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拳、掌、指
第二日。
寅时三刻左右。
燕明空便已醒来，稍稍整理了一下后登上了朝阳峰。
朝阳峰是华山的东峰，峰头斜削，上有朝阳台，登临而上，可观云海日出。
这山峰平常都是掌门师伯练功的地方，他们这些弟子辈的很少上来，更别说是来看日出了。
当破晓之际，朝日的第一抹霞光射进云雾之时。
那景观犹如仙人降世，壮丽至极。
燕明空见了精神都不禁为之一振，心中诸般杂念也是一扫而空，脑海变得从未有过的清明。
“夫人道者，全性保真，不亏其身……””
正在此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官天地，怀万物，返造化，含至和……“
是青阳功的心法。
猜到可能是华真真在身旁，燕明空没有多想，盘腿坐下一瞬间便进入了空明之境。
“得道之气，立于中央，神与化游，以抚四方；天运地墆，轮转无废，水流不止，与物终始……“
说到这时，一枚丹药突然被塞进了燕明空的口中。
随后背上便传来一股温阳之气，引导着那枚丹药的药力按照运功路线在他体内游走了起来。
武林中的内功心法，名称效果各不相同，但是在运功的法门上却能大概分成三大类（最常见的三类）。
一类以下丹田为主，真气从躯体中心向四周经脉中流注；
一类则从通过脚底涌泉穴吸取地阴之气，由上往下，贯通全身；
最后一类则是由上至下，由口鼻纳气，先充盈百会，再延至中枢。
青阳功就属于这最后一类。
在华真真的辅助之下，燕明空那一股庞大的药力很快便全部转化为了真气，凝聚在了上丹田之中。
“心性不错。”
开口说话的人正是华真真。
只是看到日出便能误打误撞进入了心神合一的空明之境，自然当得起她这一句夸奖。
燕明空回过头，正好与之对视。
虽有面纱遮掩，却依旧难掩其俏丽，特别是那如璀璨星辰一般的眼睛，明亮的简直让满天晨光都仿佛失去了光彩。
这样一个女人，确实很难不让人动心。
好在燕明空前世也算见多识广，抵抗力总归强些，定了定心神，便连忙起身执礼道：“多谢师叔赐药。”
他感受到自己丹田内的真气涨了两成有余。
这当然不可能是他修炼了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成果，那么就只可能是因为那颗丹药了。
心下不由感激万分。
华真真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她这次回到华山派，一来是为了江湖上的一个秘闻，二来也是想顺道了解下华山派目前的状况。
只不过枯梅大师对她的身份似乎还存有疑虑。
虽然认了她为师妹，却一直将她束在朝阳峰上，不允许她随意走动，更不允许她接触华山派的二代弟子。
这次也是穆晓云开口恳求，枯梅大师才答应让她出面传授武功的。
想来这次之后，她的身份应该就能公开了。
“你师父托我指点你的武功，青阳功我刚才已经见了，真气浑厚，运转自如，继续勤加练习就是了，其余的功夫你再一一使出来看看。”
“是，师叔！”
除了内功之外，燕明空最擅长的就是两门轻功，七尘步技和幻光流云了。
虽然同为轻功，但是两者的区别却非常大。
幻光流云是一门单纯的轻功，更适合长途奔袭。
而七尘步技是一套关于步伐以及身体动作的技巧，更偏向拼杀。
两门轻功都是独属于华山派的道门真功，不仅有专门的运气法门，借助青阳真气还可以进一步强化施展的效果，掌握难度极高。
特别是七尘步技，燕明空练了这么多年也只是将其中的乾坤，方寸这两步给练了个大概，其后的几步碍于自身悟性别说练了，连看都不太看的懂。
更无奈的是，现在的华山派，经历了几番劫难之后正处于青黄不接的时期。
枯梅大师本就是为了清风十三式带艺拜师的，不受饮雨大师看重，尽管最后机缘巧合之下当上了华山派掌门，却并没有学到太多高深的华山派武功。
其余穆晓云、江月、邱行正三人资质算不上顶尖，同样没能得到华山派的真传，各自学会的几门武功自己用用也就算了，再去教别人却是强人所难了。
所以这么多年，华山派几乎就没怎么大规模的收过徒。
要不是枯梅大师运气好抽到了SSR人物卡褚应星，燕明空十分怀疑华山派的传承说不定就要断在他们这一代了。
可是褚应星只有一个，他可以只看一遍就能学会一门剑法，其余人却做不到。
别说看一遍了，就是手把手教，燕明空都不一定学的会。
这也是为什么穆晓云会在得知华真真的存在之后便立马下定决定让对方代为传授武功了。
“七尘步技讲究的是用最强大的爆发力做出最精妙的动作，你有气而无力，如何能用出其中的精髓。”
“乾坤、方寸这前两式的要点在于咫尺之间的挪移，你力道是有了，身法总是迟上步伐须臾，所以用起来才会有沉滞之感。”
