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死亡的微笑（上）
“珊灵儿，你在说什么啊……”
任胜神难以置信。
他不明白珊灵儿为什么要将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的头上。
这明明不是她的错！
在难以置信的眼神中，珊灵儿讲起了她想彻底埋葬在心底的隐秘——让杨娜和盂兰辛自杀的真正原因。
……
杨娜来自于星罗南部的小渔村，而盂兰辛则来自于星罗皇室的戴家。
可能是一见如故，她们的关系总比平常的人要好一点。
甚至专门找生活老师调到一个宿舍里，一起唱歌，一起练琴，一起逛街，一起生活……
珊灵儿和她们的交集很多么？
也不见得，只是她很喜欢这样平淡的生活，那是珊灵儿早已远离的日常——在艰苦的训练之外，她也喜欢这样放松心灵的方式。
所以也就对此稍稍关注的多了一点。
毕竟就算是淡漠如珊灵儿，在听杨娜的歌声时也会有幸福的感觉。那对于家乡的回忆和对亲人的思念，勾起了珊灵儿记忆深处的情感，当然，也引起了绝大多数人的兴趣。
灾祸因此而来。
“斗魂试炼”这个名义上的两院低年级段的交流赛，但实际上却是内院的贵族学生虐待玩弄平民学生的合法场所。
杨娜的歌声和美貌引起了内院一位学姐的妒忌——那是星罗戴氏皇族的长公主。
她在私下的圈子里稍稍的表达了不满，表示这神赐般的声音不应该被一个平民所拥有。
或许上位者的生活就是这样，尽管那位公主只是稍稍表达了一下不满，就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满足她的要求。
其中最殷勤的就是四皇子戴琼斯。
他在几个月前搞砸了一件重要的事，引起了星罗皇帝的不快。星罗皇帝一怒之下夺去了其皇子的身份，贬斥为王爷。
在星罗，尤其是在以残酷竞争闻名斗罗大陆的戴氏皇族，这样做的下场基本等于死亡。
死亡总是会让人恐惧，而这恐惧又让人疯狂。
戴琼斯正是这疯狂的一员。
为了活着，为了继续维持他的地位，戴琼斯不惜放下自己的尊严，如同疯狗一样做出任何事。
而这个名义上的姐姐便是戴琼斯讨好的主要目标——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与星罗皇帝更加亲近，如果能够在枕边吹吹软风，说不得就能够让皇帝放过他。
于是为了讨好他的姐姐，戴琼斯把杨娜抓了起来，送给那位戴氏的学姐。
盂兰辛得知了这件事。她不敢想象如同纯洁的小花一般的杨娜落入那个女人手中会遭遇什么。
出身戴家的她听闻过这位戴家长女的事迹。
血虎——戴琳琅！
即使是在戴家，那位长女也是以暴虐残忍闻名。
幼时残忍变态的经历彻底的扭曲了她的心，令她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美好充满了憎恨。
如果说世界上男人发起狠会使用暴力和强权，那么女人一旦发起狠来，便是没有底线的血腥和疯狂。
为了防止杨娜受到更大的伤害，盂兰辛找到这位家族的贵女，祈求她能够看在同是一家的份上放过她的好友。
那位贵女对其嗤之以鼻，然后说：【如果想救她，那就按照规矩来。】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走投无路的盂兰辛坠落地狱——那是斗魂试炼的另一幕——救赎试炼！
想要救赎一个灵魂，就必须在地狱里挣扎痛苦，以自己的丑态和滑稽取悦诸神。
盂兰辛的武魂虽是变异的灵眸武魂，但却是一个偏向辅助控制的武魂，攻击的手段很少。
于是不出意外的，想要救出杨娜的盂兰辛也变成了奴隶。
她们俩一同坠落于地狱。
……
“盂兰辛曾经找过我，说那位戴琳琅学姐最喜欢的就是剥夺和破坏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我不知道她们最终遭遇了怎样惨无人道的折磨。
