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传承
揉了揉发痛的额头，他伸手小心翼翼的往前摸了摸，指尖传来山壁冰冷又凹凸不平的触感。
“难道说？”
墨童沿左右摸了一遍，都摸到了一堵坚实的山壁。
“不会吧，幻境没有消失，只是我看不见了。”
“坑爹呢这是？！”
墨童循声看去，有一个男子从山洞幻境中破出，身上伤痕累累，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战，眼前平和的景象吓了他一跳。
尽管他此时狼狈不堪，但墨童还是认出来，他是先登上飞舟的六个散修中的一个。
那人收到灵识传音，面露喜色，看了站在原地不动的墨童一眼，决定抢先一步成为第一个通过试炼的人。
他当即大踏步冲了出去，墨童忍不住大声提醒道：“小心。”
那人疑惑的看向墨童，脚下速度却不减，只听见“咚”的一声，连空间中的阵法都出现了一丝涟漪，那人撞了个七荤八素，仰面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有灵溪弟子忍不住笑出声：“好听就是好头。”
墨童摇了摇头，收拢心思，开始寻找破局之法。
从开始到现在，进入阵法后的开始一段时间是考验随机应变的能力，想必众人的表现都已经一览无余的呈现在各位长老眼中。
异变发生后强制把众人分开独处，又给了幻像引诱，考验的应该是信念和心智是否坚定。最后出场的一级妖兽很明显是考验胆量和勇气，不过自己却是取巧了。
现在幻象已经消失，但是阻碍仍然存在，到底是要考验什么？墨童仔细回想从登上飞舟起的每一处细节。
电光石火间，出发前农长老的一席话在脑海中响起：“记住，不要着眼于眼前的寸光，要向前看，一往无前地向前，闭上眼睛，感受前方黑暗中不灭的光芒！”
墨童眼中光芒亮起，起身面向广场那头的长老们，毫不犹豫地闭上眼睛。
在黑暗中，本来应该空无一物，只有永久的黑暗才是唯一主题。
然而此时，几位长老就像黑暗中明灭的萤火虫，虽然离着很远，但是仍旧破开坚固的黑幕，为迷途的孩子指引着方向。
墨童坚定的迈出一步又一步，远处的光芒开始变换位置，墨童知道不是他们自己在动，而是自己的心在动，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身姿，让光芒位于正前方。
在灵溪弟子眼中，墨童突然闭起眼睛，步伐沉稳的绕开每一个挡在面前的无形墙壁，在到达岔口时，总能选出唯一正确的岔口。
虽然数次与正在和空气搏斗的人旁边路过，但是每次都恰好衣袖不沾地擦肩而过。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他第一个穿过整个广场来到长老们面前，仅差一步便能成为第一个通过试炼的人。
几位长老面露喜色，盯着墨童等待他迈出这最后一步。
然而，此时墨童脑海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一步踏出如果前面不是出口，而是万丈悬崖，你怎么办？”
“师父？”
“你以为的光芒，是他们让你看见的，你自以为选择了道路，殊不知这是他们提前设计好的，那么你以为的出口，真的是出口吗？”
墨童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这是最后的考验，还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亦或者真的是墨大夫在他脑海中说话。
所以他在胜利的最后关头停了下来，迟迟没有踏出这一步。
他从未思考过那些深奥的问题，此时墨大夫突然问起，心中有些恍惚。
“聊聊天吧。”墨大夫说道。
“嗯。”
墨童就在万众瞩目中，盘膝坐下。
“这几月在人间的境遇如何？”
“遇到的人很好，世界很美，齐国很大，饭，很好吃。。。”
“那个齐国供奉，也是好的？”
墨童回忆起那天的凶险，和老爷爷的背影，有些难受：“除了他以外，都是好人。”
“哼，他才是真性情，需要做个好人，就无私地做了几十年。需要活下去，就自私地做这一回。”
墨大夫用和当日丘供奉一模一样的语气问道：“他只是想活下去，有什么错？”
墨童眼一红：“那些惨死的人又有什么错？”
“他可以一直做个好人，虽然会死，但有无数的好人会记住他。他却最终选择了恶，害死的不仅是以前的自己，还害死了更多的好人。”
墨童咬牙道：“他不是自私，而是懦弱！”
墨大夫气极反笑：“好，好，好！既然你仍旧幼稚，那就多在凡尘走走。等你上当了，吃亏了，摔疼了，就明白了。”
末了墨大夫抛下一句：“那个供奉还没死，还得了一具肉身，以后可能就在海外逍遥自在了。你恨他？想杀他？那就先筑基吧。”
