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莽撞人大闹县署
天色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中依稀可见几颗残星，一轮弯月悬在天空中，尚未消失。
街道上烟火气升腾，一旁做生意的妇人早早撑开门面，等待着生意临门。
不远处正有两道身影行色匆匆，向着牟平县府衙门口大踏步走来。
仔细一看，正是要去见刘繇的刘林、陈刚二人。
“兄弟，你真要见刘繇大人？”陈刚着急忙慌问道。
“大哥，慢了怕是就没命了！”刘林一面疾走向，一面喘着粗气回答道。
原来二人昨晚聊了半宿，却都未说服对方，各持己见。
陈刚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介平民，干嘛要去找当官主事的，没事找事。若真是天要塌下来，无非还有个高的顶着，不必担心。
知晓黄巾军的厉害，刘林可不敢掉以轻心，一定要去见一见刘繇。
说话间，二人便已站在牟平县县署门口。
虽说县署面积不大，门口的青石台阶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大门处正上方上挂着‘牟平县署’四个大字的匾额。
此时，负责拱卫县署的两名差役分列左右，睡眼惺忪，有些疲惫。
见到二人此时站在青石台阶下，二人一眼便认得一旁的黑汉是县内打铁的陈刚。
“陈刚，怎地？今天不去营内打铁，跑县署来干嘛，莫不是要来当县令？”左边一差役笑道。
另外一人闻言，也笑着附和。
看他们二人拿着自己打趣，似乎陈刚早已见怪不怪，脸上虽然带有些许愠色，却并未发作。
而刘林站在一旁，看着那两差役笑的前仰后合，心里也颇为气愤。
不过，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二位大哥，在下刘林，乃是刘氏宗族刘繇大人的子侄，特来求见，还请进去禀报一声。”
寻思着平民百姓不能轻易入内，刘林就打算靠着与刘繇同姓的理由，试着找找机会。
尤其是在说‘刘氏宗族’时，还加重了音调。
“你等平民，还不速速离开！”
“怎地，别以为自己姓刘，就胡乱来攀亲戚！”差役继续呵斥，“照你这么说，我还和天子是亲戚呢！”
说罢，二名差役举着棍棒，准备动手驱赶他们二人离开。
本以为‘刘氏宗族’这个噱头会震慑住这两衙役，替自己通传一声，万万没想到，差役根本不理会。
刘林算是失算了，还被误认为是来攀亲戚的。
一旁陈刚见了，怒冲心头起，虎目圆睁，大声骂道：“你们两个狗奴，往日里欺负人欺负惯了，忍忍就算了！“
“今日，还不给俺把路让开！”
陈刚倏地卷起衣袖，怒容相向。
二人差役见势头不对，一人赶紧进去招呼人来，一人举起手中长棍，重重砸下。
陈刚当下一手挡住长棍，一手揸开五指，朝那差役胸口推了一下。
那差役踉踉跄跄几步，猛地摔在地上，疼得五官扭作一团。
“俺看你们一定是黄巾细作！”
好不容易一番挣扎地站起来，那衙役大声喝骂，又将抡着棍子上前一番比划。
没想到又被陈刚一拳打倒在地，痛苦呻吟。
见此情形，刘林、陈刚也不顾那厮，直接一步跨上青石台阶，径直朝县署内走去。
县署外动静太大，引得一众差役各执棍棒，从内房中杀出来，刚好见二人走到院子中间。
众人便一拥而上，将二人团团围住。
庭院内，见众人将自己二人围定，陈刚大吼了一声，声若雷霆，震慑得众人不敢向前！
“陈刚大哥，你且小心，他们人多势众。”刘林见形势不对，小心叮嘱。
但见陈刚双臂青筋鼓起，双手握拳，一个踏步冲入人群，随意抓起一个差役。
猛地用力举过头顶，一把将其丢向左边某处。却见那边几人来不及闪躲，都被带倒在地，大声喊疼，叫苦不迭。
一时间，一帮差役平日里哪见过这样的陈刚，被吓得不敢向前。
站在一旁看了，刘林内心也被震惊，没想到陈刚平日为人和善，老实本分的模样。
此时换了副模样，整个人武力过人，若是上了沙场，绝对是一员勇将。
