧张地关上门，将看热闹的人赶走。
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都软了几分：“你赢了，小子，你赢了行吗？”
“我不开除你了，你还干你的活，咱俩谁都别追究谁，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行吗？”
这已经是张怀信能想到的最好结局了，他想点头答应。
接着，忽然听到了外面的一阵骚动。
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推门进来，为首那人从口袋里拿出证件，说出了张怀信向来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听到的台词。
“你好，警察。”
总经理腿一软，直接给跪了。
警察来了，这事儿要闹大，他包不住的话，恐怕自己的工作也得丢。
要是让老婆知道他和总助……这下真的完了。
张怀信捂着脑袋，在女警的搀扶下站起来，心中暗自嘀咕：“怪了，谁报的警？”
接着，就听到脑海中那个带着几分骄傲的东北女声：“我报的～”
不喜欢的英语课，只因新来的女老师声音好听，他奋发图强，冲到了年级第一。
不想接的锅，只要对方的声音够好听，他也会半推半就地接下来。
而此刻身体里的这个女人，不夸张地说，是他活了这二十五年来，听到过最好听的声音。
可惜只存在于自己的脑子里，不能录下来，不然一定要循环播放。
闭上眼睛，进入梦乡，那个带着笑意的晚安，依旧在脑海中回荡。
然后，人生第一次，他做春梦了。
梦中的女人一袭红衫，身材曼妙，轻纱遮面。
虽然看不清长相，但那薄纱之下的若影若现，足以让他陷入无尽遐想。
女人清冷高傲，眸中带着目空一切的轻狂。
自云梯之上，向他走来。
忽然，一阵妖风吹过，散了一支步摇，也吹散她精致的发髻。
一缕发丝滑落，才依稀见得，她身上的伤痕累累，还有眼角未干的泪痕。
直至走近，她发出带着哭腔的请求：“怀信，帮帮我……”
大脑此刻的作用不是思考，或者他根本不需要思考。
那句“我愿意”几乎是脱口而出，接着，娇软的身躯便扑进了他的怀里。
冰冷，她身上是不属于活人的冰冷，却让他依恋到无法放开手臂。
温暖她，是张怀信心中唯一的想法。
但不知抱了多久，怀中那人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巨大的石头。
石头的重量不小，他抱不动，只能双手托着，用胸脯去承受重量。
可是，好重啊，要喘不过气了。
美梦怎么就变噩梦了呢？
张怀信陡然睁开双眼，低头一看，自己的胸前，居然蹲着一只猫。
“猫？”
从哪进来的？窗户没关吗？
不过这猫……还挺好看啊。
通体雪白的长毛猫，一双宝石蓝色的大眼睛扑闪扑闪。
连蹲在他胸口的姿势都是那么高雅和迷人。
虽然工资很低，不过……应该养得起一只猫。
张怀信想着，憨笑着伸手想去撸猫，却见那猫抬起爪子，按住了他的手。
毛茸茸的嘴巴一张一合，居然发出了那个绝美的女声：“凡人！不得放肆！”
“猫……妖啊……”
张怀信惊呼一声，迅速从床上跳起来。
他想往外跑，但该死的房门又打不开了。
眼看那只会说话的猫，迈着优雅的猫步向他走来，他只能蜷缩在门口，哆哆嗦嗦地大喊：“什么情况！你这只猫是怎么回事！”
好在猫也没打算伤害他，停在一米之外的距离，做了个简单的自我介绍。
……
她叫星楚，原本生活在平行时空的翎息大陆，是翎息女帝的独女。
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从出生起就不用操心任何事情。
修炼，玩耍，找个喜欢的人成亲，然后碌碌无为地过“亿”生。
但不出意外的是，意外还是发生了。
老女帝惨死之时才告诉她，魔道的封印已经打开，翎息或将迎来末日。
星楚就是这样，在翎息濒临灭绝之际，哭着成了翎息的女帝。
她是翎息历史上，第一位哭着打架的女帝。
却与魔道之主战了千年，始终难分胜负。
直到最后一战，遭人暗算。
被取了神魂，散了修为，身体和声音也被封印在无妄海内。
她的最后一缕神识游走于各个平行时空，想要重塑身体。
但魔道的人在每一个时空的围追堵截，让她根本没有这个机会。
只能不停去借别人的身体和声音。
直到她遇见了张怀信。
他的身体里仿佛蕴藏着某种很神奇的能量，只是住了一个晚上而已，就已经重塑了身体。
……
张怀信的接受能力比较强，此时此刻，腿已经不软了。
他扶着门站起来，有点失落地说：“那你本体就是一只猫啊？”
他想要漂亮姐姐的，就像昨天梦里那样的漂亮姐姐啊！
不然这么好听的声音，放在一只猫身上，那不是浪费吗？
星楚看出他的嫌弃，仰着脖子反驳道：“猫怎么了？你们这个世界的传说里，女娲还是蛇呢！”
张怀信反驳：“可是人家能变成人。”
小猫更气了，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我也能！我只是、只是现在修为还没恢复而已！”
这样的话……那就还好。
张怀信笑了笑，走到星楚面前，弯下腰，满脸期待地说：“所以，你在我的身体里住着，就能加速恢复是吗？”
在星楚点头后，他张开双臂，大方地说：“那你进来吧，我想看看你变成人之后，和昨天梦里的一不一样。”
