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她是个善良的孩子
余悦若有所思：“所以......温姿就是你口中的‘影依者’？”
“广义上来说是的，可是又不太一样。”
梁夕解释道：“我们影依者会按照混沌能量等级分为十三个位阶。通常情况下，需要一级一级向上提升。但是温姿不同。”
“她生来就具有二十种‘终极暗影’之一。”
“拥有否定和亵渎的力量，位居十大恶魔道途的顶点——”
“代表着神的二元性——”
“无神论之恶魔”
“撒旦！”
梁夕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水，玩味地看着余悦的表情，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余悦毫无诚意的点了点头：“哦，听起来好厉害啊。”
“算了”，梁夕顿时感觉一口闷气憋在胸口，“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总而言之，温姿拥有很强大的力量，比我们整个安全局加起来都强。”
余悦低头思考了一阵，接着皱了皱眉：“所以，你们就把她当人形大杀器使用是吧。”
“话虽然有些难听，但是事实确实如此”，梁夕点了点头，她从来懒得粉饰，“她并不是黄离地区土生土长的。而是中心区送来的。”
“那帮有权有势的家伙不敢留着这么一个炸弹，就把她送到我们这个偏远地区来。”
梁夕少有地抬起头，露出一丝惆怅的表情：“我们其实对温姿也一无所知。唯一的了解来自于她的养父母。”
“他们将温姿送来的时候，并不知道温姿的真实身份，只是对我们说：‘这孩子很善良，你们要好好对待她。’”
“我们当然不敢怠慢她，为她置办了一套昂贵的别墅和家具。有数十个专业的家政仆人照顾她的起居，还让给她安排入学。”
“她表现得很乖巧，大家都很喜欢她，没有人把她当作一个大杀器看待。”
“直到有一次，黄离地区出现了十二级混沌能量波形，暗隐之潮席卷了十三号和十五号街区。”
“我记得”，余悦若有所思，“那好像还是我高三那年出的事，叫‘狂笑乐园’事件？”
梁夕沉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们对策部的人全员出动，死伤近乎一半，但是完全没办法阻止事态扩大化。当时我们其中一员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偷偷打电话给温姿，尝试请求她的帮助。”
“你明白吗？当时的情况非常危急，市民伤亡已达数千，而且这数字还在以指数形式暴涨。对策部的快速反应部队也几乎伤亡殆尽。我的手下阵亡了4个，只剩下三个伤兵还在苦苦支撑。”
“所以事后我也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余悦沉默着点了点头，那样的情况下，但凡有一根救命稻草，也是要抓住的。
“温姿出手了”，梁夕的神色有些紧张，似乎不想回忆那一天的事情，“当时她还在上课，接到消息后立马赶了过来。”
“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你很难明白——‘撒旦’拥有什么样的力量。古老的钟声响起，燃烧的羽翼覆盖了正片天空，恶魔之眼如同血月一般悬挂在每一个人的头顶。六声钟响过去，所有的暗影都已经消失不见。”
“温姿就悬浮在暗影之潮的正中央，静静地看着我们。”
“像是俯视蝼蚁一般。”
“别把人家形容的这么可怕”，余悦有些不满，“我看人小姑娘挺好的。”
“是啊，谁说不是呢”，梁夕叹了一口气，“她干完活以后，拍拍就屁股回去上课了，高兴地很呢。”
“但是我们发现，她发动能力的时候是无差别打击，尽管她应该已经在控制自己的力量了。”
“能够击碎暗影的力量，同样能够对人类造成一定的心灵震撼。温姿释放能力之后，30％的幸存者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心理障碍，彻底废掉或者自杀的人也不在少数。”
余悦毫不留情地批评道：“所以你们就不该再让温姿出手。她只是一个该上学年纪的小女孩。”
“我们已经尽力了”，梁夕的语气充满了愧疚，“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温姿来到黄离地区，这里的暗影就开始暗流涌动，超规格的异常事件频发。光凭我们对策部确实应对不来。”
“而且，温姿其实原本也是很乐意帮助我们的。作为回报，每次完活我们都会带她出去大吃一顿。”
