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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长春观

    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上,太阳高高挂起,微风不燥,群鸟在碧蓝如海的天空上自由翻转翱翔,地面上的汽车如蚂蚁搬家般缓慢挪动。

    让人不得不感叹这样一个好天气。

    “呵哼嗡嗡嗡”

    “呵哼嗡嗡嗡”

    不到早上七点,钻机打孔装修声持续不断。

    让人不禁感叹装修工人的勤劳。

    刘铭万念俱寂的躺着床上望向头顶被粉刷白皙无比的墙壁。

    脸上阴晴不定,仿佛在做什么重要的决定。

    面色一定,脸上骤然浮现起了凶狠之色。

    实在没忍住的刘铭从床上起身赤脚走向了临床的刘家声,一个嘴巴子就拍到了床榻之上。

    席梦思的床垫被刘铭一掌拍的向下一瘪,又赌气般迅速反弹,震动如波浪延伸开来。

    钻机打孔声骤然而停。

    睡眼惺忪的刘家声看了看窗外的天气,茫然看着盯着熊猫眼的刘铭问道:

    “铭哥儿,咋了,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怎么还有黑眼圈,没有睡好吗?”

    刘铭咬牙切齿的看向他:“你还好意思问我怎么了,昨天晚上你沾床五分钟不到装修就开始了,我看以后清江镇的城建都交给你好了。”

    原来开头打孔声并不是工人在装修所为而是刘家声的呼噜声。

    这是三年间刘铭唯一一次跟刘家声睡在一起,上次和他睡一起还是在上次。

    久远的时间让刘铭忘了刘家声恐怖的呼噜能力,每次刘家声睡觉一个人就能奏出一副城乡结合部交响乐,打孔声牛叫声不断。

    渝州多山区,物产资源丰富,州内从商者众多,渝商以精明的性格和浓厚的学习风气闻名全国,渝州内部挤入政界最顶尖那一批的人当中有一半便是商业世家出身。

    在渝商看来,学习是进步的阶梯,也是帮助从商进步的最好工具,于是在州内几个最高领导的推动之下,渝州重商重学之风尤为浓烈。

    以从商为荣,学习成绩好为耀。

    上行下效的政策之下,渝州内大小市镇推行严格的教育制度。

    清江镇虽然处于渝州边界,与外洲相邻,但渝州内该有的学风倒是一点不少。

    从小学开始便实行晚自习制度,每天晚上九点才下自习。

    对于刘铭刘家声这些家住农村的学生来说,小学还好,在大队旁可以走读回家。

    初高中学校都在清江镇上,而刘铭所在的陈坝村距离清江镇十里之遥,下自习对于家庭条件相对贫困的人来说只有住校一个方法。

    由于刘家声从小脑子笨拙,在重学的风气之下多有同龄人对其嘲笑谩骂,导致被排挤一个人住在寝室。

    而自从刘铭对其伸出援手之后,被排挤的人变成了两个。

    刘铭刚开始也乐的去住清净的二人间,交一样的学费住的人还少,听起来很不错对不对?

    刘铭刚开始也是这么觉得,可当天晚上现实给了他重重一击。

    对于从小睡眠质量浅的刘铭的来说,刘家声的呼噜声如真伤一样当头棒喝,又好似魔法伤害,防不胜防,直接贯穿他的心灵。

    在刘铭对老师央求换寝无果之后,刘铭便开始了如火如荼的初高中生活。

    哭着毕业之后,刘铭以为终于解脱了,没成想时间的流逝让他忘了这茬,也要怪这该死的宾馆只剩这一个标间。

    于是,昨天刘铭一晚上都在呼噜声中度过。

    看着昏昏欲睡的刘家声,刘铭直接大手一拉,一米八多壮如门墙的刘家声从床上抽离。

    “穿衣服,出门吃早餐然后咱们去买点东西就回去了。”

