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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五大道上的激战

    突然,马里奥动了,阿什文也动了。

    老头已经来到了马路牙子上,马里奥一个箭步冲到那个老头面前,在老头错愕的瞬间,一把揪住他胸前的衣服奋力将他拽向侧后方,老头猝不及防大叫一声。

    这时候,只见顺着车流,悄无声息地缓缓划过来一辆越野摩托车,这车没有开车灯,车上一个穿着黑色皮衣戴着黑色全盔的男人,好像一个黑色的幽灵。

    他左手握着车把,右手举着一支冲锋枪,正指向他们!离开马里奥只隔开有一个车位,猛然间,冲锋枪开火了,“哒哒哒”,一个三连发短点射,一串紫色的曳光弹飞扑向那个连滚带爬的老头,有至少一发打在他的大腿上。老头痛得大声惨叫。

    马里奥不管不顾,仍然奋力拽着他,倒向路边的石制花坛的人行道上。

    枪声好像是滚烫的油锅里倒入一勺冷水,大厦楼梯上,人行道上的人有的在尖声惊叫,有的像无头苍蝇一样开始乱窜。

    但大多数的人第一时间都是爬到地上,尽量缩成一团减少受枪击的面积,能找到掩体的就往掩体爬过去。

    马路上的车也有的停了下来,不明就里的司机狂摁喇叭,有的怼了上去,不过速度都很慢。

    这时候,马里奥侧面花坛边爆起一声枪响!是阿什文,他正依托着花坛跪姿用手枪向那个骑手射击。

    骑手上身晃动了一下,显然中弹,但是估计是有防弹衣,伤势不重。他不管阿什文,继续向老头射击,这次弹道是倾斜向下的,第一次他想击伤,这次就想要夺命了。

    老头这时候刚好被拽得倒地,曳光弹擦着老头和老马的头皮飞过。

    阿什文的枪声保持零点3秒一次,“当、当、当、当”稳定而持续不断地射向骑手,终于,骑手放开车把,手捂着脖子慢慢倒地。

    马路上的车都停了下来,在对向车流的中间,又有两辆越野摩托车快速驶来,同样无声无息,同样没开车灯。

    车流对向的一辆摩托车一加速,车头爬上了一辆轿车的引擎盖。

    杀手右脚踩着车顶,双手持枪,开始向阿什文射击,他需要先解决这个威胁。

    又是一个短点射,曳光弹打得花坛石屑四溅。

    阿什文也不慢,他加快了射击的速度,大约是每秒四发间隔丝毫不差,枪声体现了阿什文的勇气和决心。

    “当、当、当、当、当、当、当”。但是在夜里,雨天,30米左右的距离,手枪对上冲锋枪,那真实九死一生。

    车手身上晃动了两下,继续举枪准备射击。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一道黑影窜到了马路边,是那个戴圆顶帽的男子!

    他一边冲刺,一边给手里的泵动式霰弹枪上膛,一抬手,对车顶的枪手轰出一枪,距离不到十米。

    这一枪直接轰在枪手的头盔上,头盔被炸裂了,枪手从车顶上连人带车滚了下来。

    于此同时,车流同向的摩托车切入人行道,向他们飞速驶来。阿什文、老头、马里奥和这个枪手之间再没有任何遮挡。

    戴圆顶帽的男子开始向阿什文那边快速奔跑,一边快速上弹。阿什文也快速更换了手枪的弹匣,起身向枪手突袭。他们这是要用缩短距离拉近武器之间的差距。二打一,以命换命!

