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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落雨洛水

    叽叽纹儿飞身落在了木屋前面的一棵高树上,吓出了一身冷汗,暮色映照下,木屋上飘起了炊烟,蔡猛(叽叽纹儿)有一种凄美迷幻的感觉。

    稍微平息一下自己,每当有心情紧张、情绪激动时,因修炼了《黄庭诀》的原因,蔡猛几个呼吸就能恢复平静,所以蔡猛虽只有九岁,却形成了一个能力,修炼《黄庭诀》可以不分场合地点,只要一起心动念,配合呼吸,观想画面立即形成,尤其是眼睛半睁半闭状态效果更好。

    实际上蔡猛早已超过了五层,跃升玄功六层,达到了河车自转阶段。叽叽纹儿站在枝头,眼睛半睁半闭,运用内息法,奇怪的事情出现了:眼前纷乱杂陈,如梦境前的序曲,试着用意念观想河车,却毫无反应,内照躯体,只有丑陋的非人类器官,极熟悉的窍穴诸神毫无踪影,奇经八脉都不存在。

    这···噢!现在蔡猛终于明白了:我现在的的确确是鸟身,也并不是梦境。蔡猛读书很多,读过的奇经怪谈、志怪灵异的记载也不在少数,蔡猛深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种奇怪的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是不可能,那既不是梦,必定是现实···蔡猛心思玲珑,拿得起放得下,如何变成鸟的,一定要搞清楚,这样才能找到变回人身的办法。

    既然变成了鸟,心中也不慌,只是无法修炼《黄庭诀》倒是有些遗憾。现在明白了一件事:为什么魑妖精怪都修人形,或附在人身上,夺舍人身,原来是没有经络,修行极慢。怪不得有佛书上说:“人身难得”,我现在有体会了。

    越复杂越危险的事情,蔡猛就越感兴趣,现在首要的事情是把吸吸水儿他们几个救出来,然后返回蔡家堡,看看后山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里显然不是兴隆岭,应该是远离了蔡家堡,他们明天去洛阳,听他们的意思好像是把吸吸水儿他们送到洛阳,我在这里盯死他们,看看明天在路上寻找机会吧,休息!

    蔡猛站在枝头,头脑中思绪不断,

    “我现在是什么个情况呢?”

    蔡猛胡思乱想:“蔡猛夺舍了叽叽纹儿?蔡猛为什么夺舍叽叽纹儿?这种夺舍是在什么情行下发生的?”

    是人为设计的还是巧合?那蔡猛本身的躯体现在在哪里?”···有没有修炼夺舍的功法?怎么没有一点叽叽纹儿的记忆呢?

    不对,好像不是夺舍?夺舍应该是在意识清醒时有意识主动进行的,这我在很多志怪异趣的书中都看过,而我现在没有丝毫的印象而叽叽纹儿的记忆也没有丝毫,怎么回事呢?最后的记忆是在山洞中三个老人下棋时,难道与那三个老头有关?怎么才能回到蔡猛的身体里?这魂魄?

    蔡猛仿佛遇到了天大的难题?

    道书上说:魂魄离体七日内不返回,躯体就会真正的死亡,开始腐烂。如果在七日内不能找到蔡猛的躯体,那我是否只能在叽叽纹儿的身体中存活下去了,这世界上就真的再也没有叫蔡猛的这个小孩子了!!这红腹山雀能活多久?它太弱了,天敌太多,我该怎么办?···

    迷迷糊糊中被晨起的野兽惊醒,天还没有亮,依晰看到两个少年开始在院中忙碌起来,这两个少年长的一模一样,只是一黑一白,显然是双胞胎。果然又看到这两少年从后面山洞中搬出四个大竹笥,叠落在一起放在一辆大车上。

    趁两少年回屋时,叽叽纹儿飘身飞向大竹笥,从上到下开始查看,没想到最上面的竹笥中吸吸水儿他们几个都在,还是叽久黑儿先发现了,大叫:

    “叽叽纹儿,救我们!”这时整个鸟群均大叫:

    “叽叽纹儿,救我们!”这时,只听到木屋内:

    “小黑,去看看怎么回事?”木门呀的一声打开,叽叽纹儿大叫道:

    “我一定会救你们的,放心!”,振翅高飞。黝黑少年看向叽叽纹儿消失的方向:

    “好像还是那只鸟,有点意思!”