念及此，刘林立刻牟足劲，大声嚷道：“刘繇大人，在下刘林，有破贼良策要当面告知大人，还请相见。”
“大胆小儿，也配直呼正礼公名讳！”
这是，内堂中有一名身着黑红相间布甲的汉子快步走出，指着刘林喝道。
“林乃是刘繇大人子侄，特来求见。”刘林也不气恼，毕恭毕敬。态度温和道：“实在是有紧急军情要报，否则也不至于今日失了礼节。”
来人见刘林有礼有节，态度这才缓和许多。
但县署乃是朝廷重地，官家威严又怎则让他人踩在脚底。脑筋一转，考虑先将二人打发离开，后事再说。
“既是如此，你可在先行回去，待本县尉去替你通传！”打定主意，那名县尉就要转身进入内堂。
闻言，刘林暗想若今日不是陈刚在旁，怕是出了这门，就再也别想进了。
一动不动，刘林站在原地，笑眯眯着，“将军且放心进去，在下就在此等候回音！”
那县尉未曾想碰到这样一个“楞种”，直勾勾看着二人。
可眼下，那县尉一面自己担心众人拿不下陈刚，一面又不想折了官家面子，嘴角勉强挂起一丝苦笑。
一时间，双方进退两难，僵持不下。
“既然是为了破贼妙计，就请内堂相见。”
半晌，内厅忽然传出一个带有磁性的声音，内厅随后又陆续走出几名县尉，主动抬手示意，请刘林入内。
见众人让开道路，刘林昂首走入内堂。
“小侄刘林，见过族叔！”刘林刚入内，不及抬头，直接躬身施礼。
刘繇三十四五年纪，整个人精神矍烁，双目炯炯有神。虽穿着随意，但是身上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却威慑当下。
“你是何人？竟然敢妄称为老夫子侄？”
刘繇紧盯刘林，捋了捋下颚长须，印象中也不记得有这么一位又懂礼数，又懂计略的子侄。
“正礼大人，在下虽然不才，却与大人同姓，而且年纪尚小，故自称大人‘子侄’，”刘林壮着胆子，迎着他的目光回答道。
眼前这人虽然年纪轻轻，却算有胆有识，刘繇顿时若有所思。
暗想着自己不妨先试一试这个人，若是他真有破贼本事，就认下这侄子，来日也算多了个帮手。
若是他只是来攀附关系，直接命人将其撵出去就好。
毕竟刘繇虽然借着‘汉室宗亲’的名望占据着牟平县，可是身边却没有几个自己人，做事都大为不便。
“不必多礼。”房中已无其他人。刘繇单手拖着下颚，语气平和道：“你且先说说有何破敌之策？”
刘繇倒也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
起身后，刘林束手站在一旁，从容问道：“敢问大人，是准备主战还是准备死守牟平呢？”
其实这个问题，刘繇方才已经和那些县尉谈过。
不过这群县尉大多见识浅薄，一伙人争执半宿，只有严守城池和投降两个结论，并无其他。
要说牟平县内能够守城兵士并不多，但也还有三四千人，加上自己宗族部曲、普通百姓，也足有数万人之众。
若是固守待援，怕是生死难料；
若是主战，怕是一日内便牟平城破，到时便要尸山血海。
可刘繇本性好强，藻厉名行，又怎会甘心屈服投降。
他惊了一下，好奇刘林会出此‘狂言’，不过却和他有几分投机。恢复镇定，微微笑着。
“不过是区区草贼，犯大汉城池，老夫岂会死守，坐以待毙！”
旋即刘繇脸色如常，继续说着：“足下来就为了此事？大可不必，先下去吧。”
见刘繇下了逐客令，刘林心中暗想难道自己猜测不对？
若非敌情不明迟迟让刘繇犹豫不决，今日又怎么会召集这群县尉在这县署内商议？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刘林先是转身往外要走。
即将踏出门时，刘林大声笑道：“弱者明哲保身，强者逆流而上！大丈夫处身乱世，还有何犹豫！”
话音未落，刘繇顿时愣在了桌案前。
“慢！”刘繇猛地一声叫住刘林，笑着说道：“子侄且先来坐下。”
受到邀请，刘林这才找了个靠近主位的位置，依照刘繇模样，席地跪坐。
“回禀正礼公。”
刘林张口即来，道：“贼寇本就是地方百姓所化，若非人祸，又岂会自离家乡为盗匪...”
