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
刺眼的光线从东方刚升起的太阳射出，照在莜城北边偏僻处。
昨天受了伤的牢头卢有亮，正背着他那只缠满了绷带的右手踱步向牢房走去。
由于实力不济，再加上这牢头的位置来得实在不太见得光，所以很多狱卒都对他有意见。
只有少数几个人跟他问好。
卢有亮挺着胸膛，却还是掩盖不了他比别人矮一头的个子。
很有经验的，卢有亮板着脸，面庞微微上抬，似乎很有威严的在狱卒队列面前来回走动，上下打量。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不一会儿开口道：“你们，都知道吧？”
众狱卒面面相觑：知道什么？
很快，卢有亮就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昨天，来了个死囚，很是顽固啊！”
说着，将缠着纱布的手展示给众人
“你们瞧瞧，那个混账，趁着我给他讲规矩时，竟然咬破了我的手！”
“从现在起，只要他在这儿一天，你们就给他送这个”
卢有亮从身后取出一个破碗，里面装着煮的稀烂，已经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他只配吃猪食！！！”
紧接着又对这些狱卒指手画脚，指责他们，越说越气愤，最后竟大吼起来。
一通发泄之后，卢有亮对自己的出气方式感到很满意，背着手走到一旁遮阳棚下的专座上坐下。
指着他的亲信：“你去把饭送给他，记住，要一起送，不要让他看出来”
“是！”
……
地下死牢里，苏牧正沉沉的睡着。
一连五天，他都没有睡过好觉，尤其是被秦正安抓捕之后，几乎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当当当”
狱卒手里拿着铁勺在第一层的普通牢房奋力击打。
“放饭啦”
随后从地上拿起碗来，分配给牢里的犯人。
犯人们看了眼饭桶里的吃食，都叫嚷道：“又是粥吗？！给吃点饭啊！”
一时间嘈杂的声音回荡在整间牢房。
“叫什么叫，这年头有吃的你们就知足吧，我还想吃饭呢！”
说完便拿勺子在饭桶最上层舀了满满一勺子米汤，倒在犯人手中的碗里。
哒、哒、哒
狱卒尽量小心的走在阶梯上。
一般经过上一层普通牢房的吵闹之后，地下死牢的犯人都已经醒了，所以他不需要再敲打勺子。
他也不敢。
将饭桶里低层的稠粥狠狠舀了一勺子盛到碗里后，狱卒又小心的走向下一间住了人的监房。
等到八个碗都盛的满满，狱卒又仔细查点，确认每只碗里都有肉干以后，才把牢头特意给的破碗放到苏牧的监房外。
住在地下死牢就注定了阳光与这里无关，被上面吵闹的声响弄醒之后，苏牧又闭着眼眯了一会儿。
直到听见瓷器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之后，苏牧才缓缓起身，抖掉身上的稻草絮。
“嗯？”
苏牧首先注意的是那片放满了刑具的区域。
昨天因为开门挪开的老虎凳正摆放在原本的位置上，就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不对呀？”苏牧心中想到
以他现在的听觉，即便是在睡梦中，老虎凳挪动的声音也不可能不引起他的注意。
更何况，他们离开这里，是要经过苏牧的监房，鞋子踩在这些湿漉漉的地面上，怎么会不发出声音呢？
秦正安他可以理解，毕竟实力摆在那儿
可是那个醉醺醺的秦叔？
一种直觉在他脑海中出现，隐约觉得，这个秦叔，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斜对面监房中的施大虎看见苏牧起来以后，赶紧搭话
“年轻人，昨晚睡得怎么样？指甲有没有被老鼠咬掉？哈哈哈哈哈”
这施大虎压根不管苏牧接不接话，自顾自说道：“你还真是年轻有为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只是偷偷跑到‘春红楼’看他们滚床单”
“你是犯了什么事儿才进来，跟我说说呗”
正当施大虎说的起劲的时候，苏牧右手边传来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牧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足足比苏牧高出一半的肥胖大汉抱着个腰那么粗的碗，卖力的喝着。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便是这汉子吞咽之声。
腰那么粗的碗足有两个，只花了三口，那汉子就喝完一碗，然后又端起另一碗。
片刻功夫，两只碗里的粥就被他喝的干干净净，而肉干还在他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
“嗝儿~”
汉子似乎还没有吃饱，转过头来盯着苏牧监房前面那些不能称之为粥的东西。
苏牧也看出他的想法，侧过头避开碗里散发出的奇怪味道，问那汉子：“你要吗？”