    叽叽纹儿落在远处仔细观察,两少年轮流拉车,车上坐一老人,好像腿脚不太方便,车内空间很大,还放了一些其他的物什。老人的目光不时从侧面车窗内扫出,忧心忡忡的样子。

    下得山来,上了官道,两少年的脚步明显加快,好景不长,天上开始下起了蒙蒙细雨,叽叽纹儿不敢跟的太近,太远了视线不清,官道上冒雨赶路的可不止这一辆车,再加上空气中湿气太重,长时间在细雨中飞行,羽毛翅膀都已经打湿,越发的吃力和辛苦。

    叽叽纹儿感觉身体越来越重,可偏偏雨却越来越多了,两少年一车好像丝毫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一人带一个大斗笠,摆渡,冒雨过了洛水。

    飞了差不多一天了,叽叽纹儿口干舌燥,疲累不堪,承受着其他鸟类的冷嘲热讽,默默地坚持着,几次累得想要休息,又怕失去目标,最后还是咬牙坚持···

    天公不作美,下了一天的雨,不但不见任何停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大,大颗大颗的雨滴打在翅膀和身上,几次险些把叽叽纹儿打翻在地,思维都已经停滞,只靠着信念、本能在支撑···

    天越来越黑,雨越下越大···

    就在叽叽纹儿要崩溃的时候,这二人一车已经行至洛阳城南,最后辗转进入一大宅院的后门,叽叽纹儿长出了一口气,一头扎进不远处的一高顶房屋···

    叽叽纹儿悠悠醒来,感觉在一座大殿顶的横梁上,朦胧中听到屋顶有两只大鸟在对话:

    “前年,我们失去了两个孩子,去年就不应该来,结果去年又损失了两个孩子,你今年还来?我是真的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我们惹不起,躲还不行吗?”···

    “这就是我们的命啊!到别处去难道就没危险了?可能更严重也说不好?!”

    另一个声音道:“那你说鹏尊那么高贵的身份,能来吗?”

    “鹏尊答应了就一定能来!”

    “一会儿你叫醒那山雀离开这里,免得被殃及,它多可怜啊!”

    “知道了!”

    “那怪虫也够狡猾的,偏等到孩儿们长出翅膀但还不能飞时再出来,我越想越恨,可怜我那四个孩子!”伴随着哭泣声。

    “放心!这回孩儿们能起飞,它还没来,那我们就飞走,算他命大,如果它还敢出现,我让它血债血偿!”几声幼鸟的叫声中停止了对话。

    叽叽纹好像听到有一只怪虫很狡猾,吃了他们的孩子,大鸟请了帮手来报仇。那---这地方有怪虫?不会吧,我怎么这么倒霉,我还没休息过来哪!拜托!这时天色已大亮。

    叽叽纹儿正想到这儿,就听到梁柱后面有嘶嘶声,一股腥风后,一条水桶粗的大黑蛇盘梁而来,动作舒缓,傲慢自得,叽叽纹儿慌忙飞出了大殿,只见两只大鸟飞向了天空。

    稍瞬,一巨鸟出现,遮天蔽日,一个俯冲抓向屋顶,振翅高飞,那两只巨大钢爪一只洞穿蛇头,一只洞穿蛇身,那巨大双翅只一扇,便消失在天边。叽叽纹儿瞠目结舌,这是什么样的力量?!

    这大殿在一寺庙中,大殿屋顶被掀翻大半,瓦砾碎屑狼藉一地。很多早上香的信众均目瞪口呆地看到了这一幕,有的仰天观看,有的跪地膜拜,有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一老僧分开众人来到瓦砾前翻找到一鸟窝,鸟窝内一只幼鸟已经死亡,僧人手捧鸟窝放在一边,继续翻找。叽叽纹儿知道他一定是在找另一只幼鸟,只是找的方向不对,不由得飞到老僧面前叫道:

    “跟我来,在这里!”

    那老僧好像听懂了似的,立即跟随叽叽纹儿来到一墙根下,找到了另一只幼鸟,幸无大碍,老僧把幼鸟带巢一起放在了钟楼顶。待老僧离开后,一只大鸟迅速飞到钟楼上,而另一只鸟则飞到了叽叽纹儿面前,叫道,

    “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唉!我以前还真是小瞧山雀了!”,也不管叽叽纹儿听不听,自顾自地说,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真是啊!阿鹳只是可怜你,要我叫醒你,让你走,我都忘了,可就是这一善念,也能换来善报啊!如果你不在,我那个孩子恐怕也不能得救,善有善报,太对了,不能以善小而不为啊!”···

    叽叽纹儿刚想客气客气,但一时也插不上嘴,忽然想到如果能够得到鹏尊的帮助,那解救吸吸水儿他们还不是易如反掌啊!

    “请问,鹏尊在什么地方?我想请他···”,话还没有说完,那大水鹳听到鹏尊两字勃然变色,翅膀一甩:“再见!”直飞到钟楼上。叽叽纹儿莫名其妙。这翻脸比翻书还快,感觉好像很忌讳的样子,请鹏尊看来是不行了,唉!无奈之下,还是先过去看看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