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惨剧
“不好！”
刘铭取过头灯戴上，反手握着剔骨刀，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大门。
灯光四照，一片静谧。
不过刘铭却从风中闻到了一丝丝甜腥的气味。
前户独居者一位叫陈爱民的老教师，听闻当年教书水平颇为不错，不过中年时妻儿出了车祸死亡，导致后来一直疯疯癫癫，动不动就冲人傻笑。
虽然陈爱民平日里疯癫，但为人和善，每每看到跟儿子差不多大年龄的孩子也只敢远远观望，不敢靠近，好像知道自己形象不好会吓到别人。
刘铭小时候还受过他的恩惠——疯癫的陈爱民给过他几只坏掉的钢笔。
虽然令当时的刘铭颇为无语，不过念在他脑子不正常刘铭也收受了馈赠。
靠着村里为他申请的低保，勉强能维持着自己的生活。
想到刚刚看到黑豹嘴上的鲜血，刘铭的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结果。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刘铭持刀来到陈爱民家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中怒意沸腾。
只见陈爱民家大门敞开，一个穿着破烂中山装的老人静躺在血泊之中，鲜血顺着脸庞流下来，在地上缀出一朵殷红的花。
老人青灰色的眼珠中带着不解与惊恐。脖子上带着恐怖的咬痕，喉管无力的趴倒在地，从中仍不断的淌着鲜血，后脖领的皮肤苦苦支撑着头颅不从身体上脱离。
胸口豁开直至肚皮，内脏被吃的七零八落，地上红绿一片，手臂上青筋暴起，五指残缺不全，血肉模糊。
强忍着恶心的刘铭来到乡道之上一声爆呵：
“陈老汉死了，杀人了！”
一时间，全村的灯如雨后春笋般冒起，大小野狗从睡梦中惊醒开始狂吠，乱作一团。
刘铭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喊人，是怕黑豹只是吃了别的动物什么，万一平白惊扰了众人也不好。
不过从刘铭看到陈爱民的尸体之后就没有顾忌了，特别是万一黑豹还隐藏在黑暗中，吵闹的人群说不定还能惊退它。
要知道，在这宁静的山村中已经许久没有人非正常死亡过，这次陈老汉的死可是一等一的大事。
不一会儿，人声鼎沸。
刘猎户在众人的簇拥下疾步而来。他虽已年过五十，不过仍显得无比精壮，手上提着一把泛着寒光的柴刀。
“怎么回事？”
刘猎户皱眉问道。
“我看到一只嘴角染血的黑豹从陈老汉家出来觉得不对劲，提着刀过来就看到这一幕了。”
刘铭指了指地上的陈爱民。
“哇。”
传来一阵啼哭声。
原来是几个睡不着觉的调皮幼童跟着大人到此看到了地上的惨剧，忍不住吓哭了起来。
身旁的妇人赶紧捂着孩童的眼睛，结果自己也没忍住拉着孩童去一边吐了起来。
王大妈在人群中看的也是双腿发颤，不敢做声。
人群中的男丁脸色发白，议论纷纷。
“该死的畜生，上午还听到新闻没想到晚上就跑到我们村里来了。”
“这可怎么办啊？咱们快报警吧”
“村长没来，咱们先听刘猎户的吧。”
这一人得到了众人的认同。
村长七十有六，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所以村中的纠纷一般都是请威望重的刘猎户来主持。
因此这时候都想到让他来拿主意。
“陈吉，你现在去报警。老弱妇孺先回去，留几个汉子在这就可以了。”
“回去之后关好门窗，住在一起。家中养狗的把狗叫起来守着。”
“家声，你送婶子们回去。”
“注意不要破坏现场。”
刘猎户颦着眉拿下了主意，又把手中的柴刀递给刘家声，嘱咐他千万小心。
刘家声憨笑应下，又对着刘铭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妇人们离开。
人群中一个瘦长汉子听令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几息过后，瘦长汉子走过来对着刘猎户点了点头。
可能觉得气氛有些沉闷，