华真真的武学天赋堪称绝世，短短不到十年便将华山派的武功全部融会贯通，指点起刚刚入门的燕明空也是游刃有余：
“力用错了，爆发力不是蛮力，你这样乱用真气只会损伤经脉。”
“步伐太乱了，一步踏出，后两步就应该想要怎么走了，这样走一步算一步如何能学会后面的天工、万象两式。”
“太慢了太慢了，……”
华真真每说一句，燕明空就跟着调整。
可是越调整，他的步伐就越扭曲，到最后竟然左脚绊右脚直接摔在了地上。
好在练武这件事上，他丢人都丢习惯了，丝毫没有气馁之意，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便恭声说道：“多谢师叔指点，弟子日后必定勤加练习。”
“嗯~”华真真听穆晓云说过燕明空天赋平平，自然不会强求对方听一遍就能完全学会，接着便温声说道：“你的剑法也使给我看看吧。”
“剑法，就不必了吧……”
“我看看。”
“那——好吧！”
燕明空的剑法，怎么说呢。
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了，城里随便找个杀猪的说不定都比他高明。
华真真原本还不信，但是看完半套青阳剑法之后，她就终于知道穆晓云说起燕明空剑法时那讳莫如深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可以了……”再不叫停，她怕自己都要忘记青阳剑法原本该怎么使了：“剑法上我没什么好教你的了。”
“多谢师叔夸奖！”
听到这厚脸皮的话，华真真也是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本来就不是冷冰冰的性子，之前不过是初为人师，想在小辈面前表现的庄严一些罢了。
此时笑了出来，自然也不会再故作老成：“你心里清楚就是。”
“弟子清楚，所以才放弃了剑法，专修青阳功和两门轻功。”
“是个取巧的法子。”华真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声道：“可是江湖险恶，并不是所有麻烦都可以用逃避来解决的。”
“还请师叔指教。”
华真真本就将挽救华山派命运视为己任，眼下又答应了穆晓云会替她传授武功，此时当然不会推脱。
燕明空的内功和身法倒是勉强够用了，现在所缺的只是一门可以将两者都调用起来的临阵对敌之法。
剑法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华山剑法最重轻灵，讲究的是似有似无，似实似虚，似变未变，燕明空显然没能领悟其中的精髓。
剑法不行，那就只能先试着学些拳脚功夫了。’
“看好了！”
华真真轻喝一声，双手带出一声尖啸，化作一对利爪挥舞了起来。
“摘心手，华师祖年少降魔时所创，对敌时专取人要害，威力极大，不过这门武功太过狠辣，非心性坚韧者不可轻易修炼。”
摘心手？
这门武功，似乎在原著中出现过。
而能原著中有名字的，应该都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这门武功还有一个弊端，或者说是绝大多数华山派武功都存在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它其实更适合女子修炼。
华山派收徒虽然没有男女之别，但是自“芙蓉仙子”徐淑真接掌华山以来，门户始终为女子所掌，以至于流传下来的武功大多也更倾向于女子修炼。
就比如这摘心手，它的发力技巧很巧妙，男子用起来总归有些不适应。
华真真看着燕明空使了几下，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不过她思索片刻后还是按照最开始的想法将剩下的两套武功，穿云掌和合气拳一一都演示了出来。
穿云掌和合气拳传承已久，倒是不存在什么弊端，燕明空使起来明显顺畅了许多。
只是这两门武功太过方正，寻常交手或许好用，真到了生死攸关之际，终究还是少了点绝杀的手段。
或许，也不一定要是摘心手……
华真真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抬头打量了一眼，见燕明空的眼神澄澈如洗，始终如一，终于下定决心，将一套精妙无比的点穴手法使了出来。
“天罡剑指，以指代剑，既可伤人经脉，亦可杀人于无形。”
点穴的原理并不复杂，就是用真气强化指力去打击一些关键的穴位，只要记得住穴位谁都能用的出来。
而不同的技巧和手法，就形成了各种不同的点穴功夫。
就杀伤力来说，这门天罡剑指肯定比穿云掌和合气拳更大。
