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解脱还是赌气
大街上的每个人的行为都充满了慌乱紧张，虽然绝大部分人都毫不遮掩的将迷茫挂在脸上，但是多年的生活经验与耳濡目染还是在逼迫自己去束缚自己的行为。而不知何时遍布每一条街道手持真枪实弹的士兵只是一动不动的站在自己既定的岗位，认真而又无畏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
向小乙在出了校门就和阿斌分道扬镳，一个往南一个往北。等到回到自己家小区时，楼下已经站满了背着大包小包的居民。大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发生了什么，小孩子依旧笑着在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追逐打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不知福祸，不管善恶。
原地驻足看了一圈没见着文落落一家人后，向小乙穿过人群走到楼梯间逐级而上。十几分钟后呼吸稍稍加重，在门口平复一下气息后才打开门。一如常态，换上拖鞋后走到阳台拉开窗帘，从上往下看，楼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穿越二十层楼过来的声音已经只剩下响动，根本分不清是什么。
扭头看了看表，九点半。向小乙回坐在沙发上，闭上眼，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即使关上窗户没有了人群嗡嗡的声音的传来，可是不知从何处响起的警报声还是犹如锥子一样尖锐的直刺耳膜，听得久了让人逐渐的心烦意乱。
“砰砰砰，砰砰砰”，一连串密集的敲门声把向小乙从焦躁的状态中拉回现实，再次看看表，九点五十分。
“小乙哥，小乙哥，你在不在家。”门外的文落落用力的拍打着房门，在空间极小的楼道里产生的回音绵延不绝。
向小乙睁开眼之后没有回应，而拍门声越来越响，伴随着文落落的叫喊声也越来越大，“向小乙你个王八蛋，我知道你在家，我已经给刘文斌打过电话了，他说你回来了，还说会回来找我。”
隔着一道门，文落落带着哭腔继续说道：“向小乙你就是个懦夫，你是个缩头乌龟，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了吗，我知道叔叔和阿姨的死对你影响很大，可是那不是你造成的，和你没关系，你把自己封闭起来算什么本事啊，难道你以为你这个样子就能报复他们，就能得到解脱吗。”
文落落站在门口，红彤彤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防盗门，好像能透过门看到客厅里任由眼泪滑落的向小乙一样。
“向小乙，你就这么想死是吗？那你就别出来，我这辈子也不想再看见你一眼。”文落落不太会安慰人，也不太会劝人。即使在两年前向小乙人生至暗的刻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只是一直紧紧地抱着那个往日里阳光开朗的大男孩，用手不停地抚摸着那个整日对着自己咧嘴傻笑，眼睛弯弯的邻家哥哥。
屋里的向小乙像是泄了气般瘫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捂住脸庞，一动不动，一动不动。
时间过得很快，在临近十点的时候，警报声陡然加大，而门外响起来第三个人的声音。文落落的父亲见女儿久不下来，就上来寻找，确定没在自己家后径直的来到二十三楼，果然如他所想。
“落落，你在干嘛，赶紧下去了，政府组织的车队已经到了，再不走就赶不上了。”
文长青气喘吁吁的拉着女儿就走，文落落却不肯走，依旧盯着房门，好像下一秒门就会打开，燕小乙像以前一样笑着出来，围着他转两圈然后恭维道：“呦，这是哪来的大明星，竟然来到我家了。”即使不这样，即使出来一个像昨天，像前天那样的向小乙，文落落也会迈出之前很后悔没走出过的一步，抱住他，然后不顾父亲就在身边狠狠地用力，把头埋在他胸前。
“走了，落落，你母亲还在楼下带着你弟弟呢，小乙家里都没人，指不定早走了。”文长青略显焦急的催促着。
“嗯，”在父亲的再次拉动下，本来强撑着眼泪在眼眶打转的文落落应了一声后瞬间泪如雨下，嚎啕大哭。
“向小乙，我恨你，你永远，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文落落最后撕心裂肺的喊声，像是一把尖刀直插向小乙那封闭的内心，在那坚固的堡垒上扎出了一个缺口。这让已经坚持对一切都漠然相待的向小乙有了一丝的松动。在感性的冲动终于大于理性的坚守时，可是向小乙打开门看到的不过是那缓慢又不可逆跳动的数字。