看向刘铭，开口说道：
“你是刘顺的儿子吧，很多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您是？”
刘铭迟疑着开口，侧过头看向了刘猎户。
从刚刚他就注意到了这个看起来不像村中人的瘦长汉子，不过事有轻重缓急，便也没有开口，没想到被他主动提起。
“他是你父亲年少时的玩伴。不过在外洲待了十几年，今天才回来的。”
刘猎户开口解释道。
还没等刘铭接话，身后其他的汉子一脸艳羡的问话道：
“陈吉，你小子这么多年原来都在外洲赚钱呢。怎么样，赚不少吧，没娶个婆媳回来？”
陈吉摆摆手，
“哪赚到什么钱，谋生而已。”
站到刘猎户身后不再吱声。
身后其他几个汉子叫他不接话茬，便眼观鼻，鼻观心，抽起烟来。
不多时，刘家声送完妇人们回转，注意到这古怪的气氛，脸上浮现憨笑正欲开口说话被刘铭一瞪便哑了火，乖乖立在一旁。
时间一分一毫过去，
“滴滴”只见两束灯光打在众人身上，众人眼前一黑，现在正值深夜，周围一片黑暗，只有零星的手电筒光，突然被过于刺眼的灯光一晃，眼前顿时有些重影。
没等众人发怒，灯光迅速被关闭。
只见车上下来三人，全都身着一袭黑衣常服。
为首者三十来岁，身材健壮，一道刀疤从嘴角贯穿到了耳根，掏出身上一物丢给众人又欠了欠身笑道：“在下郑文义，是此次负责野兽伤人案的警捕，这是我的证件。后面跟着的是我的同伴梁杰和宁珈。”
后面却是一对年轻男女。男的长相阴柔，白白净净的，眸子里泛着温和的笑意。
身处最后的女性面容冷艳至极，一身黑色皮衣皮裤，上半身的皮衣因姣好的身材不能合拢，双腿纤细修长，火辣冷艳气息交替，冰与火的碰撞令刘猎户身上的男人们一个个都瞪直了眼，纷纷忘了刚刚的不快。
梁杰笑着对众人拱了拱手，而宁珈则是微微点头以示礼貌。
证件在众人间传递，辨认无误后由刘家声递还给了郑文义。
三人到场之后先是由梁杰取出一个相机咔嚓咔嚓对着案发现场熟练的拍了几张照片。
紧接着宁珈从皮衣兜里取出一副外科手套戴上，半跪着查看起了陈老汉的尸体。
宁珈细嫩的葱指拨开陈老汉血肉模糊的右掌，从中两根找出已经变成青黑色的残存指根，指根上碎肉粘连，骨头上有一个洞穿极深的小洞。
又伸出双手扒开陈老汉开裂的肚皮，伸进右手摸索了一阵发现确实空无一物后，轻盈起身对着郑文义开口说道：
“作案手法与许埠村如出一辙，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同一凶手。”
波澜不惊的宁珈与沾满鲜血的双手给陈坝村中的众人火热的心头浇了一盆冷水，不敢再妄自非议。
而郑文义满意的点了点头，经验老道的他一眼就看出来刘猎户是众人中的主心骨。
于是便上前对着刘猎户询问道：
“请问哪位是案发现场的第一人？我们还有些疑问想请教一二。”
刘猎户将旱烟从嘴中拿出，用黄铜柄的烟杆指了指刘铭道：
“喏，这位便是了。”
郑文义偏过头看了看刘铭，先前他就注意到了这个长相俊秀，泰然自若的年轻人，在脸色苍白的众人和魁梧的刘家声作背景板对比之下倒显得格外出众。
来之前他得到消息说有人目击到了野兽杀人案的真身。
本来他以为刘铭的沉稳是因为年龄太小不敢去看惨案现场而来，却突然得知这位才是正主。
这年轻人竟有如此稳重的心态？
郑文义不由得对刘铭高看了几眼。
身后冷艳的宁珈看到如此俊秀沉稳的刘铭后眼睛里也稍微多了一丝感兴趣的光彩。
郑文义对着刘铭和善笑问道：
“年轻人，你确定看到是一只黑豹杀了人吗？”
“我只是看到黑豹嘴角染血，心中觉得不妙之后过来查看才发现尸体，至于是不是黑豹杀人那得交给你们判断。”
刘铭从容不迫的回答道。
郑文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接着问道：
“说句不好听的，既然你看到了那头黑豹，为什么他没有对你发动袭击呢？”
“不知道，也许是我命好，它吃饱了。又或许是因为我的这把刀吧。”
说着，刘铭便掀开了夹在外套里面的剔骨刀，将之拿在手上。
由于村中大多是些妇孺老人，于是在村中众人到来之前，刘铭便早已将剔骨刀夹在衣服中藏好，以免吓到他们。
手持剔骨刀的刘铭底气十足，叩关成功后被灵气改造成块垒分明的身躯，在单薄的外套下也不能掩盖，整个人散发出了凌冽的气势，让村中不是很熟的几个汉子也是为之一慑。