星楚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声音变得有些凶狠：“你昨天梦到我了？”
“对呀。”张怀信毫无心机。
话音刚落，面前的小猫跳起来，亮出爪子，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五个血印子。
“凡人！你胆敢冒犯本宫！”
“我没有。”张怀信捂着胳膊解释，“我只是抱一抱而已，什么都没做啊，再说了，那梦里也是你自己扑过来抱住我的！你这猫怎么不讲道理！？”
“可是你今天早上……”星楚忽然停在这里，后面的话让她羞于启齿，只能将目光转向了张怀信身上。
“不是啊祖宗！”张怀信忽然明白了什么，连连后退。
他的背紧紧贴靠在门上，紧张地解释：“这是每一个正常的人都会有的正常反应，你这不能怪我啊！”
“我发誓，只有抱抱，真的，不然、不然就让你挠死我！”
……
终于在一人一猫的“友好协商”下，星楚不再追究张怀信在梦里亵渎自己的事情。
张怀信则把自己的身体借给星楚用两小时。
大周末的，两个小时而已，应该不会有事。
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没有时间观念的！
而且很会惹麻烦！
卫生间外忽然传来的敲门声，打断了张怀信的胡思乱想。
他抽了两张纸，胡乱擦了一把脸。
撒气似的将纸团成一团，丢进垃圾桶里。
看着镜子里落汤鸡似的自己，长叹一口气，转身去开门。
同事从外面进来，擦肩而过的时候，还对他竖了个大拇指。
说出了他三年来第一次听到的恭维：“干得漂亮！小张，太帅了！”
他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里只想说“呵呵”。
张怀信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收拾东西。
他来公司三年，在这个位置上坐了一年半，如今就要走了。
算了，走就走吧，没什么可留恋的。
天天给人背黑锅，还被抢业绩，不做也罢。
但毕竟自己现在是要养猫的人，所以得尽快再找个别的工作。
做什么好呢？
他正琢磨着，一个同事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总经理让你过去一趟。”
啧，这就来了。
“好，谢谢。”
他放下手里的东西，带着上坟的心情，一步步走向那个即将要迎来狂风暴雨的办公室。
果然，刚推开门，一个烟灰缸就砸到了脚下，碎成好几块。
平时戴着眼镜装斯文的败类总经理，此刻暴跳如雷。
“张怀信，你怎么敢的？”
“来公司多久了？业绩多少？卖出去几套房子？”
“好的没学会，还学会打人了？”
“开除，我跟你说，必须开除。”
“而且暴力事件会记录在你的档案里，跟你一辈子。”
“只要我打个招呼，我看哪家公司敢要你，等死吧小子！”
张怀信正要反驳，星楚忽然开口：“怀信，你怕疼吗？”
“不怕，怎么了？”
“还想留在公司的话，照我说的做。”
“好。”
“拿起他桌子上的另一个烟灰缸。”
张怀信丝毫不疑，走上前，气势汹汹地拿起烟灰缸：“嗯，好了。”
星楚：“砸在你自己头上，最好能出血。”
总经理看到张怀信拿起烟灰缸，以为自己要被揍了。
他盘算着二人的身高差，估计是打不过。
正盘算着要不要喊救命的时候，就见张怀信脸上的表情千变万化。
最后一咬牙，拍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鲜红的血液顺着额角滑落到下巴，有几分战损那味儿了。
接着，他忽然戏精上身一般，躺在地上，捂着脑袋喊救命。
“救命啊，总经理打人了！”
“我错了，总经理，我不该挠你女朋友的。”
“求你不要开除我，不要打我……”
……
办公室里的动静引来了外面无数双好奇的眼睛。
打人倒是小事，但人人都知道，总经理……他是有老婆的啊。
和总助的那档子事，大家心知肚明，却没人敢说出来。
但张怀信这么一闹，就是把事实摆在了明面儿上。
总经理紧张地关上门，将看热闹的人赶走。
再开口的时候，语气都软了几分：“你赢了，小子，你赢了行吗？”
“我不开除你了，你还干你的活，咱俩谁都别追究谁，从此井水不犯河水行吗？”
这已经是张怀信能想到的最好结局了，他想点头答应。
接着，忽然听到了外面的一阵骚动。
几个穿着制服的人推门进来，为首那人从口袋里拿出证件，说出了张怀信向来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听到的台词。
“你好，警察。”
总经理腿一软，直接给跪了。
警察来了，这事儿要闹大，他包不住的话，恐怕自己的工作也得丢。
要是让老婆知道他和总助……这下真的完了。
张怀信捂着脑袋，在女警的搀扶下站起来，心中暗自嘀咕：“怪了，谁报的警？”
接着，就听到脑海中那个带着几分骄傲的东北女声：“我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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