十点，街道上除了行驶的汽车和充当交警的士兵已经看不到一个其余人影。在这种难以言讳的气氛下，无论是政府的应急车辆还是私家车都规规矩矩的按顺序撤离，偶有的事故发生也会被最快速赶来的清障车直接看都不看的推到路边。再有脾气的车主纵然不满这个操作时，能发泄脾气的对象也轮不到清障车司机身上，最先赶到的持枪士兵会以警告，上膛，鸣枪示警，当场击毙这几个流程来耐心劝慰。
这时候已经没人敢在伺机而动的国家机器面前露出不符合多数派利益的情绪或行为。
向小乙再回到屋里时又恢复到了那种漠然的神态，刚才的情绪好像根本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一样，依旧是闭眼静坐在沙发上等待着不知会怎么的变化。
“嗡嗡，嗡嗡”，再次有声音响起，向小乙一跃而起，快跑到门口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并不是敲门声，而是手机的声音。颓然的坐回去，打开手机是一条没有备注手机号的短信。
“小乙哥，我是阿斌，这是我借的手机给你发信。这次事件真是比外星人攻打地球更恐怖，从我老爹给我老妈透露的消息来看，恐怖的是从昨晚开始，世界各地都忽然出现或大或小的虫洞，根据最新的情报，我们这个空间和虫洞后面的空间正在融合。更恐怖的是，虫洞背后竟然也有一个星球，最迟到下午三点，虫洞就会成长到足以支撑两个星球融合的程度，很不幸的是我们启封出现的这个虫洞是所探知到的最大，也是最早的那个，所以融合会从我们这开始，还有就是根据世界联合小组专家的猜测，我们这个星球可能会成为两个空间交汇点，那什么劳子的空间之力或许会彻底摧毁地球，我擦他妈的，老子，，老子，不想死的啊，我连安贝贝小手都没摸过呢，不想给地球陪葬啊。“
断是向小乙再冷静，再沉稳，可是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还是被震撼的久久不能平息内心惊愕的情绪，比往日都要快上几倍的心跳促使他头脑发昏，难以抑制不停抖动的双手。
如果不是知道刘文斌不可能骗他，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启封的大撤离是因为这个原因。
还没等完全的冷静，接受这个刷新认知的信息时，又收到了一条短信，还是刘文斌，“小乙哥，我这现在不能打电话，正和一群老家伙在一个车里，不过从我听到的信息来看，好像事情有转机，地球可能会摧毁一部分，露出什么地核，形成什么切口啥的，然后和那一个星球融合，具体怎么融合我也听不懂，不过极有可能会被波及较小的地方被推算出来了几个。你现在应该和我嫂子在一起了吧，嘿嘿嘿，你真是好色忘义啊。咳，跑题了，接下来的一定要记好，加德满，那曲，阿克苏，这几个地方算是最有可能是安全也是离咱最近的。我现在要去的是那曲，小乙哥你也要赶紧的过来啊。他娘的，终于不用死了，等安定了我一定要找到安贝贝，不知道为啥现在是真想她啊。”
看完信息向小乙松了口气，一心想死，打定主意不会走的他也不知道先前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压抑，现在则是没了那种感觉。
翻开联系人，找到手机上一个备注着铁头鹅的手机号，写了又删掉，再写再删，不知道该发些什么的向小乙最后在编辑框中写到，“加德满，那曲，阿克苏，去这几个地方，安全，安好。”按下发送后，打开窗户，将握着的手机用力的抛了出去。
‘就留在这里吧，从这里开始，从这里结束。’向小乙做完一切，肆意的躺在地板上，笑了起来，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用力，用力到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像极了荒诞滑稽，哗众取宠的小丑表演。
一座百万人口的城市建立需要多久没人在意过，因为实在是太过漫长。而且生态，资源，环境等等一切所能注意到的都是必不可少的条件。
但，当这座城市死去要多长时间，可能也需要很久，也可能就在咋眼之间。地震，洪水，陨石，核爆，数之不尽的意外都能在瞬间将其摧毁。
2022年四月五号下午一点。