“但是我们都忽略了，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她曾经一直想参与进我们的善后工作。我们没让。结果她就偷偷的跟在了我们后面。”
“然后，她发现了，其实大多数受害者都是她的能力造成的。这点的确不错，但是如果不是她，一旦灾害扩大，受害者的数量就会呈倍上涨。”
“她第一次开始偷偷地磨练自己的能力，向队员们讨教战斗的技巧，想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但是这都是徒劳，那股力量太庞大了，她完全无法自如地使用。这样的所谓‘练习’反而使她心中的‘暗影’有些不安和躁动。”
“这都怪我们，一直以来都习惯了他的帮助。每一次出任务，其实她都怕的不行，害怕自己又误伤了无辜群众。但是没有办法，只要她使用能力，就一定会造成的灾害。”
“我们开导过她，鼓励过她，让她多想想自己救下来的人。但是似乎都没起到作用，她的情绪开始不稳定，有的时候一睡就能睡上一天一夜。狂躁起来会把全家的仆人打成重伤，抑郁的时候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上一整天。”
余悦大为不解：“我的天，就这样你们还不派人看着她？你知道我刚来的时候她在干嘛？她在上吊！”
“这已经是常态了，你不用担心。即使是你不在，她也杀不死自己，只会把周围弄得一团糟而已。”
“我们的人当然会定期过来陪陪她，看看她的情况，但是没有人敢在这里常住。”
“人都是怕死的，更怕比死亡更恐怖的东西。”
当她展现拯救的力量，她就是天使；当她展现毁灭的力量，她就是恶魔。
唯独没有人把她当作一个“人”来看待。
梁夕一口气说完，哪出保温杯喝了一口水，语气温柔了许多：“其实找你来......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我们也不确定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不过你放心，之前是跟你开玩笑的。”
“你的抚恤金真的很高。”
“啊？”，余悦有些无语，“能不能讲点吉利的。”
“吉利的么......也有”，梁夕略加思考，抛出一张银行卡，“关于安置温姿的经费，中心区会定期打过来。很多，你可以随便用......别自己贪污太多就行。”
“那我就收下了”，余悦毫不客气，“顺便提一句，你这样一说，我其实还挺喜欢这个任务的。”
梁夕笑了笑：“活得不耐烦了？”
“不是”，余悦认真的说，“她是一个好女孩，保护了黄离地区无数生命。
“因此，她值得我们用生命去爱。”
“广义上来说是的，可是又不太一样。”
梁夕解释道：“我们影依者会按照混沌能量等级分为十三个位阶。通常情况下，需要一级一级向上提升。但是温姿不同。”
“她生来就具有二十种‘终极暗影’之一。”
“拥有否定和亵渎的力量，位居十大恶魔道途的顶点——”
“代表着神的二元性——”
“无神论之恶魔”
“撒旦！”
梁夕顿了一下，喝了一口水，玩味地看着余悦的表情，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会有什么反应。
然而余悦毫无诚意的点了点头：“哦，听起来好厉害啊。”
“算了”，梁夕顿时感觉一口闷气憋在胸口，“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总而言之，温姿拥有很强大的力量，比我们整个安全局加起来都强。”
余悦低头思考了一阵，接着皱了皱眉：“所以，你们就把她当人形大杀器使用是吧。”
“话虽然有些难听，但是事实确实如此”，梁夕点了点头，她从来懒得粉饰，“她并不是黄离地区土生土长的。而是中心区送来的。”
“那帮有权有势的家伙不敢留着这么一个炸弹，就把她送到我们这个偏远地区来。”
梁夕少有地抬起头，露出一丝惆怅的表情：“我们其实对温姿也一无所知。唯一的了解来自于她的养父母。”
“他们将温姿送来的时候，并不知道温姿的真实身份，只是对我们说：‘这孩子很善良，你们要好好对待她。’”
“我们当然不敢怠慢她，为她置办了一套昂贵的别墅和家具。有数十个专业的家政仆人照顾她的起居，还让给她安排入学。”
“她表现得很乖巧，大家都很喜欢她，没有人把她当作一个大杀器看待。”
“直到有一次，黄离地区出现了十二级混沌能量波形，暗隐之潮席卷了十三号和十五号街区。”
“我记得”，余悦若有所思，“那好像还是我高三那年出的事，叫‘狂笑乐园’事件？”
梁夕沉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我们对策部的人全员出动，死伤近乎一半，但是完全没办法阻止事态扩大化。当时我们其中一员在未经允许的情况下，偷偷打电话给温姿，尝试请求她的帮助。”
