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大道无为
“函谷关易守难攻，即使五万魏武卒全部上场，也不一定能攻下，
至少还需要十万魏军配合才能攻下，而这次吴起竟然只带了一万魏武卒？这是疑点一
以往的战场赌局，都是在战争爆发之后才开始的，
而这次魏军的驻扎点竟然被一个赌坊的探子发现了？这是疑点二，
其次还有一个最重要的，
一个操着魏国口音，使用布币的大将吴起，竟然在战争爆发最关键的时刻，
出现在一个楚国的小赌坊里，逗一个小孩玩？”
王禅一通分析，不仅把所有的疑点说了出来，而且把对方的身份说了出来。
“谁是吴起？我就是说说，
但你如何仅凭这些就能推测出魏军会撤退？”
吴起装作不解，继续询问王禅。
“这算不算是第二个问题？”
王禅一把抢过布袋，一脸‘呆萌’地回应，
吴起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让这个小子坑了一把，但只能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开始摸索着身上，一个布币也摸不出来了，
“不会吧，不会吧！大名鼎鼎的河西郡守吴起连五百布币都拿不出来？”
王禅看着一脸狼狈的吴起，出言嘲讽。
“算了，拉倒吧！”王禅顺势翻了个白眼。
“你别，先欠着，等下次遇到你，我一定补上！”吴起此刻竟然如此的决绝坚定。
自己大大小小几十场万人战争都没输过，今天这个更不能输！
“故意将驻扎营地示人，目的就是宣告天下，我魏国在进攻秦国的函谷关，
好确保另一边奇袭赵地成功，剩余的四万魏武卒应该已经在筹备中了，
主将此时都在赌坊赌钱，开来等主将一会去，魏军就会撤军。”
“小子，你很不错，有没有兴趣入我魏国，
我河西之地还缺一个二伍佰主。”
吴起开口就是魏武卒编制中最高的一个，二伍佰主也称千人，掌管一千魏武卒，
说实话，王禅不心动是假的，
但转念一想，王禅依旧是拒绝了吴起的好意，就算是自己想去，
自己的师傅也会拦着自己的。
“这样吧！我魏国河西之地的官途永远向你开着，
只要我吴起一天还是河西郡守，你就随时可以来我魏国。”
王禅看着一脸坚定的吴起，以及可以施展自己兵法的路子，
心中开始了悸动，对于外界的渴求，此时达到了顶峰。
“对了，你一个魏国人士，没有我楚国的通行证，如何进的城？”
王禅这是才想起这个问题，
“上庸城那个看门的应该是个楚国贵族吧！叫景什么？
随手给了几百布币，就放行了，还需要什么通行证，
我刚刚也观察了一下，楚国的城墙如此矮小，我随便就能翻出去！”
看着一脸嬉笑，大踏步离开的吴起，
王禅也笑了，没想到自己如此仰慕的人，今日一见，竟然是这个样子，
吴起走的时候顺带着掀起了门帘，
此时已经黄昏了，眼见天色渐晚，
“完了完了，今晚又要睡外面了！”
王禅一想到师父的怒火，不禁打了个冷战，
“要不买好吃的再回去？好歹坑了二百布币！
布币！！？丫的，这怎么在使用圜钱的楚国花！”
王禅当即冲到赌坊老板旁边，想要要回自己押的圜钱，
“不行，买定离手！哪有把钱要回去的可能！”
周围的赌徒以为‘神童’出错了，那自己押的就是对的，
当即也出言嘲讽，“我就说，魏武卒怎么会输？”
...
云雾山，
饿着肚子，一天没吃饭的王禅蹑手蹑脚的向着茅草屋走着，
“回来了！”
但任何风吹草动怎么可能瞒得过亢仓子的眼睛，
“师父！？”
一道身影就在王禅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跟着...
