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狭路相逢
韩薪谄媚的竖出大拇指，挥挥手，捕快闪出一条通道，马车扬鞭启程。
韩薪挥手和马队告别，很有荣辱不惊的风度。
待马车走远，他揉着红肿的腮帮子，回想起金管家那番耳语，双目阴鸷。
就在此时，两名下属过来耳语几句，还打开那张画像。
他咧嘴冷笑，一箭双雕的毒计瞬间形成。
“姓金的，做人莫要太张狂，今日让我当众出丑，你会知道代价有多大！”
大好的机会，南云秋不会失之交臂，四下张望，见幼蓉还没回来。
他不能再等，于是悄悄跟在车队后面，准备寻找机会下手。
“大人，那小子上当了，咱怎么办？”
“不着急，等弓箭手到齐，咱们再笃悠悠过去，等着给他们收尸。”
“要是错过时间，那金老爷不会找你麻烦吧？”
“闭嘴，什么金老爷，他也是个奴才而已。”
韩薪戾气未消，怒形于色。
“出城只有那条主道能通马车，咱们一定能追上他们，关键是时机要恰到好处，今后即便查起来，咱们也不会露出破绽。”
螳螂捕蝉，韩薪想尝尝当黄雀的滋味。
出了南城，官道不比城内好走，马车负荷很大，慢腾腾的走着。
金管家皱起眉头，吩咐车夫把车闪到路旁，让后面的大车头前开路，又让断后压阵的两个家丁骑马跟着。
前后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南云秋始终盯着那辆马车，没把两个家丁放在眼里，回头望望，道上没有别的车马，城门那里也一切正常。
时机成熟了，他加快脚步，悄悄抽出长刀。
“姓金的，做梦也没想到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南云秋吃了他不少亏，在海滨城金家分号，被他打伤，在龙庙镇，又掉到他设下的坑里，中了迷魂香，还差点被射杀。
要不是遇到红裙女的帮助，自己早已死在庄塘村的土沟里。
马车没有察觉，继续辘辘行进。
南云秋蹑手蹑脚，距离马车很近了。
“狗贼，去死吧！”
撵到车厢旁，他猛然出刀，凌厉的刀锋挑开车帘，又准又狠击中目标。
“啊！”
车厢里发出惨叫声。
没想到这么快就得手了，南云秋很兴奋，想把姓金的再拖出来，一刀毙命太便宜了。
说时迟那时快。
他的刀还没来得及抽出来，就见车头探出颗脑袋，接着有道粗粗的黑影，贴着车厢猛然扫过来。
“不好，车夫还是个高手！”
南云秋暗自心惊。
对方来势汹汹，他顾不上抽刀，赶紧松手，旋即向后倒拱，几乎与此同时，鸡蛋粗的铁棍砸中他的刀柄。
“咣当”掉在地上。
闪电之间，铁棍忽又贴着他的腹部横扫过来。
两招落空，车夫跳下马车，摆好了阵势，准备寻找机会再攻。
“小东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天必须要结果了你。”
南云秋赤手空拳，瞧见对方那张脸，吓了一大跳。
这哪儿是车夫，分明就是金管家。
怪哉，金贼怎么会坐在赶车的位置上？
哦，他恍然大悟。
那家伙真狡猾，刚才想必是和车夫玩了掉包计。
可怜那车夫还以为管家心疼他赶车辛苦，所以让他歇歇呢。
结果充当了倒霉的诱饵。
“接招！”
金管家果然不可小觑，单手操铁棍，迅疾如猛龙出海，快速戳来。
南云秋赤手空拳，艺高人胆大，于是纵身跃起，双脚稳稳夹住铁棍，朝前猛送。
金管家未曾防备，向后趔趄两步，二人腾出了难得的距离。
南云秋迅速就地翻滚，顺势捡起刀。
二人你来我往过了五六招，金管家渐渐处于颓势。
他有点慌。
短短几个月，没想到这小子刀法长进如此之快，若非自己走南闯北，实战经验丰富，估计撑不到现在。
但毕竟年纪不饶人，再这样耗下去体力吃不消，动作已经走形了。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他隐隐觉得不安。
更令他不安的是，余光处，城门方向没有任何动静，禁不住暗骂：
“狗东西，商量好好的，还磨磨蹭蹭。”
就在分心的瞬间，破绽被抓住。
南云秋从天而降，兜头使个猴子偷桃，脚掌踩开铁棍，挥刀砍向握棍的手指头。
刀法的确很精准，没有多砍一分一毫。
寒光闪过，金管家的大拇指被连根切断，连同铁棍掉在地上。
