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剿匪,讲的是升官大道

    一石二鸟之计,使得两村关系更近一步,一眨眼就入冬了,今年的天气异常寒冷,零星的土匪多发,殷子荣不得不常驻县里负责剿匪事宜,上级又下达命令,剿清周围赤匪,殷子荣整个冬天就带着一帮人在大雪窝子里转圈圈,打野食,连赤匪的毛都没见,反到周边土匪安稳了许多,想要打家劫舍,只得去更远的地方用别个山头的名号。因工作突出,受到了不少上级的口头嘉奖,成功升任团长。他赶紧给自己寻思了一个副团长,撂下整个县守备团玩去了。

    县里的警察局长姓刘叫刘茂田,和子荣关系不错,也是好玩的主,家有三房一妻两妾,两人不时结伴的逛一下寻思阁,后庭楼,那一天寻思阁来信,从日本烟馆进了几个朝鲜女子,新鲜着呢,两人便一同去了,殷子荣看着曾经是附属国的女人,如今成了日本人的商品,一阵反胃表示不好这口,便叫刘茂田选一个,匆匆付了款,离开了,这逛来逛去逛到了新式学堂。

    新式学堂用旧锅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原是一个前清县令的府邸,三进院,青砖白瓦,院中空间极大,有梅兰竹菊,花鸟鱼虫。门口有现任县长题字,左联是寻古几辈才者皆为国傲,泱泱大国,从古至今也。右联是看今朝尔伟等国为你骄,复兴强国,拜托大家了。横批,尔等使命洗刷国耻。进了院落,有一看门大爷,见是个当兵的也没有阻拦,光是前院都占了半亩地,左边立有用木头搭建的篮球架,右边曾经的鱼池也被灌满了河沙,中间一条中轴石板道,穿过前院,到中院,略小,孩子读书的地方,虽然新式学堂是免费教学的,男女老少,众人皆可,可战乱活命要紧,读书者寥寥,共两个班,大班小班,左边是老夫子在教课,手里拿的是戒尺,听闻是个宝贝,传了好几代人,今天没有教三字经,教的是认识足下这个国家,画板上,历史曾经的国家耻辱,五代十国,唐代西域,宋朝,明末,老夫子用白话文的方式重点讲了文人的气节,这里指的是文天祥,明末那位。殷子荣进来时老夫子用了个请字,殷子荣也觉无恙,出去时殷子荣作了一个揖,老夫子回了个。

    听了东方的,再听一下西方的也无妨,出门正对着的便是,殷子荣来这并不是没有目的的,家父前几日曾稍微来信说多看一看未婚妻张依娜。殷子荣心里有数但碍于面子。原本想着她坚持不了就自己归巢了,可没想倒也是个女汉子,分文不要,断了来往,自力更生。张依娜正在讲授英语课,是个小班,学生少,年龄偏低,好打基础。殷子荣厚着脸皮给小伙伴打个招呼,张依娜一脸不屑,颇有讽刺的直呼大名说:“殷子荣同学,如果是来听课的,就到最后面一排坐吧!”

    殷子荣没有说话,点点头,自觉的往后面走。学生的年纪参差不齐,性别不同,从八岁到40几岁都有,或许是图个新鲜吧!开眼看世界。女性都被张依娜安排到了最前面,距离课桌最近的地方。这也是家长们抗议的一个点,所以老夫子的学生人数偏多,因为,不想学英语的,就直接在老夫子那接受再教育,后排座上是男性,都是娃娃。不过也有个别的好像坐错了位置,三名女性排成排,一看就是俩丫鬟一小姐图个新鲜,年龄还不小,20左右的大家闺秀,穿着华丽,不守妇道在家呆着,一边绣着刺绣一边听,殷子荣像是故意气张依娜的一样,走到一个丫鬟面前,挤眉弄眼的想把她赶到另一张桌子上,丫鬟看了眼还在刺绣的小姐姐。

    刺绣的小姐姐从殷子荣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他,很难不会被注意到,一身国民党军服,年龄不大,还是少年。面容刚毅却带几分稚嫩,听闻是后排又惊又喜,但又不好下手去赶走丫鬟,听闻要坐到自己旁边桌子上,便示意丫鬟可以走,丫鬟这才挪到另一张桌子上,殷子荣落座,一如往常私塾先生所教的那样正倾危坐,过了一会儿发现课堂记录还好,张依娜手中没有戒尺,也懒得照顾他。同学们都趴在桌子上,他也做模做样的趴着,全然不顾这身军装,趴着趴着就困了,这鸟语完全听不懂,眼睛一睁一合,可能是前两天升团长应酬太多,大大小小有用没用的饭桌应酬都排到了后天,再配合着鸟语这么一催眠,直接干睡下去了,睡到下课,张依娜也不曾理过他。

    殷子荣醒来时已是午间,校长亲自来请的,抬头打着哈欠,却发现自己手里多了一块娟布,这不就是旁边那个小姐在课堂上绣的吗?丝绸很舒服,刺绣还差点意思,一只长残了的蝴蝶,蝴蝶上方是一排英文字母。

    校长不解其意,误会道:“张老师,不曾提你,可处处是你,原来是想藏着掖着,今日一见,若不是张老师的,我都想把我家闺女介绍给你了。”

    殷子荣笑着摇了摇头,看看旁边的空位置,小心的收好手帕:“多谢照顾,改天请你吃饭。”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我请你,顺便想跟你说一些事情。关于张老师的。”校长请道。

    “也好!”殷子荣点点头,看着窗外的太阳,也是睡过头了:“去聚仙楼吧!有一老友原本在那订了一桌,迟到已是不妥,无论在不在?我都得去看一看,得守信用。”

    “那改天吧,老友聚餐,那我便不去了。”校长觉得有些言外之意,可真的没有,仅仅是简单的失约。殷子荣自从一路高升,吃饭从不要自己掏钱。但为人不曾高傲,有用无用的饭局都可。

    “好啊!”

    “好!!!”请客的是代副团长朱雨弦,殷子荣递交的批文还没批下来,八字还没一撇,所以这次吃饭只是几个管理层面的聚餐。殷子荣去时用餐已过半,牛早已在天上飞了,迟到自罚三杯,众人喊:“好,好酒量。”

    代副团长朱雨弦又敬一杯,感谢伯乐之恩,四杯下肚,瞬间有些飘飘然了,吃口菜压压。

    从吹牛聊着聊着就聊到了剿匪,代副团长朱雨弦觉得周边的土匪剿的差不多了,国泰民安。就还一个九龙鼎这么一个大土匪窝子,不如带些兄弟把他当赤匪剿了。向上面再要些物资奖赏,说不定还能官升几级。

    殷子荣觉得不妥,小打小闹都折了几个兄弟,九龙鼎可不是那么好打的,地形奇特,山高崖陡,其顶上有水池,其山里有洞窟,堪称罕见,易守难攻,更何况,现在互不招惹,打家劫舍都上周边兄弟省份,从不报山头名号也并没给自己招来祸端。再加之,最近一直在把土匪当赤匪剿,搞的几个土匪窝子都聚拢到了一块,九龙鼎土匪现在可谓是兵强马壮。小道消息,四把交椅,吃九条线,往东吃铁路,往南吃水路,往北吃旱路,打一枪换一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