一部经文如清泉一般缓缓流入墨童脑海中，经文之晦涩，仅试着去理解了几句就使他头昏脑涨，只能被动的慢慢放入脑海中。
这些经文渐渐的汇成了一本小书，书名赫然写着《嫁衣》二字。开篇小篆以墨童的意志力勉强能读，于是乎他收敛心神开始看第一页《开篇》。
广场上的灵溪宗上下看着墨童突然坐下，闭目塞听，脑门上渐渐起汗，心中都充满疑惑。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那个第二个破了幻境的散修醒来后，也参悟了农长老的话，从广场中一步步的走到了众长老面前，更是在墨童之前踏出了最后一步。
当他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竟然是第一个走到长老们面前的人，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宁西城肖留白参见诸位长老。”
“我今日不负师傅所望，顺利通过了灵溪宗的试炼，不知道长老们是否还记得我师傅刘常青？”
“师傅他老人家时常向我提起他在灵溪宗的过往，这也成为了我一路走来的动力。”
肖留白说得动情，但诸位长老好似心不在焉，刑长老虽然点头说记得，但注意明显还是放在自己身后。
肖留白回过头去，看见刚才出声提醒自己的那个少年席地而坐，面色红润，表情凝重，额头上微微发汗，看他紧锁的眉头就知道，他现在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头脑风暴。
肖留白疑惑道：“这人怎么了？”
邢禹森猜想道：“可能是记忆恢复了，大量的信息正在冲击他的神魂，过量的信息难以在短时间内消化，所以他被迫用全部精力去消化记忆。”
肖留白一头雾水：“记忆，恢复？”
墨童刚开始读这开篇，整个身心便被这小书吸引，神魂仿佛化作实体，坠入到无边无际的幽暗之中。
墨大夫从黑暗中走出，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火球凭空出现，熊熊燃烧着，向周围的虚空肆意挥霍自己的光和热。
墨大夫身后出现一轮圆盘，坑坑洼洼的表面诉说着历史的痕迹。
墨童突然感到“身体”一沉，低头一看，一个蓝色的星球出现在自己脚下。
一只色彩斑斓的巨凤在浩瀚湛蓝的海洋中展翅翱翔，这正是哺育了所有人的大地母亲。她头向西方，在东方的海洋中留下了无数翎羽。
墨童有些恍惚，寻找了片刻，终于在巨凤下方的东南处，找到那一小块不起眼的绿色凸起——东南半岛，容纳四国的辽阔半岛，不过是名为凤翔大陆的巨凤爪上，突出的一个小小趾甲。
在这个被称为“凤起”的星球另一面好像还有大陆，但现在墨童是看不到了。
“难道说？”
墨童沿左右摸了一遍，都摸到了一堵坚实的山壁。
“不会吧，幻境没有消失，只是我看不见了。”
“坑爹呢这是？！”
墨童循声看去，有一个男子从山洞幻境中破出，身上伤痕累累，仿佛经历了一场恶战，眼前平和的景象吓了他一跳。
尽管他此时狼狈不堪，但墨童还是认出来，他是先登上飞舟的六个散修中的一个。
那人收到灵识传音，面露喜色，看了站在原地不动的墨童一眼，决定抢先一步成为第一个通过试炼的人。
他当即大踏步冲了出去，墨童忍不住大声提醒道：“小心。”
那人疑惑的看向墨童，脚下速度却不减，只听见“咚”的一声，连空间中的阵法都出现了一丝涟漪，那人撞了个七荤八素，仰面倒在地上晕了过去。
有灵溪弟子忍不住笑出声：“好听就是好头。”
墨童摇了摇头，收拢心思，开始寻找破局之法。
从开始到现在，进入阵法后的开始一段时间是考验随机应变的能力，想必众人的表现都已经一览无余的呈现在各位长老眼中。
异变发生后强制把众人分开独处，又给了幻像引诱，考验的应该是信念和心智是否坚定。最后出场的一级妖兽很明显是考验胆量和勇气，不过自己却是取巧了。
现在幻象已经消失，但是阻碍仍然存在，到底是要考验什么？墨童仔细回想从登上飞舟起的每一处细节。
电光石火间，出发前农长老的一席话在脑海中响起：“记住，不要着眼于眼前的寸光，要向前看，一往无前地向前，闭上眼睛，感受前方黑暗中不灭的光芒！”
墨童眼中光芒亮起，起身面向广场那头的长老们，毫不犹豫地闭上眼睛。
在黑暗中，本来应该空无一物，只有永久的黑暗才是唯一主题。
然而此时，几位长老就像黑暗中明灭的萤火虫，虽然离着很远，但是仍旧破开坚固的黑幕，为迷途的孩子指引着方向。
墨童坚定的迈出一步又一步，远处的光芒开始变换位置，墨童知道不是他们自己在动，而是自己的心在动，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身姿，让光芒位于正前方。
在灵溪弟子眼中，墨童突然闭起眼睛，步伐沉稳的绕开每一个挡在面前的无形墙壁，在到达岔口时，总能选出唯一正确的岔口。