不知何时陷入沉睡的向小乙做了个美梦，依旧蜷缩在地板上的他嘴角微微翘起，一脸洋溢的幸福止不住的倾泻出来。在梦里他回到了六七岁刚上小学的时候，总是不想上学的他每天都能想出来各种古怪的借口，可临到最后总抵不住技高一筹的母亲。一天又一天，母亲始终在围着他打转，把所有的爱都毫无保留的给予他之后，不知过了有多久，一个他极其抗拒，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脸还是出现了，即使藏了那么久，可是在这十几年里处处都有它的身影。
向小乙努力的不去想它，可它终究是绕不过的一道坎。在第十五个生日那天晚上，它很突兀的出现了，笑起来是那么的温文尔雅，和以前一样，它骗了所有人，但向小乙自己清楚，在这个和自己那么像，笑起来比自己还要温暖的它，是多么的残忍，仿佛它就是这世界上最不堪，最残忍，最暴虐，最令人恐惧的集合体。
以前没人信向小乙的话，直到这天晚上，它抱着陪伴自己二十年的另一半坐在了二十三楼的窗台，而就在旁边目睹一切的向小乙好几次想举起背后紧握着菜刀的双手然后狠狠朝着他挥下，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它那充满怜悯的目光下溃不成军。向小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害怕，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最后为什么会以一种看待那些整日饥肠辘辘，被驱赶，被厌烦的流浪狗一样的眼光来看待它。
它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所以在还没人注意到它时便跳了下去，而它留给向小乙最后的东西是一句话，“小乙啊，找到他了吗？他就在心里啊，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看护好他。”
“你一直在逃避，我不会，他即使存在，我也不会给他醒来的机会，就让他跟着我一起下地狱吧。”向小乙坐了起来，似乎不再惧怕以往每日都会出现让他崩溃的一梦魇。
窗外的天空像是被人暴力撕开的布料一样，数不尽的黝黑空间裂痕密布，向小乙紧握住护栏来抗拒不知来自何处的诡异引力，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内心不再起任何波澜。忽然狂风骤起，本就东倒西歪的各种简易建筑拔地而起，蜂拥着向天上挤去，紧接着足有半个屋顶粗的诡异闪电密密麻麻一波一波的凶猛砸下发出了啵啵啵的声响，所到之处，一切都支离破碎，就连空间都跟随泯灭，而根据闪电的行驶轨迹来看，向小乙的家就是接下里的目标。
“来吧，来吧，抹去我的存在，谁也不会再想起你，谁也不会在提起你。”向小乙瞪大双眼盯着闪电的到来，像极了触犯教规等待审判的教徒。
“啵，”又一栋建筑消失，溅射而来的砖块直直的朝着向小乙而来，“嘭，”玻璃炸裂，与向小乙擦肩而过的砖块击穿房门后嵌在了墙上，随之而来的玻璃碎片在其脸上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的向小乙，死死的盯着朝他而来的那道闪电，身体微微的颤抖，从上而下的压迫感在闪电刚出现时就将他紧紧的按在了地上，同时越来越大的轰鸣声已然驱散了脑海中的任何想法。
“好热啊！”向小乙闭上眼，嘴角再次微微扬起。
落雷已至，不等他再多看一眼，强大的冲击波就让他失去了意识，脑海一片黑暗。
而在往东很远的地方，直径已经过千米很久不变的黑色旋涡，仿佛积攒够了能量，竟然以比闪电还要快千万倍的速度疯狂扩张，眨眼间吞天噬地，使得一切的物质消失的无影无踪。
向小乙在出了校门就和阿斌分道扬镳，一个往南一个往北。等到回到自己家小区时，楼下已经站满了背着大包小包的居民。大人们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发生了什么，小孩子依旧笑着在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追逐打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不知福祸，不管善恶。
原地驻足看了一圈没见着文落落一家人后，向小乙穿过人群走到楼梯间逐级而上。十几分钟后呼吸稍稍加重，在门口平复一下气息后才打开门。一如常态，换上拖鞋后走到阳台拉开窗帘，从上往下看，楼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穿越二十层楼过来的声音已经只剩下响动，根本分不清是什么。
扭头看了看表，九点半。向小乙回坐在沙发上，闭上眼，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即使关上窗户没有了人群嗡嗡的声音的传来，可是不知从何处响起的警报声还是犹如锥子一样尖锐的直刺耳膜，听得久了让人逐渐的心烦意乱。