“您什么时候跟着的？”
“从你两岁就跟着了。”
王禅只觉着师父又开始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了，当即向着茅草屋走去，
看着推不动的房门，王禅也懵了，
“是楚师妹吗？怎么锁门啊！
让你师哥进去呗，我保证安安分分的。”
“怎么？就算让你进来，你也敢对我动手动脚吗？”
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惹得王禅都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王禅与楚康女同岁，从小就是在对方的拳打脚踢下长大的，
也得亏有这么一号人物在，才能镇得住调皮的王禅，要不然，这个小茅草屋都得被掀翻四五次。
“我让你师妹把我们锁在外面的，
今天，为师就要好好看看这个夜晚，到底有没有那么可怕！
来，你坐我旁边！”
“师父，你老人家有这闲情雅致，做徒弟的也不好反对，
但弟子我不想承受，我还是进屋睡吧！”
亢仓子听着王禅的话，只是转过头，留给王禅一个笑容，
在王禅来看，这就是天底下最阴狠的笑容了...
“看来今天收获不小呀！”
亢仓子这才注意到王禅鼓鼓囊囊的布袋，
“赢了二百连布！”
“二百连布，差不多得三千圜钱了...连布？
哪个国家的？魏国还是韩国？”
布币原本就是晋国地界造的最好，自三家分晋后，魏国的布币一直是造型最好看的。
“吴起的！”
“魏国新晋的那个河西郡守？”
“我一直以为师父从来不关心这些战事的，原来如此清楚。”
亢仓子眼见露馅了，也是老脸一红，
“他来楚国干嘛？”
“这个吧！很难说？可能...”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
从国家大事，聊到蒜皮小事，从天上的星象，聊到每一个人的面相，
随着两人的聊天，亢仓子这才知道，原来王禅已经知道这么多了，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喊‘王婵’的小屁孩了。
“在你眼里，道家的核心思想是什么？”
亢仓子突然的一句，把原本火热的气氛一下浇灭，陷入了沉默，
良久，
“大道无为，无为而治。”
王禅给了最官方的答案。
“你觉得自己做的到吗？”
“可能，也许...不会。”王禅说出了真心话，
他是想当大谋士或大将军的人，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传道几十年，一件大事也不干。
“可能在你眼里，兵法是跟道家无为而治冲突的，
要么学习兵法，去完成大业，要么学习无为而治，让一切顺其自然，
但今天，我也去了那个赌坊，听了一段说书...”
亢仓子看着王禅，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已经长大了，应该出去经历一些事了，
只有在经历过挫折后，人才会真正的长大，
你说不定可以在这个过程中，真正理解无为而治的思想，
王禅，我现在宣告，你，出师了！”
亢仓子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像是用尽全部力气一般，垂落下来。
王禅上前扶着亢仓子的双手，
面对着这个抚养自己成人的师父，两滴滚烫的泪珠滑落，
两人就这样，望着天空的星象，等着太阳的升起...
第二天，
王禅在整理好包裹后，便准备下山了，
看着远去的王禅，亢仓子也留下了一第泪，
两人的过往依旧历历在目。
...