继而是一阵歇斯底里的痛吼，人疼地倒在地上来回打滚。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
几十丈远外的两个家丁缓辔而行。
按照金管家的计划，他俩的任务是，一旦南云秋落败而逃，就迅速拦住其去路，南北夹击抓住对方。
此刻，耳畔里，那声熟悉的哀嚎声再次响起。
上次听到是在龙庙镇郊野，管家被打瞎一只眼。
二人心想，大功告成了也用不着大呼小叫，管家也太夸张了吧？
他们勒住缰绳，转头准备拦截落荒而逃的目标。
谁料，管家步伐不稳，还在坚持和南云秋苦苦周旋，马上拍马杀来。
见到两个家丁来助战，金管家有了底气，嘶吼道:
“快，杀了他。”
金管家在金家分号的威信不容置疑，听他的话未必有好运，但是悖逆他的话，那就会死的很惨。
他俩驱马上前，挥刀助战。
金管家果然力不从心，稍不留神，膝盖处再中一刀，双腿不由自主弯曲，跪在地上。
“给我宰了他。”
金管家心慌意乱，暴怒的脸在变形。
两个家丁进退两难，举目会意后心有灵犀，亮出马刀，哇哇就冲过来。
南云秋捡起地上的铁棍，作出投掷的姿势，吓得他俩赶紧伏在马鞍上，落荒而逃。
“混账，给我回来。”
面对敌手的屠刀，固然令人绝望，而遭受昔日唯命是从的手下抛弃，才最让人寒心。
金管家暗骂，心想，等老子腾出手来，第一个就宰了你们俩。
夺路而逃的两个家丁则回望着他，暗中祈祷南云秋务必宰了他。
南云秋没有辜负他俩，握着刀走过来，嘲讽道:
“怎么样，众叛亲离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金管家血流了一地，还在挣扎，还在等待：
“是不好受，没关系，他俩活不了多久。你呢，也别高兴得太早，出水才见两腿泥呢。”
“仇人跪伏在我的刀下，我凭什么不能高兴？狗贼，你在出盐的底账上做手脚，栽害我南家时，有考虑过今天的下场吗？”
金管家没有畏惧，好像很有底气。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栽害你南家的，那是张大网，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已。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南云秋冷冷道：
“事到如今还在为自己开脱，不觉得好笑吗？你是个小角色，却是整个阴谋的源头，在我眼里，和元凶巨恶没有分别，最后都要血债血偿。”
“我并未开脱，说句实话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你也别想的太美喽，打你主意的人多得是。”
南云秋觉得对方话里有话，追问道：
“什么意思？说得详细点。”
“这个，事情太复杂，不太方便说，也说不清楚。”
金管家眼神游移，躲躲闪闪。
姓金的想拖延时间，而南云秋却认为他藏着很多秘密，知道南家惨案的详情，要是能撬开他的嘴，就能揭开官盐的真相。
对自己顺藤摸瓜，查清后面的环节大有帮助。
可是，姓金的半死不活的样子，徘徊在说和不说之间，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
看来，自己也要耍点心眼。
“姓金的，反正你也死到临头了，我不妨给你透露个秘密。”
金管家很不屑：
“你能知道什么秘密？”
“我知道的秘密很多，比如说咱俩在兰陵相遇，你以为是偶遇吗？”
“什么意思？”
“我在此恭候多时了，因为有人告诉我，说你会出现在兰陵县。”
“不可能，我第一趟来兰陵，连金家商号的旗帜都没打出来，谁会知道？”
说完这句话，金管家也起了疑心。
大楚的马队那么多，他连旗帜都没亮，南云秋怎么知道是金家的？
还有，南云秋刚刚在饭馆那边东张西望，难道真的是在等他的马队？
不对呀，除了自家老爷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这小子从哪得来的消息？
啊？
上次他在海滨城和严有财喝酒，不会是当时说漏了嘴吧？
南云秋看在眼里，胸有成竹。
心想，姓金的八成要上当，再趁热打铁就能奏效。
“他还告诉我，说你此行是专程到乌鸦山拉铁矿石，你敢不敢打开车厢验证验证？”