    枪手在距离他们三十五米的地方横下机车,双手握枪。他首先选择了距离较远的圆顶帽,他的武器更有威胁。

    “哒哒哒哒哒”一个短点射,子弹呈一个小扇面向圆顶帽扑过来。圆顶礼帽身形一个踉跄,他中弹了。

    但是他中弹前的一瞬间也射出了他的子弹,霰弹在枪手面前炸开,35米,威力不足以致命,但是为阿什文争取到了时机。

    阿什文快速冲近了10米,一个鱼跃向前,向对手打出了一个连发,将自动手枪里面的15颗子弹完全打了出去,同时鱼跃减少对手目标的截面积。

    枪手也同时选择了连发,曳光弹在夜空中挥出一条紫色的死亡的弧线,好像是死神的镰刀。

    阿什文落地,马上一个战术横滚,滚到了马路上,开始更换手枪弹匣。

    而他的对手没有动静,过了5秒,他缓缓倒地,被机车压在了下面。

    这一切从发生到结束,仅仅过去了一分半钟。杀手发动非常突然,马里奥和阿什文都有非常出众的直觉,第一时间做出了正确的反应,而且显然运气站到了他们这一边。

    阿什文从马路上快速跑向最后一个枪手,他还没有死。阿什文没有选择补枪,而是拿走了他的冲锋枪和背囊,里面应该是备用弹药。

    然后他跑向那个圆顶帽,摸了摸他的颈动脉。那个男子胸部中弹,是一个标准的昂撒,年龄在40到50岁之间,已经死了。

    马里奥抬起身,他将老头压在了身下,手一滑,发现自己和老头半边甚至都是血。“教授,詹姆斯教授!”他大喊,用力拍着老头的脸。

    这时阿什文来到他们身边跪下,撕开詹姆斯的衣服,对他进行快速的战场伤势评估。

    “腹部中弹,但是估计是跳弹,中弹位置是身体前方,弹头应该是被大厦的墙体弹射回来的。”

    然后又用扯开老头的裤子,语气快速而平静:“腿部中弹,贯穿伤,弹头从大腿后侧射入贯穿,但没有伤及大腿动脉,静脉被打断了,骨头没断。”

    他解下背囊,抽出一个止血带,飞快地扎在詹姆斯大腿根部。然后抽出一罐止血泡沫凝胶,从腹部和腿部的伤口挤进去,拿出纱布和绷带,飞快地将老头伤处包好。

    这时候,塔拉在他们面前蹲下,她摸了摸詹姆斯的颈部,松了口气,“应该没有伤到重要器官。赶紧送医院吧。”

    马里奥起身来到第一个枪手的位置,摘下他的头盔。这是个白人男子,应该在20岁左右,很年轻。他摸了摸他的手,然后又有在他的靴子底下摸了摸,然后手放在鼻子下闻了闻。

    他马上转身,向塔拉说到:“我们不能留下,也不能去医院,这事情不简单,对方肯定会继续追杀,一定要詹姆斯死。”

    阿什文说:“对,他们的任务很明确,不惜生命也要完成,不会是黑帮仇杀。

    另外他们的武器很特别。冲锋枪是由韩国韩阳株式会社生产的,HNK7A2,它采用了MOD系统,具有很好的可靠性和精度。这是供给军方的版本。

    另外装备了紫色的曳光弹,这是为了夜间在激烈的巷战中方便识别敌我的,比较少见,是专业的特种部队的装备。

    还有他们的防弹衣,是特种UD复合纤维制作的,也是军用的。”

    “好了,我们听从你的决定,马里奥。”塔拉说,“我是专业的医生,阿什文是优秀的军医,你需要我们。”

    马里奥站起来,对围过来的霍顿教授等人说:“教授,你们回去,如果有人问,你们就实话实说,有人想杀一个诺贝尔获奖者,我们只好反击,因为怕被追杀,我们先躲开了。”

    马里奥马上行动起来。马里奥将第一个杀手的摩托车推了过来,包括背囊和他的冲锋枪。

    阿什文回到最后一个枪手的身边,把他的头盔摘下,是个阿拉伯裔男子,大概30岁,他正在微弱艰难地地呼吸。他胸部和颈部中弹。

    阿什文快速给他做颈部包扎,他的食管被打断,颈部的伤看起来严重,但不立即致命。

    他胸部中弹,子弹没有射入体内,但是阿什文知道他的肋骨被冲断了,插进了肺部,造成充血性气胸,不立即处理,很快他会被自己的血窒息而死。

    阿什文用手术刀切开他胸部上端第二第三肋骨间划开,插下一根14G,3.5英寸的胸腔针。然后他对那个男子说:“兄弟,你们的人会很快来,你应该可以活下去,珍珠保佑你。”

    阿什文将退完弹的所有冲锋枪和背包放在那个枪手身边,转身离开。

    阿什文将詹姆斯教授抱在胸前,用绷带绑住自己,跨上一辆摩托车。马里奥骑上另外一辆,塔拉拿过木村纯子的皮夹克外套,坐在了马里奥的身后。

    这是一款用川崎(Kawasaki)KX450改装的电动摩托车,马里奥发现,油门被设置在了左手,这是方便用右手持枪。KawasakiKX450是一款专业的越野摩托车,具有高性能和卓越的悬架系统,适合在高速行驶及极具挑战性的地形中使用。

