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赵德言的后续
敬恒言？他怎么来了，而且还来的这么巧。
牛师友心中略微一想就知道，这不是巧合，而是对方一直在关注自己。
特意选在自己刚刚安顿好，有空闲的时间点过来。
他倒是不介意和敬恒言交好，可对方如此关注自己，却让他不得不多生出一个心眼。
心里这样思量着，他来到大门口迎接，发现不只是敬恒言，连吕才也一起来了。
他就知道对方过来肯定不是叙旧那么简单。
之后敬恒言又特意以晚辈身份去拜见了黄氏，并且还代表祖母、母亲向她问好。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对方有意让双方的关系更进一步。
成不成盟友且不说，至少希望保持一定的默契。
这是一个好消息，政治这东西不管怎么包装，都离不开‘党同伐异’四个字。
敬君弘是政变功臣，新朝绝对是排在前列的权贵，和这样的人保持默契是一件好事。
但牛师友心中却不禁泛起了嘀咕。
这事儿也不应该让敬恒言出面啊，至少敬君弘和牛进达两人先碰面，达成一定的共识。
然后再通过子女外交进一步夯实双方的关系。
现在家主都没见面没表态，敬恒言跑过来是几个意思？
抱着这样的疑惑，他将两人迎到了自己的小院。
夏季闷热，他们没有进屋，而是在小院凉亭里坐了下来。
吕才左右打量了一下，赞道：“幽静雅致，四郎的居所让人羡慕啊。”
敬恒言笑道：“就是缺了一位红袖添香的佳人。”
牛师友做无语状：“两位兄长莫非是专门来打趣我的？”
敬恒言大笑道：“哈哈……上次在酒楼我与四郎一见如故，一直想来拜会，只是事务繁忙直到今日方才成行。”
吕才也附和道：“是啊，当日与四郎相谈甚欢，只可惜为人所扰匆匆离别甚是遗憾。”
“今日大郎来拜访你，我特意请求他带我同来。”
牛师友做感动状道：“我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感觉，不成想两位兄长亦是如此，今日我们定要畅谈言欢。”
吕才神神秘秘的道：“我还有個好消息要说与四郎听。”
牛师友好奇的道：“哦？愿闻其详。”
吕才故意吊人胃口：“四郎可还记得当日酒楼那位东宫官吏？”
牛师友心中一动：“赵德言？他怎么了？”
吕才这才揭晓答案：“自那日分别我一直在关注此人，发现他志大才疏好空谈……”
“口中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然自视甚高，常有怀才不遇之感慨。”
“听闻你的那一番言论之后，他就开始翻阅经史寻找变革之法……且私下时常找突厥使节卖弄见识。”
“突厥使节似乎真的被他说动了，视其为上宾。”
“太子谋反当日，他跑到突厥人那里求助。突厥使节将其藏匿运送出城，直奔草原而去了。”
牛师友非常惊讶，把赵德言调查的如此清楚，连他后续做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可不是简单的关注那么简单，必然是进行了严密监视。
而且兵变第二天李世民就赦免了所有东宫官吏，赵德言已经没有危险了。
他真想投奔颉利，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城。
可听吕才所言，他是被突厥人掩护出城的，这就值得推敲了。
更大的可能是有人在针对他，让他以为自己不跑就会死。
这个人是谁呢？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敬君弘，对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那一番话？
要知道连李世民和长孙无忧，都不认为他的这一步闲棋能起多大作用。
敬君弘怎么会相信，并进行了后续部署？
他们竟然就如此相信自己？
其实他有点妄自菲薄了。