“师父，我能问您一件事吗？”
“问吧！”
“您认为，这个破碎的江山最后将会如何？”
“必将统一！”亢仓子坚定地回应。
“就现在诸国的势力，您认为哪国最有可能实现统一？”
“不是魏国，就是楚国。”
“需要多少年？”
“十个甲子以上！”
“会不会太久了，列国之间的战争，六百年，会死多少平民呀！
就没有办法加快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我想听师父您的想法，不是道祖的。”
亢仓子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活在道祖的阴影下几十年了，
“我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想的，
以我对道家思想的看法，如果加快统一的速度，
那么统一的第一个国家一定不会长久，
发动战争，赢得的只有土地，赢得不了人心
若是撑过五十年，熬死所有贵族，到可以长久，
一旦这五十年里出现昏君，势必群起而反之，绝撑不过二十年。”
至少还需要十万魏军配合才能攻下，而这次吴起竟然只带了一万魏武卒？这是疑点一
以往的战场赌局，都是在战争爆发之后才开始的，
而这次魏军的驻扎点竟然被一个赌坊的探子发现了？这是疑点二，
其次还有一个最重要的，
一个操着魏国口音，使用布币的大将吴起，竟然在战争爆发最关键的时刻，
出现在一个楚国的小赌坊里，逗一个小孩玩？”
王禅一通分析，不仅把所有的疑点说了出来，而且把对方的身份说了出来。
“谁是吴起？我就是说说，
但你如何仅凭这些就能推测出魏军会撤退？”
吴起装作不解，继续询问王禅。
“这算不算是第二个问题？”
王禅一把抢过布袋，一脸‘呆萌’地回应，
吴起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让这个小子坑了一把，但只能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开始摸索着身上，一个布币也摸不出来了，
“不会吧，不会吧！大名鼎鼎的河西郡守吴起连五百布币都拿不出来？”
王禅看着一脸狼狈的吴起，出言嘲讽。
“算了，拉倒吧！”王禅顺势翻了个白眼。
“你别，先欠着，等下次遇到你，我一定补上！”吴起此刻竟然如此的决绝坚定。
自己大大小小几十场万人战争都没输过，今天这个更不能输！
“故意将驻扎营地示人，目的就是宣告天下，我魏国在进攻秦国的函谷关，
好确保另一边奇袭赵地成功，剩余的四万魏武卒应该已经在筹备中了，
主将此时都在赌坊赌钱，开来等主将一会去，魏军就会撤军。”
“小子，你很不错，有没有兴趣入我魏国，
我河西之地还缺一个二伍佰主。”
吴起开口就是魏武卒编制中最高的一个，二伍佰主也称千人，掌管一千魏武卒，
说实话，王禅不心动是假的，
但转念一想，王禅依旧是拒绝了吴起的好意，就算是自己想去，
自己的师傅也会拦着自己的。
“这样吧！我魏国河西之地的官途永远向你开着，
只要我吴起一天还是河西郡守，你就随时可以来我魏国。”
王禅看着一脸坚定的吴起，以及可以施展自己兵法的路子，
心中开始了悸动，对于外界的渴求，此时达到了顶峰。
“对了，你一个魏国人士，没有我楚国的通行证，如何进的城？”
王禅这是才想起这个问题，
“上庸城那个看门的应该是个楚国贵族吧！叫景什么？
随手给了几百布币，就放行了，还需要什么通行证，
我刚刚也观察了一下，楚国的城墙如此矮小，我随便就能翻出去！”
看着一脸嬉笑，大踏步离开的吴起，
王禅也笑了，没想到自己如此仰慕的人，今日一见，竟然是这个样子，
吴起走的时候顺带着掀起了门帘，
此时已经黄昏了，眼见天色渐晚，
“完了完了，今晚又要睡外面了！”
王禅一想到师父的怒火，不禁打了个冷战，
“要不买好吃的再回去？好歹坑了二百布币！
布币！！？丫的，这怎么在使用圜钱的楚国花！”
王禅当即冲到赌坊老板旁边，想要要回自己押的圜钱，
“不行，买定离手！哪有把钱要回去的可能！”
周围的赌徒以为‘神童’出错了，那自己押的就是对的，
当即也出言嘲讽，“我就说，魏武卒怎么会输？”
...
云雾山，
饿着肚子，一天没吃饭的王禅蹑手蹑脚的向着茅草屋走着，
“回来了！”
但任何风吹草动怎么可能瞒得过亢仓子的眼睛，
“师父！？”
一道身影就在王禅的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一直跟着...