要说刚刚的刘铭像是一个翩翩而立君子的话，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欲要仗剑高歌的侠客。
引得郑文义梁杰二人眼睛一亮，连冷淡的宁珈观之眼里也是闪过异彩。
“好一个少年，我倒是有些相信了你说的那畜生是怕你的刀这句话。”
“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不过还请你们通知村民这几天晚上需要多注意防范。”
郑文义一声赞叹，其实也是给这件事盖棺定论。
华国法规戒律严厉分明，杀人偿命，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非正常死亡的尸体一般都要上报给官方来确认，只有等官方查明确实不是因为心怀叵测之人导致之后才能着手处理后事。
这也是为什么在刘猎户他们到来之后看到陈老汉如此惨状却不先给其收尸的原因。
此下郑文义拍板叫定。
刘猎户便不闲着，向郑文义知会了一声，便叫着身旁的三两个汉子一起去寻找工具搭手处理起陈老汉的残躯。
独留下刘铭二人与郑文义几人，
郑文义先是看了看五大三粗的刘家声，又对着刘铭温声问道：
“这位少年你们二人叫什么名字，在哪里高就？”
“高就谈不上，他叫刘家声是我刘叔的儿子，就是刚刚的主事人。”
“我叫刘铭，今年才在镜城上大学。”
刘铭揣刀入怀回答道。
“哦？那你毕业之后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儿工作？”
郑文义来了兴趣问起刘铭。
“你们警捕队不是要正儿八经的考过去？我可没想法。”
“哈哈哈，我们可不是属于正经警捕队，而且单独划属在治安所内，算起来是警捕的上级单位。”
“哦？那你们还是蛮厉害，听起来很不错，等我毕业会考虑一二的。”
刘铭婉言回绝道，他倒也没说出自己已经休学的事实。
郑文义也好似不知刘铭是在拒绝，仍是笑意盈盈的给刘铭递上了一张名字，笑着说有想法了再联系他。
大手一挥，带着梁杰宁珈二人上了车便要回返，梁杰走之前还对着刘铭温和一笑，充满了善意。
于是此地只剩下来刘铭二人，身旁的刘家声意犹未尽的看着远走的汽车背影道：
“铭哥儿，那个女的真漂亮，要是做我媳妇就好了，可惜就是看起来好像有点凶。”
刘铭回想起宁珈面对检查尸体时的安之若素，不由哑然一笑。
拍了拍刘家声的大头：
“别想了，他不是你能招架住的。”
刘铭取过头灯戴上，反手握着剔骨刀，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大门。
灯光四照，一片静谧。
不过刘铭却从风中闻到了一丝丝甜腥的气味。
前户独居者一位叫陈爱民的老教师，听闻当年教书水平颇为不错，不过中年时妻儿出了车祸死亡，导致后来一直疯疯癫癫，动不动就冲人傻笑。
虽然陈爱民平日里疯癫，但为人和善，每每看到跟儿子差不多大年龄的孩子也只敢远远观望，不敢靠近，好像知道自己形象不好会吓到别人。
刘铭小时候还受过他的恩惠——疯癫的陈爱民给过他几只坏掉的钢笔。
虽然令当时的刘铭颇为无语，不过念在他脑子不正常刘铭也收受了馈赠。
靠着村里为他申请的低保，勉强能维持着自己的生活。
想到刚刚看到黑豹嘴上的鲜血，刘铭的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结果。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刘铭持刀来到陈爱民家中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心中怒意沸腾。
只见陈爱民家大门敞开，一个穿着破烂中山装的老人静躺在血泊之中，鲜血顺着脸庞流下来，在地上缀出一朵殷红的花。
老人青灰色的眼珠中带着不解与惊恐。脖子上带着恐怖的咬痕，喉管无力的趴倒在地，从中仍不断的淌着鲜血，后脖领的皮肤苦苦支撑着头颅不从身体上脱离。
胸口豁开直至肚皮，内脏被吃的七零八落，地上红绿一片，手臂上青筋暴起，五指残缺不全，血肉模糊。