“砰砰砰，砰砰砰”，一连串密集的敲门声把向小乙从焦躁的状态中拉回现实，再次看看表，九点五十分。
“小乙哥，小乙哥，你在不在家。”门外的文落落用力的拍打着房门，在空间极小的楼道里产生的回音绵延不绝。
向小乙睁开眼之后没有回应，而拍门声越来越响，伴随着文落落的叫喊声也越来越大，“向小乙你个王八蛋，我知道你在家，我已经给刘文斌打过电话了，他说你回来了，还说会回来找我。”
隔着一道门，文落落带着哭腔继续说道：“向小乙你就是个懦夫，你是个缩头乌龟，你忘了你说过的话了吗，我知道叔叔和阿姨的死对你影响很大，可是那不是你造成的，和你没关系，你把自己封闭起来算什么本事啊，难道你以为你这个样子就能报复他们，就能得到解脱吗。”
文落落站在门口，红彤彤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面前的防盗门，好像能透过门看到客厅里任由眼泪滑落的向小乙一样。
“向小乙，你就这么想死是吗？那你就别出来，我这辈子也不想再看见你一眼。”文落落不太会安慰人，也不太会劝人。即使在两年前向小乙人生至暗的刻也不知道怎么劝慰，只是一直紧紧地抱着那个往日里阳光开朗的大男孩，用手不停地抚摸着那个整日对着自己咧嘴傻笑，眼睛弯弯的邻家哥哥。
屋里的向小乙像是泄了气般瘫坐在沙发上，双手紧紧捂住脸庞，一动不动，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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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落落，你母亲还在楼下带着你弟弟呢，小乙家里都没人，指不定早走了。”文长青略显焦急的催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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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乙，我恨你，你永远，永远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文落落最后撕心裂肺的喊声，像是一把尖刀直插向小乙那封闭的内心，在那坚固的堡垒上扎出了一个缺口。这让已经坚持对一切都漠然相待的向小乙有了一丝的松动。在感性的冲动终于大于理性的坚守时，可是向小乙打开门看到的不过是那缓慢又不可逆跳动的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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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乙哥，我是阿斌，这是我借的手机给你发信。这次事件真是比外星人攻打地球更恐怖，从我老爹给我老妈透露的消息来看，恐怖的是从昨晚开始，世界各地都忽然出现或大或小的虫洞，根据最新的情报，我们这个空间和虫洞后面的空间正在融合。更恐怖的是，虫洞背后竟然也有一个星球，最迟到下午三点，虫洞就会成长到足以支撑两个星球融合的程度，很不幸的是我们启封出现的这个虫洞是所探知到的最大，也是最早的那个，所以融合会从我们这开始，还有就是根据世界联合小组专家的猜测，我们这个星球可能会成为两个空间交汇点，那什么劳子的空间之力或许会彻底摧毁地球，我擦他妈的，老子，，老子，不想死的啊，我连安贝贝小手都没摸过呢，不想给地球陪葬啊。“
断是向小乙再冷静，再沉稳，可是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还是被震撼的久久不能平息内心惊愕的情绪，比往日都要快上几倍的心跳促使他头脑发昏，难以抑制不停抖动的双手。
如果不是知道刘文斌不可能骗他，他是怎么也不会相信启封的大撤离是因为这个原因。
还没等完全的冷静，接受这个刷新认知的信息时，又收到了一条短信，还是刘文斌，“小乙哥，我这现在不能打电话，正和一群老家伙在一个车里，不过从我听到的信息来看，好像事情有转机，地球可能会摧毁一部分，露出什么地核，形成什么切口啥的，然后和那一个星球融合，具体怎么融合我也听不懂，不过极有可能会被波及较小的地方被推算出来了几个。你现在应该和我嫂子在一起了吧，嘿嘿嘿，你真是好色忘义啊。咳，跑题了，接下来的一定要记好，加德满，那曲，阿克苏，这几个地方算是最有可能是安全也是离咱最近的。我现在要去的是那曲，小乙哥你也要赶紧的过来啊。他娘的，终于不用死了，等安定了我一定要找到安贝贝，不知道为啥现在是真想她啊。”