而且燕明空看得的出来，这三门功夫一同修炼，拳掌指三者融会贯通之后威力还能更上一层楼。
所以尽管需要消耗更多的精力去学，他还是欣然应了下来。
……
寅时三刻左右。
燕明空便已醒来，稍稍整理了一下后登上了朝阳峰。
朝阳峰是华山的东峰，峰头斜削，上有朝阳台，登临而上，可观云海日出。
这山峰平常都是掌门师伯练功的地方，他们这些弟子辈的很少上来，更别说是来看日出了。
当破晓之际，朝日的第一抹霞光射进云雾之时。
那景观犹如仙人降世，壮丽至极。
燕明空见了精神都不禁为之一振，心中诸般杂念也是一扫而空，脑海变得从未有过的清明。
“夫人道者，全性保真，不亏其身……””
正在此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官天地，怀万物，返造化，含至和……“
是青阳功的心法。
猜到可能是华真真在身旁，燕明空没有多想，盘腿坐下一瞬间便进入了空明之境。
“得道之气，立于中央，神与化游，以抚四方；天运地墆，轮转无废，水流不止，与物终始……“
说到这时，一枚丹药突然被塞进了燕明空的口中。
随后背上便传来一股温阳之气，引导着那枚丹药的药力按照运功路线在他体内游走了起来。
武林中的内功心法，名称效果各不相同，但是在运功的法门上却能大概分成三大类（最常见的三类）。
一类以下丹田为主，真气从躯体中心向四周经脉中流注；
一类则从通过脚底涌泉穴吸取地阴之气，由上往下，贯通全身；
最后一类则是由上至下，由口鼻纳气，先充盈百会，再延至中枢。
青阳功就属于这最后一类。
在华真真的辅助之下，燕明空那一股庞大的药力很快便全部转化为了真气，凝聚在了上丹田之中。
“心性不错。”
开口说话的人正是华真真。
只是看到日出便能误打误撞进入了心神合一的空明之境，自然当得起她这一句夸奖。
燕明空回过头，正好与之对视。
虽有面纱遮掩，却依旧难掩其俏丽，特别是那如璀璨星辰一般的眼睛，明亮的简直让满天晨光都仿佛失去了光彩。
这样一个女人，确实很难不让人动心。
好在燕明空前世也算见多识广，抵抗力总归强些，定了定心神，便连忙起身执礼道：“多谢师叔赐药。”
他感受到自己丹田内的真气涨了两成有余。
这当然不可能是他修炼了短短不到半个时辰的成果，那么就只可能是因为那颗丹药了。
心下不由感激万分。
华真真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她这次回到华山派，一来是为了江湖上的一个秘闻，二来也是想顺道了解下华山派目前的状况。
只不过枯梅大师对她的身份似乎还存有疑虑。
虽然认了她为师妹，却一直将她束在朝阳峰上，不允许她随意走动，更不允许她接触华山派的二代弟子。
这次也是穆晓云开口恳求，枯梅大师才答应让她出面传授武功的。
想来这次之后，她的身份应该就能公开了。
“你师父托我指点你的武功，青阳功我刚才已经见了，真气浑厚，运转自如，继续勤加练习就是了，其余的功夫你再一一使出来看看。”
“是，师叔！”
除了内功之外，燕明空最擅长的就是两门轻功，七尘步技和幻光流云了。
虽然同为轻功，但是两者的区别却非常大。
幻光流云是一门单纯的轻功，更适合长途奔袭。
而七尘步技是一套关于步伐以及身体动作的技巧，更偏向拼杀。
两门轻功都是独属于华山派的道门真功，不仅有专门的运气法门，借助青阳真气还可以进一步强化施展的效果，掌握难度极高。
特别是七尘步技，燕明空练了这么多年也只是将其中的乾坤，方寸这两步给练了个大概，其后的几步碍于自身悟性别说练了，连看都不太看的懂。
更无奈的是，现在的华山派，经历了几番劫难之后正处于青黄不接的时期。
枯梅大师本就是为了清风十三式带艺拜师的，不受饮雨大师看重，尽管最后机缘巧合之下当上了华山派掌门，却并没有学到太多高深的华山派武功。
其余穆晓云、江月、邱行正三人资质算不上顶尖，同样没能得到华山派的真传，各自学会的几门武功自己用用也就算了，再去教别人却是强人所难了。
所以这么多年，华山派几乎就没怎么大规模的收过徒。
要不是枯梅大师运气好抽到了SSR人物卡褚应星，燕明空十分怀疑华山派的传承说不定就要断在他们这一代了。
可是褚应星只有一个，他可以只看一遍就能学会一门剑法，其余人却做不到。
别说看一遍了，就是手把手教，燕明空都不一定学的会。
这也是为什么穆晓云会在得知华真真的存在之后便立马下定决定让对方代为传授武功了。
“七尘步技讲究的是用最强大的爆发力做出最精妙的动作，你有气而无力，如何能用出其中的精髓。”
“乾坤、方寸这前两式的要点在于咫尺之间的挪移，你力道是有了，身法总是迟上步伐须臾，所以用起来才会有沉滞之感。”
华真真的武学天赋堪称绝世，短短不到十年便将华山派的武功全部融会贯通，指点起刚刚入门的燕明空也是游刃有余：