强忍着恶心的刘铭来到乡道之上一声爆呵：
“陈老汉死了，杀人了！”
一时间，全村的灯如雨后春笋般冒起，大小野狗从睡梦中惊醒开始狂吠，乱作一团。
刘铭之所以一开始没有喊人，是怕黑豹只是吃了别的动物什么，万一平白惊扰了众人也不好。
不过从刘铭看到陈爱民的尸体之后就没有顾忌了，特别是万一黑豹还隐藏在黑暗中，吵闹的人群说不定还能惊退它。
要知道，在这宁静的山村中已经许久没有人非正常死亡过，这次陈老汉的死可是一等一的大事。
不一会儿，人声鼎沸。
刘猎户在众人的簇拥下疾步而来。他虽已年过五十，不过仍显得无比精壮，手上提着一把泛着寒光的柴刀。
“怎么回事？”
刘猎户皱眉问道。
“我看到一只嘴角染血的黑豹从陈老汉家出来觉得不对劲，提着刀过来就看到这一幕了。”
刘铭指了指地上的陈爱民。
“哇。”
传来一阵啼哭声。
原来是几个睡不着觉的调皮幼童跟着大人到此看到了地上的惨剧，忍不住吓哭了起来。
身旁的妇人赶紧捂着孩童的眼睛，结果自己也没忍住拉着孩童去一边吐了起来。
王大妈在人群中看的也是双腿发颤，不敢做声。
人群中的男丁脸色发白，议论纷纷。
“该死的畜生，上午还听到新闻没想到晚上就跑到我们村里来了。”
“这可怎么办啊？咱们快报警吧”
“村长没来，咱们先听刘猎户的吧。”
这一人得到了众人的认同。
村长七十有六，近年来身体每况愈下，所以村中的纠纷一般都是请威望重的刘猎户来主持。
因此这时候都想到让他来拿主意。
“陈吉，你现在去报警。老弱妇孺先回去，留几个汉子在这就可以了。”
“回去之后关好门窗，住在一起。家中养狗的把狗叫起来守着。”
“家声，你送婶子们回去。”
“注意不要破坏现场。”
刘猎户颦着眉拿下了主意，又把手中的柴刀递给刘家声，嘱咐他千万小心。
刘家声憨笑应下，又对着刘铭点了点头，转身带着妇人们离开。
人群中一个瘦长汉子听令走到一旁打起了电话。
几息过后，瘦长汉子走过来对着刘猎户点了点头。
可能觉得气氛有些沉闷，
看向刘铭，开口说道：
“你是刘顺的儿子吧，很多年不见长这么大了。”
“您是？”
刘铭迟疑着开口，侧过头看向了刘猎户。
从刚刚他就注意到了这个看起来不像村中人的瘦长汉子，不过事有轻重缓急，便也没有开口，没想到被他主动提起。
“他是你父亲年少时的玩伴。不过在外洲待了十几年，今天才回来的。”
刘猎户开口解释道。
还没等刘铭接话，身后其他的汉子一脸艳羡的问话道：
“陈吉，你小子这么多年原来都在外洲赚钱呢。怎么样，赚不少吧，没娶个婆媳回来？”
陈吉摆摆手，
“哪赚到什么钱，谋生而已。”
站到刘猎户身后不再吱声。
身后其他几个汉子叫他不接话茬，便眼观鼻，鼻观心，抽起烟来。
不多时，刘家声送完妇人们回转，注意到这古怪的气氛，脸上浮现憨笑正欲开口说话被刘铭一瞪便哑了火，乖乖立在一旁。
时间一分一毫过去，
“滴滴”只见两束灯光打在众人身上，众人眼前一黑，现在正值深夜，周围一片黑暗，只有零星的手电筒光，突然被过于刺眼的灯光一晃，眼前顿时有些重影。
没等众人发怒，灯光迅速被关闭。
只见车上下来三人，全都身着一袭黑衣常服。
为首者三十来岁，身材健壮，一道刀疤从嘴角贯穿到了耳根，掏出身上一物丢给众人又欠了欠身笑道：“在下郑文义，是此次负责野兽伤人案的警捕，这是我的证件。后面跟着的是我的同伴梁杰和宁珈。”
后面却是一对年轻男女。男的长相阴柔，白白净净的，眸子里泛着温和的笑意。
身处最后的女性面容冷艳至极，一身黑色皮衣皮裤，上半身的皮衣因姣好的身材不能合拢，双腿纤细修长，火辣冷艳气息交替，冰与火的碰撞令刘猎户身上的男人们一个个都瞪直了眼，纷纷忘了刚刚的不快。
梁杰笑着对众人拱了拱手，而宁珈则是微微点头以示礼貌。
证件在众人间传递，辨认无误后由刘家声递还给了郑文义。
三人到场之后先是由梁杰取出一个相机咔嚓咔嚓对着案发现场熟练的拍了几张照片。
紧接着宁珈从皮衣兜里取出一副外科手套戴上，半跪着查看起了陈老汉的尸体。
宁珈细嫩的葱指拨开陈老汉血肉模糊的右掌，从中两根找出已经变成青黑色的残存指根，指根上碎肉粘连，骨头上有一个洞穿极深的小洞。
又伸出双手扒开陈老汉开裂的肚皮，伸进右手摸索了一阵发现确实空无一物后，轻盈起身对着郑文义开口说道：