看完信息向小乙松了口气，一心想死，打定主意不会走的他也不知道先前为什么总觉得有些压抑，现在则是没了那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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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百万人口的城市建立需要多久没人在意过，因为实在是太过漫长。而且生态，资源，环境等等一切所能注意到的都是必不可少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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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小乙努力的不去想它，可它终究是绕不过的一道坎。在第十五个生日那天晚上，它很突兀的出现了，笑起来是那么的温文尔雅，和以前一样，它骗了所有人，但向小乙自己清楚，在这个和自己那么像，笑起来比自己还要温暖的它，是多么的残忍，仿佛它就是这世界上最不堪，最残忍，最暴虐，最令人恐惧的集合体。
以前没人信向小乙的话，直到这天晚上，它抱着陪伴自己二十年的另一半坐在了二十三楼的窗台，而就在旁边目睹一切的向小乙好几次想举起背后紧握着菜刀的双手然后狠狠朝着他挥下，可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它那充满怜悯的目光下溃不成军。向小乙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害怕，也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最后为什么会以一种看待那些整日饥肠辘辘，被驱赶，被厌烦的流浪狗一样的眼光来看待它。
它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所以在还没人注意到它时便跳了下去，而它留给向小乙最后的东西是一句话，“小乙啊，找到他了吗？他就在心里啊，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看护好他。”
“你一直在逃避，我不会，他即使存在，我也不会给他醒来的机会，就让他跟着我一起下地狱吧。”向小乙坐了起来，似乎不再惧怕以往每日都会出现让他崩溃的一梦魇。
窗外的天空像是被人暴力撕开的布料一样，数不尽的黝黑空间裂痕密布，向小乙紧握住护栏来抗拒不知来自何处的诡异引力，静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内心不再起任何波澜。忽然狂风骤起，本就东倒西歪的各种简易建筑拔地而起，蜂拥着向天上挤去，紧接着足有半个屋顶粗的诡异闪电密密麻麻一波一波的凶猛砸下发出了啵啵啵的声响，所到之处，一切都支离破碎，就连空间都跟随泯灭，而根据闪电的行驶轨迹来看，向小乙的家就是接下里的目标。
“来吧，来吧，抹去我的存在，谁也不会再想起你，谁也不会在提起你。”向小乙瞪大双眼盯着闪电的到来，像极了触犯教规等待审判的教徒。
“啵，”又一栋建筑消失，溅射而来的砖块直直的朝着向小乙而来，“嘭，”玻璃炸裂，与向小乙擦肩而过的砖块击穿房门后嵌在了墙上，随之而来的玻璃碎片在其脸上留下数道深可见骨的伤疤，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的向小乙，死死的盯着朝他而来的那道闪电，身体微微的颤抖，从上而下的压迫感在闪电刚出现时就将他紧紧的按在了地上，同时越来越大的轰鸣声已然驱散了脑海中的任何想法。
“好热啊！”向小乙闭上眼，嘴角再次微微扬起。
落雷已至，不等他再多看一眼，强大的冲击波就让他失去了意识，脑海一片黑暗。
而在往东很远的地方，直径已经过千米很久不变的黑色旋涡，仿佛积攒够了能量，竟然以比闪电还要快千万倍的速度疯狂扩张，眨眼间吞天噬地，使得一切的物质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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