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最终的答案
牛进达等人在外面焦急的等待,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过了约莫两刻钟左右,就见李神通一手持刀一手搀扶着李世民从殿内走出。
众人大惊,没想到真的出了问题,也纷纷抽出兵器迎了上去。
见到他们,李神通喊道:“牛将军,快……快拿……”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世民阻止:“别拿……走……先走。”
李神通这才醒悟过来,在东宫拿解药不是自曝把柄吗。
急中生智,他将到嘴边的话换成了:“快拿水来喂大王喝,然后催吐。”
“再派人回府上禀报,让那边准备好医师。”
众人慌而不乱,抬着李世民就往外走。
牛进达则拿出挂在腰间的羊皮水袋:“大王,快喝水。”
李世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本能让他张开嘴大口猛喝起来,一口气喝下去半袋子才停下。
牛进达收起羊皮袋,故意大喝道:“找个地方给大王催吐。”
“你们几个,将衣物脱下来铺在地上,让大王吐在上面。”
“记住了,所有东西全部带走,一滴都不许留下,这都是证据。”
在他的指挥下,两名亲卫脱下外衣铺在地上,轻轻扣了一下李世民喉咙,他就拼命吐了起来。
白色的羊乳夹杂酒水食物喷涌而出,直到他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
牛进达再次拿起羊皮袋喂他喝了几口,然后继续催促。
如此进行了三次,直到李世民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才将剩下的羊乳全部喂他服下。
“好了,快带大王回去,这些罪证也全部带走。”
李神通露出赞许之意,这处理实在是滴水不漏。
东宫肯定会派人一路跟随监视,这时候任何异常都会被发现。
牛进达先是借着灌水催吐的名义,给李世民喂解毒之物。
现在又借着收集罪证为名,让李世民吐在衣物上,并全部带走。
可以说完全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点问题。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果然就有人跟了过来,但只看到一片湿痕。
刺鼻的酒臭和呕吐物酸臭味儿,将羊乳的味道完全遮住了,没有人留意到这一点。
就算留意到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古人没有直接饮用牛羊乳的习惯,至少唐朝人没有,更无人知道这东西能中和砒霜毒性。
牛进达将呕吐物全部带走,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一行人背着李世民返回王府,早已得到消息的长孙无忧等人,连忙迎上来。
“大王,大王……你怎么样。”
长孙无忧非常焦急,却依然沉着的道:“快将大王放在床上,医师马上诊治。”
又回头朝长孙无忌使了个眼神:“大王需要安静,兄长你带诸位去隔壁等候。”
长孙无忌微微颔首,回头说道:“诸位请随我来。”
众人也知道此时不宜打扰,就跟随他前往隔壁大殿等候。
这时李世民伸手指了指人群,张嘴说了什么,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长孙无忧却从口型看出了他的意思,回头道:“牛将军留下。”
“喏。”牛进达应了一声,站在一旁。
长孙无忧再次看向李世民,低声说道:“二郎,牛将军在这,您有什么吩咐?”
李世民颤抖着伸出四根手指。
长孙无忧马上说道:“牛将军,拿着大王的令箭去将牛师友带来。”
牛进达愣了一下,脸色变得异常复杂,这意味着牛师友将正式以自己的身份参与进来。
此事祸福参半。
但他却并未犹豫,接过令牌:“喏,末将马上将他带来。”
处理完这些事情,长孙无忧才如普通妻子一般问道:
“大王如何了?”
医师表情凝重:“大王中了砒霜之毒,又饮酒加快了毒性扩散,只是……”
长孙无忧追问道:“只是什么?”
医师疑惑的道:“大王的症状正在减轻,似乎服用过某种奇药。”
长孙无忧不敢置信的道:“真的吗?大王没事了吗?”
医师点点头:“确实正在减轻,老朽斗胆问一句,大王可是服用过某种解毒奇药?”