“力用错了，爆发力不是蛮力，你这样乱用真气只会损伤经脉。”
“步伐太乱了，一步踏出，后两步就应该想要怎么走了，这样走一步算一步如何能学会后面的天工、万象两式。”
“太慢了太慢了，……”
华真真每说一句，燕明空就跟着调整。
可是越调整，他的步伐就越扭曲，到最后竟然左脚绊右脚直接摔在了地上。
好在练武这件事上，他丢人都丢习惯了，丝毫没有气馁之意，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便恭声说道：“多谢师叔指点，弟子日后必定勤加练习。”
“嗯~”华真真听穆晓云说过燕明空天赋平平，自然不会强求对方听一遍就能完全学会，接着便温声说道：“你的剑法也使给我看看吧。”
“剑法，就不必了吧……”
“我看看。”
“那——好吧！”
燕明空的剑法，怎么说呢。
已经不能用差来形容了，城里随便找个杀猪的说不定都比他高明。
华真真原本还不信，但是看完半套青阳剑法之后，她就终于知道穆晓云说起燕明空剑法时那讳莫如深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可以了……”再不叫停，她怕自己都要忘记青阳剑法原本该怎么使了：“剑法上我没什么好教你的了。”
“多谢师叔夸奖！”
听到这厚脸皮的话，华真真也是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本来就不是冷冰冰的性子，之前不过是初为人师，想在小辈面前表现的庄严一些罢了。
此时笑了出来，自然也不会再故作老成：“你心里清楚就是。”
“弟子清楚，所以才放弃了剑法，专修青阳功和两门轻功。”
“是个取巧的法子。”华真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轻叹一声道：“可是江湖险恶，并不是所有麻烦都可以用逃避来解决的。”
“还请师叔指教。”
华真真本就将挽救华山派命运视为己任，眼下又答应了穆晓云会替她传授武功，此时当然不会推脱。
燕明空的内功和身法倒是勉强够用了，现在所缺的只是一门可以将两者都调用起来的临阵对敌之法。
剑法当然是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华山剑法最重轻灵，讲究的是似有似无，似实似虚，似变未变，燕明空显然没能领悟其中的精髓。
剑法不行，那就只能先试着学些拳脚功夫了。’
“看好了！”
华真真轻喝一声，双手带出一声尖啸，化作一对利爪挥舞了起来。
“摘心手，华师祖年少降魔时所创，对敌时专取人要害，威力极大，不过这门武功太过狠辣，非心性坚韧者不可轻易修炼。”
摘心手？
这门武功，似乎在原著中出现过。
而能原著中有名字的，应该都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这门武功还有一个弊端，或者说是绝大多数华山派武功都存在的一个问题，那就是它其实更适合女子修炼。
华山派收徒虽然没有男女之别，但是自“芙蓉仙子”徐淑真接掌华山以来，门户始终为女子所掌，以至于流传下来的武功大多也更倾向于女子修炼。
就比如这摘心手，它的发力技巧很巧妙，男子用起来总归有些不适应。
华真真看着燕明空使了几下，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不过她思索片刻后还是按照最开始的想法将剩下的两套武功，穿云掌和合气拳一一都演示了出来。
穿云掌和合气拳传承已久，倒是不存在什么弊端，燕明空使起来明显顺畅了许多。
只是这两门武功太过方正，寻常交手或许好用，真到了生死攸关之际，终究还是少了点绝杀的手段。
或许，也不一定要是摘心手……
华真真突然想到了什么。
她抬头打量了一眼，见燕明空的眼神澄澈如洗，始终如一，终于下定决心，将一套精妙无比的点穴手法使了出来。
“天罡剑指，以指代剑，既可伤人经脉，亦可杀人于无形。”
点穴的原理并不复杂，就是用真气强化指力去打击一些关键的穴位，只要记得住穴位谁都能用的出来。
而不同的技巧和手法，就形成了各种不同的点穴功夫。
就杀伤力来说，这门天罡剑指肯定比穿云掌和合气拳更大。
而且燕明空看得的出来，这三门功夫一同修炼，拳掌指三者融会贯通之后威力还能更上一层楼。
所以尽管需要消耗更多的精力去学，他还是欣然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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