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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古方和不知名元液

    韩风起的卧室不大,除了睡觉的床,看书写字的书桌椅子,一个简易挂衣架,余下的就是书。

    书很多,各色各样,码得整整齐齐,充斥着书香气。

    一摞一摞的书,占据了卧室半数地方。

    这些各色各样的书籍中,韩风起从小到大学习的课本书籍只占了一小部分,大部分的书籍是古书,有发黄的装订册,有不知名的兽皮古籍,还有一摞古旧不知年月的竹简,甚至于,还有十多片不知经历多少岁月残存下来的兽骨铭刻。

    这些古籍,都是韩擒龙探了不知多少个地下古遗迹带回来的孤本、残篇。

    弟弟韩万里对这些东西没啥兴趣,从来没翻阅的心思。

    相反,这些古书可是韩风起学习之外最大的爱好,虽然晦涩难懂,但却越研究越好奇,越探究越被深深吸引。

    子夜时分。

    韩风起从盘坐中睁开眼眸,并未开灯,起身搬开角落里的一摞书,从一个暗格里掏出一个老旧的檀木盒,擦了擦上面的灰尘,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

    盒子一打开,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

    檀木盒里面,还有三排小格子,每排四个。

    总共十二个小格子,已经空了十一个,如今,只有最后一个格子里嵌放着一个透明的精致小瓶,小瓶内映出赤红如血的透明液,宛若一团要燃烧的火焰。

    韩风起轻抚檀木盒,这是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我六岁开始淬体,每年一瓶,如今只剩下最后一瓶了。”

    “本来要年底的寒冬时节才到时间,可眼下要与洪涛抢‘卖身’这份差事,也只能提前淬体了……”

    当年父亲韩擒龙去一个古遗迹勘探回来,便带回来了这个盒子,盒子中除了十二小瓶子不明知的赤红元液,在盒子底部还有一张兽皮古方。

    这张古方,乃是一门残缺的淬体之法。

    在华夏历史上,无论王朝更迭,每个时代都有神勇无敌的猛将,如众人熟知的千古霸王项羽,手中的錾金虎头枪一百二十九斤,背上霸王弓一百二十七斤;三国猛将关云长的青龙偃月刀八十二斤;大宋朝岳鹏举的沥泉神枪六十六斤……

    古之猛将,一言不合就要举千斤大鼎。

    动辄就是手提几十上百斤的兵器纵横沙场,挥舞取敌首级像是玩具一样在手中收放自如。

    普通人见了张口就是将军如天神下凡,阁下是某某仙人转世……

    若无淬体之法,如不改变体质,何以拥有如此神力!

    这张残缺古方,正是韩擒龙自一个古遗迹中得到的淬体古法。

    具体是哪个年代,是何人所留,已无法考证。这份古方总之很古老,字体都不是现代简体字,而是秦汉时期的小篆体。

    至于这十二小瓶不知名的赤红元液,父亲只字不提,只是让他依照古法使用就行。

    韩风起几次试探,父亲都绝口不提这元液的只言片语,总之只有一句话,是不得了的好东西。

    淬体古方,不知名元液。

    这是韩风起能在六岁时就能在武术体操这门学科碾压同年级的底牌所在。

    韩风起取出仅剩的小瓶,入手传来一股温热。

    “父亲说过,弟弟的体质太弱,无法承受这元液的霸烈能量,否则他也可以……”

    韩风起拿上小瓶子,下楼走出家门,径直来到太平村三里外的一个水库。

    夜色如水,水波荡漾。

    大黄狗摇晃着尾巴,屁颠屁颠地跟在主人身后。

    水库偏僻,四野无人。

    韩风起脱掉衣裤,仅穿了一条花裤衩,深吸一口气,直接以手劲拧去小瓶的密封盖。

    顿时,芳郁异香弥漫的同时伴随一道热气扑面,一缕赤红色能量从小瓶子溢出。

    “不能让药力流失,抓紧时间……”

    韩风起丝毫不耽搁,一下将赤红元液倒入口中。

    “大黄,看着衣物……”

    扑通!

    水花四溅,韩风起一个猛子扎入冰冷的水中。

    伴随着主人跃起扎入水中的同时,大黄狗那一双早已贼溜溜的狗眼顿时放光,一个猛扑上前,大爪子一下按住了那个滴溜溜的小瓶子,大舌头伸出,不停地舔舐着那个小瓶子,比啃骨头还带劲。

    水波荡漾,韩风起径直扎到水下七米左右,方才到底。

    韩风起轻车熟路地游到一个数百斤的大石处,盘膝蹲下,抱石而坐。

    片刻,那水中盘坐的身影,一抹赤红光点在肌肤下犹如一道气团,霸道地游走起来。

    那紧实的肌肉下,透着赤红光泽,犹如一个在燃烧的火炉,颜色渐深,正在升温。

    “我感觉身体都要燃烧起来了,这元液的药力,太霸道了,若不是在这冰冷的水中,根本承受不了。”

    “这种灼热,太烈了,这都十二次了,还像是在熔炉中焚炼一样。”

    “记得前五次,每次都让我晕厥过去,这种痛,除了架在烈火上烤的感觉,还有千刀万剐的撕裂感,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忍受,难怪父亲说万里承受不了……”

    尤其第一次淬体的时候,犹如被扔进火炉中焚烧,足足昏死过去三天三夜才醒来。

    咕咚!

    咕咚!

