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9 铁面郑玲玲

    2006年6月25日星期天14:00，郑姐手提着纸袋走进上海来福士广场内的星巴克咖啡店。

    “玲玲，这边。”倚窗而坐的司星辰冲她招手。

    郑姐走过去，将纸袋递给司星辰，随即想转身离开。

    “不坐下喝点什么吗？我请。”司星辰张开袋口，端详着里面的连体衫问道。

    “我喝不惯咖啡。”

    “我知道，这里也有橙汁和红茶的。”

    “好，那橙汁吧。”郑玲玲在司星辰对面落座。

    司星辰站起身，把纸袋置于自己的座椅上，走到收银台点了大杯热拿铁和鲜橙汁，端回座位。

    “谢谢大姐。”郑玲玲拧开瓶盖，喝了一口橙汁。

    “哪里，应该我道谢才是。每次都拜托你休息天帮我在家里做衣服，老苏没说啥吧？”

    “他管不着。我也是觉得有意思才接的活儿。”郑玲玲又喝了一口橙汁。

    “我见过那丫头的设计三次，都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司星辰优雅地咗饮了一口拿铁，“头一回是在经纬大学一年一届的辞岁初秀上。”

    “我记得，‘水中月’嘛。你元旦时拜托我做的私活儿。”

    “对，本以为主设计者是那个宣讲的男孩子。打听后知晓他家境不一般，就放弃了和他面谈的想法。你也知道我这毛病由来已久，见到有意思的设计，就会悄悄制作下。”

    “协助十年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你也是眼利，对那些简直过目不忘。”

    “真没想到小葵提的闺蜜才是‘水中月’的主设。那晚生日派对她送给小葵的自制连衣裙，跟‘水中月’一脉相承，非常贴合小葵的气质。”

    “是月初浅绿色那件吧？你特别强调了面料要用舒适透气的雪纺。”

    “是的。”司星辰抿了一口拿铁，“本来只是给小葵一个情面的，结果无心插柳，把想延揽的人找到了。”

    “嗯，那丫头人不可貌相。”郑玲玲回想起初见顾槐柳的那天。

    “对，尤其嘴笨。幸亏亲眼目睹小葵拆礼物，要不就走宝了。”

    “所以，你安排她协助大王拍这十年的品牌成衣留样，再出了那样的考题。”郑玲玲单手托腮直视司星辰。

    “堪不堪用，试了才知道嘛。”司星辰一脸玩味，“我倒是后悔告诉你顾槐柳是那两件裙衣的原设计者了。你不应该提点她的。”

    “我不心里着急那丫头没弄清状况嘛。”

    “你呀，外冷内热，过于古道热肠。”

    “我打小就这样，大姐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记得15岁跟随父母去美国的那天早上，10岁的你跑了一整条街，给我买来冰糖葫芦。”

    “是你自己说的，去了那边就吃不到了。”

    “一晃，都是四十年前的事了。”司星辰望向窗外的熙熙攘攘。

    “那时候的弄堂五朵金花：你是大姐，我排行第三……”郑玲玲滔滔不绝地回忆着过往。

    17:40郑玲玲回到家，丈夫苏鑫从厨房探头出来：“就猜到一见你大姐可能会聊很久，素菜我都弄好了，把中午的扣肉热一热就能吃晚饭了。”

    “儿子呢？”郑玲玲边洗手边问。

    “和班里同学踢球去了。说是六点半前回来。”

    “好。”郑玲玲围上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