“作案手法与许埠村如出一辙，基本上可以确定是同一凶手。”
波澜不惊的宁珈与沾满鲜血的双手给陈坝村中的众人火热的心头浇了一盆冷水，不敢再妄自非议。
而郑文义满意的点了点头，经验老道的他一眼就看出来刘猎户是众人中的主心骨。
于是便上前对着刘猎户询问道：
“请问哪位是案发现场的第一人？我们还有些疑问想请教一二。”
刘猎户将旱烟从嘴中拿出，用黄铜柄的烟杆指了指刘铭道：
“喏，这位便是了。”
郑文义偏过头看了看刘铭，先前他就注意到了这个长相俊秀，泰然自若的年轻人，在脸色苍白的众人和魁梧的刘家声作背景板对比之下倒显得格外出众。
来之前他得到消息说有人目击到了野兽杀人案的真身。
本来他以为刘铭的沉稳是因为年龄太小不敢去看惨案现场而来，却突然得知这位才是正主。
这年轻人竟有如此稳重的心态？
郑文义不由得对刘铭高看了几眼。
身后冷艳的宁珈看到如此俊秀沉稳的刘铭后眼睛里也稍微多了一丝感兴趣的光彩。
郑文义对着刘铭和善笑问道：
“年轻人，你确定看到是一只黑豹杀了人吗？”
“我只是看到黑豹嘴角染血，心中觉得不妙之后过来查看才发现尸体，至于是不是黑豹杀人那得交给你们判断。”
刘铭从容不迫的回答道。
郑文义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接着问道：
“说句不好听的，既然你看到了那头黑豹，为什么他没有对你发动袭击呢？”
“不知道，也许是我命好，它吃饱了。又或许是因为我的这把刀吧。”
说着，刘铭便掀开了夹在外套里面的剔骨刀，将之拿在手上。
由于村中大多是些妇孺老人，于是在村中众人到来之前，刘铭便早已将剔骨刀夹在衣服中藏好，以免吓到他们。
手持剔骨刀的刘铭底气十足，叩关成功后被灵气改造成块垒分明的身躯，在单薄的外套下也不能掩盖，整个人散发出了凌冽的气势，让村中不是很熟的几个汉子也是为之一慑。
要说刚刚的刘铭像是一个翩翩而立君子的话，现在的他就像是一个欲要仗剑高歌的侠客。
引得郑文义梁杰二人眼睛一亮，连冷淡的宁珈观之眼里也是闪过异彩。
“好一个少年，我倒是有些相信了你说的那畜生是怕你的刀这句话。”
“这件事我们会处理的，不过还请你们通知村民这几天晚上需要多注意防范。”
郑文义一声赞叹，其实也是给这件事盖棺定论。
华国法规戒律严厉分明，杀人偿命，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非正常死亡的尸体一般都要上报给官方来确认，只有等官方查明确实不是因为心怀叵测之人导致之后才能着手处理后事。
这也是为什么在刘猎户他们到来之后看到陈老汉如此惨状却不先给其收尸的原因。
此下郑文义拍板叫定。
刘猎户便不闲着，向郑文义知会了一声，便叫着身旁的三两个汉子一起去寻找工具搭手处理起陈老汉的残躯。
独留下刘铭二人与郑文义几人，
郑文义先是看了看五大三粗的刘家声，又对着刘铭温声问道：
“这位少年你们二人叫什么名字，在哪里高就？”
“高就谈不上，他叫刘家声是我刘叔的儿子，就是刚刚的主事人。”
“我叫刘铭，今年才在镜城上大学。”
刘铭揣刀入怀回答道。
“哦？那你毕业之后有没有兴趣来我们这儿工作？”
郑文义来了兴趣问起刘铭。
“你们警捕队不是要正儿八经的考过去？我可没想法。”
“哈哈哈，我们可不是属于正经警捕队，而且单独划属在治安所内，算起来是警捕的上级单位。”
“哦？那你们还是蛮厉害，听起来很不错，等我毕业会考虑一二的。”
刘铭婉言回绝道，他倒也没说出自己已经休学的事实。
郑文义也好似不知刘铭是在拒绝，仍是笑意盈盈的给刘铭递上了一张名字，笑着说有想法了再联系他。
大手一挥，带着梁杰宁珈二人上了车便要回返，梁杰走之前还对着刘铭温和一笑，充满了善意。
于是此地只剩下来刘铭二人，身旁的刘家声意犹未尽的看着远走的汽车背影道：
“铭哥儿，那个女的真漂亮，要是做我媳妇就好了，可惜就是看起来好像有点凶。”
刘铭回想起宁珈面对检查尸体时的安之若素，不由哑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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