八岁，就表现的如此足智多谋，关键是还替秦王府接住了敬君弘跑过来的红线。
敬君弘怎么可能不去调查他。
了解的越多就越知道这个少年的不一般。
李世民中毒当夜他就被叫到秦王府，并一直留在府上再也没有出来过。
这事儿敬君弘也是知道的。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少年恐怕是个不亚于甘罗的天才，甚至还要妖孽几分。
这样的人必须要交好。
这也是为什么他前脚从东宫出来，敬君弘后脚就知道消息，并派敬恒言和吕才过来拜访的原因。
至于赵德言之事，其实他也不是多相信。
但闲棋这玩意儿，多布几道也没啥，反正又不用费多大功夫，就顺手推进了一波。
牛师友大致也能猜到这个原因，不得不感慨这些大佬心是真细。
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许多意外。
之前他也有担心，历史都变了，万一赵德言也被影响到，没去突厥该咋办？
少了这个推手，颉利造不成那么大的破坏，说不定突厥能多坚持几年。
他也有想过要不要做点什么。
只是他自己没这个能力，而李世民又一心放在兵变上，哪有心思去考虑区区一个赵德言。
只能作罢。
没想到敬君弘竟然悄无声息的，替他完成了最后的布局。
这也让他松了口气，于是就笑道：“没想到当初不过是玩笑之语，吕先生竟然放在了心上。”
“若这一步棋真的发挥作用，先生当居首功。”
吕才谦虚的道：“四郎过奖了，事情都是我家郎主所做，我不敢居功。”
敬恒言插话道：“计策乃四郎所出，我祖父不过是推了一把，首功也当是四郎的。”
牛师友也没有再谦虚，而是说道：“赵德言这步棋要么毫无作用，要么就是泼天大功，一个人是吃不下这些功劳的。”
后面他没说，但意思都懂。
没起作用就不说了，起作用大家也用不着谦让，参与此事的都有大功。
敬恒言两人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相视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四郎，若无你，我阿翁恐怕就无法追随殿下拨乱反正了。”
牛师友半开玩笑道：“这事儿说起来算是我抢了卫王的功劳，所以这功劳我可不敢要，要不然那小胖子还不得找我拼命啊。”
他一半是为了婉拒，一半是告诉对方自己和李世民一家子关系好。
果不其然，听到他直接喊李泰小胖子，两人都有些惊讶。
李世民没有刻意隐藏牛师友在秦王府的行踪，敬君弘自然也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所有的消息都在说，他特别受宠，和李承乾、李泰、李丽质关系非常好。
甚至还有消息说，王嫡女李丽质跟着他学兵法。
这些消息敬君弘自然不会全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在李世民夫妻那边拥有比较特殊的地位。
这就足够了。
敬君弘这么重视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源于此。
他对李泰的称呼，正印证了那些消息，换个人敢喊李泰小胖子试试。
之后三人就闲聊起来，话题基本都围绕着平叛展开。
牛师友虽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却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
牛进达又一直在忙，父子俩没有交流过，别人更不会给他说太多，所以他对细节了解并不多。
敬恒言为了混点军功，反倒参与了进来。
或者说很多元从禁军的年轻一辈都参与了进来，不过他们并没有上一线，而是跟敬君弘一起留守大营。
牛师友马上就猜到，这些年轻人恐怕就是未来入百骑的人选，过来镀镀金长长见识。