“你明白吗？当时的情况非常危急，市民伤亡已达数千，而且这数字还在以指数形式暴涨。对策部的快速反应部队也几乎伤亡殆尽。我的手下阵亡了4个，只剩下三个伤兵还在苦苦支撑。”
“所以事后我也没有追究他的责任。”
余悦沉默着点了点头，那样的情况下，但凡有一根救命稻草，也是要抓住的。
“温姿出手了”，梁夕的神色有些紧张，似乎不想回忆那一天的事情，“当时她还在上课，接到消息后立马赶了过来。”
“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你很难明白——‘撒旦’拥有什么样的力量。古老的钟声响起，燃烧的羽翼覆盖了正片天空，恶魔之眼如同血月一般悬挂在每一个人的头顶。六声钟响过去，所有的暗影都已经消失不见。”
“温姿就悬浮在暗影之潮的正中央，静静地看着我们。”
“像是俯视蝼蚁一般。”
“别把人家形容的这么可怕”，余悦有些不满，“我看人小姑娘挺好的。”
“是啊，谁说不是呢”，梁夕叹了一口气，“她干完活以后，拍拍就屁股回去上课了，高兴地很呢。”
“但是我们发现，她发动能力的时候是无差别打击，尽管她应该已经在控制自己的力量了。”
“能够击碎暗影的力量，同样能够对人类造成一定的心灵震撼。温姿释放能力之后，30％的幸存者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心理障碍，彻底废掉或者自杀的人也不在少数。”
余悦毫不留情地批评道：“所以你们就不该再让温姿出手。她只是一个该上学年纪的小女孩。”
“我们已经尽力了”，梁夕的语气充满了愧疚，“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温姿来到黄离地区，这里的暗影就开始暗流涌动，超规格的异常事件频发。光凭我们对策部确实应对不来。”
“而且，温姿其实原本也是很乐意帮助我们的。作为回报，每次完活我们都会带她出去大吃一顿。”
“但是我们都忽略了，这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她曾经一直想参与进我们的善后工作。我们没让。结果她就偷偷的跟在了我们后面。”
“然后，她发现了，其实大多数受害者都是她的能力造成的。这点的确不错，但是如果不是她，一旦灾害扩大，受害者的数量就会呈倍上涨。”
“她第一次开始偷偷地磨练自己的能力，向队员们讨教战斗的技巧，想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但是这都是徒劳，那股力量太庞大了，她完全无法自如地使用。这样的所谓‘练习’反而使她心中的‘暗影’有些不安和躁动。”
“这都怪我们，一直以来都习惯了他的帮助。每一次出任务，其实她都怕的不行，害怕自己又误伤了无辜群众。但是没有办法，只要她使用能力，就一定会造成的灾害。”
“我们开导过她，鼓励过她，让她多想想自己救下来的人。但是似乎都没起到作用，她的情绪开始不稳定，有的时候一睡就能睡上一天一夜。狂躁起来会把全家的仆人打成重伤，抑郁的时候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哭上一整天。”
余悦大为不解：“我的天，就这样你们还不派人看着她？你知道我刚来的时候她在干嘛？她在上吊！”
“这已经是常态了，你不用担心。即使是你不在，她也杀不死自己，只会把周围弄得一团糟而已。”
“我们的人当然会定期过来陪陪她，看看她的情况，但是没有人敢在这里常住。”
“人都是怕死的，更怕比死亡更恐怖的东西。”
当她展现拯救的力量，她就是天使；当她展现毁灭的力量，她就是恶魔。
唯独没有人把她当作一个“人”来看待。
梁夕一口气说完，哪出保温杯喝了一口水，语气温柔了许多：“其实找你来......也是病急乱投医了，我们也不确定会产生怎样的后果。不过你放心，之前是跟你开玩笑的。”
“你的抚恤金真的很高。”
“啊？”，余悦有些无语，“能不能讲点吉利的。”
“吉利的么......也有”，梁夕略加思考，抛出一张银行卡，“关于安置温姿的经费，中心区会定期打过来。很多，你可以随便用......别自己贪污太多就行。”
“那我就收下了”，余悦毫不客气，“顺便提一句，你这样一说，我其实还挺喜欢这个任务的。”
梁夕笑了笑：“活得不耐烦了？”
“不是”，余悦认真的说，“她是一个好女孩，保护了黄离地区无数生命。
“因此，她值得我们用生命去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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