长孙无忧惊喜不已,擦了擦眼泪:“哪有什么奇药,可能是苍天保佑吧。”
医师很识趣的没有再追问,在他想来这应当权贵压箱底儿的保命手段,肯定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
之后他又开了一副解毒的药方,长孙无忧立即命人前去煎煮。
-----------------
隔壁,李神通讲述的事情经过。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前半段可以说一切正常,等到发现异常李世民已经中毒。
他拼命护着李世民离开,在外面和牛进达等人会合。
他倒是没有贪墨牛进达的功劳,甚至还略带夸大的说道:
“当时大王口鼻出血,已经不能言语。多亏了牛将军的奇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也长出口气,心中对牛进达的认同感又多了几分。
“砰。”尉迟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的众人一激灵: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们竟敢对大王下此狠手,我们干脆反了他娘的吧。”
程咬金也一拍桌子,喝道:“人家都要我们的命了,不反等死吗?”
侯君集、公孙武达等人纷纷出声:“反了,反了。”
尉迟恭起身一脚踹翻身前的案几:“我现在就去召集兵马。”
坐在他旁边的张公瑾连忙拉住他:“尉迟将军且慢,此事急不得的。”
尉迟恭怒道:“怎么?你有二心不成?”
张公瑾也怒道:“我张公瑾若有二心,管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长孙无忌连忙劝道:“二位将军莫要生气,尉迟将军也是失言,张将军之忠心大家有目共睹。”
“非只你们,在座的哪个不是大王的心腹。”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咱们不能再起内讧了,要好生商议解决问题才是。”
尉迟恭知道自己说错话,当场就鞠躬赔罪:
“张将军,是俺说话无礼,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张公瑾也不是矫情的人,见对方认错心中的火气就散去了:
“尉迟将军无需如此,我知你也是担心大王才会如此。”
“我的意思是,事关重大还需大王苏醒才好做决定,我们莽撞行事反而会给对方可乘之机。”
高士廉微微颔首道:“张将军乃老成持重之言,此事必须大王拿主意才行。”
“但我们作为部下的,也要先统一想法才行,免得有人三心二意。”
“老夫倚老卖老问诸位一句,可都愿意陪大王一起反。”
“愿意”众人异口同声喊道。
高士廉欣慰的道:“好,有诸位在何事不可成,待大王苏醒我们一并去劝说。”
长孙无忌看着自家舅父,心中不禁暗道一声佩服。
只是三言两语就确定了自己的主导地位,日后不论大王以何种方式登上皇位,他都是排在前列的功臣。
这种智慧,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
牛进达从预留的小门离开秦王府,往自己家疾驰而去。
路上碰到了许多巡夜的武侯,但见到秦王的令箭都赶紧放行。
史书记载,武德年间太子令,秦、齐王教与诏并行。
在很多时候,秦王教等同于圣旨。
所以牛进达拿着李世民的令箭,可以无视宵禁夜间出行。
一路狂奔回到府上,牛进达没有惊动太多人,先找到黄氏叮嘱道:
“记住,从今天开始闭门不出,直到我和小四回来。”
黄氏心中一紧,问道:“郎君,发生何事了?”
牛进达擦了一把汗:“别问那么多,记住我说的话。”
然后他又来到牛师友居住的房间,将他喊了起来。
牛师友开始还有些懵,等看到牛进达身上的甲胄,瞬间就清醒过来,紧张的问道:
“那边出事了?”
牛进达点点头:“太子夜宴鸩杀大王,幸亏你解药,否则事情不堪设想。”
事情真的提前了?牛师友有些惊慌:
“那您回来做什么?”
牛进达深深看了他一眼:“大王要见你……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事情无需我多说吧?”
牛师友深吸口气,按捺住紧张情绪:“我懂,走吧。”
父子俩没有耽搁,火速赶往秦王府。
不是他们不想多做交流,而是无法交流。
牛进达回来的时候带着一小队弟兄,这些人既是保护他们,也是为了监视。
这种时候多说多错。
一路顺利的来到秦王府,牛师友在病房见到了长孙无忧和李世民。
简单见礼后,他问道:“娘娘,大王如何了?”
长孙无忧还没回答,李世民强撑着睁开眼睛,虚弱的道:
“万……人往……猜到了?”