通过敬恒言的描述，他知道了很多细节。
比如元从禁军内部有一小部分人，不愿意背叛李渊，敬君弘就将这些人关押了起来。
也没有做任何处罚，只是在兵变之后将他们转移到了别的军队。
再比如宫内，李建成和李元吉意识到不妙分开逃走。
尉迟敬德率领部分人去追李元吉，李世民带人去追李建成。
尉迟敬德快马加鞭，追上去一戟砍掉了李元吉的脑袋，然后又折返回去围堵李建成。
其实当时李建成已经被堵住了，可是没人敢动手杀他。
李世民不想背负亲手杀死兄长的骂名，其他人也因为种种顾虑不敢动手。
就在这尴尬的时候，尉迟恭过来二话不说一戟将李建成刺死。
说到这件事情，吕才和敬恒言都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显然是觉得尉迟恭做的太过了。
太子也是君，弑君很容易引起忌惮的。
大家都已经功成名就，实在没必要冒这个险。
牛师友内心里也赞同他们的想法，换个皇帝很可能会心生忌惮，甚至关键时刻将他丢出去背黑锅：
我一点都不想杀兄弟，而是准备将他们抓起来交给陛下处置，是尉迟恭擅自行动。
你连我兄弟都敢杀，缺乏对皇家的敬畏心，将来有机会也会杀我，不能留。
类似的事情历史上可是发生过不少次的。
大家不敢动手杀李建成，是可以理解的，相比起来尉迟恭那才是真的莽。
不过他运气好啊，碰到了李世民这个老板。
作为穿越者，牛师友可是很清楚李世民的胸襟的，非但没有因此忌惮尉迟恭，还一直对他照顾有加。
要知道尉迟恭这个人在朝堂是没有盟友的，他既不是创业元老，也不是出身于瓦岗。
最早跟随刘武周，被李世民击败归降。照理说这些一起归降的人会抱团，组成一个利益集团。
然而武德四年攻打王世充的时候，一起归降的刘武周部集体叛逃，毫不知情的他差点被李元吉给杀了。
幸亏李世民将他保了下来。
但从这时开始，他基本上就是孤家寡人了。
换成长袖善舞的，可以重新组建一个利益集团，再不济可以找个差不多的集团加入进去。
偏偏他脾气暴躁，不得罪人就不错了，拉帮结派根本就不用想。
原本历史上他因为一个座位问题，一拳差点将宗室大将江夏王李道宗的眼睛打瞎了。
所以他在朝堂是没有盟友的，用专业术语就是孤臣。
没有盟友又身居高位，他背地里不知道遭受了多少诋毁污蔑。
但李世民却始终没有真正怀疑过他，一直在努力保全他。
这其中固然有李世民胸襟宽广的原因，但也不得不说，和他在玄武门之变的表现有关。
上辈子他只是射杀了李元吉，这辈子弄死了两个，免去李世民亲手杀害兄弟的骂名。
估计李世民对他只会更加宠信。
可是这种护身符别人也羡慕不来，也学不来。
牛师友曾经也想过，要不要让老牛学尉迟恭，将李建成、李元吉弄死一个。
不过后来想想还是没有开这个口。
正如上面所说，功劳已经足够了，实在没那个必要。
除了这些，牛师友还特别关注了另外一个人，侯君集。
前世史书上只说他参与了玄武门之变，对他做了什么只字未提。
但事后论功行赏，他和长孙无忌、尉迟恭等人一样被封为国公，可见立下的功劳很大。
争议就来了，他到底做了什么？
牛师友自然也很好奇，虽然历史已经改变，可他还是想关注一下。
本来想问老牛的，现在敬恒言这么了解，问他也是一样的。
结果……
“我并未听说过此人，他和四郎关系很好吗？”
牛师友可不敢和这种人攀上关系，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没有，我是觉得此人不可深交，所以才问一下。”
不可深交？懂了，肯定是的罪过四郎，以后碰到了要多留个心眼。
敬恒言心中如此想到，嘴上却附和道：“原来如此，那确实要远离。”
牛师友打了几个哈哈没有再提此事，但心中却更加的好奇。
侯君集明明跟着一起出动了，为何敬恒言没有听说过他？莫非中间出了什么变故？
不行，等老牛回来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不过比起侯君集，他更关注另外一个人。