    “跟紧我!”马里奥一马当先,也没有开灯,在车流中飞速穿行。他们直接冲进了中央公园。

    公园里面的小路,马里奥熟悉的好像自己的掌纹一样,越过草地,绕过大树,阿什文紧紧跟随,丝毫不慢,飞驰的摩托车带起一串雪雾。

    他们飞快来到了北面的哈莱姆区,这位于大苹果市中心曼哈顿区以北,是个巨大的贫民区,再北就是哈莱姆河。

    马里奥将车打横停在一个马路上,然后打开车灯,下车走进旁边的一个普通房子的车库前。

    他打开车库门,开出一辆非常平常的福特150皮卡。

    离开前,马里奥对阿什文叫到,“你对天开几枪”。阿什文照做,“当、当、当、当”。

    这是因为摩托车估计会有定位跟踪系统,他们开枪让屋里的好心人出来帮他们去溜溜车。开完几枪后,他们就消失在夜色中。

    开过了几个街区,他们才打开车灯。如此又换了一趟车。

    很快,车子来到一个破旧的汽车修理厂的铁门外。一个瘸着腿的老头拉开了铁门,车子进来,关上门,然后老头就进屋了,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来到机修车间,马里奥拉开墙上的一个消防栓,修车的地槽里面有一个铁板滑开。底下是一个类似棺材一样的铁盒子,没有盖。

    阿什文抱着詹姆斯立即下到盒子里,“别抬头”马里奥嘱咐道,按下旁边的按钮,铁盒子瞬间消失在地下。这是一个小型的在地下运行的滑轨缆车。

    马里奥清除了地上的血迹。那辆车明天就会被送到废弃场压成铁块。

    很快,滑车回来了,他和塔拉相对躺了进去。塔拉自然地用手臂抱住他,一按按钮,小车消失在无穷的黑暗中。

    马里奥在这一刻才感到非常放松,非常累,这是肾上腺素急剧喷发后带来的极度的疲累。

    同时他有一个奇妙的感觉,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觉得自己回到了母亲的怀抱,他从来没有见过母亲,而且以塔拉的年龄可以做他的奶奶。

    他好想时间慢一点,但是过了几分钟,他们头顶一片光明,那是盏明晃晃的无影灯。

    塔拉惊奇地发现,他们来到了一个宽阔的大房间,准确地说,这是一个顶高7米,款15米,长度大概30米的巨大的空间,这是一个废弃的地下管网通道,两端都被堵住了。

    在房间的一侧,放着一个钢制手术床,上面有明晃晃的无影灯。这里显然有通风系统,一点都不闷。

    詹姆斯被脱的精光,躺在手术床上,吸着氧,阿什文已经换上手术服在给他清创。

    塔拉马上换上手术服,立即手术。詹姆斯中了三枪,腿上那一枪打断了肌腱和大腿静脉,静脉已经用止血钳夹住。

    肚子左侧下部中弹,子弹还在里面,但是幸好没有打到脾脏,否则要割掉了,那老头以后就没有脾气了。

    胸部心脏下方中弹,不过子弹被肋骨挡住,这个是最幸运的,阿什文已经将子弹取出,剩下就是清理缝合了。

    麻烦的是肚子里的子弹要找到,还要缝合肠子的创伤。马里奥也换上手术服,准备拿便携式X光机。

    塔拉洗干净手,拿了一大瓶生理盐水,用一根管子,顺着肚子上的枪眼,直接灌到詹姆斯的肚子里。

    马里奥看得惊诧不已。阿什文已经见怪不怪,他拿了个盆子,放在旁边,说:“马里奥,你会看到一个奇迹。”

    确实是奇迹,马里奥看到塔拉用手抚在创口上,一会儿,泛着血污和黄黄绿绿的体液以及食物残渣的血水就顺着创口喷涌出来。

    不到一分钟,塔拉手掌一翻,手心里是一颗撞扁的弹头,她丢到了铝制托盘里,发出当啷一声。

    很快,塔拉就划开詹姆斯的肚皮,开始补他的肠子。接着又开始接上詹姆斯大腿的静脉和肌腱。阿什文开始再次清洗和缝合,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非常流畅。

    这样的伤势,对于他们来说好像是个小case.只用了一个小时,他们就完成了所有的工作,马里奥根本插不上手。

    给詹姆斯挂上水,塔拉突然对马里奥来了一句,“今天你的小戏法表演的不错,你手里黑黑的东西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