“况且现在敌军未至，若不趁地利先杀一阵，待他们安好扎寨，悔之晚矣。”
愣了愣神，刘繇没想到二人竟然想法一致。
而后，刘繇不由哈哈一笑，朝他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可有胆量前去破贼？”
看着刘繇面色如常，刘林此时心中却打起了一面小鼓，‘扑通扑通’，面红心跳。
街道上烟火气升腾，一旁做生意的妇人早早撑开门面，等待着生意临门。
不远处正有两道身影行色匆匆，向着牟平县府衙门口大踏步走来。
仔细一看，正是要去见刘繇的刘林、陈刚二人。
“兄弟，你真要见刘繇大人？”陈刚着急忙慌问道。
“大哥，慢了怕是就没命了！”刘林一面疾走向，一面喘着粗气回答道。
原来二人昨晚聊了半宿，却都未说服对方，各持己见。
陈刚始终认为自己是一介平民，干嘛要去找当官主事的，没事找事。若真是天要塌下来，无非还有个高的顶着，不必担心。
知晓黄巾军的厉害，刘林可不敢掉以轻心，一定要去见一见刘繇。
说话间，二人便已站在牟平县县署门口。
虽说县署面积不大，门口的青石台阶却被打扫的干干净净，大门处正上方上挂着‘牟平县署’四个大字的匾额。
此时，负责拱卫县署的两名差役分列左右，睡眼惺忪，有些疲惫。
见到二人此时站在青石台阶下，二人一眼便认得一旁的黑汉是县内打铁的陈刚。
“陈刚，怎地？今天不去营内打铁，跑县署来干嘛，莫不是要来当县令？”左边一差役笑道。
另外一人闻言，也笑着附和。
看他们二人拿着自己打趣，似乎陈刚早已见怪不怪，脸上虽然带有些许愠色，却并未发作。
而刘林站在一旁，看着那两差役笑的前仰后合，心里也颇为气愤。
不过，俗话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二位大哥，在下刘林，乃是刘氏宗族刘繇大人的子侄，特来求见，还请进去禀报一声。”
寻思着平民百姓不能轻易入内，刘林就打算靠着与刘繇同姓的理由，试着找找机会。
尤其是在说‘刘氏宗族’时，还加重了音调。
“你等平民，还不速速离开！”
“怎地，别以为自己姓刘，就胡乱来攀亲戚！”差役继续呵斥，“照你这么说，我还和天子是亲戚呢！”
说罢，二名差役举着棍棒，准备动手驱赶他们二人离开。
本以为‘刘氏宗族’这个噱头会震慑住这两衙役，替自己通传一声，万万没想到，差役根本不理会。
刘林算是失算了，还被误认为是来攀亲戚的。
一旁陈刚见了，怒冲心头起，虎目圆睁，大声骂道：“你们两个狗奴，往日里欺负人欺负惯了，忍忍就算了！“
“今日，还不给俺把路让开！”
陈刚倏地卷起衣袖，怒容相向。
二人差役见势头不对，一人赶紧进去招呼人来，一人举起手中长棍，重重砸下。
陈刚当下一手挡住长棍，一手揸开五指，朝那差役胸口推了一下。
那差役踉踉跄跄几步，猛地摔在地上，疼得五官扭作一团。
“俺看你们一定是黄巾细作！”
好不容易一番挣扎地站起来，那衙役大声喝骂，又将抡着棍子上前一番比划。
没想到又被陈刚一拳打倒在地，痛苦呻吟。
见此情形，刘林、陈刚也不顾那厮，直接一步跨上青石台阶，径直朝县署内走去。
县署外动静太大，引得一众差役各执棍棒，从内房中杀出来，刚好见二人走到院子中间。
众人便一拥而上，将二人团团围住。
庭院内，见众人将自己二人围定，陈刚大吼了一声，声若雷霆，震慑得众人不敢向前！
“陈刚大哥，你且小心，他们人多势众。”刘林见形势不对，小心叮嘱。
但见陈刚双臂青筋鼓起，双手握拳，一个踏步冲入人群，随意抓起一个差役。
猛地用力举过头顶，一把将其丢向左边某处。却见那边几人来不及闪躲，都被带倒在地，大声喊疼，叫苦不迭。
一时间，一帮差役平日里哪见过这样的陈刚，被吓得不敢向前。
站在一旁看了，刘林内心也被震惊，没想到陈刚平日为人和善，老实本分的模样。
此时换了副模样，整个人武力过人，若是上了沙场，绝对是一员勇将。
念及此，刘林立刻牟足劲，大声嚷道：“刘繇大人，在下刘林，有破贼良策要当面告知大人，还请相见。”
“大胆小儿，也配直呼正礼公名讳！”
这是，内堂中有一名身着黑红相间布甲的汉子快步走出，指着刘林喝道。