苏定方，这是一把藏在朽木剑鞘里的利刃，作为东宫的外围成员，估计日子更不好过。
是否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将他拉拢过来。
不过还不急，现在拉拢就是替老牛做嫁衣，等正式分家了再去找也不迟。
嗯，分家之前要把酒楼弄好，这样牛家就有了一个稳定的资金来源。
也算是他免费为牛家做的最后一个贡献吧。
现在李世民已经成功掌握了大唐的基本盘，也是时候开始行动了。
明天就去物色一个合适的地点去。
牛师友心中略微一想就知道，这不是巧合，而是对方一直在关注自己。
特意选在自己刚刚安顿好，有空闲的时间点过来。
他倒是不介意和敬恒言交好，可对方如此关注自己，却让他不得不多生出一个心眼。
心里这样思量着，他来到大门口迎接，发现不只是敬恒言，连吕才也一起来了。
他就知道对方过来肯定不是叙旧那么简单。
之后敬恒言又特意以晚辈身份去拜见了黄氏，并且还代表祖母、母亲向她问好。
这是一个很明显的信号，对方有意让双方的关系更进一步。
成不成盟友且不说，至少希望保持一定的默契。
这是一个好消息，政治这东西不管怎么包装，都离不开‘党同伐异’四个字。
敬君弘是政变功臣，新朝绝对是排在前列的权贵，和这样的人保持默契是一件好事。
但牛师友心中却不禁泛起了嘀咕。
这事儿也不应该让敬恒言出面啊，至少敬君弘和牛进达两人先碰面，达成一定的共识。
然后再通过子女外交进一步夯实双方的关系。
现在家主都没见面没表态，敬恒言跑过来是几个意思？
抱着这样的疑惑，他将两人迎到了自己的小院。
夏季闷热，他们没有进屋，而是在小院凉亭里坐了下来。
吕才左右打量了一下，赞道：“幽静雅致，四郎的居所让人羡慕啊。”
敬恒言笑道：“就是缺了一位红袖添香的佳人。”
牛师友做无语状：“两位兄长莫非是专门来打趣我的？”
敬恒言大笑道：“哈哈……上次在酒楼我与四郎一见如故，一直想来拜会，只是事务繁忙直到今日方才成行。”
吕才也附和道：“是啊，当日与四郎相谈甚欢，只可惜为人所扰匆匆离别甚是遗憾。”
“今日大郎来拜访你，我特意请求他带我同来。”
牛师友做感动状道：“我以为只有我有这种感觉，不成想两位兄长亦是如此，今日我们定要畅谈言欢。”
吕才神神秘秘的道：“我还有個好消息要说与四郎听。”
牛师友好奇的道：“哦？愿闻其详。”
吕才故意吊人胃口：“四郎可还记得当日酒楼那位东宫官吏？”
牛师友心中一动：“赵德言？他怎么了？”
吕才这才揭晓答案：“自那日分别我一直在关注此人，发现他志大才疏好空谈……”
“口中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然自视甚高，常有怀才不遇之感慨。”
“听闻你的那一番言论之后，他就开始翻阅经史寻找变革之法……且私下时常找突厥使节卖弄见识。”
“突厥使节似乎真的被他说动了，视其为上宾。”
“太子谋反当日，他跑到突厥人那里求助。突厥使节将其藏匿运送出城，直奔草原而去了。”
牛师友非常惊讶，把赵德言调查的如此清楚，连他后续做了什么都一清二楚。
可不是简单的关注那么简单，必然是进行了严密监视。
而且兵变第二天李世民就赦免了所有东宫官吏，赵德言已经没有危险了。
他真想投奔颉利，完全可以大摇大摆的出城。
可听吕才所言，他是被突厥人掩护出城的，这就值得推敲了。
更大的可能是有人在针对他，让他以为自己不跑就会死。
这个人是谁呢？
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敬君弘，对他来说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那一番话？
要知道连李世民和长孙无忧，都不认为他的这一步闲棋能起多大作用。
敬君弘怎么会相信，并进行了后续部署？
他们竟然就如此相信自己？
其实他有点妄自菲薄了。
八岁，就表现的如此足智多谋，关键是还替秦王府接住了敬君弘跑过来的红线。