又被对方猜中，金管家不再犹豫，脑袋里马上想到是谁透的风。
他不想验证铁矿石，而要验证泄密者。
“那个人是谁？”
“我的姐夫，程天贵！”
韩薪挥手和马队告别，很有荣辱不惊的风度。
待马车走远，他揉着红肿的腮帮子，回想起金管家那番耳语，双目阴鸷。
就在此时，两名下属过来耳语几句，还打开那张画像。
他咧嘴冷笑，一箭双雕的毒计瞬间形成。
“姓金的，做人莫要太张狂，今日让我当众出丑，你会知道代价有多大！”
大好的机会，南云秋不会失之交臂，四下张望，见幼蓉还没回来。
他不能再等，于是悄悄跟在车队后面，准备寻找机会下手。
“大人，那小子上当了，咱怎么办？”
“不着急，等弓箭手到齐，咱们再笃悠悠过去，等着给他们收尸。”
“要是错过时间，那金老爷不会找你麻烦吧？”
“闭嘴，什么金老爷，他也是个奴才而已。”
韩薪戾气未消，怒形于色。
“出城只有那条主道能通马车，咱们一定能追上他们，关键是时机要恰到好处，今后即便查起来，咱们也不会露出破绽。”
螳螂捕蝉，韩薪想尝尝当黄雀的滋味。
出了南城，官道不比城内好走，马车负荷很大，慢腾腾的走着。
金管家皱起眉头，吩咐车夫把车闪到路旁，让后面的大车头前开路，又让断后压阵的两个家丁骑马跟着。
前后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
南云秋始终盯着那辆马车，没把两个家丁放在眼里，回头望望，道上没有别的车马，城门那里也一切正常。
时机成熟了，他加快脚步，悄悄抽出长刀。
“姓金的，做梦也没想到吧，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南云秋吃了他不少亏，在海滨城金家分号，被他打伤，在龙庙镇，又掉到他设下的坑里，中了迷魂香，还差点被射杀。
要不是遇到红裙女的帮助，自己早已死在庄塘村的土沟里。
马车没有察觉，继续辘辘行进。
南云秋蹑手蹑脚，距离马车很近了。
“狗贼，去死吧！”
撵到车厢旁，他猛然出刀，凌厉的刀锋挑开车帘，又准又狠击中目标。
“啊！”
车厢里发出惨叫声。
没想到这么快就得手了，南云秋很兴奋，想把姓金的再拖出来，一刀毙命太便宜了。
说时迟那时快。
他的刀还没来得及抽出来，就见车头探出颗脑袋，接着有道粗粗的黑影，贴着车厢猛然扫过来。
“不好，车夫还是个高手！”
南云秋暗自心惊。
对方来势汹汹，他顾不上抽刀，赶紧松手，旋即向后倒拱，几乎与此同时，鸡蛋粗的铁棍砸中他的刀柄。
“咣当”掉在地上。
闪电之间，铁棍忽又贴着他的腹部横扫过来。
两招落空，车夫跳下马车，摆好了阵势，准备寻找机会再攻。
“小东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天必须要结果了你。”
南云秋赤手空拳，瞧见对方那张脸，吓了一大跳。
这哪儿是车夫，分明就是金管家。
怪哉，金贼怎么会坐在赶车的位置上？
哦，他恍然大悟。
那家伙真狡猾，刚才想必是和车夫玩了掉包计。
可怜那车夫还以为管家心疼他赶车辛苦，所以让他歇歇呢。
结果充当了倒霉的诱饵。
“接招！”
金管家果然不可小觑，单手操铁棍，迅疾如猛龙出海，快速戳来。
南云秋赤手空拳，艺高人胆大，于是纵身跃起，双脚稳稳夹住铁棍，朝前猛送。
金管家未曾防备，向后趔趄两步，二人腾出了难得的距离。
南云秋迅速就地翻滚，顺势捡起刀。
二人你来我往过了五六招，金管家渐渐处于颓势。
他有点慌。
短短几个月，没想到这小子刀法长进如此之快，若非自己走南闯北，实战经验丰富，估计撑不到现在。
但毕竟年纪不饶人，再这样耗下去体力吃不消，动作已经走形了。
事情有些出乎意料，他隐隐觉得不安。
更令他不安的是，余光处，城门方向没有任何动静，禁不住暗骂：
“狗东西，商量好好的，还磨磨蹭蹭。”
就在分心的瞬间，破绽被抓住。
南云秋从天而降，兜头使个猴子偷桃，脚掌踩开铁棍，挥刀砍向握棍的手指头。
刀法的确很精准，没有多砍一分一毫。
寒光闪过，金管家的大拇指被连根切断，连同铁棍掉在地上。
继而是一阵歇斯底里的痛吼，人疼地倒在地上来回打滚。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