我只知道，当我最终救出她们的时候，盂兰辛和杨娜……已经失去她们身上最美好的东西了。”
说到这里，珊灵儿掩面，无力的依靠在墙上。
她没有哭，只是不知道怎样去面对这两位离世的少女。
任胜神感到嘴巴有些干涩，仿佛有一口气堵在心头，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很难受，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他仿佛猜到了那两个女孩遭遇了什么，但是任胜神却不愿意相信。
所以他干干巴巴的问了出来。
“你是说……不！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珊灵儿！她们应该没有遭遇我想的那些吧？”
教室里沉默着，良久，珊灵儿说出了那个残忍的事实。
“在检查的时候，她们的身体有被侵犯的痕迹，手段粗暴残忍，几乎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杨娜失去了声音。而盂兰辛……”
珊灵儿顿了顿，强忍着颤抖说道：
“盂兰辛她……失去了她的眼睛。”
“什么！怎么会！”
任胜神和雪莉娜惊呼。
但这个结果其实并不意外，星罗戴家曾经实行残酷的竞争法则，在相当长的一段历史之中，戴家会让所有家族的继承者进行厮杀，直到最后存活的人才有资格继承王位。
这继承自古老神灵的继承法直到百年前才被战神所废止。
战神大人在成神之后，主动将王位禅让给祂的哥哥——现任星罗皇帝戴维斯，并要求祂的哥哥永世废止星罗皇室的血腥继承法！
然而血腥继承虽然被废止，但是同脉相残的本能却依旧流淌在每个戴家人的血液里。
盂兰辛虽然没能觉醒戴家的白虎武魂，却依旧流淌着戴家的血脉。落到同是戴家人的戴琳琅手中的结果可想而知。
更何况那是血虎……白虎是怎么变成血虎的呢？
答案是用杀戮和鲜血浇灌。
残酷的事实让雪莉娜想要干呕，但是贵族的教育却不允许她这样做。
所以雪莉娜只能捂住嘴，弯下腰使难受的泪水从眼眶里憋出。
为什么？为什么她们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她们又做错了什么？
可是忽然，雪莉娜想到了什么，带着一丝希望抓住了珊灵儿的手。
“不对！不对！我前几天还看望过盂兰辛，她不是还能够看见吗？如果没有了眼睛，她又是怎么看见的？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是不是在骗我！”
珊灵儿说道：
“那是她的武魂。盂兰辛的武魂是灵眸，是由邪眸白虎变异而来的人体武魂。在平日里以眼睛为载体，失去眼睛这个载体之后，武魂遭受刺激产生了进化‘代替’了她的眼睛。
说是代替，但武魂的本质依旧是虚无的，你看到的眼睛，实际上是盂兰辛以精神魂技制造了一个几乎真实的幻象——就好像面具一样遮住了她的伤口，所以那时你才看见了一个几乎正常的盂兰辛。”
曾经她也是这样把我蒙骗了过去……
这句话珊灵儿始终没能说出口。
雪莉娜眼神没落了下来，随即又不死心的问道：
“那她们又为什么要选择自杀？”
问完这句话，雪莉娜就自嘲的笑了起来。
“呵……我再说什么傻话？遭遇了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会有轻生的念头？我真是个笨蛋！蠢货！白痴！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
雪莉娜张了张嘴，无声的对着珊灵儿说道。之后试去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去。
就在雪莉娜准备离开的时候，珊灵儿突然说道。
“是我让她们自杀的。”
“什么？”
雪莉娜震惊的看着珊灵儿。只听见珊灵儿继续说道：