汉子也不说话，只是双手撑在监房之间的铁皮柱子上，一脸期待的不住点头。
将碗接到手上以后，汉子还不忘说了句“谢谢”
烛火微弱，看不清远处的监房里关着的是什么人，苏牧只听到很多吞咽之声。
施大虎看见苏牧把吃食给了胖汉子，说道：“你旁边那个胖子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我只能告诉你他真的名字叫白二，至于他的诨号，我不敢说，你也不能说，不然，他会直接撞破柱子过去生撕了你！”
施大虎努着嘴，频繁的轻微点头“王老爷家两个儿子一个侄子就是被他当街这么弄死的”
施大虎说完之后，远处的监房里传来一个女声：“新来的！”
“你左边那个小白脸回来了吗？”
回来了吗？
苏牧有些纳闷，可当他将头转到左边监房的时候，却看见昨晚明明还在的青年居然不见了踪影。
这死牢就这么大点，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一眼就能看个干净干净，可是连一点人影都没见到。
那施大虎就好像无处不在一样，赶忙着又解释道：“你左边那小白脸，经常夜里不见踪影，直到第二天晌午才又回来”
随即又轻声道：“我估计那边那个花娘子，跟他有一腿，嘿嘿”
远处的女声听到这话，一声怒喝：“施大虎！！你再嚼舌头根子，小心我断了你命根子！”
施大虎赶忙用手捂住嘴巴，挥手示意苏牧不要再说。
一夜过去，苏牧并没有感觉到肚子饿，可能是秦正安给的麦饼太饱肚子，苏牧只感觉嘴巴干的不行。
在监房外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有水。
于是往白二那边看去，只见在他监房外面，放着一个铁质的水桶，里面盛满了水。
“那个……我能喝点你的水吗？”
那白二好似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对着墙壁发呆。
看着他的样子，苏牧意识到这人的脑子可能不太好使，于是用手上的铁链敲在铁皮柱子上。
“咣咣咣”
那白二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眼皮上抬，好像在努力思考，想了一会儿之后，才又转过头来。
苏牧看见白二转头看向自己这边，连忙用手指着监房外的水桶，做出喝水的姿势。
好像明白了苏牧的意思，白二空泛的眼神突然有了灵光，带着些许高兴，用地方木制的水瓢舀了一大勺递到苏牧手里。
这时候，苏牧才看到，在他的手上有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脓包。
绝对没错！
这脓疮的样子和石磊脸上那些一模一样。
难道他也吃了那种药吗？
苏牧心中猜想到，不过马上又被他推翻。
因为他从来没有在土匪窝里见过白二，向他这么高大，自己不可能注意不到。
难道是顾正南？
这种脓疮，苏牧只在石磊身上看到过，而石磊正是吃了顾正南的药，所以，要解释白二身上的脓疮，就只能是顾正南也给白二吃了同样的药。
苏牧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这顾正南，到底想要干什么？！
昨天受了伤的牢头卢有亮，正背着他那只缠满了绷带的右手踱步向牢房走去。
由于实力不济，再加上这牢头的位置来得实在不太见得光，所以很多狱卒都对他有意见。
只有少数几个人跟他问好。
卢有亮挺着胸膛，却还是掩盖不了他比别人矮一头的个子。
很有经验的，卢有亮板着脸，面庞微微上抬，似乎很有威严的在狱卒队列面前来回走动，上下打量。
走走停停，停停走走。
不一会儿开口道：“你们，都知道吧？”
众狱卒面面相觑：知道什么？
很快，卢有亮就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昨天，来了个死囚，很是顽固啊！”
说着，将缠着纱布的手展示给众人
“你们瞧瞧，那个混账，趁着我给他讲规矩时，竟然咬破了我的手！”
“从现在起，只要他在这儿一天，你们就给他送这个”
卢有亮从身后取出一个破碗，里面装着煮的稀烂，已经看不出是什么的东西。
“他只配吃猪食！！！”
紧接着又对这些狱卒指手画脚，指责他们，越说越气愤，最后竟大吼起来。
一通发泄之后，卢有亮对自己的出气方式感到很满意，背着手走到一旁遮阳棚下的专座上坐下。
指着他的亲信：“你去把饭送给他，记住，要一起送，不要让他看出来”
“是！”
……
地下死牢里，苏牧正沉沉的睡着。
一连五天，他都没有睡过好觉，尤其是被秦正安抓捕之后，几乎一天一夜没有合眼。
“当当当”
狱卒手里拿着铁勺在第一层的普通牢房奋力击打。
“放饭啦”
随后从地上拿起碗来，分配给牢里的犯人。
犯人们看了眼饭桶里的吃食，都叫嚷道：“又是粥吗？！给吃点饭啊！”
一时间嘈杂的声音回荡在整间牢房。
“叫什么叫，这年头有吃的你们就知足吧，我还想吃饭呢！”
说完便拿勺子在饭桶最上层舀了满满一勺子米汤，倒在犯人手中的碗里。
哒、哒、哒
狱卒尽量小心的走在阶梯上。