不用人翻译,牛师友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点点头道:
“师父从不同的角度推演过整个局势,鸩杀确实是其中之一。”
李世民眼睛亮的有些吓人:“全……说。”
牛师友摇头道:“师父并未将推演的过程告诉我,只是给我说了几个他提炼出来的要点。”
“这几个要点是所有推演过程里,出现次数最多的。”
“用他的话来说,一次是偶然,三次五次就是必然。”
李世民略微有些失望:“说。”
牛师友回道:“齐王躲在背后,此事我阿耶应该已经和大王说过了,我就不再赘述。”
“鸩杀也已经发生……除此之外还有假借天命。”
“比如地龙翻身、旱涝、蝗灾、天降异象等等,只要他们想随时都能以此来攻击大王……”
“还有剪除大王身边的文臣武将,张(亮)将军被抓,房杜二人被逐出王府……”
“但这个法子有点慢,还有个釜底抽薪之法……”
“就是以齐王为帅抵御突厥,抽调秦王府诸将为其所用……”
听到最后这一句,李世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激动的道:
“原……原来如此……我……我知道他们的杀手锏是什么了。”
长孙无忧也在同时明白过来,脸色凝重:
“是了是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李世民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力量,方才还奄奄一息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这会儿竟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长孙无忧知道他的性格,所以没有阻拦,而是坐在床头将他搀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李世民穿着粗气说道:“他还说了什么?”
牛师友露出思索的表情,看似在回忆万人往的话,实则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
玄武门前后的关键信息,他基本都已经讲过了,再说也还是那几件事情。
干脆直入主题,说出最终的答案。
造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李世民也是人,他心中肯定有犹豫,现在是他最需要有人能肯定他的时候。
那我就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吧。
想到这里,他表情严肃的道:“师父说过很多话,也做过很多推演分析,最终得出了一个答案。”
李世民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情绪突然亢奋起来,苍白的脸色都多了几分血色。
“什么答案?”
过了约莫两刻钟左右,就见李神通一手持刀一手搀扶着李世民从殿内走出。
众人大惊,没想到真的出了问题,也纷纷抽出兵器迎了上去。
见到他们,李神通喊道:“牛将军,快……快拿……”
话还没说完,就被李世民阻止:“别拿……走……先走。”
李神通这才醒悟过来,在东宫拿解药不是自曝把柄吗。
急中生智,他将到嘴边的话换成了:“快拿水来喂大王喝,然后催吐。”
“再派人回府上禀报,让那边准备好医师。”
众人慌而不乱,抬着李世民就往外走。
牛进达则拿出挂在腰间的羊皮水袋:“大王,快喝水。”
李世民的意识已经有些模糊,但本能让他张开嘴大口猛喝起来,一口气喝下去半袋子才停下。
牛进达收起羊皮袋,故意大喝道:“找个地方给大王催吐。”
“你们几个,将衣物脱下来铺在地上,让大王吐在上面。”
“记住了,所有东西全部带走,一滴都不许留下,这都是证据。”
在他的指挥下,两名亲卫脱下外衣铺在地上,轻轻扣了一下李世民喉咙,他就拼命吐了起来。
白色的羊乳夹杂酒水食物喷涌而出,直到他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
牛进达再次拿起羊皮袋喂他喝了几口,然后继续催促。
如此进行了三次,直到李世民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才将剩下的羊乳全部喂他服下。
“好了,快带大王回去,这些罪证也全部带走。”
李神通露出赞许之意,这处理实在是滴水不漏。
东宫肯定会派人一路跟随监视,这时候任何异常都会被发现。
牛进达先是借着灌水催吐的名义,给李世民喂解毒之物。
现在又借着收集罪证为名,让李世民吐在衣物上,并全部带走。
可以说完全合情合理,挑不出一点问题。
他们前脚刚走,后脚果然就有人跟了过来,但只看到一片湿痕。
刺鼻的酒臭和呕吐物酸臭味儿,将羊乳的味道完全遮住了,没有人留意到这一点。
就算留意到了,也不会有人在意。
古人没有直接饮用牛羊乳的习惯,至少唐朝人没有,更无人知道这东西能中和砒霜毒性。
牛进达将呕吐物全部带走,也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
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一行人背着李世民返回王府,早已得到消息的长孙无忧等人,连忙迎上来。
“大王,大王……你怎么样。”
长孙无忧非常焦急,却依然沉着的道:“快将大王放在床上,医师马上诊治。”
又回头朝长孙无忌使了个眼神:“大王需要安静,兄长你带诸位去隔壁等候。”
长孙无忌微微颔首,回头说道:“诸位请随我来。”
众人也知道此时不宜打扰,就跟随他前往隔壁大殿等候。
这时李世民伸手指了指人群,张嘴说了什么,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长孙无忧却从口型看出了他的意思,回头道:“牛将军留下。”
“喏。”牛进达应了一声,站在一旁。
长孙无忧再次看向李世民,低声说道:“二郎,牛将军在这,您有什么吩咐?”