“林乃是刘繇大人子侄，特来求见。”刘林也不气恼，毕恭毕敬。态度温和道：“实在是有紧急军情要报，否则也不至于今日失了礼节。”
来人见刘林有礼有节，态度这才缓和许多。
但县署乃是朝廷重地，官家威严又怎则让他人踩在脚底。脑筋一转，考虑先将二人打发离开，后事再说。
“既是如此，你可在先行回去，待本县尉去替你通传！”打定主意，那名县尉就要转身进入内堂。
闻言，刘林暗想若今日不是陈刚在旁，怕是出了这门，就再也别想进了。
一动不动，刘林站在原地，笑眯眯着，“将军且放心进去，在下就在此等候回音！”
那县尉未曾想碰到这样一个“楞种”，直勾勾看着二人。
可眼下，那县尉一面自己担心众人拿不下陈刚，一面又不想折了官家面子，嘴角勉强挂起一丝苦笑。
一时间，双方进退两难，僵持不下。
“既然是为了破贼妙计，就请内堂相见。”
半晌，内厅忽然传出一个带有磁性的声音，内厅随后又陆续走出几名县尉，主动抬手示意，请刘林入内。
见众人让开道路，刘林昂首走入内堂。
“小侄刘林，见过族叔！”刘林刚入内，不及抬头，直接躬身施礼。
刘繇三十四五年纪，整个人精神矍烁，双目炯炯有神。虽穿着随意，但是身上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却威慑当下。
“你是何人？竟然敢妄称为老夫子侄？”
刘繇紧盯刘林，捋了捋下颚长须，印象中也不记得有这么一位又懂礼数，又懂计略的子侄。
“正礼大人，在下虽然不才，却与大人同姓，而且年纪尚小，故自称大人‘子侄’，”刘林壮着胆子，迎着他的目光回答道。
眼前这人虽然年纪轻轻，却算有胆有识，刘繇顿时若有所思。
暗想着自己不妨先试一试这个人，若是他真有破贼本事，就认下这侄子，来日也算多了个帮手。
若是他只是来攀附关系，直接命人将其撵出去就好。
毕竟刘繇虽然借着‘汉室宗亲’的名望占据着牟平县，可是身边却没有几个自己人，做事都大为不便。
“不必多礼。”房中已无其他人。刘繇单手拖着下颚，语气平和道：“你且先说说有何破敌之策？”
刘繇倒也不墨迹，直接开门见山。
起身后，刘林束手站在一旁，从容问道：“敢问大人，是准备主战还是准备死守牟平呢？”
其实这个问题，刘繇方才已经和那些县尉谈过。
不过这群县尉大多见识浅薄，一伙人争执半宿，只有严守城池和投降两个结论，并无其他。
要说牟平县内能够守城兵士并不多，但也还有三四千人，加上自己宗族部曲、普通百姓，也足有数万人之众。
若是固守待援，怕是生死难料；
若是主战，怕是一日内便牟平城破，到时便要尸山血海。
可刘繇本性好强，藻厉名行，又怎会甘心屈服投降。
他惊了一下，好奇刘林会出此‘狂言’，不过却和他有几分投机。恢复镇定，微微笑着。
“不过是区区草贼，犯大汉城池，老夫岂会死守，坐以待毙！”
旋即刘繇脸色如常，继续说着：“足下来就为了此事？大可不必，先下去吧。”
见刘繇下了逐客令，刘林心中暗想难道自己猜测不对？
若非敌情不明迟迟让刘繇犹豫不决，今日又怎么会召集这群县尉在这县署内商议？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刘林先是转身往外要走。
即将踏出门时，刘林大声笑道：“弱者明哲保身，强者逆流而上！大丈夫处身乱世，还有何犹豫！”
话音未落，刘繇顿时愣在了桌案前。
“慢！”刘繇猛地一声叫住刘林，笑着说道：“子侄且先来坐下。”
受到邀请，刘林这才找了个靠近主位的位置，依照刘繇模样，席地跪坐。
“回禀正礼公。”
刘林张口即来，道：“贼寇本就是地方百姓所化，若非人祸，又岂会自离家乡为盗匪...”
“况且现在敌军未至，若不趁地利先杀一阵，待他们安好扎寨，悔之晚矣。”
愣了愣神，刘繇没想到二人竟然想法一致。
而后，刘繇不由哈哈一笑，朝他问道：“既然如此，那你可有胆量前去破贼？”
看着刘繇面色如常，刘林此时心中却打起了一面小鼓，‘扑通扑通’，面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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