    很快,那身体的每个毛孔似乎都像打开了一般,激起一个个水泡。

    “还是和以前一样,周围的水温在不断升高。”

    药力带来的灼烧和撕裂之痛对于如今的韩风起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他沉浸心神,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

    五分钟过去,七窍都要喷火了一般,那身体周围的水像是要被烧开一样,有沸腾的征兆。

    韩风起自嘲:“我好像成了个烧水火炉了……”

    岸边,大黄狗哈喇子直流,大舌头津津有味地舔舐着小瓶子。在夜色中,那满身的黄毛泛起了淡淡的光泽,看起来油亮闪闪。

    “汪……汪……”

    不多时,大黄狗奇怪地躁动起来,在原地打了几个转儿,一跃跳进水中。

    在水库的中间位置,水面上弥漫起袅袅热气。

    “上次在水下的极限是七分钟,这次应该能长久一点。”

    十分钟后!

    哗!

    水面冒出一个脑袋,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那可见的肌肤赤红如血,在夜色下闪着赤红光泽,吹弹可破。

    “若不是这种撕裂感太痛,十分钟不是我的极限……”

    韩风起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又是一头扎进了水底。

    热气从水面升起。

    没多久,水面上咕咚咕咚地冒起了水泡,越来越多,半个水库的水都像是被煮开了在沸腾。

    连续换气近十次,最后一次足足在水底二十分钟。

    韩风起走上岸,肌肤透着赤红,纹理凝练,如同一条条脉络遍布全身,俨然已是一副铜筋铁骨的宝体。

    这仅仅是表象,在其体内,气血凝练,旺盛如龙,每一个细胞里面,似乎都潜藏着可怕的力量。

    呼~

    “力量增强很多,体魄轻盈不少,这种感觉……真爽!”

    “若是再对上赵东,或许,我只出一拳就能放倒他。”

    “嗯?”

    韩风起耳廓一动,十米开外有只老鼠窜入草丛的细微声清晰可闻。

    韩风起仔细感受自身情况,除了力量增强,听力、目力等等都有了质的提升。

    哗啦!

    水花四溅,一个狗头自水中一跃而出。

    大黄狗扑上岸,簌簌抖动全身,水珠四溅,伸出大舌头,舔舐着主人的脚背。

    “嗯?”

    “你这老狗,都老掉牙了还在长身体?似乎,骨骼又变大了不少。”

    原本就个头不小的大黄狗,此时此刻,除了毛发油亮,在个头上,似乎在这两个小时之内足足长了一截,俨如一头小牛犊一般雄壮。

    这条大黄狗,听爷爷韩老四说,是韩风起还没出生时父亲韩擒龙从集市买来养的,按道理已经到了老死的年龄。

    但如今不但没老衰之象,反而越活越气盛,越来越雄壮。

    韩风起隐隐觉得,老狗不老,或许是和自己留下的‘残渣剩饭’有关。

    自他六岁开始淬炼体魄,每次大黄狗都是哈喇子流一地的舔舐那个小瓶,而且,每次享用完残渣后还爱不释手的将小瓶子叼回家,放在自己的狗窝里,有事没事就舔一舔,比肉骨头还稀珍。

    岸边,一道身影以“天盘式”盘膝而坐。

    “至道之精,窈窈冥冥;至道之极,昏昏默默。无视无听,抱神以静……”

    夜无声。

    一人一狗,静坐于岸边。

    奇怪的是,那如小牛犊一般的大黄狗,有样学样地蹲坐在那道身影后面,在经过十多次栽倒的代价后,终于人模狗样地双腿交叉呈打坐姿势盘稳了身体。

    朝阳东升,霞光万丈。

    那一双明眸迎着朝霞睁开,平静如水。

    大黄狗双眼微眯着,人模狗样地打着坐,说不出的滑稽。

    韩风起有些哭笑不得,“你这老狗……要成精了不成。”

    一日之计在于晨。

    村里的广场上,晚上是群魔乱舞的广场舞,早晨则是以养生为主的锻炼,打的打太极,站的站桩。

    还没到家,耳旁骤然传来刺耳的引擎爆鸣声。

    几个呼吸间,一辆宝蓝色的炫酷摩托车一个漂亮的漂移,横栏在韩风起身前,引得大黄狗不停地犬吠。

    “韩风起,电话没人接,半夜不回家,难不成去夜场买醉消愁去了?”

    韩风起有些尴尬,两手一摊,似乎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总不能说自己去淬炼体魄了吧!

    来人身着一身黑色的紧身皮式衣裤,套着黑亮长靴的大长腿跨过摩托车,摘下头盔的瞬间,长发如黑瀑垂落而下,说不出的英姿飒爽。

    “丁老师,屋里坐。”

    丁莹,韩风起高中三年的武术课老师,人冷话不多,平常冷艳如一朵黑玫瑰。

    “收!”

    随着丁老师手一挥,那炫酷的宝蓝色摩托车快速变化成一个壮实的蓝色的机器人,威武雄壮地迈着大步,跟在丁老师身后。

    “啧啧……丁老师平时不显山露水,想不到竟是一枚隐藏的富家女。现如今的机甲摩托车虽然不少,但丁老师这辆显然比大街上的那些高级得多,光看那两只大手的合成就复杂无比,估摸着可以化成机翼飞行……”

    韩风起心中暗暗惊叹,在上学期间,丁老师特别严厉,除了教学之外,并未吐露有关生活的只言片语。

    关于她的身份,众说纷纭,最可靠的一种说法是省府一个大家族的子弟,到这穷乡僻壤的大泽县历练来了。