    “支付到账一万五千元”悦耳的声音从手机中传来,刚洗漱好的刘铭一愣,掏出手机一看发现是昨天收参人承诺的余款今天已经到账了。

    嘴角一勾,刘铭暗暗欣喜,钱到账了永远是最让人欣喜的事,毕竟男人有了钱才会有安全感。

    吃过早餐,

    刘铭难得又奢侈了把,平常坐惯公交的二人,站在街头找起了拉客蓝色的三轮车(俗称麻木,后面都以麻木代称)。

    刘铭也不是胡乱找,而且对车的新旧程度,司机的年迈程度一一对比。

    终于,敲定目标。

    二人越过旁边几个司机的招呼,坚定径直的向停在树下乘凉偷懒的一辆老旧,外面充满划痕甚至缺了一个玻璃窗口的蓝色麻木车过去。

    刘铭有礼貌的敲了敲无窗门,

    “大爷,拉人走不走?”

    顶着破旧草帽打盹中的大爷转过了头,顶着浓重的方言看向刘铭问道:“走啊小伙子,去哪?”

    刘铭听着这醇厚的方言心中一定,

    “大爷你给我拉到镇上你觉得时间最久,最靠谱的道观去。”

    大爷用布满老茧的食指掏了掏耳朵“那要说清江镇资历最老香火也最好的道观当属长春观了,此观可有三四百年历史了,不过长春观在镇上的西边,离这距离可远哩。”

    刘铭从兜里抽出两张红票子在大爷眼前晃了晃,“没事,大爷你直接走就是了,一张包你半天时间怎么样?”

    看到红票子,大爷浑浊的双眼都明亮了不少,笑眯眯的邀请刘铭二人上了破旧的麻木车。

    一上车,刘铭二人就感受到了来自老物件的暴击,少一个窗不说,左侧门也不能合上,风儿在车厢中起舞,坐垫中间有一个外翻的大洞,黄色海绵奔逃般想要冲出却被一块破旧的花布拦截,只有小部分幸运儿从缝隙中挤出得见天日,却被刘家声无情大腚坐在股下。

    随着麻木车的启动,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从下方发动机的部位传来。

    刘家声一脸怀疑的看着刘铭,欲言又止,又想到刘铭叮嘱让他在外注意言行。

    整理了措辞说“铭哥儿,这车真不错啊,自带音乐伴奏”

    刘铭自信一笑:“没错,咱们却是选对了”

    清江镇上的麻木车前身都是由人力拖行的黄包车而来,这些车夫拉着人在镇上跑了一辈子,四通八达的大小巷子穿梭自如,可谓是一个个活地图。

    自从科技的发展,鸟枪换大炮,黄包车夫也将装备更新换代成了在当时牛笔哄哄的麻木车。

    一部分老黄包车夫固执的不愿接受新事物,弃业另起炉灶,而更多的则是新鲜血液加入了进来。

    而刘铭接下来的计划就是需要用到这些老车夫。

    这辆停在树下老旧的麻木车一看外形就知运转多年,历经风雨沧桑。

    不过为了防止找错人,刘铭还是特意提前打招呼,清江镇位居两州边际,镇上人口混杂,而镇内方言拗口,外人很难学会。

    待听到清江镇醇厚的口音才确定这就是他要找的老车夫。

    老旧的麻木车晃荡晃荡动词的行驶在路上,引来行人一阵瞩目。

    过了许久,一间红漆青瓦的道观坐落在他们眼前,道观古朴精致,门前两根合腰粗的承重柱,观内青烟袅袅,一道童坐在蒲团上静心修持。

    刘铭一人下了车,让刘家声坐在车上陪老车夫一同等候,言明办完事会迅速回返。

    老车夫作势摆手,让刘铭只管放心去,他不急。

    尽管刘铭已经很是放轻脚步,可还是被修持中的道童听到,起身双手于腹前合抱,拱了拱手笑意粲然的看向刘铭道:

    “施主,不知来此有何贵干?师傅近日云游未归,观内暂且只有我一人处理事物。”

    刘铭作揖回之一礼,

    “小师傅,在下刘铭,从小仰慕道教。近日噩梦缠身,彻夜难眠,心中常有惊惑之感。听闻长春观底蕴深厚,是清江镇中盛名极大的道观,特来上香三清乞求庇佑安宁,睡个好觉。”