李世民颤抖着伸出四根手指。
长孙无忧马上说道:“牛将军,拿着大王的令箭去将牛师友带来。”
牛进达愣了一下,脸色变得异常复杂,这意味着牛师友将正式以自己的身份参与进来。
此事祸福参半。
但他却并未犹豫,接过令牌:“喏,末将马上将他带来。”
处理完这些事情,长孙无忧才如普通妻子一般问道:
“大王如何了?”
医师表情凝重:“大王中了砒霜之毒,又饮酒加快了毒性扩散,只是……”
长孙无忧追问道:“只是什么?”
医师疑惑的道:“大王的症状正在减轻,似乎服用过某种奇药。”
长孙无忧不敢置信的道:“真的吗?大王没事了吗?”
医师点点头:“确实正在减轻,老朽斗胆问一句,大王可是服用过某种解毒奇药?”
长孙无忧惊喜不已,擦了擦眼泪:“哪有什么奇药,可能是苍天保佑吧。”
医师很识趣的没有再追问,在他想来这应当权贵压箱底儿的保命手段,肯定不会轻易告诉别人的。
之后他又开了一副解毒的药方,长孙无忧立即命人前去煎煮。
-----------------
隔壁,李神通讲述的事情经过。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前半段可以说一切正常,等到发现异常李世民已经中毒。
他拼命护着李世民离开,在外面和牛进达等人会合。
他倒是没有贪墨牛进达的功劳,甚至还略带夸大的说道:
“当时大王口鼻出血,已经不能言语。多亏了牛将军的奇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也长出口气,心中对牛进达的认同感又多了几分。
“砰。”尉迟恭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吓的众人一激灵:
“岂有此理,岂有此理,他们竟敢对大王下此狠手,我们干脆反了他娘的吧。”
程咬金也一拍桌子,喝道:“人家都要我们的命了,不反等死吗?”
侯君集、公孙武达等人纷纷出声:“反了,反了。”
尉迟恭起身一脚踹翻身前的案几:“我现在就去召集兵马。”
坐在他旁边的张公瑾连忙拉住他:“尉迟将军且慢,此事急不得的。”
尉迟恭怒道:“怎么?你有二心不成?”
张公瑾也怒道:“我张公瑾若有二心,管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长孙无忌连忙劝道:“二位将军莫要生气,尉迟将军也是失言,张将军之忠心大家有目共睹。”
“非只你们,在座的哪个不是大王的心腹。”
“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咱们不能再起内讧了,要好生商议解决问题才是。”
尉迟恭知道自己说错话,当场就鞠躬赔罪:
“张将军,是俺说话无礼,在这里给你赔罪了。”
张公瑾也不是矫情的人,见对方认错心中的火气就散去了:
“尉迟将军无需如此,我知你也是担心大王才会如此。”
“我的意思是,事关重大还需大王苏醒才好做决定,我们莽撞行事反而会给对方可乘之机。”
高士廉微微颔首道:“张将军乃老成持重之言,此事必须大王拿主意才行。”
“但我们作为部下的,也要先统一想法才行,免得有人三心二意。”
“老夫倚老卖老问诸位一句,可都愿意陪大王一起反。”
“愿意”众人异口同声喊道。
高士廉欣慰的道:“好,有诸位在何事不可成,待大王苏醒我们一并去劝说。”
长孙无忌看着自家舅父,心中不禁暗道一声佩服。
只是三言两语就确定了自己的主导地位,日后不论大王以何种方式登上皇位,他都是排在前列的功臣。
这种智慧,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啊。
-----------------
牛进达从预留的小门离开秦王府,往自己家疾驰而去。
路上碰到了许多巡夜的武侯,但见到秦王的令箭都赶紧放行。
史书记载,武德年间太子令,秦、齐王教与诏并行。
在很多时候,秦王教等同于圣旨。
所以牛进达拿着李世民的令箭,可以无视宵禁夜间出行。
一路狂奔回到府上,牛进达没有惊动太多人,先找到黄氏叮嘱道:
“记住,从今天开始闭门不出,直到我和小四回来。”
黄氏心中一紧,问道:“郎君,发生何事了?”