“是我让她们两个自杀的。”
二人这才想起来究竟是为何才会在这里听珊灵儿讲述这背后的故事。
“可是……为什么？”
任胜神问道，他相信珊灵儿有着自己的苦衷。
“因为她们……很痛苦。”
珊灵儿呢喃着，精致却有些憔悴和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奇怪的表情。
仿佛是在微笑，又仿佛是忍不住的哭泣。
任胜神难以置信。
他不明白珊灵儿为什么要将所有的过错揽到自己的头上。
这明明不是她的错！
在难以置信的眼神中，珊灵儿讲起了她想彻底埋葬在心底的隐秘——让杨娜和盂兰辛自杀的真正原因。
……
杨娜来自于星罗南部的小渔村，而盂兰辛则来自于星罗皇室的戴家。
可能是一见如故，她们的关系总比平常的人要好一点。
甚至专门找生活老师调到一个宿舍里，一起唱歌，一起练琴，一起逛街，一起生活……
珊灵儿和她们的交集很多么？
也不见得，只是她很喜欢这样平淡的生活，那是珊灵儿早已远离的日常——在艰苦的训练之外，她也喜欢这样放松心灵的方式。
所以也就对此稍稍关注的多了一点。
毕竟就算是淡漠如珊灵儿，在听杨娜的歌声时也会有幸福的感觉。那对于家乡的回忆和对亲人的思念，勾起了珊灵儿记忆深处的情感，当然，也引起了绝大多数人的兴趣。
灾祸因此而来。
“斗魂试炼”这个名义上的两院低年级段的交流赛，但实际上却是内院的贵族学生虐待玩弄平民学生的合法场所。
杨娜的歌声和美貌引起了内院一位学姐的妒忌——那是星罗戴氏皇族的长公主。
她在私下的圈子里稍稍的表达了不满，表示这神赐般的声音不应该被一个平民所拥有。
或许上位者的生活就是这样，尽管那位公主只是稍稍表达了一下不满，就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满足她的要求。
其中最殷勤的就是四皇子戴琼斯。
他在几个月前搞砸了一件重要的事，引起了星罗皇帝的不快。星罗皇帝一怒之下夺去了其皇子的身份，贬斥为王爷。
在星罗，尤其是在以残酷竞争闻名斗罗大陆的戴氏皇族，这样做的下场基本等于死亡。
死亡总是会让人恐惧，而这恐惧又让人疯狂。
戴琼斯正是这疯狂的一员。
为了活着，为了继续维持他的地位，戴琼斯不惜放下自己的尊严，如同疯狗一样做出任何事。
而这个名义上的姐姐便是戴琼斯讨好的主要目标——这位同父异母的姐姐与星罗皇帝更加亲近，如果能够在枕边吹吹软风，说不得就能够让皇帝放过他。
于是为了讨好他的姐姐，戴琼斯把杨娜抓了起来，送给那位戴氏的学姐。
盂兰辛得知了这件事。她不敢想象如同纯洁的小花一般的杨娜落入那个女人手中会遭遇什么。
出身戴家的她听闻过这位戴家长女的事迹。
血虎——戴琳琅！
即使是在戴家，那位长女也是以暴虐残忍闻名。
幼时残忍变态的经历彻底的扭曲了她的心，令她对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美好充满了憎恨。
如果说世界上男人发起狠会使用暴力和强权，那么女人一旦发起狠来，便是没有底线的血腥和疯狂。
为了防止杨娜受到更大的伤害，盂兰辛找到这位家族的贵女，祈求她能够看在同是一家的份上放过她的好友。
那位贵女对其嗤之以鼻，然后说：【如果想救她，那就按照规矩来。】
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走投无路的盂兰辛坠落地狱——那是斗魂试炼的另一幕——救赎试炼！
想要救赎一个灵魂，就必须在地狱里挣扎痛苦，以自己的丑态和滑稽取悦诸神。
盂兰辛的武魂虽是变异的灵眸武魂，但却是一个偏向辅助控制的武魂，攻击的手段很少。
于是不出意外的，想要救出杨娜的盂兰辛也变成了奴隶。
她们俩一同坠落于地狱。
……
“盂兰辛曾经找过我，说那位戴琳琅学姐最喜欢的就是剥夺和破坏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我不知道她们最终遭遇了怎样惨无人道的折磨。