几十丈远外的两个家丁缓辔而行。
按照金管家的计划，他俩的任务是，一旦南云秋落败而逃，就迅速拦住其去路，南北夹击抓住对方。
此刻，耳畔里，那声熟悉的哀嚎声再次响起。
上次听到是在龙庙镇郊野，管家被打瞎一只眼。
二人心想，大功告成了也用不着大呼小叫，管家也太夸张了吧？
他们勒住缰绳，转头准备拦截落荒而逃的目标。
谁料，管家步伐不稳，还在坚持和南云秋苦苦周旋，马上拍马杀来。
见到两个家丁来助战，金管家有了底气，嘶吼道:
“快，杀了他。”
金管家在金家分号的威信不容置疑，听他的话未必有好运，但是悖逆他的话，那就会死的很惨。
他俩驱马上前，挥刀助战。
金管家果然力不从心，稍不留神，膝盖处再中一刀，双腿不由自主弯曲，跪在地上。
“给我宰了他。”
金管家心慌意乱，暴怒的脸在变形。
两个家丁进退两难，举目会意后心有灵犀，亮出马刀，哇哇就冲过来。
南云秋捡起地上的铁棍，作出投掷的姿势，吓得他俩赶紧伏在马鞍上，落荒而逃。
“混账，给我回来。”
面对敌手的屠刀，固然令人绝望，而遭受昔日唯命是从的手下抛弃，才最让人寒心。
金管家暗骂，心想，等老子腾出手来，第一个就宰了你们俩。
夺路而逃的两个家丁则回望着他，暗中祈祷南云秋务必宰了他。
南云秋没有辜负他俩，握着刀走过来，嘲讽道:
“怎么样，众叛亲离的滋味很不好受吧？”
金管家血流了一地，还在挣扎，还在等待：
“是不好受，没关系，他俩活不了多久。你呢，也别高兴得太早，出水才见两腿泥呢。”
“仇人跪伏在我的刀下，我凭什么不能高兴？狗贼，你在出盐的底账上做手脚，栽害我南家时，有考虑过今天的下场吗？”
金管家没有畏惧，好像很有底气。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栽害你南家的，那是张大网，我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小角色而已。奉命行事，身不由己。”
南云秋冷冷道：
“事到如今还在为自己开脱，不觉得好笑吗？你是个小角色，却是整个阴谋的源头，在我眼里，和元凶巨恶没有分别，最后都要血债血偿。”
“我并未开脱，说句实话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你也别想的太美喽，打你主意的人多得是。”
南云秋觉得对方话里有话，追问道：
“什么意思？说得详细点。”
“这个，事情太复杂，不太方便说，也说不清楚。”
金管家眼神游移，躲躲闪闪。
姓金的想拖延时间，而南云秋却认为他藏着很多秘密，知道南家惨案的详情，要是能撬开他的嘴，就能揭开官盐的真相。
对自己顺藤摸瓜，查清后面的环节大有帮助。
可是，姓金的半死不活的样子，徘徊在说和不说之间，是个很难对付的角色。
看来，自己也要耍点心眼。
“姓金的，反正你也死到临头了，我不妨给你透露个秘密。”
金管家很不屑：
“你能知道什么秘密？”
“我知道的秘密很多，比如说咱俩在兰陵相遇，你以为是偶遇吗？”
“什么意思？”
“我在此恭候多时了，因为有人告诉我，说你会出现在兰陵县。”
“不可能，我第一趟来兰陵，连金家商号的旗帜都没打出来，谁会知道？”
说完这句话，金管家也起了疑心。
大楚的马队那么多，他连旗帜都没亮，南云秋怎么知道是金家的？
还有，南云秋刚刚在饭馆那边东张西望，难道真的是在等他的马队？
不对呀，除了自家老爷之外，没有人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这小子从哪得来的消息？
啊？
上次他在海滨城和严有财喝酒，不会是当时说漏了嘴吧？
南云秋看在眼里，胸有成竹。
心想，姓金的八成要上当，再趁热打铁就能奏效。
“他还告诉我，说你此行是专程到乌鸦山拉铁矿石，你敢不敢打开车厢验证验证？”
又被对方猜中，金管家不再犹豫，脑袋里马上想到是谁透的风。
他不想验证铁矿石，而要验证泄密者。
“那个人是谁？”
“我的姐夫，程天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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