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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初来乍到

    砂隐的清晨,难得的清凉时刻,是良影精心挑选的慢跑时间。交接任务的忍者们从两侧掠过,余下的残影化作背景,将世界割裂,只有晨曦下闲散乱步的良影还算清晰。

    回家,取走新买的公文包;

    换鞋,朝着唯一的忍校跑;

    入校,铃声已经开始吵闹;

    开门,发现只有自己迟到。

    握着门把手,平静扫视教室内的学生,议论声立即平息。

    抬步走上讲台,公文包中的教材放到桌上,确定好顺序,自桌角的纸盒中抽出一根粉笔,皱眉,换手,不适应地搓了搓手指上的粉末,又将粉笔换了回来。

    讲台下再次传来议论声,良影没有在意,只是抬手写下这节课的主题——查克拉初析。

    “老师,你不做自我介绍吗?”台下一位少女举手询问,不过她眼中透露的,并非关心,而是戏谑。

    “苦樾,对吗?”良影见对方点头,才接着说,“我叫什么名字很重要吗?”

    “额……你可是我们老师。”

    “是的,但我也只是你的老师。”良影直视对方的双眼,“我的职责,是教导你们成为合格的忍者。而你们需要做的,就是从我这里获取知识。所以,我叫什么名字很重要吗?”

    少女苦樾半天张不开嘴,年少的她无法与良影分庭抗礼。

    “不想了解我的,不需要我来讲;想了解我的,自己就会去了解,同样不需要我向你们介绍。嗯,你明显不是后者。”

    苦樾脸颊一红,明显被良影戳穿了心思。

    环视教室里的学生,良影的声音变得洪亮:“我知道,你们很喜欢宇岭老师,也已经习惯了他作老师的日子。可他的离开,并非是我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而是砂隐村出现了更需要他的地方。”

    “作为忍者,他再次找到了贡献自己力量的方式。你们呢?就这样抗拒事态的变化,抗拒进行自己的职责?你们就是这样报答宇岭老师的吗?”说着,良影动作一顿,语气变得阴沉,“还是说,他就是这么教你们的?”

    教室内,气氛变得压抑,学生们沉默不语,神情纠结,有的惭愧,有的愤懑,他们或许还都抗拒良影这位空降的新老师,但良影利用了他们对前一位老师的喜爱,玩了手矛盾转移,成功将他们拿捏了。

    而这一天也就平静地过去了。

    将学生的学习进度记录下来,塞进公文包中,转身走到门前,才发现自己被“堵门”了。

    不过,虽然对方勇敢地堵住了良影,但还是有些紧张,就不要指望他先开口了。

    “岩峰,有什么事吗?”

    “额,老师,那个…”少年结结巴巴地开口,“课上的事,很抱歉!”

    少年猛的鞠躬,身形瘦弱,却有了不小的担当,“他们的想法,我其实知道,也听说他们有个计划,要把你赶走,但我…没告诉你。”

    “嗯,没事。”良影拍拍对方的头,指了指楼梯的方向,示意边走边聊,“二年级,只有八岁,正是任性的年纪,重感情也正常,这也说明宇岭老师做的很好。”

    “嘿嘿。”见他夸宇岭,岩峰明显兴奋了很多,“那个,老师,你能…说说你的故事吗?听手鞠说,你是个很厉害的忍者。”

    双手挥动着,言语间眉飞色舞,他对良影的忍者生活甚是好奇。

    “我么?这就有些复杂了。”随着良影陷入回忆,时间开始倒转,回到一个月前。

    当时,是在风之国的北部边境上,另一份记忆蓦地钻入良影的脑海,他从床上跌落,身体开始不听指挥,查克拉也逐渐混乱。

    多亏同伴发现的即时,良影才没死在宿舍中。

    可说不清是幸运还是不幸,那份来自其他世界的记忆没有与原本的记忆产生冲突,精神上不会出问题;可貌似这份记忆携带的意志过于成熟、完备,良影不可避免地被侵蚀同化。

    若是换在克系世界,良影的脸上大概已经开始长触手了。

    也正因如此,良影没说出实情,只是不断向村子暗示自己的精神状态出了问题。

    当然,如果只是如此,极度缺人的砂隐也不会让良影这名出色的忍者退下前线。

    然而,巧合出现了,那份记忆的主人不是宅在家的小白,相反他具有丰富的搏斗经验,可这些经验不但没为良影带来帮助,反而和原有的战斗习惯起了冲突。

    对方没有查克拉,其习惯的战斗也最多只有七步以内的正面搏杀,典型的常规战士。良影则是各种忍术、体术乱飞,暗杀、偷袭精通,更类似特工。

    最直接的影响,就是手脚不听使唤,左右手会分离行动。

    因此,顺理成章的,良影被判定,因杀伐过度出现心理问题,长时间内无法恢复作战能力,于是被安排回村教书了。

    “所以,我现在是个病人,这大概也是苦樾的攻击点了。一个有心理疾病的忍者来做老师,怎么听都不靠谱。”两人就这么聊着,从楼道到操场,良影平和的话语与岩峰的惊叹飘散在空中。

    当然,良影是不会将自己精神的变化说出去的。即便不会被村子怀疑,也可能对目前平静的生活产生影响,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可是看起来,您还是很好的嘛。”少年人大声地说着,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合着黄昏的阳光,暖人心神。

    “只是不影响这方面罢了。”摇摇头,良影没有多说。

    “能再讲讲您执行任务的故事吗?就是那些,呼呼哈哈!”岩峰一边说着,一边向前挥拳,像是在痛击威胁村子的邪恶存在,“就把敌人打得屁滚尿流的故事。”

    良影没说什么,只是摇摇头,指了指前方的岔路口。岩峰也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瞬间失落了,眼皮随着双臂下垂,心中暗骂一声扫兴。

    不过瞬间,他又提起兴致,抬起头,看前方,带着对明天故事的期待,岩峰和良影挥手告别,“老师,以后,我一定会成为和你一样的光荣强大的忍者!”

    “光荣吗?”良影站在街角,思索间摸了摸下巴,“将欺压弱者称作光荣,把宽恕罪恶当成救赎,这个世界,果真是病的不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