我只知道，当我最终救出她们的时候，盂兰辛和杨娜……已经失去她们身上最美好的东西了。”
说到这里，珊灵儿掩面，无力的依靠在墙上。
她没有哭，只是不知道怎样去面对这两位离世的少女。
任胜神感到嘴巴有些干涩，仿佛有一口气堵在心头，上不去也下不来。
他很难受，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他仿佛猜到了那两个女孩遭遇了什么，但是任胜神却不愿意相信。
所以他干干巴巴的问了出来。
“你是说……不！应该不是我想的那样吧？珊灵儿！她们应该没有遭遇我想的那些吧？”
教室里沉默着，良久，珊灵儿说出了那个残忍的事实。
“在检查的时候，她们的身体有被侵犯的痕迹，手段粗暴残忍，几乎造成了不可逆的损伤……杨娜失去了声音。而盂兰辛……”
珊灵儿顿了顿，强忍着颤抖说道：
“盂兰辛她……失去了她的眼睛。”
“什么！怎么会！”
任胜神和雪莉娜惊呼。
但这个结果其实并不意外，星罗戴家曾经实行残酷的竞争法则，在相当长的一段历史之中，戴家会让所有家族的继承者进行厮杀，直到最后存活的人才有资格继承王位。
这继承自古老神灵的继承法直到百年前才被战神所废止。
战神大人在成神之后，主动将王位禅让给祂的哥哥——现任星罗皇帝戴维斯，并要求祂的哥哥永世废止星罗皇室的血腥继承法！
然而血腥继承虽然被废止，但是同脉相残的本能却依旧流淌在每个戴家人的血液里。
盂兰辛虽然没能觉醒戴家的白虎武魂，却依旧流淌着戴家的血脉。落到同是戴家人的戴琳琅手中的结果可想而知。
更何况那是血虎……白虎是怎么变成血虎的呢？
答案是用杀戮和鲜血浇灌。
残酷的事实让雪莉娜想要干呕，但是贵族的教育却不允许她这样做。
所以雪莉娜只能捂住嘴，弯下腰使难受的泪水从眼眶里憋出。
为什么？为什么她们会遭遇这样的事情？她们又做错了什么？
可是忽然，雪莉娜想到了什么，带着一丝希望抓住了珊灵儿的手。
“不对！不对！我前几天还看望过盂兰辛，她不是还能够看见吗？如果没有了眼睛，她又是怎么看见的？你在骗我对不对？你是不是在骗我！”
珊灵儿说道：
“那是她的武魂。盂兰辛的武魂是灵眸，是由邪眸白虎变异而来的人体武魂。在平日里以眼睛为载体，失去眼睛这个载体之后，武魂遭受刺激产生了进化‘代替’了她的眼睛。
说是代替，但武魂的本质依旧是虚无的，你看到的眼睛，实际上是盂兰辛以精神魂技制造了一个几乎真实的幻象——就好像面具一样遮住了她的伤口，所以那时你才看见了一个几乎正常的盂兰辛。”
曾经她也是这样把我蒙骗了过去……
这句话珊灵儿始终没能说出口。
雪莉娜眼神没落了下来，随即又不死心的问道：
“那她们又为什么要选择自杀？”
问完这句话，雪莉娜就自嘲的笑了起来。
“呵……我再说什么傻话？遭遇了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会有轻生的念头？我真是个笨蛋！蠢货！白痴！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对不起……
雪莉娜张了张嘴，无声的对着珊灵儿说道。之后试去脸上的泪水，转身离去。
就在雪莉娜准备离开的时候，珊灵儿突然说道。
“是我让她们自杀的。”
“什么？”
雪莉娜震惊的看着珊灵儿。只听见珊灵儿继续说道：
“是我让她们两个自杀的。”
二人这才想起来究竟是为何才会在这里听珊灵儿讲述这背后的故事。
“可是……为什么？”
任胜神问道，他相信珊灵儿有着自己的苦衷。
“因为她们……很痛苦。”
珊灵儿呢喃着，精致却有些憔悴和疲惫的脸上露出了一奇怪的表情。
仿佛是在微笑，又仿佛是忍不住的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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