“您什么时候跟着的？”
“从你两岁就跟着了。”
王禅只觉着师父又开始说些自己听不懂的话了，当即向着茅草屋走去，
看着推不动的房门，王禅也懵了，
“是楚师妹吗？怎么锁门啊！
让你师哥进去呗，我保证安安分分的。”
“怎么？就算让你进来，你也敢对我动手动脚吗？”
一道淡漠的声音传来，惹得王禅都出了一身鸡皮疙瘩，
王禅与楚康女同岁，从小就是在对方的拳打脚踢下长大的，
也得亏有这么一号人物在，才能镇得住调皮的王禅，要不然，这个小茅草屋都得被掀翻四五次。
“我让你师妹把我们锁在外面的，
今天，为师就要好好看看这个夜晚，到底有没有那么可怕！
来，你坐我旁边！”
“师父，你老人家有这闲情雅致，做徒弟的也不好反对，
但弟子我不想承受，我还是进屋睡吧！”
亢仓子听着王禅的话，只是转过头，留给王禅一个笑容，
在王禅来看，这就是天底下最阴狠的笑容了...
“看来今天收获不小呀！”
亢仓子这才注意到王禅鼓鼓囊囊的布袋，
“赢了二百连布！”
“二百连布，差不多得三千圜钱了...连布？
哪个国家的？魏国还是韩国？”
布币原本就是晋国地界造的最好，自三家分晋后，魏国的布币一直是造型最好看的。
“吴起的！”
“魏国新晋的那个河西郡守？”
“我一直以为师父从来不关心这些战事的，原来如此清楚。”
亢仓子眼见露馅了，也是老脸一红，
“他来楚国干嘛？”
“这个吧！很难说？可能...”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每一句的闲聊着，
从国家大事，聊到蒜皮小事，从天上的星象，聊到每一个人的面相，
随着两人的聊天，亢仓子这才知道，原来王禅已经知道这么多了，
他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喊‘王婵’的小屁孩了。
“在你眼里，道家的核心思想是什么？”
亢仓子突然的一句，把原本火热的气氛一下浇灭，陷入了沉默，
良久，
“大道无为，无为而治。”
王禅给了最官方的答案。
“你觉得自己做的到吗？”
“可能，也许...不会。”王禅说出了真心话，
他是想当大谋士或大将军的人，怎么可能在一个地方传道几十年，一件大事也不干。
“可能在你眼里，兵法是跟道家无为而治冲突的，
要么学习兵法，去完成大业，要么学习无为而治，让一切顺其自然，
但今天，我也去了那个赌坊，听了一段说书...”
亢仓子看着王禅，一字一句的说着，
“你已经长大了，应该出去经历一些事了，
只有在经历过挫折后，人才会真正的长大，
你说不定可以在这个过程中，真正理解无为而治的思想，
王禅，我现在宣告，你，出师了！”
亢仓子在说完最后一句话，像是用尽全部力气一般，垂落下来。
王禅上前扶着亢仓子的双手，
面对着这个抚养自己成人的师父，两滴滚烫的泪珠滑落，
两人就这样，望着天空的星象，等着太阳的升起...
第二天，
王禅在整理好包裹后，便准备下山了，
看着远去的王禅，亢仓子也留下了一第泪，
两人的过往依旧历历在目。
...
“师父，我能问您一件事吗？”
“问吧！”
“您认为，这个破碎的江山最后将会如何？”
“必将统一！”亢仓子坚定地回应。
“就现在诸国的势力，您认为哪国最有可能实现统一？”
“不是魏国，就是楚国。”
“需要多少年？”
“十个甲子以上！”
“会不会太久了，列国之间的战争，六百年，会死多少平民呀！
就没有办法加快吗？”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我想听师父您的想法，不是道祖的。”
亢仓子这才注意到，自己已经活在道祖的阴影下几十年了，
“我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想的，
以我对道家思想的看法，如果加快统一的速度，
那么统一的第一个国家一定不会长久，
发动战争，赢得的只有土地，赢得不了人心
若是撑过五十年，熬死所有贵族，到可以长久，
一旦这五十年里出现昏君，势必群起而反之，绝撑不过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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