敬君弘怎么可能不去调查他。
了解的越多就越知道这个少年的不一般。
李世民中毒当夜他就被叫到秦王府，并一直留在府上再也没有出来过。
这事儿敬君弘也是知道的。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少年恐怕是个不亚于甘罗的天才，甚至还要妖孽几分。
这样的人必须要交好。
这也是为什么他前脚从东宫出来，敬君弘后脚就知道消息，并派敬恒言和吕才过来拜访的原因。
至于赵德言之事，其实他也不是多相信。
但闲棋这玩意儿，多布几道也没啥，反正又不用费多大功夫，就顺手推进了一波。
牛师友大致也能猜到这个原因，不得不感慨这些大佬心是真细。
不过这样也好，省去了许多意外。
之前他也有担心，历史都变了，万一赵德言也被影响到，没去突厥该咋办？
少了这个推手，颉利造不成那么大的破坏，说不定突厥能多坚持几年。
他也有想过要不要做点什么。
只是他自己没这个能力，而李世民又一心放在兵变上，哪有心思去考虑区区一个赵德言。
只能作罢。
没想到敬君弘竟然悄无声息的，替他完成了最后的布局。
这也让他松了口气，于是就笑道：“没想到当初不过是玩笑之语，吕先生竟然放在了心上。”
“若这一步棋真的发挥作用，先生当居首功。”
吕才谦虚的道：“四郎过奖了，事情都是我家郎主所做，我不敢居功。”
敬恒言插话道：“计策乃四郎所出，我祖父不过是推了一把，首功也当是四郎的。”
牛师友也没有再谦虚，而是说道：“赵德言这步棋要么毫无作用，要么就是泼天大功，一个人是吃不下这些功劳的。”
后面他没说，但意思都懂。
没起作用就不说了，起作用大家也用不着谦让，参与此事的都有大功。
敬恒言两人自然也知道他的意思，相视一笑没有再说什么。
“说起来我还要感谢四郎，若无你，我阿翁恐怕就无法追随殿下拨乱反正了。”
牛师友半开玩笑道：“这事儿说起来算是我抢了卫王的功劳，所以这功劳我可不敢要，要不然那小胖子还不得找我拼命啊。”
他一半是为了婉拒，一半是告诉对方自己和李世民一家子关系好。
果不其然，听到他直接喊李泰小胖子，两人都有些惊讶。
李世民没有刻意隐藏牛师友在秦王府的行踪，敬君弘自然也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所有的消息都在说，他特别受宠，和李承乾、李泰、李丽质关系非常好。
甚至还有消息说，王嫡女李丽质跟着他学兵法。
这些消息敬君弘自然不会全信，但有一点可以肯定，他在李世民夫妻那边拥有比较特殊的地位。
这就足够了。
敬君弘这么重视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源于此。
他对李泰的称呼，正印证了那些消息，换个人敢喊李泰小胖子试试。
之后三人就闲聊起来，话题基本都围绕着平叛展开。
牛师友虽然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却并没有直接参与其中。
牛进达又一直在忙，父子俩没有交流过，别人更不会给他说太多，所以他对细节了解并不多。
敬恒言为了混点军功，反倒参与了进来。
或者说很多元从禁军的年轻一辈都参与了进来，不过他们并没有上一线，而是跟敬君弘一起留守大营。
牛师友马上就猜到，这些年轻人恐怕就是未来入百骑的人选，过来镀镀金长长见识。
通过敬恒言的描述，他知道了很多细节。
比如元从禁军内部有一小部分人，不愿意背叛李渊，敬君弘就将这些人关押了起来。
也没有做任何处罚，只是在兵变之后将他们转移到了别的军队。
再比如宫内，李建成和李元吉意识到不妙分开逃走。
尉迟敬德率领部分人去追李元吉，李世民带人去追李建成。
尉迟敬德快马加鞭，追上去一戟砍掉了李元吉的脑袋，然后又折返回去围堵李建成。
其实当时李建成已经被堵住了，可是没人敢动手杀他。
李世民不想背负亲手杀死兄长的骂名，其他人也因为种种顾虑不敢动手。