虽然数次与正在和空气搏斗的人旁边路过，但是每次都恰好衣袖不沾地擦肩而过。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他第一个穿过整个广场来到长老们面前，仅差一步便能成为第一个通过试炼的人。
几位长老面露喜色，盯着墨童等待他迈出这最后一步。
然而，此时墨童脑海中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这一步踏出如果前面不是出口，而是万丈悬崖，你怎么办？”
“师父？”
“你以为的光芒，是他们让你看见的，你自以为选择了道路，殊不知这是他们提前设计好的，那么你以为的出口，真的是出口吗？”
墨童陷入了沉默，他不知道这是最后的考验，还是自己产生的幻觉，亦或者真的是墨大夫在他脑海中说话。
所以他在胜利的最后关头停了下来，迟迟没有踏出这一步。
他从未思考过那些深奥的问题，此时墨大夫突然问起，心中有些恍惚。
“聊聊天吧。”墨大夫说道。
“嗯。”
墨童就在万众瞩目中，盘膝坐下。
“这几月在人间的境遇如何？”
“遇到的人很好，世界很美，齐国很大，饭，很好吃。。。”
“那个齐国供奉，也是好的？”
墨童回忆起那天的凶险，和老爷爷的背影，有些难受：“除了他以外，都是好人。”
“哼，他才是真性情，需要做个好人，就无私地做了几十年。需要活下去，就自私地做这一回。”
墨大夫用和当日丘供奉一模一样的语气问道：“他只是想活下去，有什么错？”
墨童眼一红：“那些惨死的人又有什么错？”
“他可以一直做个好人，虽然会死，但有无数的好人会记住他。他却最终选择了恶，害死的不仅是以前的自己，还害死了更多的好人。”
墨童咬牙道：“他不是自私，而是懦弱！”
墨大夫气极反笑：“好，好，好！既然你仍旧幼稚，那就多在凡尘走走。等你上当了，吃亏了，摔疼了，就明白了。”
末了墨大夫抛下一句：“那个供奉还没死，还得了一具肉身，以后可能就在海外逍遥自在了。你恨他？想杀他？那就先筑基吧。”
一部经文如清泉一般缓缓流入墨童脑海中，经文之晦涩，仅试着去理解了几句就使他头昏脑涨，只能被动的慢慢放入脑海中。
这些经文渐渐的汇成了一本小书，书名赫然写着《嫁衣》二字。开篇小篆以墨童的意志力勉强能读，于是乎他收敛心神开始看第一页《开篇》。
广场上的灵溪宗上下看着墨童突然坐下，闭目塞听，脑门上渐渐起汗，心中都充满疑惑。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那个第二个破了幻境的散修醒来后，也参悟了农长老的话，从广场中一步步的走到了众长老面前，更是在墨童之前踏出了最后一步。
当他睁开眼睛，看见自己竟然是第一个走到长老们面前的人，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宁西城肖留白参见诸位长老。”
“我今日不负师傅所望，顺利通过了灵溪宗的试炼，不知道长老们是否还记得我师傅刘常青？”
“师傅他老人家时常向我提起他在灵溪宗的过往，这也成为了我一路走来的动力。”
肖留白说得动情，但诸位长老好似心不在焉，刑长老虽然点头说记得，但注意明显还是放在自己身后。
肖留白回过头去，看见刚才出声提醒自己的那个少年席地而坐，面色红润，表情凝重，额头上微微发汗，看他紧锁的眉头就知道，他现在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头脑风暴。
肖留白疑惑道：“这人怎么了？”
邢禹森猜想道：“可能是记忆恢复了，大量的信息正在冲击他的神魂，过量的信息难以在短时间内消化，所以他被迫用全部精力去消化记忆。”
肖留白一头雾水：“记忆，恢复？”
墨童刚开始读这开篇，整个身心便被这小书吸引，神魂仿佛化作实体，坠入到无边无际的幽暗之中。
墨大夫从黑暗中走出，远处有一个巨大的火球凭空出现，熊熊燃烧着，向周围的虚空肆意挥霍自己的光和热。
墨大夫身后出现一轮圆盘，坑坑洼洼的表面诉说着历史的痕迹。
墨童突然感到“身体”一沉，低头一看，一个蓝色的星球出现在自己脚下。
一只色彩斑斓的巨凤在浩瀚湛蓝的海洋中展翅翱翔，这正是哺育了所有人的大地母亲。她头向西方，在东方的海洋中留下了无数翎羽。
墨童有些恍惚，寻找了片刻，终于在巨凤下方的东南处，找到那一小块不起眼的绿色凸起——东南半岛，容纳四国的辽阔半岛，不过是名为凤翔大陆的巨凤爪上，突出的一个小小趾甲。
在这个被称为“凤起”的星球另一面好像还有大陆，但现在墨童是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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