    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

    道童恍然,让过身位,又从旁边的香案上拿了三柱香递给刘铭。

    道教中上香也是有讲究的,不过一般人倒不管那么多,插入香炉便是。

    刘铭为了营造道教信士的人设自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只见其左手上香右手持香,左手先将一柱香插入香炉中间,再将一株香插在右侧,第三柱香插在

    自己的左手边。

    三柱香插直,插平,间隔不过一寸宽,以表“寸”(诚)心。

    上香毕,刘铭口颂祝香神咒:

    “道由心生,心假香传。

    香燕玉炉,心存帝前。

    真灵下盼,仙旆临轩。

    令臣关告,迳达九天。”

    然后行叩拜礼。

    一系列标准的动作让身后注视着的道童眼放异彩,“本想他开头都是托辞而已,从上香举动来看好像确有其事。”道童如是想到。

    脸上的笑意不免柔和温暖了几分。

    刘铭敏锐的察觉到了这点,心里暗自得意,还好昨晚睡不着之后就一直在恶补这些功课,才让他稳住了人设。

    不过脸上却是换上了哭丧之色,拉起道童的衣袖就开始诉苦:“小师傅,你一定得帮帮我,这几天在梦里一个红衣女鬼一直追着我,说要吸我阳气,共赴巫山。要是她好看也就算了,但是她长着死鱼眼,张嘴一股嗖味,浑身恶臭至极,腿粗如蟒蛇,这让人如何下得去嘴啊”

    “我现在每天晚上一闭眼脑子里就是她追着我的画面,实在是苦啊”

    刘铭煞有其事的嚎啕大哭,一把鼻涕一把泪。

    道童不动声色的抽了抽衣袖,发现那头如被巨石压着一般纹丝不动,心中惊骇这人好大的力气。

    “施主别哭了,在下王平,还当不得师傅一说,你想让我怎么帮助你呢?”

    听到话头,刘铭止住了哭声,顶着红肿的双眼看向道童:

    “王道长,咱都不是外人,我想请你把观内法器什么的借我一用,待我降伏女鬼之后定会重重感谢。”

    道童王平哑然一笑,对着刘铭道:“施主,现在是法治社会,可不敢搞封建迷信那一套。这个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我们要相信科学。”

    “对对,相信科学,那也不影响我给香火钱。”

    刘铭伸手从兜里掏出一小沓红票子塞给道童,道童看着手中的钱有些心动,想到观内由于恪守戒律一直过着清贫的生活,不免有些心动。

    转念又想到师傅严厉的面孔,生出一股畏缩之感,心中默念几遍清心咒,连忙将钱推回刘铭手中:

    “施主,出家人不搞这些。”

    刘铭见他不收,便又耍起无赖来,转头说要找三清去哭诉。

    道童大惊,可不敢叫他打扰了三清的清净。

    快步拉住刘铭,

    “施主,有话好好说,实在不行我去给你找一找,不过有没有用就不知道了。”

    刘铭大喜:“好好,王道长果然仁心,只要你不找假的糊弄我,一定有用。”

    执拗不过的道童只好赶紧去到后院打算找几个老物件打发了这个恶客,心中暗呸瞎了眼刚刚竟然觉得他是一个彬彬有礼的居士。

    不多时,刘铭笑意盈盈的带着一个土黄色布袋跨出了长春观的大门,上车前热情的对着道童挥了挥手,表示下次等师傅回来再来拜访感谢一番。

    道童王平见状忍着不忿作了个揖,连忙躲入门后不见踪影。

    刘铭脸上带笑,心中却是暗暗惭愧。

    “对不起了,王平小师傅,此次手段确实是有点下作了些,不过等我解决那个黑影一定会好好报答的”

    刘家声一脸好奇的看着刘铭手中的布袋问道:“铭哥儿,这就是你要的东西吗,事情办好了那我们可以回去了吗?”

    刘铭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我们还要去一个地方。”

    轰隆隆轰隆隆的声音响起,老旧的麻木车再度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