就在这尴尬的时候，尉迟恭过来二话不说一戟将李建成刺死。
说到这件事情，吕才和敬恒言都露出不以为然的表情，显然是觉得尉迟恭做的太过了。
太子也是君，弑君很容易引起忌惮的。
大家都已经功成名就，实在没必要冒这个险。
牛师友内心里也赞同他们的想法，换个皇帝很可能会心生忌惮，甚至关键时刻将他丢出去背黑锅：
我一点都不想杀兄弟，而是准备将他们抓起来交给陛下处置，是尉迟恭擅自行动。
你连我兄弟都敢杀，缺乏对皇家的敬畏心，将来有机会也会杀我，不能留。
类似的事情历史上可是发生过不少次的。
大家不敢动手杀李建成，是可以理解的，相比起来尉迟恭那才是真的莽。
不过他运气好啊，碰到了李世民这个老板。
作为穿越者，牛师友可是很清楚李世民的胸襟的，非但没有因此忌惮尉迟恭，还一直对他照顾有加。
要知道尉迟恭这个人在朝堂是没有盟友的，他既不是创业元老，也不是出身于瓦岗。
最早跟随刘武周，被李世民击败归降。照理说这些一起归降的人会抱团，组成一个利益集团。
然而武德四年攻打王世充的时候，一起归降的刘武周部集体叛逃，毫不知情的他差点被李元吉给杀了。
幸亏李世民将他保了下来。
但从这时开始，他基本上就是孤家寡人了。
换成长袖善舞的，可以重新组建一个利益集团，再不济可以找个差不多的集团加入进去。
偏偏他脾气暴躁，不得罪人就不错了，拉帮结派根本就不用想。
原本历史上他因为一个座位问题，一拳差点将宗室大将江夏王李道宗的眼睛打瞎了。
所以他在朝堂是没有盟友的，用专业术语就是孤臣。
没有盟友又身居高位，他背地里不知道遭受了多少诋毁污蔑。
但李世民却始终没有真正怀疑过他，一直在努力保全他。
这其中固然有李世民胸襟宽广的原因，但也不得不说，和他在玄武门之变的表现有关。
上辈子他只是射杀了李元吉，这辈子弄死了两个，免去李世民亲手杀害兄弟的骂名。
估计李世民对他只会更加宠信。
可是这种护身符别人也羡慕不来，也学不来。
牛师友曾经也想过，要不要让老牛学尉迟恭，将李建成、李元吉弄死一个。
不过后来想想还是没有开这个口。
正如上面所说，功劳已经足够了，实在没那个必要。
除了这些，牛师友还特别关注了另外一个人，侯君集。
前世史书上只说他参与了玄武门之变，对他做了什么只字未提。
但事后论功行赏，他和长孙无忌、尉迟恭等人一样被封为国公，可见立下的功劳很大。
争议就来了，他到底做了什么？
牛师友自然也很好奇，虽然历史已经改变，可他还是想关注一下。
本来想问老牛的，现在敬恒言这么了解，问他也是一样的。
结果……
“我并未听说过此人，他和四郎关系很好吗？”
牛师友可不敢和这种人攀上关系，连忙摆手道：“没有没有没有，我是觉得此人不可深交，所以才问一下。”
不可深交？懂了，肯定是的罪过四郎，以后碰到了要多留个心眼。
敬恒言心中如此想到，嘴上却附和道：“原来如此，那确实要远离。”
牛师友打了几个哈哈没有再提此事，但心中却更加的好奇。
侯君集明明跟着一起出动了，为何敬恒言没有听说过他？莫非中间出了什么变故？
不行，等老牛回来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不过比起侯君集，他更关注另外一个人。
苏定方，这是一把藏在朽木剑鞘里的利刃，作为东宫的外围成员，估计日子更不好过。
是否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将他拉拢过来。
不过还不急，现在拉拢就是替老牛做嫁衣，等正式分家了再去找也不迟。
嗯，分家之前要把酒楼弄好，这样牛家就有了一个稳定的资金来源。
也算是他免费为牛家做的最后一个贡献吧。
现在李世民已经成功掌握了大唐的基本盘，也是时候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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