牛进达擦了一把汗:“别问那么多,记住我说的话。”
然后他又来到牛师友居住的房间,将他喊了起来。
牛师友开始还有些懵,等看到牛进达身上的甲胄,瞬间就清醒过来,紧张的问道:
“那边出事了?”
牛进达点点头:“太子夜宴鸩杀大王,幸亏你解药,否则事情不堪设想。”
事情真的提前了?牛师友有些惊慌:
“那您回来做什么?”
牛进达深深看了他一眼:“大王要见你……你是个聪明的孩子,有些事情无需我多说吧?”
牛师友深吸口气,按捺住紧张情绪:“我懂,走吧。”
父子俩没有耽搁,火速赶往秦王府。
不是他们不想多做交流,而是无法交流。
牛进达回来的时候带着一小队弟兄,这些人既是保护他们,也是为了监视。
这种时候多说多错。
一路顺利的来到秦王府,牛师友在病房见到了长孙无忧和李世民。
简单见礼后,他问道:“娘娘,大王如何了?”
长孙无忧还没回答,李世民强撑着睁开眼睛,虚弱的道:
“万……人往……猜到了?”
不用人翻译,牛师友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点点头道:
“师父从不同的角度推演过整个局势,鸩杀确实是其中之一。”
李世民眼睛亮的有些吓人:“全……说。”
牛师友摇头道:“师父并未将推演的过程告诉我,只是给我说了几个他提炼出来的要点。”
“这几个要点是所有推演过程里,出现次数最多的。”
“用他的话来说,一次是偶然,三次五次就是必然。”
李世民略微有些失望:“说。”
牛师友回道:“齐王躲在背后,此事我阿耶应该已经和大王说过了,我就不再赘述。”
“鸩杀也已经发生……除此之外还有假借天命。”
“比如地龙翻身、旱涝、蝗灾、天降异象等等,只要他们想随时都能以此来攻击大王……”
“还有剪除大王身边的文臣武将,张(亮)将军被抓,房杜二人被逐出王府……”
“但这个法子有点慢,还有个釜底抽薪之法……”
“就是以齐王为帅抵御突厥,抽调秦王府诸将为其所用……”
听到最后这一句,李世民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激动的道:
“原……原来如此……我……我知道他们的杀手锏是什么了。”
长孙无忧也在同时明白过来,脸色凝重:
“是了是了,我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李世民不知道从哪里爆发出来的力量,方才还奄奄一息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这会儿竟然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长孙无忧知道他的性格,所以没有阻拦,而是坐在床头将他搀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
李世民穿着粗气说道:“他还说了什么?”
牛师友露出思索的表情,看似在回忆万人往的话,实则是在思考该怎么回答。
玄武门前后的关键信息,他基本都已经讲过了,再说也还是那几件事情。
干脆直入主题,说出最终的答案。
造反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李世民也是人,他心中肯定有犹豫,现在是他最需要有人能肯定他的时候。
那我就给他一个肯定的答案吧。
想到这里,他表情严肃的道:“师父说过很多话,也做过很多推演分析,最终得出了一个答案。”
李世民似乎已经猜到了什么,情绪突然亢奋起来,苍白的脸色都多了几分血色。
“什么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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