一般经过上一层普通牢房的吵闹之后，地下死牢的犯人都已经醒了，所以他不需要再敲打勺子。
他也不敢。
将饭桶里低层的稠粥狠狠舀了一勺子盛到碗里后，狱卒又小心的走向下一间住了人的监房。
等到八个碗都盛的满满，狱卒又仔细查点，确认每只碗里都有肉干以后，才把牢头特意给的破碗放到苏牧的监房外。
住在地下死牢就注定了阳光与这里无关，被上面吵闹的声响弄醒之后，苏牧又闭着眼眯了一会儿。
直到听见瓷器与地面碰撞的声音之后，苏牧才缓缓起身，抖掉身上的稻草絮。
“嗯？”
苏牧首先注意的是那片放满了刑具的区域。
昨天因为开门挪开的老虎凳正摆放在原本的位置上，就好像从来没有动过一样。
“不对呀？”苏牧心中想到
以他现在的听觉，即便是在睡梦中，老虎凳挪动的声音也不可能不引起他的注意。
更何况，他们离开这里，是要经过苏牧的监房，鞋子踩在这些湿漉漉的地面上，怎么会不发出声音呢？
秦正安他可以理解，毕竟实力摆在那儿
可是那个醉醺醺的秦叔？
一种直觉在他脑海中出现，隐约觉得，这个秦叔，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斜对面监房中的施大虎看见苏牧起来以后，赶紧搭话
“年轻人，昨晚睡得怎么样？指甲有没有被老鼠咬掉？哈哈哈哈哈”
这施大虎压根不管苏牧接不接话，自顾自说道：“你还真是年轻有为啊，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还只是偷偷跑到‘春红楼’看他们滚床单”
“你是犯了什么事儿才进来，跟我说说呗”
正当施大虎说的起劲的时候，苏牧右手边传来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苏牧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足足比苏牧高出一半的肥胖大汉抱着个腰那么粗的碗，卖力的喝着。
那窸窸窣窣的声音，便是这汉子吞咽之声。
腰那么粗的碗足有两个，只花了三口，那汉子就喝完一碗，然后又端起另一碗。
片刻功夫，两只碗里的粥就被他喝的干干净净，而肉干还在他嘴里津津有味的咀嚼。
“嗝儿~”
汉子似乎还没有吃饱，转过头来盯着苏牧监房前面那些不能称之为粥的东西。
苏牧也看出他的想法，侧过头避开碗里散发出的奇怪味道，问那汉子：“你要吗？”
汉子也不说话，只是双手撑在监房之间的铁皮柱子上，一脸期待的不住点头。
将碗接到手上以后，汉子还不忘说了句“谢谢”
烛火微弱，看不清远处的监房里关着的是什么人，苏牧只听到很多吞咽之声。
施大虎看见苏牧把吃食给了胖汉子，说道：“你旁边那个胖子你知道叫什么名字吗？”
“我只能告诉你他真的名字叫白二，至于他的诨号，我不敢说，你也不能说，不然，他会直接撞破柱子过去生撕了你！”
施大虎努着嘴，频繁的轻微点头“王老爷家两个儿子一个侄子就是被他当街这么弄死的”
施大虎说完之后，远处的监房里传来一个女声：“新来的！”
“你左边那个小白脸回来了吗？”
回来了吗？
苏牧有些纳闷，可当他将头转到左边监房的时候，却看见昨晚明明还在的青年居然不见了踪影。
这死牢就这么大点，除了一张床什么也没有，一眼就能看个干净干净，可是连一点人影都没见到。
那施大虎就好像无处不在一样，赶忙着又解释道：“你左边那小白脸，经常夜里不见踪影，直到第二天晌午才又回来”
随即又轻声道：“我估计那边那个花娘子，跟他有一腿，嘿嘿”
远处的女声听到这话，一声怒喝：“施大虎！！你再嚼舌头根子，小心我断了你命根子！”
施大虎赶忙用手捂住嘴巴，挥手示意苏牧不要再说。
一夜过去，苏牧并没有感觉到肚子饿，可能是秦正安给的麦饼太饱肚子，苏牧只感觉嘴巴干的不行。
在监房外看了好一会儿，都没看到有水。
于是往白二那边看去，只见在他监房外面，放着一个铁质的水桶，里面盛满了水。
“那个……我能喝点你的水吗？”
那白二好似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对着墙壁发呆。
看着他的样子，苏牧意识到这人的脑子可能不太好使，于是用手上的铁链敲在铁皮柱子上。
“咣咣咣”
那白二先是愣了一下，旋即眼皮上抬，好像在努力思考，想了一会儿之后，才又转过头来。
苏牧看见白二转头看向自己这边，连忙用手指着监房外的水桶，做出喝水的姿势。
好像明白了苏牧的意思，白二空泛的眼神突然有了灵光，带着些许高兴，用地方木制的水瓢舀了一大勺递到苏牧手里。
这时候，苏牧才看到，在他的手上有着一个个大小不一的脓包。
绝对没错！
这脓疮的样子和石磊脸上那些一模一样。
难道他也吃了那种药吗？
苏牧心中猜想到，不过马上又被他推翻。
因为他从来没有在土匪窝里见过白二，向他这么高大，自己不可能注意不到。
难道是顾正南？
这种脓疮，苏牧只在石磊身上看到过，而石磊正是吃了顾正南的药，所以，要解释白二身上的脓疮，就只能是顾正南也给白二吃了同样的药。
苏牧心中的疑惑越来越深。
这顾正南，到底想要干什么？！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